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二十一
作品:《恶毒大小姐又在行侠仗义》 流火的能力是将人困在水球里,偷取记忆的同时注入水毒,通过灌水和毒素将人杀死。
明瑕的灵气充沛,但十分紊乱,像找不到出口一样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而正常捉妖师的灵气是井井有条的,可以为自己提供足够安全的庇护——这也导致水毒能够在她身体里肆意蔓延,无法及时醒来。
花剑知紧闭双眼,利用法阵小心翼翼地牵引明瑕的灵气。第一次做这么精细的活,她脸色惨白、大汗淋漓,取出最后一点水毒后,她总算松了口气,径直躺倒在了地上。
“花剑知!”段烛赶紧扶住她,“你怎么样?”
他满脸紧张,也不知道是在担心花剑知,还是在担心明瑕。
段烛刚才那番话还堵在花剑知心里,她看见他就烦,赶紧伸手把他推开:“离我远点!先去看看明瑕。”
这边说着,那边本人便有了反应。明瑕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几下,她不住地咳嗽,最终吐出了最后几口水。她恢复神智,虚弱地睁开双眼:“剑知……师兄……?”
居然真的醒了。
庆幸与遗憾的情绪同时从花剑知的心底中涌出。她庆幸于自己的阵法并不差,居然能救活别人;遗憾于救活的是明瑕,她属于悬崖山,注定会站在花剑知的利益对面。
花剑知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不该笑。
明瑕从地上爬起来,她把瀑布、草地和友人打量了一圈,满脸困惑与不安:“那只妖怪怎么样了?”
虽然法术成功了,但这个简单的阵法抽空了花剑知的所有力量,她疲惫地叹了口气:“你受了伤,先休息一会再聊吧。”
——最重要的是花剑知自己需要喘口气,她真快被累猝死了。
说是休息,三个人其实根本没歇多久,很快又商量起去处:流火以宋长岁为要挟,逼迫他们前往炎南,虽然不清楚他的目的,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去;明瑕听说宋长岁还在流火手里,也急慌慌地要动身。但她身体虚弱,花剑知也没力气,段烛好说歹说,总算让她放弃念头,同意原地休整一天,隔日再上马赶路。
瀑布是流火的地盘,他们不敢取用里面的水,因此找食水的任务就托付给了唯一还能动弹的段烛。他摘了些野草野果,又抓了两只兔子,趁太阳还没有彻底落山时,堆了柴火,把吃的烤了,让三人将就着填饱了肚子。
幸好现在是夏天,歇息直接躺在地上,也不需要做什么保暖措施。明瑕是伤员,吃完东西,很快陷入了梦乡;花剑知虽然也有困意,却死活睡不着。她枕着草地,听着瀑布的喧嚣声,望着头顶的星空——如果不考虑她这一天的经历,她现在是极惬意的。
然而越想今天的事情,花剑知就越委屈:那个叫流火的妖怪居然敢对自己提的条件不满意,段烛也敢骂自己!他们是老几,凭什么那样教训她?!
她绝不愿意把失落的情绪憋在心里,当即翻起身,睁大眼睛瞪向坐在树底的段烛,愤愤不平道:“我花剑知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段烛以为她和明瑕一样睡了,正在闭目养神。听见花剑知说话,他吓了一跳,吃惊地抬起头。
“你今天为什么要那样说我?”她边说边大步来到段烛眼前,两只手拽住他的衣领,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干扰我的计划、对我指指点点,这都是以前的事,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但你今天凭什么那样讲我?我救了明瑕的命,你也不道歉,也不道谢,什么意思!就因为我好心提议让你们和我一起抓大妖,和你们平分名声与钱,你就以为我是好说话的、好欺负的,任你们摆弄的吗?!”
从目的上来讲,花剑知和流火对峙的时候,并没有考虑明瑕的死活。所以段烛说她冷漠无情,也不算错。
但从结果上讲,花剑知救了明瑕的命,不管她主观怎么认为,段烛说的都与事实相去甚远。
所以他应该给自己道歉!花剑知绝不忍这口气!
“花小——”
“闭嘴,我还没说完!”花剑知越说越来劲,困倦和疲惫瞬间被驱散了,“段烛,我们已经闹了很多次不愉快,我警告你,不要来挑战我的底线!再敢羞辱我,我马上杀了你!我可不管你是悬崖山还是哪个破山头的,也不管你姥姥是天才还是天神!”
花剑知情绪激动的时刻可不多,这是段烛第一次体验。虽然她言辞凶恶,段烛却没感觉不妥——今天白天的确是他把话说得太重了,他本就想找个合适的时机道歉。
最重要的是,她救下了明瑕。虽然按明瑕的修为,她的身体应该也能处理掉水毒,但那肯定要花上好几天的工夫。花剑知不惜耗费自己的灵气也要救人,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善心,段烛实在不应该继续质疑她。
“抱歉。”段烛恭恭敬敬地向花剑知行礼,因她还拽着他的衣领,他低头的动作显得有些滑稽,“今日是段烛误会了花小姐,情急之下说了错话,望花小姐不要放在心上。我们抱着同样的目的,本应相互信任,却处处提防,生出诸多事端,这是我的问题。花小姐不计小人之过,救下明瑕的性命,段烛在此表达谢意。若以后花小姐要做什么事,段烛必然不会阻拦;若花小姐需要段烛做什么事,段烛绝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花剑知没想到段烛立马就低头了,她狐疑地打量着他,发现他的确是诚心说这些话后,她才松开双手,像个公主似的一昂头:“免礼吧!我暂时原谅你了。但是我告诉你,我刚才说的话是不会收回的,你要是再让我不高兴,我定会砍下你的头!”
“花小姐不计前嫌,实乃高风亮节,有君子之风。”
“别拍我马屁。”刚才的道歉已经足够,再夸下去,那就是故意谄媚了,花剑知皱紧眉头,“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明瑕的灵气是怎么回事?”
她触碰过明瑕的身体,当然能知道明瑕的秘密,既然如此,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段烛沉默一瞬,决定坦诚相见:“她天赋不高,从小便如此。平日看不出来,若是陷入苦斗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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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受伤,就很容易暴露缺陷。”
又一个天生的?花剑知冷哼一声:“宋长岁的身体也是这样。”
“是。”
“你们悬崖山真是岌岌可危,”说了这么久,花剑知有些热了,她抬起一只手给自己扇风,“一个天生身体有病,一个天生灵气无法疏导,还有一个你——”她瞥了一眼段烛,虽然他没什么毛病,但也没有出彩的地方,“中规中矩的,也说不上很厉害。人家都说富不过三代,我看捉妖师也是如此,名门望族又如何?反正早晚都会‘飞入寻常百姓家’。”
不知道哪句话点出了段烛的想法,他轻轻地笑了。他的笑容发自真心,平静中带着几分苦涩:“我可从未说过悬崖山有多厉害,一切都是花小姐自己的猜想。论天才,我看花小姐才是。”
从来没人说过花剑知是天才,她心头不由一跳,手指指向自己,吃惊地看着段烛:“我?”
“花小姐是剑修,却对阵法也有了解;博闻强识,什么都懂;又出身官家,对世俗颇为了解。你不仅有天赋,也肯努力。哪方面的问题都难不倒你,你不是天才,谁算得上呢?”他说着忽然站起身,抽出鞭子往林子深处走,“花小姐趁着夜色睡一会吧,我去练练功。”
他怎么话没说完就要走人?花剑知挽留道:“大半夜的练什么功啊!明天还要赶路,你真不怕累。”
“我心里不舒坦,”他仰望着天空,两只胳膊已经前前后后地拉伸起来,“还是出去走动走动吧。”
这是什么意思?他恭维她,反倒刺中了他的痛处?
花剑知的确小有天份,但她自认为完全担不上天才之名。她的才能全是靠努力换来的——最苦的那阵子,她从早到晚都不休息,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清醒的时候,不是在练剑就是在念书。除此之外,她还要在母亲身旁学习如何管家,外出与花家的关系网熟络,掌握琴棋书画等特长。就是生病倒下了,她也得躺在床上,听师傅讲述江湖上不同捉妖师的势力。
她完全称不上天才,天才怎么可能像她那样,辛辛苦苦十几年,只掌握了丁点知识?
花剑知觉得段烛的恼意毫无来由,她心里只是可惜,他们好不容易能心平气和地聊一会,结果又要分道扬镳了。
花剑知躺到地上,背对着段烛,满不在乎道:“随便你。反正我先睡了。”
她是不说了,段烛却又起了念头。他微微侧头,念着她的名字:“花小姐。”
花剑知两眼一闭:“我睡着了!”
“我有件事想问你。”
花剑知不吱声。
段烛叹了口气,他已经预见说出这个问题后,他们刚刚缓和的关系会又一次紧张起来。
但他还是需要答案,因此,他的声音仍然铿锵有力、毫无动摇。
暖风扑面而来,树叶簌簌作响,段烛的问题,清晰地传进了花剑知的耳中。
“——我想问你,你此前坚持要来抓流火,是不是为了去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