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阿银
作品:《凭银且渡十年玉》 窗内的烛火微微晃动,明明灭灭,里面的人依旧不动如山,没去打破这难得的宁静。
许是昨夜琢磨的时间太长,第二日江述银推开房门,并没有在院中看见姜熠的身影,不由感慨,天气尚好也无人打扰,正是练剑的好时候。
她伸手扯出颈上挂着的红绳,三两步跨进院中,拔剑出鞘,脚尖轻点几个回身落至中央,仔仔细细开始练剑。
后撤,前刺,旋身,上挑,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剑身所至之处自带起一阵凌厉微风,既不失美感,又蕴含着威力。
段逢源从房内踏出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他看得有些呆了,尤其是那被红绳紧紧锁住,随着江述银的动作不断来回跃动的银锭子。
曾几何时,他好像见过这样一个物件,陌生的熟悉感自记忆中一闪而逝。
段逢源瞳孔微缩,“咚!咚!咚!”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重过一下,一个不可能的猜想在脑海中浮现。
“喂?喂?喂!”耳边骤然传来姜熠聒噪的声音,段逢源才顿时从杂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一脸怔忪回望着他,“怎,怎么了。”
没料到他是这个语气,以为是自己吓到他,姜熠当即放低声音,“没事,就是看你站在这里发呆很长时间了,想来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段逢源又看向院中,哪里还有江述银的影子,只剩那把剑还放在桌上。
“江述银呢?你看到她去哪了吗?”
姜熠觉得有些惊奇,段逢源今日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愿意好声好气同他讲话,竟还直呼起恩人大名,先前不是一直叫“江姑娘”吗。
不过如今形势于他有利,他自然还是实话实说,“看方向是去厨房了,应该是去找徐妈妈,估摸着待会用过早膳就要去找林绪桐。”
知晓人还没离开,段逢源安心不少,忽地又从姜熠话中品出些不对的地方,侧过脸看他,“你同林大人很熟?”
“那是自然,他可是我的伴——”姜熠声音戛然而止,猛然想起不对劲,僵硬着去看段逢源的表情。
他面带疑惑,似是不解他为何不继续说下去。
被他如此盯着,姜熠灵光一闪,琢磨出个不那么离谱的理由,“是伴我一起成长的人,我们之间的关系自然是要深厚些。”
能与林大人自小交好的人,身份定然也不会平凡,段逢源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向厨房。
这下又轮到姜熠摸不着头脑了,怎么好端端的又不说话,方才不是聊得挺好吗。
才走到厨房门口,恰好与江述银打了个照面,段逢源还没来得及出声拦住她,便被她的话先打断了,“起这么早啊?徐妈妈已经做好饭了,吃过就去温书吧,时间紧张我先走一步去找林绪桐。”
她离开速度极快,段逢源手还伸在半空,江述银人已经出院子了,徒留姗姗来迟的姜熠凑过来问他在指什么。
段逢源摇头,叫上他一起进去,越是容易错过,他就越是着急,确切的想要知道真相。
一整日下来,姜熠哪也没去就跟在段逢源身后,他仔细思考了江述银说过的话,觉得她说的非常对,决心要从了解段逢源的喜好开始,一点一点加深他们之间的关系。
段逢源吃饭,他就观察哪些是他爱吃的;段逢源温书,他就也拿一本书在他旁边看,时不时挑出一两句不懂的,他也十分愿意解答;段逢源休息,他就……
姜熠根本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休息,白日里是见不到,晚上是撑不到他休息,明明睡得比谁都晚,早晨还能起那么早,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气力看书。
这种日子若是放在姜熠身上,他早掀了书房,一日也读不下去。
不过还真让他发现了不一样的点,虽然大部分时间段逢源对他依旧不算热络,但是只要他拿着书靠过去,他便立马变得十分温和,哪怕他问的都是些不着边际的问题,也愿意说上两句。
姜熠只同他待了一日,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博学多智,生涩难懂的道理从他口中说出来瞬间变得浅显不少,连他这种不爱读书的人都愿意听上几句。
日光渐弱,姜熠拿着书挡在脸前,只露出一双眼睛静静看着段逢源,脑中神思乱舞:这样的人才是真正有才能的人,如果他真当上状元,与我朝而言必是一大幸事,而且他同我年纪相近,到时候说不定也能做一对君臣。
隔着书房门,外边传来府门推响的声音,段逢源放下书迅速起身,推门出去果然看见回来的江述银,身后还有同行的林绪桐。
顾不得那么多,段逢源抓起江述银的手往里面放了个东西,马上又将手攥住,“不可以给其他人看。”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二人。
林绪桐表情怪异,“这是什么?”凑过去想看,可江述银直接收回手,不给他留一点机会。
“都说了不能让其他人看,你也不行。”她感受了一下手中的东西,好像是一个纸团。
他没出声,眼神十分幽怨地盯着她的背影,什么时候她会这么容易听一个人话了,还是一个人认识不久的人。
姜熠适时从书房踏出,见林绪桐在门口半晌没有下一步动作,十分主动凑过去询问,“怎么了你,站在这发呆呢?你们这一个两个的今天怎么都这么奇怪,难不成今日运势不好?”
“一个两个?”林绪桐敏锐捕捉到他话中的问题,“除了我今天还有谁也很奇怪吗?”
“有啊,段逢源今日也很奇怪,一大早就对着院子发呆,去厨房的时候还想拦着江述银,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比你现在奇怪多了。”对于林绪桐他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多少年的交情了,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林绪桐面上的表情更加凝重,而一旁的姜熠还继续满面春风地说着其他事:“不过你不知道,今日还让我发现不少好事,我有信心最后一定能跟段逢源打好关系。”
“你为什么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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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逢源打好关系?你不会真是——”后面的话没来及说,人就被姜熠压着脖子捂上嘴。
他十分大声叫道:“不是!”接着又压低声音,“我是在为我的以后打算,总之是没有坏处的,林绪桐你最好把那些危险的想法,统统给本太子丢掉!”最后一句咬牙切齿,显然是不想再听见那种话了。
一番打闹之后,二人恢复正常,正了正衣冠朝着众人所在的地方走去,此时再看段逢源面色如常,完全没了方才慌张的样子。
反光江述银,淡定坐在桌旁等着开饭,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
人都到齐了,林绪桐走到她身边坐下,“明日休沐,你能同我去个地方吗?”
江述银放下手中筷子,“你一定要去吗。”
以为她不愿意,林绪桐当即摆出一副事态严重,非去不可的表情,十分严肃地点头。
“好吧,你一定要去的话,我自然只能跟着咯。”江述银拒绝了他的邀请,并且只愿意做自己身为侍卫的分内之事。
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林绪桐只能在心中默念:没事没事,好歹人还是去了。
晚间,亥时刚至段逢源便熄了灯离开书房,姜熠虽觉得有些意外,但他一向奉行越早休息对身体越好的理念,没有去多问,而且就算他问了也不一定会有答案。
两人纷纷回到各自房间,没过多久府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当子时的更声隔着院墙传来,江述银同段逢源几乎同时推开房门,小心翼翼,没有惊动任何人,方向一致朝着书房走去。
里面的烛火亮起,不到一刻后又熄灭,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回到自己房中,这场不为人知的会面迅速结束。
翌日,姜熠刚起身走到外面,没待上许久便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在院中见到江述银和段逢源这不稀奇,稀奇的是他们之间的气氛有种莫名其妙的和谐,没了疏离与拘谨,与之前那些日子完全不同。
段逢源脸上的笑容多了不少,不仅是对江述银,就连面对他时也是带着笑的,春风和煦的笑在他看来就和见了鬼没区别。
姜熠完全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谁能来告诉他为什么会这样?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林绪桐来找江述银,两人昨日说好了要一同出去,江述银提着剑就要走,偏段逢源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一直跟到门口去,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一句:“阿银,万事小心。”
林绪桐的脚步顿在原地,动作僵硬地回头看他,满眼的不可置信,可江述银对于他的话接受良好,没有拒绝,“知道了,好好温书。”
姜熠的状态与他也差不了多少,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换,看看身边这个,又看看外面那个,一肚子问题在嘴边翻滚,终是一个也没冒出来,皱着眉跟随段逢源走回院中。
林绪桐已经不知道后面是怎么离开的了,感受到四肢恢复正常时,他们已经走出一段距离,朝着目的地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