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年前
作品:《大将军对我念念不忘》 昨日这双眸充斥着淡漠疏离,饶是她使了浑身解数,哭得梨花带雨,面前的男人依旧置若罔闻,他眉宇间萦绕着淡淡的不耐,表现得十分烦躁。
这令她感觉非常意外。
从小到大,她要什么东西不是挥之即来招之即去,饶是父亲迫她接受刘家的婚事,她轻飘飘一句话,刘琮行也只能将家中的妾室都打发干净。
的确,祝无恙坐拥雄兵、胸有丘壑,除了摄政王之外,他是最有可能夺得皇位,成为一代枭雄之人,但她的出身亦是不俗,祖父三代都是皇帝身边的重臣,而她,自持脱俗的容貌,受最上乘的教育,曾是长公主身侧的伴读,非她大言不惭,就是皇子王爷,她亦是嫁得。
她最知女人的动人之处,昨日特意在屋内只燃了两盏烛火,身上也只着暖白色绸面中衣,男人却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于她。
顺风顺水二十载,可偏偏在这俊俏无双的将军面前栽了跟头,她不甘心!
今日一起身,她便趁机寻机会来了东厢房,真到了人跟前,心里还是打起了擂鼓,就这样简单一瞧,整颗心仿佛都要被那幽深的漩涡吸引进去。
都说红颜祸水,她却从未见过男子也生得这般祸水的容颜。
威严凛然的将军身着光风霁月的长袍,就是天上的月亮相比之下也要逊色三分,京城中那些徒有虚名的膏粱子弟更是不够看。
他的眸光不带情绪,落在她眼中却是比昨日温情许多,似乎还含有淡淡的怜惜。
果然,任凭他心如石,她一腔温柔似水,终能将其感化。
须臾后,男人收回视线,目光重新回到手中的那份战报中:“端茶递水这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你是府上的客人,无需做这些粗使活计,让外人听去也不像话。”
丁楚容心窝荡起阵阵暖意,这话说的,就是关心心疼她的意思,且还将她视作礼部尚书之女,以礼相待。
她忙应道:“我一介女身,如今寄人篱下,怎敢端着大小姐的架子?这些活是我甘愿做的,就当是我报答君恩,出一份绵薄之力,也好过在府上白吃白喝。”
丁楚容见他不再应声,但他是默认自己这般行径了,心底涌起淡淡的喜悦。
见他迟迟不喝药,她一直干站着也是尴尬,于是寻一处圈椅坐下,目光投向男人身后的博古架上。
*
那边苏怀黎一早就出发去了军营,季棠和霜月放下手头的训练,出营接待她。
算下来三人也有小半月未见,季棠本打算这几日寻个由头告假回府,没想到苏怀黎自己来了,心中欢喜不已,忙将人迎入自己的营帐。
霜月与季棠的关系也愈加亲密,二人同吃同住,一冷一热的性子,甚是和睦。
霜月记挂府上诸事,忙问道:“我听闻昨日府邸开设的粥棚有人蓄意闹事,此事可平息下去了?要不我还是随小姐您一起回府吧,你如此操劳,奴婢着实放心不下。”
在营中的日子极为简单,活得尤为自在,卯入申出,专心致志地训练,偶尔还能看季棠与吴宴小打小闹,也颇有意思。
日子过得舒心,霜月也以为苏怀黎在府上也是如此,毕竟有将军在侧,兄长关照,自是无人敢对她不尊重,昨日忽闻粥棚有人闹事,还一度请人到县衙判案,她就生了回府的念头。
如今再看苏怀黎面上难掩淡淡的愁容,这个想法就更加强烈了。
她问道:“小姐,你这些日子可是过得不好?奴婢瞧您脸色不佳,难道是有人欺负你了?”
苏怀黎微微一愣,笑道:“谁敢欺负我?只是我心中时常牵挂一事,又迟迟未能有好消息……”
于是,她便将苏怀景与江枫入京一事说与二人听,二人听后也是忧心忡忡,但季棠思忖片刻,只道:“既然将军说他有计划,那一定是早有精密的布局,我们只管等好消息便是。”
霜月应和道:“季小姐说的是,将军算无遗策,二位公子一定能平安回来。”
有二人在跟前调解,苏怀黎满怀的忧心竟然也奇迹般的消散了一些。
三人在营中用午膳,吴宴知她们姊妹重聚,恨不得黏在一块,晌午之后,练兵时辰到了也没有差人来催她们。
她们在营中过得糙,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用膳时也是笑笑闹闹的,苏怀黎听她们聊着营中趣事,不知不觉就多用了一些饭菜,等反应过来之时,才察觉腹中有些积食了,忙搁下双箸,取一杯白水顺了顺喉咙。
她搁下杯盏,问道:“年关将至,正是辞旧迎新之际,你们可有什么想法和主意?”
往年,正月一整月,京城大街小巷极为红火欢腾,苏府亦是结彩悬灯,红飞翠舞,许氏携着全府的丫鬟、仆妇里里外外操持着,迎来送往,年味盛浓。
她并非爱过节凑热闹的性子,以往过新年时也无甚感慨,反倒是今年,因战事与家人被迫分离,星城送来的家书十日便有一封,但也消解不了她心中对家人的思念,如若战事久久不能平定,她与家人又何时能够相聚?
思及此,心底里突然升起一种惘然之感,后悔当初没有珍惜与家人相处的时光。
季棠一听过年,登时回过神来,连连抚掌道:“我当真是糊涂了!竟然忘了还有十日就是新年,那我岂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告假回府?”
往年非战事吃紧的关头,军中众士兵都有几日的年假,以慰藉这一年以来的辛苦。
想到此处,季棠也坐不住了,马上起身往外走:“你们等着我,我现在就去找吴宴问话,说不定真的可以同黎妹妹一起回去!”
坐着的二人相视一笑,也没有拦她,任她去了。
午膳后,苏怀黎也没忘了此行来的目的,便问霜月:“你可知刘忠良现下关押在哪个营帐?”
霜月怔了怔,也没过问缘由,只道:“奴婢知道,小姐随我来。”
大军东行时,苏怀黎并未将刘忠良留在太守府,而是由吴宴亲自押送随行。
此人名义上也是朝廷命官,留他一命便想着有些用处,她做了假消息传到京城,只说刘忠良已经死于苍海郡,随行仆侍皆被扣在当地,贺绍知借兵不成,又不敢出兵侵犯,只能不了了之。
昨日正巧碰到丁楚容,丁刘两家结有姻亲,刘忠良对这位准儿媳肯定有所了解,只是刘家适逢家主大丧,刘琮行不为父守孝,竟还有心思筹办婚礼,当真稀奇。
只待苏怀黎入了营帐,霜月在外看守,人再出来已是半炷香之后了。
霜月身为暗卫多年,养成了极好的习惯,主子要问话时,问什么话,有什么缘由,她一概不问,只得装聋作哑。
季棠与吴宴唇枪舌战了好一会,终于带回来好消息,营中的士兵得知明日起训练暂止,非轮守的士兵可自由活动,进城采买,登时欢呼雀跃,抱作一团。
季棠兴冲冲地赶来:“黎妹妹,你等等我,我这就收拾细软同你一道回去,霜月你也别愣着了,我们一起收拾。”
苏怀黎被她模样逗得直发笑:“不着急,你且慢着来,话说吴都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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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我们一起回去吗?”
平日里在军营也罢了,逢年过节,正是亲朋好友相聚之时,府上人丁本就稀少,人凑齐一块过节也能添些烟火气。
不过,她特意提起吴宴,也是有自己的私心,适才她私下问过霜月,霜月只道,旁人都看在眼里,知道都尉十分喜欢季小姐,但二人尚未挑清说明。她有意撮合姐姐和吴都尉,但见姐姐如今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模样,她就当是做个顺手人情推他们一把。
此次回府,待新年过后也要小半月的时间,若能让吴宴一道回府,抛却营中琐事,别整日喊打喊杀,和季棠二人聊些风花雪月之事,岂不美哉?
季棠未察觉她的心思,只不在意道:“管他作甚,别人盼着歇息,他可不一样,恨不得半夜搂着他的刀剑入睡。”
话音刚落,营帐外传来一阵铿锵如钟的男音:“谁说我不想歇息?”
三人齐齐望去,只见吴宴褪下银光甲胄,只着菘蓝常服,信步入营而来。
季棠背后说人坏说却被当场捉住,也完全没有羞赧之色,反而愤愤道:“你你你,你怎么偷听人说话!”
吴宴挑起一侧眉梢,好笑道:“我正大光明地进来,哪来的偷听,分明就是你嗓门大,十里之外都能听见你的声音。”
二人总爱这样吵,一旁的人早就习惯了,一开始吴宴的亲兵还会上前劝架,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现在甚至听见二人起口舌之争,还会饶有兴趣地跑来观望,恨不得抓一把瓜子儿在一旁磕。
吴宴径直朝苏怀黎走来,作揖道:“临近年关,营中大小事务都得有个收尾,郡主可先行回府,二三日后吴某自会去府上拜谒。”
这话说得极为周到有礼,苏怀黎自觉满意。
她道:“无妨,我刚到营中,觉得这四处景色葳蕤,视野辽阔,正想着叨扰吴都尉,在营中多待两日。”
一旁的季棠和霜月皆是一怔。
霜月倏忽心惊,今日小姐来营中,将军没跟过来已是稀奇,目下又要在营中住下两日,将军岂会愿意?
莫非二人闹别扭了……
季棠却没往那处想,一切以妹妹的心意为主,口吻颇有大发慈悲的意味:“既然黎妹妹开了口,那我们便再等你两日,莫再拖延。”
转而欢欢喜喜地拉过苏怀黎,邀她今晚同榻而眠。
果真,苏怀黎住在营中的当晚,祝无恙就差人问她何时回去,她却只道要与姐妹开心两日,随后一同回府,让将军莫挂心。
霜月便知,大事不妙了。
第三日,众人打道回府,此行在府上算是小长住,也收拾了大大小小不少包袱。
入府后,霜月协同青莲在西厢房收拾屋子,而季棠和苏怀黎去了东厢房。
东厢房是男宾入住的院落,吴宴身边没有婢女,季棠嘴上嫌弃他是个大老粗,但还是口嫌体直地来东厢房给他收拾出一间屋子。
二人经过抄手游廊,走到屋前,却见丁楚容恰好从不远处的书房迈出步子。
丁楚容不知她们今日回府,微微一怔,而后看到消失几日的苏怀黎又出现在府上,脸上便噙起淡淡的笑,施施然朝她们二人走来。
季棠骤然见到一个陌生的面孔,心下更是纳闷,若她没记错,这书房是将军处理公务的地方,她们在营中三日,将军先后差人来问了好几次,目下苏怀黎回府,却也不见他来接,她还以为人不在府上。
季棠瞧见丁楚容手上端着空了的瓷盏,困惑道:“你是府上新来的丫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