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尾湖畔。


    破旧的木栈道。横七竖八卧着的猫儿。钓鱼。


    “近来，狩山好像变得很安静。”辛尔敏没头没尾地向警卫官说道。


    站姿笔挺的年轻人扭转半圈，风声、树叶、鸟鸣、水流，好似与往常无异。唯一的异样，是这位长官变得很敏感。当然他不会这么说。他想起老家的说法：“山里忽然变得安静，是有东西来了，要格外小心。”


    “是吗？”辛尔敏好奇地转头看他。


    “老人这么说。要么是老虎，要么是鬼怪。反正，就不能去了，容易丢掉性命。”年轻人当作玩笑话说。


    “那看来我们得早点撤退，去城里避几天。”长官也开玩笑道。这么说着，仍躺回靠背椅上，望着湖面发呆。


    兔尾湖的鱼群仍然肥大，大鱼从不咬钩。水面金光闪烁。安宁，祥和的下午。


    是真的安静了许多，太过安静以至于根本睡不着。辛尔敏焦躁不安，在床上翻来覆去，估摸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儿。


    迷蒙中，却察觉有人在他的脸庞上摩挲着，念叨：“本来也没多少优点，还把这副好皮囊弄成这样。”


    声线低沉懒惰，黏糊的咬字，像多年前一样。他好不容易睡着，厌烦地抓住那只捣乱的手，习惯性地在她手心亲了亲，继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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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


    然后猛然惊醒。


    窗帘缝里一点点青白色的光稀释了房间的黑暗，让他得以看见，她笑着依在床头，正看着他。


    “你不吻我吗？”芙路思问。


    他沉默许久后摇头。


    “为什么？”她问。


    他努力维持着睡意，摸了摸她的头发，触感十分真实。笑说：“我怕会醒来，也怕不在梦里。”


    但芙路思的亲吻他根本无法拒绝。沉默地纠缠。他有许多话要说，这么多年积攒的。但喘息间隙，只顾得上提起那句最要紧的话，无论如何都要告诉她的话：


    “不要回中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