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
作品:《大王,此奸臣不可留!》 大夏皇城,西市街道上,天刚蒙蒙亮,百姓就起来忙碌。
伙计们卸下封住店门的木板,拿出扫把簸箕,将店里店外打扫一通,再泼上水,青石地面被冲的干干净净的。
作为大夏的政治中心,街上不是达官贵族,就达官贵族的亲友,随便拉住一个路人都可能是三百石的官员。这些老爷啊难伺候,如果逛店时,老爷衣袍上沾到了灰,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可就惨喽。
没一会儿,太阳完全冒出了地平线。
早餐摊上,西市亭长两口吃完面条,筷子一丢,袖子胡乱抹掉嘴上的汤汁,急匆匆跑到西市门口,升起旗帜,边敲鼓,边大喊:“父老乡亲们,开市啦!”
侍卫听令,打开市场大门。
今天很怪异,路上行人稀疏,店里更是冷冷清清,没客户。
店主愁容满面:“亭长大人,今儿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人这么少?”
亭长:“害!九卿廷尉张律出使草原失利,大将军秦风又大败而归,牵连的大官很多,估计这会儿他们都忙着在宫里吵架着呢。”
听见亭长开口说话了,店主们生意也不做了,都凑到他跟前,一双双眼睛充满了渴望,又到了他们最喜欢的时刻。
西市小亭长问政大夏皇城。
店主:“这次要杀几个头?”
亭长:“说不准。”
店主:“还有你说不准的事啊!这政局变化,你说的头头是道,堪比丞相!”
亭长:“哎!你可不要乱说啊!我就是一个大夏基层最小领导人,勤勤恳恳,老老实实,哪猜的透上面的想法。”
周围发出一片嘘声。
“又在自谦了,上次你就说的很准啊!”
“快点别卖关子了!”
“说!这次到底谁会死!”
亭长:“你把饭钱给免了我就说。”
店主怒气冲冲:“只能赊账!不能免,你都白吃我多少次了!你那么多俸禄到哪里去了?怎么连面都吃不起。”
亭长骄傲拍怕空空的钱囊:“被美人们骗走了。”
店主嫌弃的缩回脸:“咦!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再这样玩下去,那些美人把骨髓都给你吸干了!”
亭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样吧,面钱赊着,你再白送我一壶酒。”
“你可真是一点脸都不要啊!”店主咬咬牙,拿出一壶热酒塞到亭长手里:“行了吧!”
晃一晃手中的酒壶,哗啦啦的水声,听着就让人心情愉快,今晚又能大醉一场啦!
亭长神秘的勾勾手,店主们全部凑过来,围成一个紧密的小圈子,竖起耳朵听。
“这次只有廷尉张律一人掉脑袋。”
此话一处,所有人都振奋了。
“好事啊!”
“终于轮到他了!”
“我们不用每天害怕被他治罪了,好日子要来!”
亭长摇头叹气:“不对,是你们的苦日子要来了。你们要是有能力离开皇城,就赶紧收拾好金银细软,带着妻儿逃跑吧。”
店主大惊:“为什么啊?”
亭长笑而不语,脑子里浮现出侍郎北弥的样貌。
哦,错了,现在北弥已经不是太子的侍郎了,而是代王刘赤面前当红的谋臣。
那真是个一顶一的绝色美人啊!偶尔见到几次,亭长都被美的走不动道,啥理智都飞了出去,只想不惜代价的把美人揽入怀中,共度良宵,翻云覆雨,这辈子就值了。
可两人一对视,亭长瞬间萎了。
是的!能和众多美人大战一晚不知疲倦,35岁正是精力旺盛的他,居然被一个漂亮男人硬生生的吓萎了!
内心没有一丝邪念,仿佛回到了纯洁的婴儿时期!身上没有一点反应,宛如已经绝精的80岁干巴老头!
原因很简单,那漂亮的皮囊下藏着一个极其聪明狠毒的心。反差太大,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要是栽北弥手里,绝对会死的很惨,嘤嘤嘤……
亭长在寡妇阿姨怀里哭诉了一夜心理阴影才消失。
他念书不行,打仗不行,好在,野心不大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绝不能和这些聪明的疯子斗。
圣人说过,读书当官不是男人唯一出路,杀敌立功也不是男人唯一的出路,在绝境中发挥自己的特长,一样能光宗耀祖,成就非凡的人生。
亭长分析了一下,觉得自己长得还算行,在晚上能整花活,做不了谋臣将军,努力一把可以做谋臣将军夫人的姘头。被发现了,就把这些官老爷晚上一起办喽,反正黑灯瞎火的,男人女人没啥区别。
就跟个老黄牛一样,眼一闭,头一埋,使劲犁地就行了。
在夜晚的战场上,亭长相信自己是无敌的,先用硬的,在用软的,这十几年积累的功夫提炼再升华,一套全打出去,准能征服对方,妥妥的天赋异禀人中龙凤,算是老天爷赏饭吃了。
于是,正如圣人说的那样,发挥优势后亭长真发达了。
结交了不少达官贵族,成了消息灵通人士,十几年耳融目染下来,他对朝中事务颇有独到的眼光。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廷尉张律大败而归意味着什么?
那当然是,北弥在权谋场上已经完成熟,无人可敌,将来代王刘赤杀过来,城中还有几人能活?
时局要大变喽!
亭长感叹:“真是后生可畏啊……”
店主焦急的追问:“啥意思?”
亭长:“你别管,总之,赶紧逃命去吧,哈哈哈!”
他揣着酒壶,哼着小曲,往西市深处走。今儿开门红,赊了一笔账,讨了一壶酒,说不定能从其他店主那索要点小钱,又能去找美人了。
我这一辈子啊,名垂青史不一定,名垂青楼绝对行!
面摊角落里,张律穿着粗麻衣,带着斗笠,面庞藏在阴影里,他瞧了一眼亭长远去的身影,摆摆手,招来店主。
“客官有何事啊?”店主笑容满面。
张律:“亭长迄今为止一共赊了多少钱?”
店主:“三十七钱。”
张律从怀中拿出一袋钱丢在了桌上:“我的账连同他的账一起销了,不用找。”
不等惊讶的店主细问什么,张律起身阔步离开。
亭长是张律从小认识的同乡朋友,颇惹人厌,但人很可靠,言出必行,张律专门秘密前来,和他告别,交代一下后事,特别要他以后“关照一下”北弥。
现在都是生命最后时刻了,钱财毫无意义,朋友相识一场,就帮忙销销账吧。
走出西市,张律登上了马车,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他向来喜欢清静节俭的生活,住的最小的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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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有三个打杂的小斯,还有一个年迈的管家缇老翁。
下了马车,缇老翁迎了上来。
“老爷回来啦,要吃早饭吗?”
“不用,在外面吃过了,你随我来书房。”
“是。”
两人走进了书房,待缇老翁关好门后,张律掀起墙上的山水画,手在墙壁上来回摸索,找到暗扣,用力一拉,出来个黑漆木的匣子。
抚掉上面的尘埃后,张律把匣子递给缇老翁:“我死后,把这个交给陛下。”
缇老翁接过匣子,眼眶一红,用袖角摸去眼泪:“老爷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没有了。”张律快速的说,“家产就按之前说的分,不要用双重棺椁厚葬,一切从简,由你主持发丧。如果他们要挖我的墓鞭尸,你千万不要拦,坐马车速速出城,以免祸及于你。”
从袖中拿出一把小刀,张律撵起一缕头发,用力割断,放在了信封里:“把它带回故里,埋在我夫人的墓旁边。”
“是……”缇老翁哽咽着。
斗笠放在一边,张律换上了大夏的绸缎文官服,其实他更喜欢麻衣,更透气干燥。
见他准备好着装了,缇老翁上前推开了门,目送着张律离开。
再度坐上马车,这次目的是大殿。刚到,几个太监跑到张律面前,神色慌张。
“哎呀!张大人啊!您之前去哪里了?去您府上找了三遍都没人,还以为您……”
太监的话没说完,但张律能猜出,他想说的是“还以为您逃跑了”。
张律:“在下去买了点东西,劳烦公公担忧了。”
“没事,没事,快走吧,其他大人都在等您呢。”太监在前面引路,张律跟上。
偌大的宫殿,一座接着一座,华美雄伟,红色的围墙绵延向前没有尽头。张律从未喜欢过这里,一切都太空旷了,人一进来,像掉入染缸的一块布料,出来时已不是原来的模样。
到大厅门口,尚未进入,激烈的争吵声便传来。往里一看,两位将军们嘶吼着,吵的面红脖子粗。
“秦将军!我都说了,半夜粮道被袭击必然有诈,肯定是北弥那混斯安排的!得快马加鞭去飞羽地,把张律叫出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非要返回去修复粮道!这下可好,全无了吧!吃败仗了吧!”
“你闭嘴!粮道都断了,你军队去那么远地方,等着士兵被饿死吗?”
“我们就不能到飞羽地那边后,问他们要粮食吗?”
“笑死!狄族在那边一共才三万人口,能有多少存粮给我们啊?”
“你要把思路打开!三万人明明能让士兵吃很久了啊!”
秦风一愣,脑子反应过来了,人也是粮食啊。他盯着另一位大将军贾诚,竖着食指,气愤来回摆动:“你小子真是一件人事都不干啊!”
贾诚:“我是个将军,我打仗能赢就行了,还需要考虑怎么做人吗?哪像你,瞻前顾后,优柔寡断,跟个女子似的!”
秦风:“你!”
一直在旁听的老文臣周仁,又生气又难过:“都不要吵了!陛下现在昏迷,太子代政,本就混乱,你们再内斗起来了,大夏亡的更快!”
两位将军没吭气了,一个双手环抱在胸前,一个单手叉着腰,都转过来头,不想看见对方的臭脸,免得又生气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