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回程

作品:《大燕第一赘婿

    沈行约唰然坐起,循着声音来处。


    临时驻扎的帐篷内一片漆黑。


    夜色寂静,除风声外,再无其他人声。刚才的那个回应,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沈行约迟疑了一瞬,手背触及帐门,又在半空停下。


    下一刻,帐外脚步声忽现,来人推开帐帷入内,带着秋夜一身的寒意。


    沈行约蓦地抬头,撞进了一个怀抱之中,呼吸顿时停了半拍。他侧头靠在对方胸膛处时,听见萧拓的心脏狂跳,气息显得稍为急促。


    “你怎么追来了?”


    片刻后两人分开,沈行约朝里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


    萧拓则半跪在毡毯前,宽衣解带,挂有箭簇袋、匕首等物的腰带掉落,与衣袍层叠摆在帐尾。


    “我不在时,说我的坏话,”萧拓伸手来抱,灼热的体温隔着中衣渡过来,沈行约按捺着内心喜悦,不想表现得过于明显,被他按在身|下,亲吻了唇角。


    “怎么找到这的?”


    沈行约在他怀中换了个姿势,复又撑身而起,最后干脆趴在了对方身上。


    萧拓的怀抱温暖而干燥,充满力量与安全感,在这间狭小的帐篷中,两人身躯交叠,萧拓枕着胳膊,另一只手臂环抱着他,手掌覆于沈行约背上,作出安抚般轻拍的动作。


    虽说他们只是分开了不到一天时间,但沈行约已习惯了有他陪在身边,乍一分开,反而十分不适应。


    “我以为你会宿在城署,”萧拓低沉的声音道:“猜到了你会想我,就来了。”


    “王庭的事不管了?”


    “先来送你。”萧拓一手朝上摸索,摸了摸他的侧脸。


    沈行约听到这句,原本已有点困了,忽而想起,他的队伍一路驶出南阳郡,此刻已至绥应境内。


    沈行约反应过来,这家伙跟了自己一路,而且又像上次那样,迟迟不肯现身。


    “送我?还是跟踪我,”沈行约道:“说清楚了。”


    萧拓将他往上抱了抱,调整了下姿势,道:“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想起我。”


    两人额头相抵,在暗中相视,萧拓道:“这样看来,似乎只有睡觉的时候。”


    沈行约不以为意地一笑,避开那目光,感受到背后的手摩挲而过,掌心缓缓下移,停于腰畔。萧拓道:“想要吗?”


    沈行约冲他扬眉:“又能行了?”


    萧拓:“……”


    对于他的质疑,萧拓决定以行动证明,搭在沈行约腰间的手蓦一收紧,继而稍仰下颌,以唇吻了上来。


    “哎!”片刻后,沈行约推开他,喘息着道:“停——等等!还是别了,明天还得赶路。”


    萧拓道:“急什么。”


    “时间上来不及,还不知道……算了。”沈行约颇有点心累:“不提这个。”


    他在邑野耽搁的这几天,益陵那边,军队具体的情况还不知怎样。骤然的身份转换,一下子又将投入到焦头烂额的战事中,沈行约的状态还没调整过来,一想到,接下来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便觉头疼。


    “真的不要?”萧拓轻咬他的耳垂,分神问道。


    沈行约侧头躲避,又被萧拓扳回,与他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


    彼此身体搂抱,沈行约渐渐收回心思,意识迷蒙地回应着,正投入进来时,萧拓却将他抱在身|下,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亲:“那试试别的?”


    说罢半撑起身,沿着他凌乱的衣领,一路往下亲吻下去。


    深夜的郊野秋风瑟瑟,帐篷外的火堆彻底燃灭,经风一吹,亮起内里猩红的火芯一闪即逝。


    次日清早,天蒙蒙亮时,沈行约集结部下,继续南下追赶军队。


    途中经过苍山,山中秋景怡人,目之所及皆是一片金色、绛色相交织,秋雨纷飞,山间的栈道经雨水洗刷,焕然如新,两侧层林尽染,美不胜收。


    “你在笑什么。”


    萧拓一马当前,载着沈行约走在了队伍前头,说道:“中途不歇的话,今日至少能多行进十里,晚上在城署落脚?”


    沈行约点了点头,模样忍俊不禁,“听你的,你是领队。”


    萧拓无奈地抿唇,催快了马速。


    细如牛毛的小雨落在两人发梢处,如蒙了一层薄雾。


    沈行约从颠簸的马背上回头看他,想到一大早,亲卫们见到萧拓从自己的帐篷中出来,闻之色变的模样,便觉得十分好笑。


    向来疏忽职守是军中大忌,亲卫因此而担惊受怕了一整个上午,然而沈行约却没追究,毕竟他清楚,以萧拓的身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驻帐之地并非难事。


    而他昨日跟了一路,就连沈行约自己也一点没察觉。


    午时过,战马载着两人平地如飞,在宽阔的官道驶过,留下急如鼓点的马蹄声响。


    一路疾驰,训练有素的亲卫们尚且勉强追赶,这其中最要命的当数张衍,他昨夜时从皇帝处得知,手里提着的木匣内装有人头,惊吓之下,做了整晚的噩梦,今日一早又随队伍赶路,马背上几经颠簸,差点要把老命都折在半路上。


    萧拓看出来了,这样行进下去,队伍的距离迟早要拉开,便与身后几骑提前约定好落榻地点,载着沈行约先一步离去。


    “前面又到一处边城了。”


    萧拓扬鞭指向前方不远处,声音随风而散:“累的话停下来歇一歇?”


    “算了,”沈行约道:“不入城,直接走过去。”


    方才沈行约已靠在他肩上睡了会儿,这会儿精神头很足,得空便又思索起回到军中的部署,以及余下的安排。


    正分神时,萧拓却勒马停下,将他抱到了另一匹马的背上。


    胡戎的铁骑征战奔袭,基本每一个上战杀敌的甲士都会备一匹副马,以保证绝对的速度和战斗力。


    而以往萧拓每一次来中原找他,都只随身骑跨着一匹战马,沈行约看着偶然多出的另一只马匹,不由得有些怀疑他此行的初衷。


    复又转念一想,他们两人共乘一骑,出于对马儿耐力的考虑,多备一匹倒也符合常理。


    “照你说的,争取天黑前抵达城署。”


    萧拓利落地跃上马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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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后,重新抖开缰绳:“路上可以再睡会。”


    “不睡了,”沈行约打起精神,心安理得地将萧拓当做马夫使唤。两人换了条路,绕开城池,一路往南深入。


    沈行约道:“白天睡多了,晚上要失眠。”


    萧拓低下头,朝他眼神示意,沈行约从他那暗示般的目光中读出了什么,继而脸上微红,顿了顿,忽问道:“你……相信鬼神之说罢?”


    萧拓道:“你那是什么癖好?”


    沈行约:“……”


    “说正经的,”沈行约正色道:“若我说,人族浩劫不日将至,魔物为祸人间,届时赤州大地将彻底陷入‘无序’,你会怎么看?”


    耳畔风声掠过。


    稍一静,萧拓淡然道:“那便一起毁灭罢。”


    沈行约:“…………”


    “所以,”萧拓问说:“这是你决心带走巴浮头颅的理由?”


    “也可以这么说罢。”


    沈行约也不能确定,能不能从中寻得突破,只道:“我想尝试,看看能不能撬开他的口。”


    “你昨日已撬开了,”萧拓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却不是他的。”


    沈行约终于忍无可忍:“说正事,你就不能正经点?”


    萧拓轻咳一声,敛起表情,道:“你所说这些,或许有朝一日会成为现实。”


    沈行约仰头看他,眉心稍蹙,听萧拓的声音道:从车牧选择入魔之日起,我便料想,兴许往后会有这么一天,那将是一切混乱的根源。”


    沈行约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不只是为接下来的战事,还有即将到来的、全然未知的局面。


    “你不该送我这一程。”


    沈行约忽想到了什么,心中隐隐生出不安:“在这之前,车牧还会找上你的族人,到那时……”


    “你不了解他。”


    萧拓却摇了摇头,道:“他的目标是我。”


    曾在金都王庭中,为了夺得王权,掀起的腥风血雨落于帷幕,暗潮褪去之时,车牧亦迎来了他生命的落幕。


    然而他追逐权利的执念至深,仇恨的种子破土萌芽,其后借助魔的力量死灰复燃,直到此时,车牧虽尚未主动挑起部族祸端,却是个随时可能出现变故的隐患。


    “他想要重新夺回王庭的权利,而我也同样想要亲手了结他。”


    萧拓简单道:“到得这么一天,一切便可见分晓了。”


    沈行约思及起那个预言,思绪再度陷入停滞。


    他很清楚,以萧拓的个性,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尝试为摄提格复仇,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设若真到了那么一天,自己又能替他做些什么?昳口中所指,天地倾覆之日,关于人族的灾祸,与车牧的入魔存有关联,短短一刹,沈行约忽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如果车牧因心有不甘而入魔,那么在中原大地中,是否同样存在着另一种力量,正于暗中集结,密谋着什么?


    “容我再想想……”


    许久的沉思过后,沈行约道:“起码现在基本能确定,我们有了一个共同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