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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双向式爱恋》 这像是一本小说杂志,羞怯与好奇交杂。最后她还是按照女生说的页数翻找,目光定格在最后一段话。
“我梦见了你,所以我来找你。”她轻声念着这段话,有些不解:“这什么意思啊?”
女生扶起书本,脑袋缩在书后,眼神示意她往下看:“看下面,下面那段。”
方梨虽不解,但还是照办了。
目光划过那段话,挺长的一段。
“梦里你吻着我,额头、脸颊、唇角一路到滑胸口和脖颈的位置,残留下黏腻的水渍感,你的嘴唇很软很湿很热,给我的感觉也是……”
方梨念到这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迅速合上话本,胡乱塞进前桌女生怀中,羞愤不已:“你这看的是什么东西啊!”
前桌女生疯笑不已,摸着腹部嘲笑她:“我是让你看,哪知道你还念了出来,怎么样,给你的感觉是不是跟看其他小说不一样?”
方梨手背抚脸,试图凉却脸上的燥热,“还没《聊斋志异》好看。”
女生不屑切了一声,“这是你不懂欣赏。”说完她收拾书,探着身体给其他女孩子分享。
方梨虽不懂,但还是没阻止女生。
然而她们没注意身旁到的陆闻舟,一改往常每逢数学课专注听讲的姿态,脊背微弯,握紧笔杆的手掌蜷缩撑在耳边,好像试图在掩盖什么。
可若将视线专注去盯,便会发现这个整日沉默冷然的男生此刻耳尖已经红透,而他双手凸起分明的指节早已攥到青白。
女生声音轻软,而又刻意压低一丝声线,再加上酷夏的干涸,致使声音带上了些许沙哑。
即便她刻意压低,可他还是听到几声呢喃。
呢喃的文字逐一念出,却好似浮动在眼前,霎时之间令人感到惶惑而无措,直至一阵从未有过的恼人热度迅速从少年的耳根扩向面颊。
好不容易缓解些许,他蓦然往旁边转头,却撞进一双氤氲缱绻的双眸,微微抬着眼,水盈盈地看着他。
见他看向自己,方梨扯着唇角冲他笑。
他神色微怔,还未开口就听到她低声询问:“刚刚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吧?”
下意识间,陆闻舟摇头。
见状,方梨显而易见松了一口气。旋即又压低声音往他跟前凑近一分,嗓音里带着一丝试探,“对了,我叫方梨,你呢?”
那时的他们虽然在不经意间见过无数次,却从来都没有一次这么正经打招呼认识。
盯着她那双眼,他开口:“陆闻舟。”
闻言,她眼角下弯,唇角微扬,眼里像是含着璀璨的光,笑意坦荡而又直白。
那时的陆闻舟不敢胡乱地想。
而此刻,她是他的,以前不是,但现在会是,未来也一定是。
……
方梨没闲情思考他这会安静坐着后边会想什么,可在他倏然拦腰揽着她的腰肢靠近时,她还是没忍住分出一点注意力给他。
“怎么了?”
陆闻舟整张脸窝在她颈侧中,搂着她的腰肢的手慢慢收紧,闷闷出声:“你害怕过吗?”
方梨不解:“害怕什么?”
“我有病。”
他没有迟疑,而是直白将自己状况表达出来。方梨说不上是惊愕,全然是心疼。
没人会愿意承认自己有病,更何况还是精神层面。
陆闻舟问她害怕过吗?
没有的。她并不害怕,只是震惊、错愕。她觉得像这种病情,不应该会出现在陆闻舟身上。
所以在向卿顺口而出的猜忌,方梨闻言的第一反应是生疑,觉得这不可能,可他的种种表现又尽数朝其发展时,却又不得不相信。
“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变成这样,但我有在看医生,有在坚持吃药…”耳边再次响起男人的声音。
说到陆闻舟坚持吃的药,方梨想到之前在滨海时,从衣服里掉出来的白色小瓶子,问:“之前我们去滨海那段时间,房间抽屉最下层的那个白色小瓶子是你的抗抑制药?”
“你拿走了。”
他后来找药吃,没找到。
听着他些许怨念的语调,方梨无奈解释:“你吃得太多了。”
把药当糖豆吃,也就只有他了。
“我怕你知道。”
“怕我知道你的病情?”
陆闻舟轻声嗯了一声。
方梨斟酌,最后还是说出口:“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闻言,陆闻舟没太大反应,淡淡嗯了一声,对此并不意外。
见状,方梨狐疑转过头,“你不惊讶?”
陆闻舟抬手将她滑落在脸侧的碎发挽到耳后,动作温柔,指腹滑落脸侧、脖颈,很轻,像是是深思什么。
“你俩闹那么疯,痕迹都记不得遮掩。”
方梨被他摸着呼吸一窒。他抚摸的动作很轻,轻得几乎可有可无,可莫名间,他的存在却是无可比拟的。
盯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方梨下意识咽了咽喉,明明是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可落在她耳中却不尽其意。
“陆闻舟。”她再次侧过身,两人挤在沙发茶几之间的间隙中,距离很近:“我觉得你刚才的话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你刚才有点像是……”方梨在脑中搜刮着措辞,想了半天,想出一个描述虽然没那么准确但也很接近的形容词:“有点像是吃醋。”
嗯,就是吃醋。
可明明都是同一个人,这有什么好吃醋的…
两人安静了会儿。
突然,陆闻舟笑了声。
吃醋?
好像的确算得上。
他就从来没将‘他’当成自己另外一个性格态度的存在,而是视为活生生的一个人。所以从他得知另外人格存在那一瞬间,他就刻意提防自己居于熟人面前,就是为了避免‘他’做出自己无可挽回的事情。
可事实上,存在这种病情,就已经很难控制了。
出国诊治莫名在一个月后出现在返途飞机上。
方梨莫名出现在九华园。
手机消息上出现无数条可疑信息。
无名指上莫名出现的婚戒。
……
这些早已印证所有,可他依旧坚信方梨对此并不知情,直到好几个清晨,他望着方梨眼底的黑眼圈,以及脖颈处隐隐显露的红印,陷入沉默。
是吃醋吗?他是在发疯。
隐忍、克制的发疯。
当看到方梨脖颈上留着不属于他的痕迹那一刻,即便占据同一具身体,他脑中还是萌生出了杀了对方的想法。
可却不能,所以他只能只能委婉提醒方梨:“最近天气炎热,晚上睡觉记得关好门窗。”
可看到她懵懂的眼神,他便知道,她没将这话听进去。
既然驱逐不了他,那么就将自己占据身体的时间强行延长。
他开始疯狂吃药,一日三餐,顿顿不落。
甚至不惜将白芮欣从美国给喊回来。
他的诊治医师是她的导师。
对于他的病情,她也有所了解。
可她回来第一件事便是让他回去接受治疗。
原本他还犹豫不决,可直到那天清晨,他躺在床上,混沌初醒的他看到身边坐到一道背影,长发及腰,赤裸着后背弯腰拾起地上衣物。
他以为是梦,但又不确定,却还是下意识喊出方梨的名字,声音带着一丝轻颤。
女人身体一僵,却还是回过头来与他打着谜底,脸上全是心虚之色。
见到是她,他心底高高悬起的心脏终于稳当放下。
注意到两人异样的气氛,他还是有些局促。
可想而知的结果,他还是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的情况。自那时,犹豫不决的想法顿时有了最终的决定,他去找了白芮欣。
白芮欣随口问出自己的疑惑,接近答案的边缘。
——同样是你,何必吃另外一人的醋。
对此,陆闻舟可没觉得另外那位会是他,在他眼中,那只不过是夺舍了他,强占了他的妻子的什物罢了。
想到这里,陆闻舟回过神,眼里立刻笼罩一层暗色。而后深呼吸一口气,似乎没事下了决心般,他坐直身子朝她靠近,手掌越过她背后,把控住茶几桌沿。
“所以我跟他,你更喜欢谁?”
男人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神中透着认真,眸中带着一丝深沉的探究,绷紧了嘴角,声音很低。
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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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方梨被问得一怔,唇瓣微张,眼中划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你俩不是同一个人嘛,这有什么好比的。”方梨说完,觉得自己语气有点呛,又缓了态度:“其实在我眼中,你们只不过性格不同,所以对我来说,没什么太差差别。”
陆闻舟靠近几分,黝黑的眸子擒住她,继续追问:“那如果真要决出一人来呢?”
方梨被他炽热的气息烫得身体发颤,偏头去躲,却被他一手给捞了回来。
自从误会逐一解开,陆闻舟对她的占有欲表现得越发明显起来,这让还没完全接纳的方梨有些应付不来。
他视线下滑,再次落在她细腻光滑的脖颈上,眸光一深,盯着那处没动,好似当初频繁出现在她脖颈上的红印还是残留于此。
“虽然我不知道他性格如何,但看得出来…”陆闻舟轻轻抬起眼睑,盯着方梨微微泛红的脸颊,“你从未拒绝过他。”
他曾经瞻前顾后,怕自己最挫败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一步退,步步退,希望将最好的模样呈现给她时,可后来现实告诉他,就因为那一步,他就已经落后‘他’一大截。
“早早。”陆闻舟忽然喊出他从未喊出过的小名,俯首吻着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你喜欢他吗?”
酥麻陌生的感觉传递而来,方梨有点紧张,缩着肩膀要躲,却被他只手桎梏住,“你为什么总执着这个问题?”
“如果你喜欢他,那我便停了药。”
方梨不由得一怔,“你什么意思?”
陆闻舟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补充:“我也不去国外治疗。”
作为医生,她很不希望看到患者如此执拗,不顾及自己身体。
“你是不是有病,你以为这玩意不治疗对你有什么好处吗?”她精致的眉眼染了些怒气,忍不住拔高了音量,那双平时总是清丽的眸子也染上了几分韫色,“你知不知道这对你身体危害有多大,上次你吃药我来不及说你,吃药吃那么凶,生怕自己能多活几天?”
“既然你那么不把你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转头我给你买瓶头孢回来,你配着酒慢慢喝。”
喝不死你!
陆闻舟细细吻着她的后颈,瞧着她带着怒气的脸庞,嘴角噙着一抹笑,顺口问:“那你得为我守寡。”
“守寡?”方梨冷笑,烦闷抬手抵着他的脑袋将人推开,“我干嘛要为你守寡,我赶明就让我哥把他那几个兄弟介绍给我。”
陆闻舟想都不想便否认:“你哥那几个兄弟不行。”
“行不行你知道?”方梨摆明是要故意气他,“那既然他们不行,我去我们学校,谈个男大学生,青春年少,血气方刚。”
她话里话外的嘲讽,陆闻舟能听得懂。
“那你说你喜欢我。”他捏着她的下颌,将人偏过头与自己对视,“只要你说喜欢我,我就为你好好活着。”
方梨拍开他的手,显然还在生气,“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关我的事。”
“别生气。”他安慰她,将所有的情愫隐藏在耳鬓厮磨里,“我只是怕你与他这般相处,心中对他早有感情,如果我接受治疗,情况好的话,他可能就不复存在,我怕你舍不得。”
“可我在跟他相处的时候,只把他当作真正的陆闻舟看待。”方梨打断他的话,小脸绷紧,表情严肃认真,“或许你们性格差异甚大,可我只把他当作另一个平行时空,活在有爱家庭中长大的陆闻舟。”
“对于我来说,你们就是同一个人,如果没有意外,他会是未来的你。”
“如今你们性格截然相反,这只是代表你们选择未来时,走过的路不一样。”她的嗓音渐渐温和下来,“所以不要排斥他的存在,或者在某个时间里,他给你带来的生活经历是与你接触到的完全不同。”
听在知情的人耳中,当真是好温柔的情话。
“可我没有这些记忆。”
方梨笑着解释:“你对他的排斥太重,他以为你不喜欢,所以并未让你想起来。”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个地点,某一时间段,你们走过同样的路,看到同样的景色,记忆重叠,你不会陌生,因为它带给你的只有独一无二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