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夺命早朝

作品:《咸鱼夫君觉醒后

    五更刚过,皇城旁的钟楼里,守夜人敲响了催人泪下的早朝钟声。一众官员含着泪从被窝里爬起来,在自家仆从的手忙脚乱中裹上层层朝服,浩浩荡荡地前往九乾殿准备早朝。


    自从天熹帝登基后,朝中一改往日松散的上朝时辰,励精图治的女帝致力于扭转崇明年间朝中遗留下来的惰怠之气,硬是把早朝的时辰提到了卯时,也就是凌晨五点!若是放在夏日也就罢了,可天熹帝说一不二,深冬腊月也要坚持此则,少一分一秒到殿外报道都不行。


    入冬以来,已经有不少官员因为迟到被叱责或罚俸。官员们虽然怨声载道,可偏偏女帝和首辅以身作则,甚至每次还早到,弄得他们也只能有苦说不出。


    冬月金陵的清晨,寒气尤其凛冽,石板路上已经结了一层霜,小风顺着冰碴儿溜溜地往上吹,无孔不入地钻进袖口里,激得人冷不丁打个喷嚏。


    “啊嚏——”


    这已经是夜景澜打的第五个喷嚏了,一旁的白钰冷甚至都觉得有些丢人。她拢了拢绣着仙鹤的朱红朝服,揶揄道:“侯爷若是实在撑不住,告假也无妨,反正外人也只道凌安侯重病未愈,陛下也不会太苛责你。”


    两人借着夜色从梨溶院悄悄回到凌安侯府后,各自回了院子,还未安眠上几个时辰,夜景澜就悲催地被阿辛从温暖的被窝里拉了起来,一脸懵:上朝?而且五点就要到?!


    夜景澜简直幻视天熹帝是现代某些坚信“自律带给你自由”并奉行凌晨四五点起床的成功人士,自己卷自己也就罢了,还带着他们这些苦命打工人一起卷,天理何在!不过好像在古代,天熹帝就是“天”……


    在大瑜,正三品及以上的官员是可以乘轿上朝的,当然也有例外,像白钰冷的正五品首辅,虽然品级不够,但有陛下恩赏,也是可以有乘轿殊荣的。


    白钰冷平日并不怎么使用这项特权,为的就是平息一些没有用轿权利官员的怨气,让天熹帝的指令更好地得到执行。可今日为了照顾“大病初愈”的矫情夫君,还是不得不一起被用轿子抬了过来。


    抵达皇宫门口后,他们还要在殿外侯到五点整打更后才能随其他官员一同进入,这也是为何夜侯刚刚会接连打上五个结结实实的喷嚏。


    “不成,今日大殿上必然有一场大戏,我这个当事人受害者怎么能错过?”夜景澜试图优雅地揩去鼻涕眼泪,一脸倔强。


    今日的氛围有些不同寻常,往日松快含蓄的情绪似乎被一片山雨欲来的黑云笼罩住了,官员们四处张望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安和慌张,那黑云的名字叫作未知。


    李邹醉月轩纷争一事,如今京城里做官的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许多人都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太后与女帝的争斗正是如火如荼之中,而这两家分别作为底下的门人,天熹帝如何处置此事,势必会很大影响到后续的朝堂走向。


    当然也有些情报收到得更快的,都知道昏迷半月有余的凌安侯终于在前天夜半醒来,今个还有好些人抻着脖子想看看夜侍郎大人是否来上朝了。


    皇宫大门终于打开,掌门太监一声长喝,文武百官潮水一般涌入殿堂。


    夜景澜进入殿堂后便与白钰冷分开,自动归到了左边的武官一列。白钰冷径直向前,站到了文官队列的最前端,绯色的袍子十分惹眼。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袍子上的麒麟兽,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自己有生之年居然体验了一把在古代上班的经历!


    所有官员站定后,目光齐齐聚集在大殿高堂之上的玉座上。在那座位之后还有一道珠帘,帘子后依旧是宝座,隐隐高出一截位置。


    天熹帝阔步而来,金色的朝服熠熠生辉,冠冕的玉坠随着她的移动大幅晃动着,但到了位置后女帝并未急着坐下,而是把目光递向了身后。


    喻太后款款而来,女帝朝她恭敬颔首后她方才落座珠帘之后。珠帘后还站着一人,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周瑾,他虽无权在朝堂发言,但也被喻太后破格允许听政。


    天熹帝转身面向众大臣,迎着满堂的行礼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天熹帝淡淡一挥手,落了座。


    天熹帝的目光威严地扫过眼前众人,最后落到了夜景澜的身上,带着一个不合时宜的笑容道:“听闻夜侯病愈,朕心甚慰。”


    夜景澜第一个被点,有些猝不及防,但面上颇为波澜不惊,垂眸颔首道:“臣多谢陛下关怀,臣能痊愈都依赖夫人的悉心照料,体贴入微。要不是钰冷一直挂念,再加上心细如发找到了证据,臣又怎会得知是,居然是自己母亲和弟弟要谋害自己!”


    殿堂上一阵哗然,没想到凌安侯如此不留情面,也不顾家丑地就这么把冯氏和弟弟抖了出来,连太后都意外地瞪大了眼,不知夜景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真是笑话!金陵城人谁人不知老侯爷夫人的慈爱之名?谋害侯爵乃是大事,夜侯若没有确凿证据,就不必信口雌黄如此耸人听闻之事了吧!”


    白钰冷寻声看过去,方才说话的是宁家的小公爷宁泽,前段时间不久才靠父辈荫泽在刑部谋了个差事。冯宁两家是姻亲关系,论起血缘辈分来,冯若芳还是宁泽的表姑,所以为冯氏说话也不甚奇怪。


    这小子显然还不知道她那“慈爱”的表姑已经被禁足侯府,这也说明凌安侯府风声确实没有半点走漏,不然宁家早就会通过各种小道消息的传播得知此事。


    夜景澜挑眉:“宁公子也知道此事‘耸人听闻’,我也很好奇你姑为何这么丧心病狂,要我这条与世无争的小命呢,你看,我这个‘儿子’的待遇还不如宁公子你的好。”夜景澜就是搁这儿点他这个“帮亲不帮理”的家伙,宁泽不过是靠冯氏的在太后那的脸面才当上个六品员外郎,有什么脸面在这指责他?


    宁泽正想反驳,突然吃了白钰冷一记凌厉的眼刀,蓦地忘了词。白钰冷转过身来,朗声道:“启禀陛下,冯氏谋害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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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一事证据确凿,臣已将加害之物移交大理寺,届时一切公道自有分晓!冯氏现已禁足凌安侯府,臣会派人严加看管,万一冯氏还有同伙试图销毁证据、颠倒黑白。”


    此话一出,算是不会有人轻易出来辩驳了,为冯氏说话便顺理成章成了“同伙”,在天熹帝前,这账可没人敢轻易买。


    几方人马交锋后,天熹帝缓缓开了口:“宁卿不得无礼,兹事体大,白卿既言凭证已在大理寺,朕会派郭衡仔细审理,若此事属实,夜侯,朕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周瑾在帘后捏了一把冷汗,昨天夜里国师提到目前最坏的情况便是,白钰冷真的拿到了下毒的铁证,如今也不知他们是虚张声势还是确有此事,但看起来夜白二人早有准备,来势汹汹。禁足冯氏还内涵冯氏同伙?在知道内情的周瑾看来,这可不就是指着太后的鼻子在骂?


    夜景澜在一片沉寂中开了口:“这些家丑本不该拿到朝堂上叨扰各位同僚,还污了圣耳!只是臣无奈从幼弟夜景隆口中,还意外得知了另一件事,此事恐怕比臣的自身安危更加重要,恭候圣上的英明裁断!”


    “哦?”天熹帝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夜侯但说无妨。”


    夜景澜清清嗓子,似有所感:“景隆性情顽劣,臣疏于管教自觉有愧,因而不能一错再错。就在前些天,景隆与邹小公子一同去醉月轩吃酒时,不幸目睹了李公子亲手杀人,邹小公子殒命飞来横祸的人间惨事。臣弟受到惊吓,还找了风寒,现在家卧床不起。可臣听闻李公子如今竟不知所踪,敢问李家是否会有个交代呢?”


    周瑾心里咯噔一下。太后等人原本的计划是,若邹家在殿上大脑特闹地讨公道,李家人只管当木桩哑巴人,毕竟当时在场的除了当事人,就只有夜景隆和蓝甯儿。蓝甯儿是自己人,夜景隆是个不谙世事的二世祖,夜家向来是冯氏说了算,根本不足为惧。因此邹家不管怎么闹,那都是一面之词,李家只要一口咬死不承认,说等刑部和大理院出结果,总能拖些时间出来,等到朝中大事一多,谁还顾得上这么件两公子拈花吃醋惹出来的风流事?


    可如今,偏偏多出了醒来的夜景澜这个不定因素,许多人的心都暗暗提了起来。


    有个老臣出来说了句:“李家战功赫赫,公子李恺的父亲李之远如今正在安顿岭南一带,何况此事并不明朗,大理寺未有判决之前,还望陛下念着李氏劳苦功高、局势未定的情况,不要轻易下判决。”


    这时,一个长着两撇小胡子的人出了列,此人便是都察院左都御史韩哲。


    “启禀陛下,臣也正好有事禀奏,琼州任上的李之远,两月前他手下的一名副将甚至被叛匪首领拿掉头颅,升上寨头示众。臣调查之后发现这背后的原因真是令人悚然,李之远贪墨克扣军饷,每年额外的收入是其俸禄的三倍不止。李氏暗中与叛军首领勾结,这才营造出剿匪一切顺利的假象。那名副将正是因为试图揭发高密他,这才惨遭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