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一二二上 乘醉吐真丑态百出
作品:《雪落红楼万芳春》 主座男子神经质一般抚了抚自己唇上的两撇胡子,眯眼道:“这等贱民,不过都是蝼蚁、渣滓,侥幸过了几年苟且偷安的日子,吃了几顿饱饭,便妄想着能给自己的一条贱命做主了。贱民就是贱民,哼,谁给他的胆气与我作对?别说买他们的铺子,便是不给钱,他们又能如何?我的一日,抵他们一辈子还有找头,白耽误了我这许多时候,他也需得付出些代价,好叫他们知道些体统、本分,也好晓得这‘尊’‘卑’两字怎么写。”
粗犷老四眨巴着醉眼,问道:“‘尊卑’两个字是怎么写?”
丹凤眼老二恨不能堵上老四的嘴,却见主座男子话头一滞,右手似乎想在桌上划出字来,划了半截,却只是愤怒地又敲了敲桌面。
丹凤眼老二忙骂老四道:“你喝多了,管那字是怎么写呢?写了出来,难道你又认得?大人问那家人的下落,这件事是你办的,快些回话。”
粗犷老四大笑道:“这还等大人吩咐?连咱们也看不过眼去,老东西不懂规矩,这会子就叫他上阎王殿叫小鬼看着学去!”
首座男子眉头一挑,有些满意,席上的人想起前事,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粗犷老四意犹未尽,又补道:“那个小顽固也很有些老不死的风范,这么一通教训下来,竟然还没学着乖,还要告咱们去呐。哈哈哈哈,他哪知道,连顺天府丞也是帮着咱们的,这上上下下的官儿,只要是他能告到的,谁又是不懂事的?先给他结结实实吃了几顿竹笋炒肉,叫他十天半月下不来床,看他还犟不犟了!”
席上的气氛活络起来,旁边一个形容猥琐的男子却叹道:“啧,一头穷酸犟驴,娶了个小媳妇倒还生得白净苗条,只可惜,一个栏里喂不出两样牲口,那臭娘们儿也是匹烈马,我那‘金屋藏’的老鸨子是个废物,做了这些年营生,连个瘦鸡子儿一样的小娘子也看不住,还没等人调教好,便让她寻了死。好生可惜,没劲、没劲。”
紧挨着他的一个矮胖男子刚才在席间一个人默默地吃了不少酒,此时叫微风一吹,酒气上头,把什么也忘了,笑得一脸奸邪,大着舌头道:“死了……便死了,又有什么……什么打紧?不可惜!我听说……不是……不是又将他家一个……一个小的给弄了来?老五……你可……你可不许躲懒省事,好生……好生叫人调教着,雏儿可是宝——宝贝——啧啧,一想到那个任人……任人宰割的小模样儿,嗐……”
猥琐老五嫌弃地推了他一把,骂道:“肥老三,给老子起开些,你的哈喇子都要流到我身上了!我呸,你也不撒泡尿把脸好好照一照,什么雏儿不雏儿的,那小丫头便是调教出来了,轮得到你吗!”
矮胖老三被他大力推开,原地晃悠了一圈,脚步虽是跌跌撞撞的,下盘却很稳,使的好似是江湖上的一种“千斤坠”功夫,不管如何摇摆,总是稳稳立在地下,他定了定神,紧接着又凑过去,还将自己的一颗油腻腻的胖脑袋直往老五身上贴。
老五虽然生得猥琐,却很爱洁,看见那颗大油脑袋,只嫌弃得尖声叫道:“起开、起开!”
矮胖男子只是不放,又故意要蹭他,众人都纵声大笑起来。
猥琐老五左右摆脱不开他的纠缠,扭头啐了一口,双足一点,也不见如何挣扎,竟如游鱼一样滑溜溜地从老三的环抱中脱身,凌空跃起老高。
他伸足在亭柱上一借力,在半空中将身子一扭,轻轻巧巧地便落在桌子另一头,矮胖男子可没有他这般灵巧的轻功,见捉不到他,呼哧呼哧喘着气,索性又一屁股坐下了。
众人都拍掌喝彩道:“好俊功夫!”
自己兄弟等人因为这一件事办得略周折了些,让老二方才受了那么大的气,猥琐老五便有心要在贵人面前卖弄一番,找回场子,此时撇嘴笑了笑,故意又要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在面前的缠枝碟子上随手拈起一块糕点,在鼻端嗅了嗅,只觉甜香扑鼻,咬了一口,果然酥松绵软、清甜不腻。
他两口吞掉糕点,胡乱抹了一把嘴,搓着手指上的粉渣,若有所思地道:“啧,也难怪老三惦记,这年头雏儿是有些抢手。那小丫头子不过才来了两日,已有人闻着味儿上门来把她给买了去。我倒有心要叫他知难而退,所以叫老鸨子故意说了个高价,没成想对方竟不还价,一面叫人去取银子,一面便催着老鸨子带人、给身契,才隔小半个时辰,便极爽快地兑了现银来,嘿,叫我连反口的机会也没有。唉,就是一个毛没长齐的黄毛丫头子,放在我那里,不知道还要喂几年、胸脯上才能长出肉来,倒费我那些好茶饭。况且,那丫头自来了以后,又是哭、又是闹,打骂了也没用,惹人烦得紧,反正也得了好大一笔银子,很有赚头,索性放了她算逑。”
丹凤眼老二警觉道:“什么?那孩子已给买了去,这事你怎么不同我说?是谁买的?你可有问明买主的来历?你糊涂了,那孩子还没挂出牌去,外头的人如何知道她?你啊、你啊,也太不小心了。”
猥琐老五咂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伸手又摸向另一块糕点,掰了一块丢进嘴里,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二哥,你就是太小心了,整日价儿担心完这个、又担心那个,兄弟们都替你觉得累。二哥就算是信不过兄弟,也该对‘金屋藏’有数,那也有二哥你的心血,这两年咱们的生意虽隐蔽,在道儿上的名气却也打出来了,没挂牌儿又如何,那些人闻着味儿就来了。嘿,不是我夸口,在咱们那儿买人,就是比那些不上道儿的人牙子们省事,那些丫头们的来历都被咱们料理干净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把人买了过去,只有一个无牵无挂的光身子,任人搓圆揉扁都使得,保管没她老子娘兄弟姊妹儿的那些拉扯啰嗦。”
话说到这,只听猛地“扑通”一声闷响,原来是借酒撒疯的矮胖老三终于不胜酒力,向后仰倒、摔在一只软枕上,他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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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拱身子,立时便酣睡起来。
猥琐老五立刻来了兴致,从桌上拉过来一碟新鲜水果,从里面提了一嘟噜葡萄出来,伸手向老三正打着呼噜的大嘴里一粒接一粒地投着。
只可惜,他的轻身功夫尚可,暗器功夫却不甚佳,连着投了三颗都不中,最近的一次终于打中了老三的鼻孔,正要向下滑落到他嘴里时,那颗晶莹饱满的葡萄却被旁边坐着的人伸出两指轻轻拈住,跟着就向后“咕嘟”一声扔进了池子里。
鱼儿以为是投食,连忙争相来咬,水池里银红翻滚,瞬间热闹了起来。
猥琐老五不满地道:“哎,老六,你护着他怎么,你又跟他好了?”
被叫做老六的人全无所谓地一挑眉,向桌上取了布巾自在地擦手,只是道:“二哥同你问着话呢。”
猥琐老五噎了一噎,瞥眼往他那已经黑了脸的二哥那里一望,道:“二哥也太看小了我们了,买家的来历,我自然是问了。”
这个队伍难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丹凤眼老二只觉心力交瘁,忙催他道:“是什么人?”
猥琐老五道:“嘿嘿,开始那人只是不肯说,遮遮掩掩的,甚是可疑,我便扣着人不发,那人实在无法了,才悄悄说与我了,原来是为着他家老爷要娶妾的缘故。那位老爷有个怪癖——放着屋里风韵犹存的少奶奶们不爱,就爱嫩瓜秧子,自然又是越嫩的越好……至于他家老爷的身份、名讳,他却是实在不敢说的,只说是官身,在外头也是个一本正经、呼风唤雨的人物,谁知内里竟是这样的一个人!为着他老爷的名声,也为了他的身家性命,这等内宅癖好可不敢说给外人知道,他还嘱咐我,此事万万不可对人说起呢!哈哈哈……”
在座各人本都带了几分酒意,正是恶态百出、不能自控的时候,听到这等狎昵阴私之事,大对胃口,又爆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猥琐笑声。
丹凤眼老二沉默不语,手中慢慢旋着一只茶杯。
他向来擅长计划盘算,暗暗计算着风险。
虽然仍觉有些不放心,但老五说的这一回事,听来倒也有七八分真。
那些大人物,多是面上光鲜,内里有这样不为外人道的私隐,这也实在是有的。
嗯,老五这个人,虽然形容猥琐,做事倒还让人放心。
况且,如今不管说什么,人都已经被买走了,如今也只能多打听着外头的动向,不过如此罢了。
他还在思索,却听“唔喔”一声,本已将一身肉山埋在软靠香垫中不能自拔的矮胖老三不知怎么又醒了,晃晃悠悠地挣扎坐起来,咧着大嘴笑道:“还剩了那个小子,这回可……可长了记性了,我们再去……再去他家的时候,那破屋子早……早搬空了,只剩一些烧火都嫌太脆的烂木板子,人就不知……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算他识相,否则——没了媳妇、女儿,他家可还有个老娘哩。嗝,不知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