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归途

    那乞丐大叔收了银子,从裤兜子里掏出了一个竹哨,吹了两声,不到二十分钟,就有人骑着一辆马车过来了。


    看来这是大叔的一个生意呀,直至那马车在面前停下,将马车交由那乞丐大叔,那乞丐自行退去了,陈挽打量两眼,不忍直视了,心中又很快将自己哄好。


    见那马车虽是草席搭建而成的,简陋又脏兮兮的,但好在遮风挡雨的,再者那马看起来确实精神抖擞。


    “公子,这马自会送你去那兰绪寺。”


    “多谢大叔。”陈挽抿唇,抬手飞快撩开了那块黑黢黢的黑布,往里一瞧,稻草铺满整个内厢,没有凳子,四周更是漏风漏雨,她只能席地而坐。


    坐在那推稻草之上,陈挽能勉强感受到木板的不坚硬,只要自己微微一动,就传出格叽格叽的声响。


    她如坐针毡,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那乞丐大叔抬手一拍马儿的屁股,顺道又落下一句,“公子,此番一路顺风!”只听嘶嚎一声,马儿便加速跑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起步让失重的陈挽抓住了旁边的东西,又听见撕拉一声,那草席壁被戳破了一个洞口。


    待陈挽稳坐,不禁失笑,这马车也太脆弱了吧!


    马蹄声箭步疾走,木板声格叽格叽的响个不停,陈挽也不知晓何时就分崩离析,一颗心提心吊胆。


    行走了一阵路途,她整个人随着马车颠簸而一阵剧烈一阵微微来回晃荡,马踏飞草,木板吱呀作响。


    寒风从草席壁四面八方混着间隙吹进,冷得陈挽下意识裹紧了外衣,眼皮又在上下打架,终究是睡眠打败了心中的忐忑不安,闭上了双眼。


    马车继续行走,闭目养神之际,忽而那马一个急刹。


    惯性使陈挽被生生撞出了那草席壁,头重重磕在那木板上,血腥气味夹杂着稻草的枯香气味,胃里一股翻江倒海,手摩擦木板而过,擦伤了皮,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也因为那么一撞,那马和车身当即分离。


    抬头,那腥臭浓烈的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朦胧双眼看到那马抛下自己朝前疾跑,“靠。”牙缝间狠狠挤出这个字。


    下一秒,陈挽当即安静下来,一把刀就架在自己脖颈之上,抬起双手小心翼翼站起来。


    环顾四周,黑压压的夜色,而自己被十几个壮汉劫匪给包围了,个个人高马大,持着刀剑斧头,领头那人双手提着斧头,独眼龙,脸上横贯刀疤。


    要不说能做到领头这个位置,显然战绩可瞩。


    “就一个人?出动了那么多人才劫到一个人。”那领头的看着眼前细皮嫩肉的小伙子,转头打骂一句。


    旁边的人抹了抹鼻子,憨憨哼笑,“大当家的,这个小公子看起来清秀,不似贫苦人家。”


    那人推了一把陈挽,“说不定这公子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公子,拿着他去要银子,我们也能大赚一笔。”


    疼痛让陈挽在被推时忍不住“嘶哈”一声,依着电视剧的印象。


    土匪。


    陈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自然是抵不过,果断乖巧卖好,小心翼翼的出声求放过,“大,大哥,我投降。”


    “带走。”


    一声令下,陈挽被迫跟着他们走,至于那破马车他们自然是不稀罕。


    “你是哪家的公子?”


    陈挽眼珠子一转,自己来到这哪里有认识的人,陈府是不能随意供出的。


    见陈挽沉默不语,那压着她的人又狠推了一把,甚至于上脚朝她小腿部踢了一脚,直接将陈挽踢得跪了下来。


    “草。”陈挽那磕破了的膝盖手腕再一次被雪上加霜,从擦破了皮到现在的鲜血直流,疼得陈挽头皮发麻。


    那人又轻而易举将陈挽提溜起来,“说,是哪家的公子?”


    那刀再一次架在脖颈上,瞧着越压越深,能感受到那刀快要割破了表皮,肾上激素的求生意识让她大脑混乱,立刻蹦出了一个名字,“顾淮澜,顾家的小厮。”


    她不知晓这人是不是大户人家,想来那日的穿着家底显然也不差,而他也是自己在这时代之中唯一认识的人。


    “去,给我查清楚了,是否有这个人。”那领头的不傻,还会叫人去核实。


    陈挽暗暗松了一口气,幸而没有胡乱蒙。


    跟着这帮人行走在山间内,眼见着爬了一个又一个坡,陈挽已然是喘个不停,知晓他们古人体力好,但好在这个地步,实属是佩服。


    被半推半就往前跑,陈挽已然是疲惫不堪,“不行了,大哥,我走不动了,我要休息。”


    “休息,果真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才走了这点路就受不了。”那压着陈挽的人嘲讽,“大哥,你看这怎么办?”


    陈挽直接席地而坐,“我累了,你们要么杀死我,要么就让我休息,要是把我杀了,你们可是一分钱都得不到。”


    “这是威胁我们。”那领头的蹲在陈挽面前,重重拍打她的脸颊,咬牙切齿。


    “大哥,我不敢,我只是肚子不舒服,想上个茅房,走了那么远的路,肚子不饿也要排出了。”


    “去,带他上个厕所,上完后继续赶路。”


    见领头的发话,那些小弟也就顺势而坐,只苦了负责压管陈挽的那人,还要跟着去看管他。


    两人寻了一处草地茂盛的地方,陈挽简单环顾了四周,后方是一个小山坡,自己论跑是躲不过的,如果顺此滚下去,只怕要全身挂彩。


    “这位大哥,你先背过身去,别人看着我上不出来。”


    “麻烦。”那人显然是嫌弃陈挽,也不想闻着别人的排泄物臭了自己的鼻子,很快背过身去。


    眼见那山坡不远,她咬紧牙关,抬腿狠踢了那人一脚,将他踢到在地上,就势翻滚到左侧,摘下头上那玉簪,三千青丝披散在肩头。


    她捏着玉簪狠狠一插,朝着他臀部袭击,而后翻身跟着那斜坡滚落而下。


    “大当家,救命呀,是女的,这女的要跑。”他的疼痛呼叫声当即把救兵给喊来了。


    那大当家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抓活的,抓回去给我做第九个压寨夫人。”


    翻滚速度愈发加速,肾上腺素的飘升让陈挽早就忽略了那些疼痛,脑海中只一个活着的念头,顺着山坡滚落而下仍由天将自己带去合适的地方。


    ——


    醒来之际,天空已经蒙蒙亮。


    接着窗户投进来的阳光,她看清了四周,破壁不堪的屋子,一如既往的古风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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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陈挽听着那乞丐大叔的声音,不禁有些熟悉和亲切。


    她微微偏头,果真是那乞丐大叔的脸,知晓这是被人救了,她微张干涸的嘴巴,“多谢大叔。”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公子不必客气。”他朝另一个乞丐使了个眼色,那人端了一个水杯过来。


    陈挽支起上半身,接过了这杯子,瓷杯边口缺了好几个角,她懒得转杯口,只小心翼翼的大口一喝,唇口被水沾湿缓去了干渴。


    “大叔,我这是躺了多久?”


    “一天一夜了,实在是没钱请郎中,只好依着我们的经验去采些草药给你止血。”


    一天一夜,轰雷一响在脑海中炸开了,自己失踪一天一夜,陈家岂不是要闹天了。


    崔氏岂不是大动肝火,那些姐妹岂不是巴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


    完蛋了,不管自己回不回那陈府,都要完蛋了。


    待陈挽回过神来,“大叔,多谢救命之恩,若我有能力,必定答谢。”


    “公子,你一见我就给了我银两,是个活菩萨,能结识公子是我的幸运,只不过公子真是不幸运,偏生就遇到了那劫匪,是我的马儿跑回来通风报信,我们才在那河流边捡到了你。”


    想来是自己顺着山坡滚下,滚到了河流边。若非他们搭救,只怕要溺死在那河水里。


    “是我误会了,大叔,我还以为那马儿是丢弃我不顾呢。”


    “叫我八公,不过我该称呼你为姑娘还是公子。”他眼神一闪而过的明亮。


    陈挽大惊,忍不住低头,见自己衣裳被换,看来是他们知晓自己的身份没敢继续动手了,“叫我陈挽吧!”


    “姑娘为何要去兰绪寺,那可是求子寺庙。”


    “不瞒八公,我是想寻那得道高僧,我想寻仙修炼。”


    八公哀叹一声,显然对此看不透,“若真能修炼成仙,哪会有那么多的乞丐。”


    “八公,这离兰绪寺多远?”


    “不是距离的问题,而是要几天过后才能出发,那些是山上的劫匪,每隔一段时间就下山抢东西,等他们抢够了,才回山上,每每他们下山,我们都是躲着的。”


    “山上的劫匪,如此招摇过市恶贯满盈,那没有官府的人去捉拿吗?”


    谈此,八公脸上既无奈又愤懑,“他们待的山上悠闲得很,去了的官员都不见出来,比兰绪寺还要再上一座山,隐蔽得很,不知晓是不是那些官员都遭了难。”


    陈挽心里如同被雷劈过,表明这躺自己是白忙活了,如果能回去时不知晓被骂成什么样,说不定被逐出家门。


    这下自己是慌了,后悔自己的冲动,在这个时代,女子若无庇护,属实是难以存活。


    八公瞧着陈挽投缘,闲聊到最后,拿出了一个竹哨,“这块竹哨是我们这群乞丐人手一个的联络东西,若是遇到危险,吹响这竹哨,就会有在周围的乞丐救你出来,姑娘若是不嫌弃与我们相交,就收下这个礼物吧。”


    “谢谢八公。”陈挽果断收下,若是自己被撵出家门,跟着做乞丐,说不定能多有些时间去寻回家的路。


    将那枚竹哨收好,陈挽如同吃下一剂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