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红月娘
作品:《穿进狗血文的自我修养》 万事开头难。
易霖秀不想在一个胡同里打转了,只专注眼下该怎么除掉那个跟着她出副本的妖。
“易姑娘,在客栈里便说过,你身上的妖,蛮劲逼出伤身。不过不是没有破解之法。”裴澜用剑拨下火堆才说道。
易霖秀的注意力被他这一举动转移,看他又擦剑又用剑戳火堆的,这剑到底是宝贵还是不宝贵啊?
主角团都是奇人。
“裴道长便直说吧。”
裴澜从袖中掏出一个炭黑的木镯子,“戴上这个,能够补上你流失的灵力,短时间内不会伤害内里。”
“还是要硬逼的意思?”
裴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其他的,你的身体受不住。事态从急,来此处也只是这更为空旷,不会殃及无辜。”
“我已布下阵法,万无一失。”
有了这句安慰,易霖秀戴上镯子,跟从裴澜的指示闭上眼,用灵力去探寻。
平常不怎么用还不知道,现在才刚开始,心口就传来细针横冲直撞似的锐痛,易霖秀疼得一缩,又想起男主说的让她冷静。
她泛白的唇咬得死紧,却硬是撑着一声不吭,与之相对的是脑内的狂风骤雨。
冷静……冷静不下来,疼疼疼!
退一万步来说,这是在做手术,做手术难道就不能来个人把她打晕吗?
还有垃圾系统,什么苦还要宿主亲自吃啊!
可疼了一会儿,易霖秀渐也适应,她试着拿回主导权,将自身的灵力与裴澜输送的灵力融合,又一阵撕裂的疼痛传来。
她咬牙,还没一鼓作气,就突然觉得胸口破出个呼呼漏风的大洞,体温骤然下降,沉重的身体变得轻飘飘,但她却冷得发抖。
被牵连带起的是喉中血味腥甜,反胃地呕出一摊黑血,眼前昏暗不定。
强撑起身子看向空中的黑雾,易霖秀抬手拨了下汗湿的刘海,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要不然就拿着我身体和主角团打一顿呢,怂妖!
手腕的黑木镯散出轻盈的白光,体温回升后,易霖秀的视野也逐渐清晰。
之前的匆匆一面,她并没有看清妖怪的模样。眼下黑雾凝成实体,雪肤红衣,露出一张和那天看到的小娘子如出一辙的脸。
当天,应该就是这人掠走了女主,害得她被冤枉。
原著里的小红,全称红月娘。
红月娘正是那“拍卖行”的幕后老板。
书中评价红月娘风姿绰约、绝代佳人,却是心肠狠毒。如果之前扣下易霖秀的老板只是拥有普通商人的算计,那这位红月老板就是奸商中的奸商。
不仅每月定时为所谓“贵客”献上容貌姣好的少男少女,还只要有利,来者不拒,谋财害命。
靠着这样的手段,红月娘打造了一个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人间仙境”。
原本事业蒸蒸日上,谁能料到一个普通的附灵荷包,就引发了这一系列事情,逼得红月娘不得不换具身子寄居疗伤。
奈何易霖秀的这具身体实在是差中之差,像个无底洞般灵力只出不进。又有个顽固道人镇守,跑也跑不得,害得红月娘法力只恢复两成,又想到自己被砸得稀巴烂的拍卖行,红月娘真是一口老血哽心头。
红月娘一挥衣袖,衣袂翩翩,姿态万千的从半空落下,她启唇道:“诸位,冤有头债有主,月娘做点小生意,也不知会得罪贵客,实在犯不着去死啊。”
“是么?若事实真是这样,那你也就不会遇到我了。”裴澜抱剑而立。
余莲若神情同样没有丝毫动摇,亮出碧色长剑,易霖秀认出,这是原著里女主的“青莲剑”。
水碧色剑身细长通透,在月色下泛着淡淡光晕。余莲若道:“你并不无辜,那日我亲眼目睹那些人被你明码标价卖出,恨只恨出剑太慢,让你们这些害群之马跑了不少。”
红月娘一看清余莲若的模样就如临大敌,那日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就是此人砸了她的场子,杀了她无数小怪。
好好一绝色姑娘,怎的脾气如此火爆!
红月娘悔不当初,要是知道这群人是一伙的,还不早早扔回东西了事,也就不会再拐个炮仗回窝。下一刻,她散作雾气,月光也被这浓重的黑色遮盖,易霖秀暗道不妙。
有一就有二,红月娘定是要故技重施,地上没力气站起的紫衣少女瞳孔骤缩。
千钧一发之际,易霖秀猛地往旁翻了个滚将将避开。
【宿主,你的剑呢?】
剑个鬼啊!
是她不想用吗,是那剑根本不听她使唤,召唤不出来!
易霖秀爬起时脚下一个踉跄,冰冷的利器就从后往前抬起了她的下巴。
娇媚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红月娘咯咯笑了两声:“没点防身的本事,谁敢出来混……”
“咔嚓”——清脆、短促的声音在静谧的雾中格外突兀。
易霖秀浑身一抖,眼睁睁看着身前锋利的弯月镰刀变成轻飘的光点四散,那双钳制她的手也软如面条垂下。
她不敢回头。因为不能骗自己这是不小心踩到了枯枝,又或是踩中矿泉水瓶而发出的声响。
这声音分明就从她脑后传来,近得仿佛3D绕耳,而她是恐怖片VR体验观众。
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动静。
红月娘的脖子——被拧断了。
易霖秀紧紧闭上眼,连呼吸也放轻,她怕自己回头看到的是一张死不瞑目的脸,往后日日夜夜都要在闭眼时循环播放。
云开雾散,倾斜下的月光照在少女墨黑的发间,她的背影强装镇定,衣袖下的手在发抖。
明松雪绕到易霖秀身前,他轻俯身,疑惑道:“为何不睁眼?我说的,会护着你。”
她颤抖着眼睫,眉头紧锁,唇抿成直线。
他不知觉间带着好奇又凑近一寸,然而等面前的人睁开眼,少年的身形忽地一顿。月光映下一对交错的影子,近得仿若情人低身亲吻。
易霖秀睁眼抬头,眼眶里是打转的泪花。
她的鼻尖触上了对方鼻尖,垂眼后退时眼泪划过脸颊,泪光闪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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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道天边坠落的星子。
易霖秀抬手抹开眼泪,吸了下鼻子才说:“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碰到你的。”
语气里还带着难以控制的哽咽的尾音。
“……”明松雪后退一步。
易霖秀还在抹眼泪,这泪水开闸就停不下,她也有些无言。
明明已经没有什么很想哭的想法了。
死寂在周围蔓延,裴澜和余莲若挥开雾气赶到时看到的,就是并肩而立又扭开头去不看对方的两人。
还有远处地上躺着的失了生机的红月娘。
……
易霖秀坐在床边,之前在地上滚的一圈全靠臂力,手蹭了些擦伤,她本来不在意,但余莲若看见了非说不擦药会留疤。
现在,余莲若正垂眸盯着她的手细细抹药。
被人关心,易霖秀心中却觉得无限疲累,来到这个世界就像鸟被折断翅膀关进笼子,生拉硬拽的,要人融入。
她的性子向来不是活泼开朗那一挂,沉默才是她世界的常态。
要怎么做才能让人喜欢自己这种想法,只有很小的时候才会有。
易霖秀感到迷茫,她原本的性子本来就不讨人喜爱,从没没要求过旁人去喜欢她,能被她吸引的人自然会被吸引,不喜欢的人也不会强求。
她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底线,不侵犯别人的距离,也保持自己的界限。
现在……好难。要是不伪装个性,哪里会被喜欢;要是没有才能,又怎么会被在意;要是不能自保,该怎么去生存?
她对这个世界陌生又恐惧,害怕死人,害怕鬼,害怕一切狰狞可怖的东西,害怕源源不断、血流如注、倾泻一切的源头。
明松雪救她,她应该感谢的,只是繁冗的思绪将她裹挟,她讨厌这世界,哪怕是自己已经知道那么多剧透,只要一想到往后都要经历这样的事,她就控制不住打心底地觉得厌恶。
悲观的情绪由内升起。
余莲若见面前的人垂眼发呆,整个人还散发着一股消沉的气息,想到先前的景象,她小心问:“霖秀和师兄……是不是闹了矛盾?”
“嗯?没有吧。”易霖秀迟疑地说。
他们很像闹了矛盾的样子吗?
易霖秀下山时确实沉默得像块石头,但她只是整理想法时会有些过度投入,未免自己的莫名其妙无差别攻击到所有人,这种时候她都是能闭嘴就闭嘴。
要不然一开口的话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明松雪好感再掉,她怕自己321就跳。
虽然情绪低落,看起来面无表情很像生气,但她和明松雪确实没有发生什么口角。
嗯……忘记道谢了算吗?
招架不住余莲若的询问,易霖秀笑道:“真的没有,他说护着我不是说到做到了嘛,现在拿回荷包还顺手端了个妖怪窝,你们是不是要去别的地方了?”
“若是没有急事,原本的打算是过了初七再走。”余莲若轻轻点头,见易霖秀不想多说也体贴的没再追问。
初七,是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