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魔界
作品:《我养成了未来的黑莲花魔尊》 都是死傀。
如果说沈岁寒的云崖宫是一座白色坟墓,那么妫姒的无梦城可以说是一片黑色的墓地,死傀遍地,生人勿近。
当沈岁寒第十八次斩杀死傀时,她终于追踪到无恶殿的脚下,望着殿内怒气冲天的魔气,一鼓作气便冲了进去。
大殿之上,妫姒一只手紧握着另一只手的腕部,手掌抵在君婴的额头,磅礴的魔气自她指尖喷涌而出,径直灌入到君婴的体内,而溢出的部分才是殿外沈岁寒看到的滔天魔气。
沈岁寒来不及多想,当即提剑而上,而妫姒竟也不闪不躲,直接让沈岁寒砍掉了她的两只手掌。
这么容易就得手了?
妫姒一个后仰翻了出去,断掌处喷涌出鲜血,洒的满地都是,可她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反而大笑着连断手都不拿,就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这一切顺利到诡异,但来不及多想的沈岁寒还是立马上前要将君婴摇醒,在接触到他肌肤的刹那,掌心处似乎有一道强大的吸力,竟反向将她经脉里的灵力尽数吸走!
不,不止经脉!就连丹田里也卷起了一阵龙卷风,将其间储藏的灵力虹吸出去,形成了一道遮天蔽日的灵桥!
此时的君婴仿佛坍塌成了一个无尽的黑洞,以他的丹田为中心,无论是魔气还是灵气,都冲着他疯狂涌来!
她这下明白为什么妫姒躲都不躲,直接让她砍了。
因为真的躲不动啊!
沈岁寒真想提剑把自己手也砍了,可此时的她居然连提剑的力气都没了,素问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连同着她人一起倒在了君婴的身上。
等到君婴再次醒来时,首先入目的便是沈岁寒趴在他胸口恬静的面容,睡梦中的她褪去了平日里的飞扬跋扈,嘴角不经意间抿出的弧度更为她增添了几分悲天悯人的神圣感,不仅令君婴想起了幼时祠堂里供奉着的神女。
“师尊?”他轻唤了一声,见沈岁寒没有反应,他试着戳了戳她的脸,那双长睫颤抖着扫过了他的指尖,引起一阵难耐的痒。
沈岁寒眨了眨眼,惊讶道:“你怎么……突然长大了?”
长大了?
原本的君婴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样,身形单薄而又羸弱,可如今却忽然像长了一岁,眉眼间褪去了一丝懵懂稚气,取而代之的是腼腆青涩,就像是树上半熟不熟的野果,咬一口涩得人发抖。
君婴抚摸上了自己的脸,连下颌上的伤痕也消失了,甚至连结痂都没有留下。
沈岁寒想要掐个水镜出来让君婴好好看看,可灵脉和丹田里已然搜刮不出半分的灵气,只得作罢。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有哪里不适?”
君婴的表情有些懵然:“不适……胸口有些闷算吗?”
“哐”的一声,沈岁寒从君婴身上摔了下来,她神色几分尴尬,轻咳道:“不算,现在好了吧?”
“好多了。”君婴从卧榻上起身,环顾四周后疑惑道,“师尊,这里是哪?”
“魔界,无梦城,妫姒的老巢,我们得抓紧离开了。”沈岁寒起身提起了素问剑,从君婴怀中掏走了剑鞘,“之前妫姒八成也快被你吸干了,也不知道我们昏迷了多久,我断了她的手,她必然会疯狂报复回来,趁她现在还没养精蓄锐好,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话里的信息太多,君婴一时不知从何问起,只得跟上沈岁寒匆匆忙忙的脚步,一出大殿,便见无数飘荡着的死傀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躲无可躲。
“君婴。”沈岁寒正色道。
君婴猝然撞上了沈岁寒的后背:“嗯?”
“你,去杀了这些死傀。”
“我?”君婴一愣,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就你,”沈岁寒故弄玄虚地瞎编道,“在你昏迷时,为师给你传了些灵力,如今正好检验一下成果。”
说罢,沈岁寒将素问剑扔给了他:“不用太担心,死傀终究为死物,在无人控制的情况下行动迟缓,连常人都不如,为师也会从旁指点,勉力!”
这是……信任他的意思吗?
君婴一把接过了素问剑,剑柄上残存的温度通过掌心传入,他心中一暖,抬头坚定地望向沈岁寒:“弟子婴定不负师尊期望!”
真好骗。
沈岁寒心想,怎么会有人比那些个生活在虚假仙境里的小女孩还好骗。
她也不是故意为难君婴,只是如今她丹田和经脉里一丝灵力都搜刮不出来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让吸干了她灵力的君婴去试试。
相信这位未来的魔尊之前能在她手下苟这么久,肯定能有点保命的手段……吧?
然后,沈岁寒就看着君婴,提着她的素问剑,呼啦一下冲着那群死傀劈去。
她正要出声制止,可却见素问剑灵光一闪,竟然爆发出了磅礴的灵刃,在那些死傀的身上爆炸开来,炸的四肢横飞,也让沈岁寒看的目瞪口呆。
这不对劲吧?
这不纯砸灵力吗?还是她的灵力唉!
“小心左侧!”
君婴本能地向右转去,一道寒光擦过他的刘海,斩断了一丝耳发。
“攻他下盘。”
沈岁寒的声音再次响起,君婴立马一个扫堂腿过去,将那死傀撂倒在地,随后一剑割喉,人首分离。
“背后,翻过去。”
君婴一个后空翻,发带又被斩断,马尾散落成了披风,在夜风中猎猎而动,更增添了几分诡异之色。
“右三步,杀他气海。”
剑意应声而动,如流光般蹿了出去,又似鬼魅缠上心头,最终化为一道灵刃刺入了胸口,又一具死傀应声而倒。
“收剑,退后!”
君婴一个反手收剑,一个后仰躲过了死傀的横扫,随后借力一踹,回旋一周后稳稳落在了沈岁寒的身旁。
“师尊,怎么样?”君婴小心翼翼地问道,双眼中溢满了期待。
一瞬间,沈岁寒所有吐槽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最终只能狠狠吐出两个字:“甚好。”
甚好,拿她的灵力当洒水玩。
如果把打架使用灵力比作种田的话,那么一般应当是精准滴灌,而君婴属于是大水漫灌,除了那种嫌自己的灵力不够花,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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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像沈岁寒那种故意显摆的,几乎没人会这么浪费。
不行,回头一定要好好教他,到底该怎么运行灵力!
收到鼓舞的君婴再接再厉,又窜到了死傀群厮杀里,这一次沈岁寒拂袖而立,不再提醒他了。
细细观察下来,君婴的剑术虽然毫无章法,却是一击毙命,就像是……野兽的直觉一般,只有常年浸淋在战场的人才会有这种直觉。
手起剑落,剑随意动,时如白虹贯日,时又似流星追月,君婴渐入佳境,三出三入死傀阵之中,如旋风般周转在群敌之间,杀得血肉横飞,洒在了君婴的眼中,那双瞳孔猛震,蕴出了一抹暗红。
“停!停下!”
仿佛有声音从远处飘来,但君婴却置若罔闻,宛若一只永不疲倦的傀儡般收割头颅,直到素问剑挣脱了他的桎梏,他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死傀皆已倒地。
那他方才在杀什么?
想通这一点的君婴霎时浑身冰冷,他甚至不敢抬眼望向沈岁寒,结结巴巴道:“师……师尊,我方才……”
沈岁寒手抹着剑身上的血,道:“素问看起来很喜欢你呢,我唤它,它还不愿回来。”
“底子是不是……”君婴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它是我的剑,不会伤害我,方才你只是被素问剑控制了,你修为低微,驾驭不了它,很正常。”沈岁寒将素问收入鞘中,平静道,“前障已除,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了。”
——
天地间一片灰蒙蒙,只有两星黑点爬行在混沌之中。
沈岁寒临走前顺走了那些死傀身上的黑袍,套在了自己和君婴的头上,如今两人皆作黑袍打扮。
“师尊,我们这是要去哪?”
“瞭望台。”沈岁寒不再多解释。
君婴点了点头,瞭望台是仙门百家在各界设立的前锋哨台,由各仙门弟子轮流驻守,履行着警戒、治安、戡乱等职责。
同时,瞭望台内布有双向传送阵相连,但仙魔两界之间重山阻隔,维持不了双向的传送阵,想要回到修真界,那就得通过瞭望台到达总部瞭望塔,再通过瞭望塔里的云舟翻山越岭回去。
“可我们为什么要步行走过去?”君婴发出了致命一问。
沈岁寒沉默良久,方才说了实话:“因为我没有灵力了。”
君婴忽然止住了脚步,心中爬上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那她现在岂不是毫无反抗之力了?
他的思绪飘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一个人,也是一身的黑袍,将剑推入他掌心,将他的手握住合起,极尽温柔地对他说。
“——因为这世上只有你能杀了她。”
“帮我杀了她好不好?”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好。”
现实和回忆逐渐重叠,君婴抬眼望去,想要追寻那黑袍下的面容,却恍然见到了沈岁寒的面容,肌肤胜雪,眉如远山,微微蹙起,一双凤眸半垂,敛起眼底的冰霜,眼波流转之间,却又流露出几分柔意。
“哐当”一声,手中的剑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