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等待进入网审

作品:《炽怜折

    时间拉回一日前。


    秋颜山一带有个传说。


    这片区雨多,雨一大水一涨,山洪便爆发了。但秋州十年内没遭受过洪水的迫害。再加上若水见着秋颜山便绕道走,有些人便认为是秋州地势高,不易积水。


    但这个猜测很快便被否决了。


    从地势来看,秋州偏偏是这一带最容易积洪的城市。中间一个秋颜山头顶分流,四周环着的若水河床又比秋州海拔高,随随便便一涨潮便能把秋州淹了。


    于是便有了一个传说,说秋颜山上有龙骨镇着,水便不敢来了。


    至于这龙骨是怎么镇下的又具体镇在哪,传说没讲,世人也不甚清楚。


    不知为何,秋州无洪已是常态,这传说却在四年前才开始兴起。


    秋颜山里有山神庙,若水边上又有河神庙,秋州人闲来无事便会去祭拜。拜山神河神的时候总有人会议论到龙骨,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龙骨么,”这一日的河神庙里,浅色眸子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捻着一根香。


    是了,这山上还真有股冥冥的牵引感。


    就这威慑力来看,绝不是凡人口中猜测的“若水河神的亲戚”这么简单。小小一条河的河神不会有这么高阶的震慑力,这位龙生前应该是四海龙王级别的。


    秋州真是个奇怪地方。


    那边供着的神像便是若水河神罢,是个人像,看着是名女子,但他分明记得自己印象中的河神是男子。若水果然是条小河,河神法力低微,这才几百年不到就换届了。


    他四处看了,没找到龙像。


    这秋州的河神庙还真是有趣,分明雕龙像能更好地聚集烟火气,却偏要雕个人像。他见近处有个中年男人在闲逛,便向他问了这件事。


    “这里头有说法的。”中年男人道,“未过百年的龙还未长成,这时候是不能刻龙像的,一刻就定型了。”


    是有这么个忌讳没错,虽然没那样夸张,顶多限制一下某方面的行动罢了。但浅眸男人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


    “你是说,这一代河神还未过百年?”


    “是啊,老河神走得太突然了。”中年男人唏嘘感叹,“小河神八年就上了位,今年也该十六了。”


    浅眸男人哑然失语,随手掐灭了手中的香。


    若是成年的龙就算了,叫他对这么小的幼龙上香,对方必然是受不住的。到时候闹出事故来可就不好了。


    也不是他傲,这是事实。


    他正是当代渤海龙王,敖郁。


    许多年前,也许十余年,也许数百年,也许上千年,他不记得了。总之在过去的某一天,四海重新划分,由原先的东海、南海、西海、北海,到现在的黄海、渤海、东海、南海,龙王自然也是集体换届。


    作为龙王,对水没兴趣那是不可能的。秋州无洪的传闻他也略有耳闻,一直想着要实地勘测一番,如今终于得到了这个机会。


    “你那香......不上了么?”中年男人问。


    “我见这河神庙内香火旺盛,该也不差我这一柱。”敖郁随口道,“幼龙怎么受得住这样多的供奉呢?”


    “阁下并非秋州人罢,这就有所不知了。”中年男人解释道,“秋州这几年都干旱少雨,城内人灌溉都得往若水去取。香火旺盛点,好助河神降雨。”


    “原来如此。”敖郁摩挲着香的表面,却没有半分要点燃的意思。


    香拿在手上细细一根,像是刚出生的龙婴,也是细细一条。


    他忽然想去见见这位若水河神。


    若水底下的龙宫竟是荒废的,一片残垣断壁,水草丛生。


    废弃的龙宫前站着一个浅色眸子的男人,身着衣袂绣了金线的黑袍。他周身并未染水,长发却是湿透的,绣了银纹的天水碧色绸缎将其束作一个马尾。


    他浑身透着奢华,却又不是那种有意炫耀的装模做样。他本就气韵尊贵,这般的奢华实际上算是浅淡,只是为他平添了几分尊贵。


    若水不算是清澈,总带着一些泥沙,浅浅的散在水中。淡灰的水色,又像是他的眼睛。


    这便是敖郁,他的手中依旧捻着先前那柱香。


    真是有趣,河神不住龙宫,还能去哪?


    再联想到先前那中年男人说秋州近些年干旱少雨,需得使香火旺盛才好助河神降雨。莫非那河神根本就是薨了,吃不了供奉也降不了雨了?


    一地河神缺席,上天庭难道不管的么,这放任下去还得了?


    “找什么呢?”一个少女忽然出现在他身侧。少女看上去与常人无二,但敖郁能辨出来,那是一个纸扎的分身,不过在眉心蕴了几抹灵力。


    “谁派你来的?”敖郁不答反问。


    “谁派我来的不重要,”少女摊摊手,“重要的是,你这样傻站着是永远不会知道河神的下落的。”


    “谁说我是来找河神的?”敖郁的语气无波无澜。


    那小孩大抵是猜的,只要他不认,便能试出来。


    少女却一脸笑眯眯:“谁无所不知就是谁咯。”


    这话放在别处大抵是句废话,但敖郁却能听出这里头的意味。他语气平静,内心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谢不归。”


    无寻处,天地阁主,谢不归。


    人界对于谢不归的传闻仅限于天地录和无寻处,但在天界,这三个字可是赫赫有名。


    人界五道分散,没有完全的统治者,天冥二界却有。而天界的界主正是谢不归,这个十五岁的少女。


    天界、天界,天上一日,人间千年。


    所以她纵使年纪轻,编写的《天地录》也在人间流传甚广。


    “不归知道河神的下落,河神自小便住在秋颜山上,近些年去了魔道天阴谷,有时会回来看看。你眼下若是想找她,她在秋颜山。”


    “那她不管若水流域的降水了么?”敖郁问。作为兢兢业业的龙王,他很是鄙夷这种玩忽职守的行为。


    “龙身都没了,还管什么呢。”谢不归双臂交叠在脑后一枕,“不归只能点你到这了,余下的你自己问她去。”


    她转身晃晃悠悠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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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点拨他一下么。


    敖郁问:“为何要点我?”


    “不归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您这个问题,恕不归不能回答。”谢不归没回头,只是扬扬手。


    走着走着,她的人皮忽然碎了,散在河中被若水带远。


    到底不是本体,只是一个纸扎的分身罢了。


    敖郁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谢不归的话是真还是假。反正能遇上就是缘,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逃不掉。而他也该顺着谢不归的意去秋颜山看看。


    “山市?昨日没逛成。”周阡箬漫不经心道,手中旋转着一支笔。


    “怎么没逛成?”风琉璃坐在他对面,笔沉沉稳稳地拿在手中,笔尖沾着青色的墨。


    大清早的,这二人面对面批着奏折。


    两人都不在魔道,事情总得有人做。周阡箬叫人连夜将东西送了来,二人合力今早尽快把事情做完。


    “单清璧遇见个——”周阡箬在脏话出口前刹住了,“遇见个人,来头不小,说要她带话给若水河神,明日往渤海龙宫一叙。”


    “叙便叙,今日的事,干昨日什么事?”


    “单清璧就觉得,定是我在外头犯了事才会让渤海龙王惦记上,说什么也不肯陪我去逛山市了。”周阡箬叹了口气,“倒是你们,昨日不是去山市了么,逛得如何?”


    风琉璃和颜悦色:“我们也没逛成。”


    周阡箬本意是开个玩笑:“你们也犯了事让龙王找上了?”


    谁料风琉璃竟一本正经:“是啊,被北海龙王找上了。”


    周阡箬愣了须臾,反应过来这所谓的北海龙王压根就是个莫须有的东西,拿起团成团的草稿纸砸他:“骗谁呢,四海重划后,便没有北海了,你告诉我北海在哪?”


    周阡箬瞪了他一眼:“若不是怕吵醒单清璧,现在就把你抓起来打死。”


    “吵醒又怎样,就算她自然醒,也一样生你的气。”风琉璃笑眯眯。


    “独孤怜也睡着呢,一醒就粘着我。”他的语气里带了几分炫耀。


    抬头却看见一张冷着的脸,只有耳尖染了薄红。


    风琉璃依旧笑眯眯,越笑越像狐狸:“醒啦。”


    独孤怜面子上挂不住,冷哼一声,齿缝里挤出一句幼稚的:“鬼才粘你。”


    却是身体更诚实,先一步坐到了风琉璃身边。


    独孤怜:“……”


    周阡箬:“……”


    风琉璃“呀”了一声,戏谑道:“你何时改名叫‘鬼才’了,竟未同我讲过。”


    若是就他们二人在,独孤怜也不会恼他。但此刻还有一个周阡箬,被当着外人的面这样逗,他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周阡箬淡定岔了话题:“说起来,我们还未正式见过呢。”


    分明不是一个时代的人物,从未相见更从未同时在任过,却被并称“魔道三尊”,也不知最初提出这个说法的人是怎样想的。


    独孤怜如遇救星,行礼道:“独孤怜。”


    周阡箬回礼:“周阡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