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作品:《[原神]你们枫丹这牢正经吗》 露斯安知道自己可能发出了很蠢的声音,但她确实没有听懂这个指令的意思。
她茫然地看着他。
“这是什么眼神。”
莱欧斯利活动一下手腕,他身上已经隐约有了锋利的战意,“你要是不想这么干等着。”他说,一只手点了点腰间的手铐,偏头示意,“我也可以把你铐在那里。”
露斯安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到了旁边的树干。
露斯安:“……?”
她的脑浆不知道从哪一步开始已经糊住了,她不太理解他想表达什么。
她只能茫然地摇头,一边摇头一边看他,然后,她看到他对她扯开了嘴角。
“那就在这乖乖待着。”
他看起来已经做好了战斗前的准备,这让他的笑容带上了强硬的侵略性,就连出口的话都带上了命令的味道,等到她点头,他满意地转身,途中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偏头对她又笑了笑——
“好姑娘。”
好像有什么在胸口扑棱了一下。
露斯安在茫然中揪住胸前的披风。
接下来……她很难形容自己接下来的感受,总之她看到他避开自律机关的巡逻路线,悄无声息地走到墙边的树下,利落地抓着树干跳上去,又熟练地翻进了墙里。
露斯安觉得自己被枫丹污染了,这一瞬间她想的是他这个行为可以判多久。
然后,然后……然后好像没有她什么事儿。
里面首先是静默。
很————长很长的静默,长得她有点焦虑。
某个瞬间,她感受到了空气里不自然的蠢动,就像有看不见的蜂群在蛰咬她的皮肤——这是大量元素力被人为调动而产生的异常体感。
作为一个凡人,她当然是看不到元素力的,但是她能捕捉到这种元素力带来的空气波动,而这种体感,让她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那不是公爵发动元素力时的感觉。
这种群虫蛰咬皮肤的刺痛,来自雷属性的元素力,从浓度的变化来判断,对方绝对是纯熟强大的神之眼持有者,那会是公爵要处理的敌人吗?
以元素浓度的变化为限界,里面传来了一声枪响。
尖锐的警报声瞬间响彻云霄!
闪烁的红光笼罩了整片区域,烟霭沉浮的水色乐园被警报的红色侵蚀,划出了一片如死域般令人窒息的危险区。
里面打起来了。
只听声音就能感受到战况的激烈,连门口负责巡逻的机械守卫也收到吸引,改变了行进轨迹,转而冲入了庭院内部。
空气里的元素力浓厚到让人不适。
露斯安的腿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战场就在一墙之隔,而她无所事事地站在外面当个木头,她不是很适应这样的情况。
她的手按在刀柄上无法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里面的战场太过混乱,她很难一一分辨出具体情况,有枪弹炸裂的声音,有重物打击的声音,有机械链条高速运作的嗡鸣,还有冰花冻结时清脆的断裂声……
但通过高墙只能看到炸裂的烟尘,偶尔夹杂着紫色的电光冲上天际,在红光明灭的沉郁环境里,每一种现象都让她感到心脏紧缩。
终于,在某个瞬间,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滚滚黑烟盖过警报的红光冲向云霄,程度之烈连她脚下的地面都出现了震颤,身边的林木沙沙作响,距离近的甚至发出了不堪承受的呻 | 吟声。
“?!!”
完全是本能的驱使,露斯安蹿到了墙上。
闪烁的红光和警报的鸣音一下子变得十分清晰,就像被突如其来的死亡所笼罩。
院子里满是战斗造成的烟尘和飞灰,地面上残留着爆炸的焦黑和尖锐的冰刺,报废的各式机械在黑烟里闪烁着“噼里啪啦”的金色电花,远远地,她在灰尘与废墟里轻易找到了那个黑色的身影,入目的景象让她险些停止了呼吸!
公爵的身体前倾,手上夸张的金属拳套击中了面前的自律机关,那一拳的力量是如此惊人,被击中的钢铁之躯自接触点泄露出蛛网状的金色能量,而后残破的零件像四散的烟花一样炸裂飞溅!
那是个发力的姿势,所以他无法迅速地调整重心,而他的身后,另一款自律机关的电锯臂已经切向他的脖子!
飞速旋转的电锯在黑烟里溅射出狰狞的金色火花。
而那并不是他需要面对的唯一危机,他的身侧,影影绰绰的人型冲出烟尘——那是另一款持剑的自律机关,总共两只,一前一后接踵而至,无情地封锁了他的退路。
那是她绝对无法赶到的距离。
暗红的图腾自她腰间生长,可她能做的只有掷出手里的武器。
银亮的刀锋以惊人的速度切开警报与烟尘,在战场上拉出一道极细的光。
但那也不是能替他解决危机的速度。
然后,露斯安看到他笑了。
就在这样间不容发的瞬间,敌人的电锯就在他的后颈,那拉长的红线在明灭的警报光里十分刺眼,甚至让人分不出溅射出的是火花还是他的血。
分明是生死一线的危机,公爵竟然咧开了嘴,那笑容似乎同时混杂着轻蔑和战意,属于战士的强硬自信远比那些武器的火花更加耀眼,即使隔着漫长的距离,自然精准地狙击她的心房。
警示灯的红光像索命符一样在头顶明灭闪烁。
电锯终于贴上他颈侧的皮肤,但并没能如期切割出飞溅的鲜血,甚至没有溅出一丝火花。
旋转的电锯切上了他坚固的拳套。
没有调整重心的余地,所以他干脆就没有调整,他甚至都没有回头,他只是顺着发力的姿势向前倾倒,同时反手用拳套捏住了电锯!
寒光流转,自他掌心迸发的元素力瞬间形成了坚固的冰层,自律机关的整只手臂都覆盖了一层白霜,电锯更是直接冻结成了厚重的冰块,而公爵的重心持续向前倾倒,肩上隆起了明显的肌肉线条,被冻结的自律机关像一款沉重的风筝被扯离地面,成为了武器和盾牌,“呛啷”一声,同袭来的长剑撞击,摩擦出一连串妖异的火花!
露斯安掷出的刀后置地贯穿了自律机关的发条。
而莱欧斯利的手掰上了人形的颈侧。
失去控制的自律机关没有反击的能力,它像一只脆弱的纸人偶,轻易地被扯断重要的颈部关节,分离的头部与肩颈间泄露出涌动炸裂的金色能量,像一场暴力满盈的烟花,公爵发力的躯体浮现出十分漂亮的肌肉线条,在层层散开的光丝里充满了让人目眩神迷的力量感。
露斯安落到地上。
但悬着的心并没有因此而落地,她警惕地转身,从腿上抽出匕首,“当”的一声击落了暗处袭来的子弹。
就在她的身后,昏沉的战场上划过一道紫色的电光。
无声无息,如同溶于夜色的影子,轻盈、迅捷、在红色的空间里切出一条笔直尖锐的线。
一个女性。
深蓝的发丝,深蓝的制服,白色的手套,一手握枪,一手持剑,整个人的身上都缠绕一层跳动的紫色电光,那是元素力极度浓缩后生成的肉眼可见的自然现象,而黑洞洞的枪口里,电光在里面汇聚成高速旋转的紫色光球,只要她扣下扳机,其中蕴涵的能量足以消融敌人的骨头。
显然,这也是个精于暗杀和夜行的优秀战士。
暗红色的纹路自腰间生长到肩膀,露斯安的眼睛在烟尘里亮起了幽幽的光。
对面的女性显然也意识到了她的威胁性,另外有电光缠绕上她的剑锋,疯狂凝聚的元素力正在空间的每个位置蠢蠢欲动,随时会从各处切断她的脖子。
就在这样体感无比漫长,但又随时会崩断的空气里,男人的声音非常适时地切入了战场——
“啊啊——等等,克洛琳德小姐,别动手。”
烟尘弥散,远处高大身姿模糊成黑色的影子,像蜷缩着的狼正叼着猎物的脖子,手下用力,机械警卫的臂膀连同冰层发出脆弱的断裂声,溅射的电光拉出一道不断炸裂的金色光丝,然后“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光芒逸散,变成彻底的黯淡废铁。
那剪影抬头看过来,嘴角那一点笑还残留着不屑的底蕴,战场的烟尘如同沉积的云翳,而他蓝色的双眼闪烁着战意的冷光,这一切都让他那懒洋洋的声音似乎也显示出了比平日更强的攻击性来——
“她是我的人。”
枪膛里飞速旋转的紫色电光发出“滋滋”的声响。
然后那柄枪猛地向上偏移,呼啸的紫色电光破膛而出,在空气里拉出一道疾驰炸裂的人造闪电,擦着露斯安的身侧疾驰而过,正中后方的警报核心。
红色的警报应声而止。
女性——或者应该叫克洛林德小姐,看起来与莱欧斯利相当熟识,她没有对他的说辞表现出任何疑问或者异议,而是破坏了警报的核心,而后就这样直接冷淡地收起武器。
“你怎么进来了?”莱欧斯利一边挥手驱赶呛人的烟尘,一边随意地踹开报废的自律机关,抬脚向她走来,“有人来了吗?”
“我、我——”
露斯安的手还捏着匕首,她压低的身体依然处于随时可以进攻的状态,被调动起来的战意沿着血脉奔腾,这让她并没能很快组织好语言,而他已经靠近了她,她在他裸露的胸膛上看到了一层莹润的汗。
他的身影渐渐将她罩在里面。
他的体温带着战斗后的高热,覆盖了她周围的空气。
那就像是,他用身体和影子将她包裹在了湿热的空间里。
露斯安愣愣地看着。
“我以为你受——刚才的爆炸,可能,很危险。”
她逐渐卸除自己进攻的姿态,但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行为逻辑,反倒是他这么问的时候,心里徒然生出了谴责的意味,尽管这并不应该,她甚至有些埋怨他将她留在外面的行为,
“您应该……我可以做这个。”
她只擅长做这些事。
她应该做这种事。
这本来就应该是交易的一部分——
“你为什么不叫我进来?”
莱欧斯利闻言奇怪地看着她:“你的伤好了吗?”
“我的——我什么伤?”
露斯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她反手按了下后背,她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她疑惑地看着他,
“这点小伤有什么好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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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年轻可真好啊。”
他发出一声不太正经的感叹,垂头看着她年轻的脸孔,
“感谢你的体贴,小小姐,但我四肢健在,能跑能跳,何必要你帮我工作?……呵。”
而后他低低笑出来,眼里尚未散去的战意让这个笑带上了血的味道,他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脸,她能闻到他在激战后所散发的异性的荷尔蒙,她当然也能听到他懒洋洋的,但又比平日强硬的声音——
“‘公爵’想要杀谁可以自己动手,还不需要劳烦别人。”
“——?”
露斯安用力捏住手里的匕首。
好奇怪啊,她想。
警报已经停了,但她却觉得红光明灭带来的压迫感依然残留在心里,这让她的心跳一刻也不能平息。
“那我、”半晌,她听到自己茫然的声音,“那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公爵看起来竟然比她还不解:“你那么急着回水下,是生性不喜欢阳光吗?”
“——”
真的好奇怪啊,露斯安想。
这里分明连阳光都没有,但她却感觉到了春日里生命涌动的欣悦。
那是这片空间的硝烟、粉尘、电光与冰霜都无法掩盖的轻盈春意,她甚至闻到了泡泡橘的清甜,在这片焦土上,这种昂扬涌动的欣悦体感是如此清晰,她没由来地想到了正在破土的新芽。
心脏像是被焚烧过的枯叶,澎湃的生命之花正在汇聚于她的心田,要从枯朽里生长出新的什么东西来。
她茫然地感受着在体内四处涌动的澎湃能量,然后她听到有女性的声音冷淡地从他身后切了进来——
“——公爵。”
“你先在这等等。”
莱欧斯利这样吩咐她,而后扭头看向那位女性,对方站在阴影里,手里拎着什么东西,正在冷淡地观察他们的对话,她显然精于潜行,那个位置能良好地遮蔽身形,她靛蓝的发丝和制服看起来就像要融化在这个森林深处。
“东西找到了吗?”莱欧斯利问。
“啊,托您的福。”
她的表情和她深蓝色的发丝一样冷淡,声音也是,说起话来言简意赅,“还差最后一点确认,如果你能抽空过来一下,那我代表沫芒宫感激不尽。”
“稍等。”
莱欧斯利活动一下脖子,然后看向露斯安,他身上还残留着昂扬的战意,那种躁动的荷尔蒙让他看起来充满了进攻性,这让他的眼神和言辞都比日常更加滚烫、尖利,出口的命令也更直白,“你在这等着别动。”
露斯安点头,他满意地笑一下,抬起手,好像想要摸一下她的头,但中途就垂了下去,转身走向那位克洛琳德小姐。
…………
…………
“所以,她就是你向那维莱特大人申请提早开庭的原因。”
“嗯?”莱欧斯利托着下巴,沉吟,“就不能是因为我本性善良,不希望看到昔日的受害者再一次卷入舆论的漩涡吗?”
“或许如此,但那是两回事。”克洛琳德不为所动,“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
“哈啊~这个我可真不知道。”莱欧斯利无辜地摊手,“实不相瞒,直到你开口之前,我都以为我是来和你核对工作进度的。”
“一个可以自由行动的犯人,被你允许参与事务现场,然后,在我们对峙的时候,你竟然阻止了我而不是她?”
克洛琳德的言辞犀利而简洁,直白而简洁地指明这点,“你不是个公私不分的人,公爵,我认为我作为执法者,有义务提醒你这个行为背后隐藏问题。”
“你的意思是,你要我先把她送回梅洛彼得堡,然后再折腾回来和你汇合吗?”
“或者我应该换个说法,你为什么一定要在有工作的时候亲自押解一个犯人?”
“…………………………”
面对这个问题,莱欧斯利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发出了不解的声音:“我是哪里长得很像法外狂徒吗?”
他偏了下头,余光里的小姑娘紧紧捏着匕首,像要随时冲过来似的,警惕地注视着他们的谈话。
他不自觉地笑了一下,用靴子蹭了蹭地面,“她才十六岁。”
“感谢你没有回答‘十六岁已经不犯法了’,不然那维莱特大人今天就不得不因为‘梅洛彼得堡的公爵滥用职权被人举报’而重新开庭。”
“这是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幽默,克洛琳德小姐。”
“很遗憾我没有在开玩笑。”
克洛琳德抱着胳膊,脸色看起来十分严肃,
“我们也算是认识很久了,我知道我不可能从你嘴里得到这个答案,所以,接下来的所有问题,你只需要回答你自己就好。
“你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你为什么要亲自押解她?
“你为什么允许她自由活动?”
最后,克洛琳德扣了扣手里的枪,耀眼的紫色元素力在她指尖炸开,像是某种危险的警示。
“她不会永远十六岁。”
克洛琳德说,“她总有一天会长到十八岁,就在你的梅洛彼得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