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似乎带着几分倦意，被树叶筛过后变成斑斑点点的一片。贵妃椅的缝隙里卡着几片银杏叶，被晒得失了水分，蜷成半透明的金箔。茶托在漆木小桌上洇出潮润的环，杯里的普洱升腾着热气。


    季晨为什么不帮朱元璋破城了？


    这个问题就像季晨不知道系统究竟去哪了一样。


    他的上一个任务早已经完成了，但却迟迟没有听到那声“叮咚！任务已完成！”也没有发布下一个任务的声音。


    所以季晨选择消极怠工。


    譬如像现在这样午后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宁静是被赵城那小子的大嗓门打破的，“爷，俺爹喊你去地里看看呢！”


    秋阳斜照在城北的盐碱地上，赵老伯弓着背，手指深深陷进土壤里。这是他第三次偷偷挖开田垄检查，指甲缝里积满的沙土簌簌掉落，感受着土下的硬疙瘩。他跪在垄沟里，树皮般的手指颤抖着扒开土层，红色的薯皮在阳光下泛着釉色光芒。


    今年夏天埋下的藤蔓，如今已化作拳头大的块茎，沉甸甸地躺在他的掌心。


    赵城和季晨快马加鞭地赶来，正看到赵老伯如珍似宝地捧着那粘着土的红疙瘩。


    “成了！真成了！”季晨一句话宣告了长达几个月试种的胜利。


    “小晨，你说这能吃？怎么吃？”赵老伯看着手中的红疙瘩问道，毕竟他把这东西当救命粮栽种，而不是当花花草草。


    季晨从赵老伯手中接过一个番薯，在衣袖上去上面泥土递给赵城：“掰开。”他比划了个折成两段的动作，赵城接过，略用了些劲，只听“咔嚓”一声番薯断成两半，伴随着汁水溅出，露出金黄色的瓤心。


    季晨冲赵城竖了个大拇指，“手劲真大！”从赵城手中接过一半，“这东西生吃也行，蒸熟了吃也行！”


    说罢，他咬下一口，脆生生的口感在唇齿间炸裂开来，带着独熟于番薯的甘甜与清香。他太久没吃过这东西了，不免有些沉浸其中。“你们也试试啊。”


    二人原本还有些怀疑这东西能吃吗，看见季晨大快朵颐的样子却不由得舔了舔嘴唇，赵城咬了一口，递给赵老伯，果然很甜！


    “好吃吧，嘿嘿，番薯最好吃的还是烤着吃，那才真是口感绵密，软糯香甜呢！”


    赵城露出一脸神往的样子，赵老伯则是赶忙从怀里掏出纸笔记录，“其叶色浓绿，宽卵状，其果色金黄，入口回甘…”


    “走！咱们整点柴火，我烤给你们吃！”


    夕阳西下，三人就这样蹲在田间，看着番薯在火焰的炙烤下表皮渐渐变深，随着白烟升腾，香甜的气息渗了出来，番薯慢慢绽开莲花般的裂纹，晶莹的糖浆从裂缝间渗出，凝成琥珀色的糖晶。


    季晨忙找了根树枝将番薯挑出来，番薯滚到他铺好的手帕中，拿起的瞬间焦脆的外壳发出细碎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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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烫！好烫！”瓤心的温度明显要比表皮高得多，季晨忍着指尖传来的烫人温度将番薯掰成两半，掰开的瞬间，甜糯的香气直往鼻腔里钻。


    赵城和赵老伯闻到这气味早已是食指大动。


    季晨将一半提给赵老伯，一半递给赵城，“你们先吃，我再接着烤。把这个皮剥掉更好吃哦！”


    赵老伯小心翼翼地撕下那薄如蝉翼的薯衣，咬了一小口，绵软的触感让他觉得牙齿仿佛陷入了松软的土地里，他顾不得烫，任由那甜蜜在唇齿间化开。


    “这东西比糖还甜呢！”赵城睁大了眼睛，口中哈着起，缓解咬下一大口带来的烫意。


    季晨看着他的样子，笑道：“你啊，别学猪八戒吃人参果就好！”他一脸得意，“怎么样，我没诓你们吧，这东西烤熟了比生的好吃多了！”


    “当年要有这东西，孩儿他娘也不至于…”


    赵老伯哽咽地喃喃道。


    赵城沉默下来，季晨恢复正经神色，“赵老伯，我想在全城推广番薯种植，您愿意教吗？”


    赵老伯眼含热泪：“小晨，你真愿意把这技术免费教给农民？”毕竟，他们都知道番薯蕴含的价值。


    季晨将手覆在赵老伯手上，“不仅这技术免费教，这番薯藤咱们也免费送，还有您的《农作手册》，咱们让书铺加印，务必让想学的人都能学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