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第 112 章

作品:《乖,叫爹!

    被点了哑穴的周贵声都没出来,汗一下涌了出来,他的视线里连色彩也没有,只剩灰蒙蒙的一片。


    陆为安面无表情地看着陈敏一棍又一棍地打在周贵身上,木棍击打皮肉的声音听起来不甚美妙,皮肤在第三棍时就开了,露出红色的血肉,血液溅出来,肉也变成一片糊色。


    斯有欢对这种血肉横飞的场景并不感兴趣,跟来看热闹纯粹为了挤兑周贵。刑杖落在周贵身上的第一下她就有些龇牙咧嘴,在发现周贵眼睛无神时就彻底失去了兴趣,视线随处乱转。但刑堂完全是个称不上好玩的地方,到处是刑具,斯有欢观察了一圈,兴致缺缺的视线无意间落在了陈敏的腕间。


    陈敏的手腕上原本绑着跟布条,这会十几棍下去,布条慢慢松了,露出的手臂上,有道不甚常见的伤痕。斯有欢的视线随着陈敏的手上下来回,她不动声色地瞧了眼陆为安,发现他也和自己一样。


    二十军棍很快打完,周贵气若游丝地趴在行刑凳上。斯有欢突然走向周贵,詹仁杰伸手去拉,快碰着时想起她是个小娘子,手跟触电一样又收了回来,错失良机。


    “你要做什么?”詹仁杰只好出声问。


    “拿东西。”


    陈敏惊讶地看着走过来的斯有欢:“陆都尉,这位是?”


    “斯郎中。”陆为安夜上前,仗着腿长略快了斯有欢半步。


    斯有欢走到周贵身边,蹲下将他几个穴位上的银针取出来:“拿这个。”


    陈敏哑然片刻问:“还有其他的吗?没有的话,人能抬出去了。”


    斯有欢摇头,不经意一般地问:“军爷,你手上是怎么回事?弄伤了?我给你看看,也免得你再去伤兵营那。”


    陈敏神色一变,手缩了回来,一边将布条缠上一边说道:“不劳斯郎中费心,当兵的,这都是小伤,过两天就自己好了。”


    “哦。”斯有欢抬头,与陆为安对视,“那我先走了。”


    她转身走出几步,待到詹仁杰身边时,一直背着手看她的陆为安突然出手,电光石火间,点了陈敏的穴,陈敏甚至还未反应,就动惮不得了。


    陆为安抬起他的左手,将布条解下,露出他手腕上的环形伤口。


    “这是怎么伤的?”


    陈敏脸色极为难看,行刑堂的其他人对这一变故也反应不及,惊讶地看着陈敏的伤。


    “陈敏,什么时候伤的,怎么也不跟兄弟们说一声?”


    刚才还说要走的斯有欢此时又转身回来,仔细地看着陈敏手腕上的伤:“这样的伤口,我以前见过。都是养猛禽的时候留下的。”她歪头看陈敏,“你养的什么?”


    陈敏动不了,被迫看着斯有欢,眼中露出凶狠的光。


    “是不是鸱鸮?”陆为安问道。


    “鸱鸮”出口,即使是被点了穴,陈敏的表情也显示出了压制不住的震惊。陆为安满意地笑起来,又慢慢补上一句:“腿上绑着一个破布袋的那只?”


    斯有欢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她从陆为安的反应来看,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都已经理清楚了。看来已经不需要她,斯有欢退后:“我要整理医案,你们忙。”


    她从刑堂退出来,守在外面的江宝立刻迎了上来。他想说话,但目光一接触到斯有欢,又跟嘴堵住了一样,满脸的尴尬。


    “怎么?发现我是女的,惊讶了?”


    “不不不!”否认到一半,江宝又觉得不对,“对,对,斯郎中你怎么是女的啊!”江宝说得磕磕巴巴,觉得好像是看到了大变活人。


    斯有欢摇了摇头,也只有你个傻小子,没看出来我是女的。


    江宝努力地想把肚子里的话问出来,跟在斯有欢后面走了半天,终于理出了一个头绪:“我的意思是,你一个姑娘家,你怎么跑到都是男人的军营里来了!”江宝把话说出来,终于知道自己最担心的是什么了,“太不合适了,有损你声名的。”


    他人小鬼大的样子让斯有欢笑出了声:“我是尼姑,出家人慈悲为怀,不用在意那些细枝末节。”


    江宝才清明的脑子又糊成了一锅粥:“尼姑?你怎么是尼姑?”


    斯有欢的头发以前都是无境剃,自从无境走了,头发就一直自生自灭,这会刚好披肩。她划拉了一下示意:“怎么,不像?”


    聪明睿智的斯郎中,变成了剃发出家的尼姑,江宝的脑子彻底地不转了。


    詹仁杰把陈敏捆上,陆为安随手拿起一团布塞在他嘴里,他对着刑堂其余的将士道:“各位,麻烦跟我去张将军那走一趟。”


    几人面面相觑,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刑堂叫柴田的左右瞧了瞧,走出一步道:“可以。”


    陆为安带领众人到了张志泽处,张志泽看着被捆着的陈敏,问:“就是他?”


    陆为安将陈敏翻过来背对张志泽,露出他的手腕:“这应该是他没戴护腕,让鸱鸮直接站在手上才抓伤的。”


    张志泽看完点点头:“陈敏。”


    陈敏方才在刑堂里还能保持住镇静,自到张志泽跟前,人就不由自主地抖起来,即使已经尽力掩饰,但仍能看到他脸上的惧怕。


    张志泽叫出陈敏的名字后便不再看他,扫视着刑堂的人,问:“你们可有发现他的不对劲?”


    刑堂分两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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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轮值,一班七人,几乎是同进同出,陈敏有问题,那其余六人其实也跑不了。剩余六人急忙撇清干系,队长柴田道:“将军,属下虽与他同吃同住,但真的没发现他有任何不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张志泽身后有个大笼子,一只鸱鸮正在里面打瞌睡。张志泽往旁边让了让,将笼子露出来:“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


    六人愣住,鸱鸮?


    柴田看着这只一尺来长的鸟,才想说没见过,旁边的一个将士推了他一下,道:“队长,三个多月前,陈敏是说,想抓只鸱鸮。”


    柴田这才想起来,天凉快起来的时候,几人闲聊,柴田说晚上听见鸱鸮叫,想抓来看看,这东西到底为什么总爱在晚上发出那种声音,鬼气森森的。当时大伙晚上被鸱鸮吵得心烦,都以为他开玩笑。


    “他只是说要抓鸱鸮,我们倒的确没见过。”柴田看看属下,几人都点头,证实柴田说得对。


    柴田觉得解释完了,还有些忐忑,努力地在记忆中搜寻,终于一拍大腿道:“一个半月前,就是北齐集结的的那几天,陈敏洗干净的衣服里,掉出根羽毛,我不确定是不是鸱鸮的,只是看见了。”他努力解释,“咱爷们都不讲究,身上有个树啊草的,都挺正常,这不过是根羽毛,我就没多看。”


    张志泽听完,轻轻地点了下头。柴田见张志泽的表情不辨喜怒,想着既然只是问鸟,那左右不是大错,大着胆子替自己和手下求情:“将军,不知陈敏是犯了什么事,但他做事一向勤恳,属下也有监督失责之错,若是要罚,罚我便是!”


    张志泽闻言,终于重新看向陈敏:“听见没有,你的队长说,愿意代你受罚。”


    自见到张志泽,陈敏的表情就一直很是晦暗,但此刻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闪烁,心虚得甚至低下了头。


    “那我,就和他们说说为什么。”张志泽看着脸色一下灰败的陈敏,徐徐道,“陆都尉前两日去靖城,查探了靖城守卫换防时间。”


    此时军中早已传开了,大家私下议论,许是要准备反攻,因此都随时准备上战场。


    “但昨夜这只鸱鸮从城中飞了出去,脚上还绑了个破的布袋。”张志泽拿起桌上的布袋,在陈敏眼前一晃而过,他将手伸进布袋,三根手指又从破洞中钻出来,“你们看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吗?”


    六人面面相觑,柴田谨慎地问:“袋子破了,就是漏了?”一个想法从他脑中划过,柴田仿佛被雷劈过僵在原地,“陈敏,你!你怎么敢这样!”


    张志泽见他明白,问道:“你还要替他受罚吗?”


    柴田说不出话,只剩一张惨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