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愿为逝者哀哭

作品:《[综]霸道AI爱上我

    究竟怎么做才是对的?


    我依稀记得阅读过的《伟大的无罪者》书中说过,无罪者可以洞见未来,引导世界走上更好的那一条路,甚至可以将其他世界线的先进技术引入到本世界线来,即便代价是让灰域膨胀。


    但是我并没有那样的能力,也许我曾经有,但是贤者的祝福混沌了我对灰域信息流的感知,我无从知道哪条路正确,只能走眼下看起来最正确的那一条路:向联盟发出通告,邀请各方代表过来参与克莱沃尔的和谈,在代表们面前检讨与反思自己的过失,代表们重新审视决议我与叶卡捷琳娜达成的和谈协议,以民主的方式做出补充与修订,再向全球公告。


    我经常想,如果那时候,我狠下心,直接与叶卡捷琳娜达成和谈协议,是不是可以避免那枚核弹在艾米涅特引爆?


    是我的行动得不够快吗?还是该怨恨委员会的和谈派同意后磨磨蹭蹭的、没有尽早解决内部的鹰派分子?怨恨腐败透顶的核安全部队怎么硬是留了一两颗核弹充门面?还是该怨恨那个按下按钮的小兵?怪洛根打乱了我的思绪吗?怪联盟代表在修改诀议和争论上浪费了太多时间吗?还是该怪谁?怪在瑞瓦肖的燃烛没有及时拿到相关情报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怪谁。


    “贝纳尔,您必须起来了,今天是艾米涅特死难者们的回魂日。”


    我还发着烧,眼皮都烧得发烫,心跳得极快,我觉得这些天我眼泪都流干了,坐起来的只是一具空荡荡的躯壳,外面在下大雨,好大的大雨。我想起了很多个类似的雨天,轰鸣的雨声透过墙壁将冷风与寒气映射进我的骨髓,冻得我浑身打哆嗦。


    我张了张嘴,发现我喉咙还是哑得厉害。


    “不需要您演讲,纪念死难者的仪式上无需长篇大论,没有人不知道你的哀痛。”


    “他们会恨我没有早点答应和谈的。”


    如果我早点答应和谈,是完全有可能避免那颗核弹爆炸的。现在所有的罪都由我背负了,也只有我能背负了。


    “贝纳尔,你已经做到了你能做到的一切。”


    我还是很虚弱,已经没法思考更多了。在ctos的帮助下我穿好军礼服,喝下一杯润喉药,一步一蹒跚着走出房间。


    代表们站在门外,他们都沉默,我目光扫视过他们,恍惚了好一会才回忆起面孔所对应的名字,我没有力气打招呼,沉默的向前走。


    来到门口,磅礴的雨声清晰响亮,ctos打起伞,要搀着我走入雨中,我摇摇头,接过雨伞,走进雨中。


    委员会代表团在草坪上竖起一座小小的亭子,以保护纪念石碑围绕的七支蜡烛不被雨水打熄。石碑雕刻着齿轮,齿轮环绕敲打在铁砧上的铁锤,铁锤下迸溅出火一般的赤红光芒,这是工人的标志。艾米涅特区是瑞瓦肖最大的工业区,同时还是最大的亚种人聚居地。一枚核弹能毁掉价值千亿的庞大工业基地,顺带丢下一枚种族歧视的大雷烧我的手,堪称一箭双雕、我不好你也别想好的恶毒杰作。


    叶卡捷琳娜一身黑色天鹅绒长裙,宽大的帽檐垂下黑色的帽纱,她怀抱一束馨香的白玫瑰,注视着我开口了:“我很抱歉,贝纳尔先生。”


    “我们已经查明,在艾米涅特爆发的是一枚小型脏弹,它的爆炸范围其实不算广,不幸的是,周边工厂还有一些大型油料和燃气的能源储备仓,后续储备能源的连环爆炸才是致使大量民众死亡的罪魁祸首。瑞瓦肖有上百万人正在疏散,烟尘已经污染了埃斯佩兰斯河,下一步是污染海洋和大气循环。”


    “好了。”我身心俱疲,“叶卡捷琳娜小姐,事到如今,你们先把瑞瓦肖的烂摊子收拾好,受影响的民众疏散了再说,要是应付不了那么多嘴吃饭,就让我的军队先接收这批难民。污染以后有的是技术可以治理,该抓的王八蛋都抓起来,等我们进了瑞瓦肖再公开审判他们。谁私下放走了谁,我就连着他一起砍头,而且我还要杀他全家,明白吗?”


    “我们会尽全力配合。”


    Ctos递来一支蜡烛,打火机点亮。按照瑞瓦肖的习俗,回魂日的蜡烛必须是死者最亲近的家属或是最小的弟妹来敬送,但是几万人的纪念有谁来资格奉送这支蜡烛呢?我自认为是没有资格的,端着蜡烛静默半天,最终借了叶卡捷琳娜小姐怀中花束里的一支白玫瑰,用烛火点燃花朵。火焰沿着花瓣的弧度升腾而起,焰光在我眼中跳跃。


    我隐约记得敬献蜡烛之后,还要念一句祷词,无论亡者是否信教,念一句祷词都是对亡者未来的祝福。我记得我应该参与过类似的场合、仪式,并且那枚蜡烛是由我亲手奉上……


    恍惚在火焰之间,我看到父母的肖像摆放在白色的菊花中,照片上的微笑一如生前,背景是无数密密麻麻警车闪烁的红□□光,交错的光芒在我的泪水中糊成的一片,


    我想起那句我曾在父母的葬礼上说过的祷词,是席勒叔叔让我记下的——“愿光照耀你们的前路,愿爱引领你们走向幸福。”


    我从往昔的幻觉中清醒过来,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说出那句祷词。白玫瑰上的火焰依然在雨中燃烧,花瓣瓣尖在火中缓慢地蜷曲、变黑,直到片片灰烬与雨一同滴落,仿佛我刚才的幻觉只是一瞬间的事。但是我看身边叶卡捷琳娜震惊的眼神,好像事情又没有那么简单。


    我松开手,白玫瑰带着火掉在地上,过了许久它才被雨彻底浇灭,钟声响彻山谷,震荡得雨声都仿佛在空气中凝滞了一瞬。


    礼宾司官员喊:“请诸位为艾米涅特区的死难者们默哀一分钟。”


    肃穆的沉寂让我更清醒了些,无论死难者是否会原谅我,幸存者是否会怨恨我行动得太慢,无所谓了,都无所谓了,死去的无力再挽回,我要为生者负责,为死者复仇,这是我仅有的能做到的事。


    “叶卡捷琳娜小姐,联合公告需要再修改一下措辞。”


    “我知道。”


    从我在米诺瓦警察局起事的第九年后,旷日持久的世界级大叛乱、大分裂、大混战终于在委员会宣布将向格拉德康米代表移交所有城市及一切权力后,法理上,结束了。


    负责宣读这一公告的是委员会会长,有点熟悉的名字,相当陌生的声音,他一字一句读着,声调抑扬顿挫。


    宣布无条件移交权力后,他开始陈述对艾米涅特死难者的悼念公告,沉痛地将锅推给“一小撮疯狂的极端分子”,说此举极大伤害了人民的对政府的信任,也让政府深深感受到,世界秩序即将倒向毁灭的边缘,为了避免更大的伤害,也是为历史与人民负责,委员会才下定决定将世界让给新生的、人民拥戴的政权。至于犯下弥天大罪的这伙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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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分子已经被关押起来,等待他们的是最严厉的公开审判。


    我喝着麦片粥,听漫长的演讲完毕,广播的回音都溶在雨声中,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委员会名义上是退出斗争舞台了,其他各大洲还有很多独立的军事武装势力,他们有的想借民族主义让自己来当皇帝,有的是真正的资本主义的拥趸,还有的亚种人势力想独立建国,更有的亚种人想让提尔纳丽雅的纯血异种也加入这场世界级大混战,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贝纳尔先生,您打算何时进驻瑞瓦肖?”


    “我还有很多仗要打。”我回头看着叶卡捷琳娜,“首都就在那里,又不会跑,先让军队过去就是了。”


    获得委员会法理上的移交权固然可喜,但也意味着从此以后我成了最大的靶子,不过我有信心,接收委员会遗产足够我军事实力再上一层楼,其他各种牛鬼蛇神的势力还在努力扩张地盘,我的赢面还是很大。


    赢面越大,我对失败的可能性越是紧张。虽说法理上的名义已经有了,但是伊苏林迪的状况还是一团糟。战争年代,天灾也来凑热闹,异常天气让特里尔地区出现了罕见大旱,粮食大规模歉收,饥民开始逃荒,争相涌进瑞瓦肖希望能活下来。一边大旱,另一边则是洪水内涝,海啸摧毁了沿海几座城市,无能的政府无力恢复城市基建,等附近发霉的仓储粮都被扫荡一空,饥饿与瘟疫便如潮水般向内陆涌来。


    为了保证饥民能够活下来,我从格拉德本土、其他势力收购粮食,勉强把饥民的状况暂时安定下来,大批粮食一调动,格拉德内部又闹腾起来,多了很多不满之声。一度让我怀疑格拉德内部也开始闹饥荒了,仔细一调查是发现内部人员不满,自己的仓储粮都是勉强够用状态,为什么要白白给其他人,难道伊苏林迪平时吸格拉德的血还吸少了吗!


    没办法的我只能去当面和负责统筹粮食的工作组谈,总算把明面上的不满情绪安抚了下去。但情绪是一时的事,格拉德生产的粮食远不够伊苏林迪的需要,再征集下去,格拉德绝对会出问题。


    口粮!口粮!口粮!为了口粮,我不得不暂缓对伊苏林迪的城市改组,先把城市行政权都接收下来,改组的事情以后再说。军队先去攻打其他大洲农业地区,配合当地的游击左翼逐一啃下硬骨头,强行实施军事配给制,尽全力收拢粮食,满足军队需要后,剩下的再调到饥荒爆发的地区。


    粮食勉强供应上了,而先前接收仓促、没法改组城市行政机构的弊端也由此暴露出来,侥幸留下一命的腐败官员、□□团伙、邪教分子纷纷活跃起来,以巧取豪夺的方式掠夺粮食,要么囤积居奇,要么靠粮食招揽人手搞叛乱。我不得不又分出兵力进驻各城市,通过城市仅剩的ctos系统调查腐败状况,确认倒卖粮食罪行准确无误,一律格杀勿论。将捣乱分子初步镇压下来,再以工代赈,用粮食组织流民劳动,恢复城市被破坏的生产与基建系统。


    后院紧绷,前方还在打仗。为了多争取一些喘息时间,我再度坐上谈判桌。和自由主义拥趸势力谈、和梦想当皇帝的“奥西登人最伟大”的将军谈、和退回到极端宗教统治的地区谈、和“精灵女王”谈、和亚种人自治社团谈,只要对方能愿意卖粮食,自治权、独立税收权、民族文化承认权,我都可以答应,事后当擦屁股的草纸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