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作品:《成婚五年后贤妻失忆了》 青州知州下台后,晏仲蘅便令通判暂时代行知州指责,直到下一任知州前来上任,说来也巧,他们曾怀疑通判与知州、匪寇勾结,但最后却没有切实的证据,
牢中知州和匪寇皆没有指证,而他们查了仔细探查后也没有发觉什么线索,便不了了之。
案子结束,威国公傅府一行也要启程,继续往南走,而傅泽一行人也要往南走,晏仲蘅则要暂时回京,码头送行时两艘方向不同的船分别对立,一搜往南一搜往北。
傅泽随后跟在威国公府身后,威国公诧异:“傅将军也要走水路?
傅泽点头:“陆路将士们风餐露宿的,水路虽慢,但我们也没什么急事,还能护送公爷夫人前去扬州。
威国公白然乐见其成,一路上也好有个伴儿闲聊打发时间,晏仲蘅站在一侧看着他极为碍眼, 冷冷嗤了一声。
宁臻和正在发呆,并没有察觉暗流涌动,上船前都并未再看晏仲一眼。
忽然她的手腕被拉住,她诧异回头,晏仲蘅迎风而立,银灰色衣袍烈烈,眉眼如画,风,似乎都在偏爱他,微凉的手把一个小罐子放在她手心:“把药拿着,记得每日擦。
宁臻和耳根露时浮起了红,连带着脸频,好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她紧紧捏着药罐,做或般左右扫视,生怕被旁人发觉,故而心虚怒蹬他一眼,好似吃了熊心的子胆道:“滚。” 随即祖头跑进了船舱。
晏仲蘅:…
他被骂了?晏仲蘅后知后觉恍惚想,他当朝参政,位极人臣,下属友人无一不是敬重,居然被妻子骂了
但晏仲蘅却并没有生气恼怒的感觉,反而心肝脾肺隐隐充盈着一股愉悦舒适。
意识到这一点,他微微诧异,随即了然,妻子这般活泼也好过死气沉沉的不搭理他。
船离开了码头,在水波荡漾中向北行驶,从州隐隐觉得自家主子心情罕见的愉悦。
真是奇怪,前两日还阴晴不定,按理说今日同夫人分开应更是不快,结果居然在笑
从州不敢问,只敢悄悄松口气。
威国公一行人抵达扬州已然春中,只是江南素来闷热,竟已然是京城夏中的气候,船进入江南地界身上的水汽附着在身上,黏糊糊湿答答的,一时有些让人不习惯
扬州的码头上隐有吴依软语飘散,落在耳根子里声音都要酥了,
算算日子,蘅哥儿应当是刚从京城启程,待到扬州怎么也是下旬了。”老夫人道。
宁臻和笑笑不说话,最好是来的越慢越好呢。
他们下了船后先回在扬州置办的宅子,道路两旁草长莺飞,宁臻和扶着晏老夫人上了马车,身后跟着青狼营的兄弟们。
傅泽他们原是要继续往南边儿去,但恰好要在扬州转船,明日才可启程,威国公干脆叫他们在府上住一晚.
宅邸位于城内中心,毗邻繁华之地,是个七进七出的宅子,江南的建筑与京城的倒是颇为不同,宁臻和认了晏老夫人为干娘,在扬州的这些日子自也住在威国公的宅子里。
晏老夫人干脆指了离她最近的莲汀阁住。
丫鬟婆子老夫人不好把京城威国公府的全带过来,便依着他们的意愿只带了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儿来扬州后再行置办。
“好热啊,夫人,换身衣裳罢。”惊蛰同她道。
宁臻和点头,觉得身上粘腻的紧,顺便叫她打了水来沐浴一番。
晚些时候她换了身丁香色薄纱褙子,绾了个髻向晏老夫人所住的祥云居而去。
“快进来,我正要叫嬷嬷去唤你。”瞧见宁臻和晏老夫人急着招手。
''干娘何事?
“我们网畅州,先歌几日,过几日我的两个女儿上门来,二姐儿嫁了当地的望族装家,装家是书香世家,祖上出了三位状元两位探花,她如今掌着中惯,也算是得验,三姐儿许了谢家,谢家长房如今在皇官的威前司当值,三姐儿旅的是
小心年纪已是举人,待三年后的春闱一过,也是前途无量。
房,
晏老夫人详细的给她说明,眉宇具是神采奕奕,可见两个女儿过得皆是不错。
“接下来一月也都不得闲,少不得得与当地官眷走动,若你不愿,不去也成。
宁臻和点头:“多谢干娘,我愿意陪干娘去。
不论如何,官眷到底不是寻常人能见到的,晏老夫人肯带她去明显是想要她结交一些人脉,不说有什么用吧,起码别使绊子,她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晏老夫人满意点头:“时候不早了,回去早些歇息。
出了院门,天色暗了下来。
“宁夫人。”宁臻和被一道声音唤住,她回身瞧去,傅泽遥遥站在月洞门外头,正目不转睛的瞧着自己.
外院和内院以月洞门分界,傅泽身为外男不好踏足内院,便隔着月洞门遥遥唤她.
“傅将军,可有何事?”她稍稍靠近月洞门问。
月洞门前的垂丝海棠半遮半掩,掩藏的情意若有似无的散发了出来。
“我明日便要走了,这一去归期不定,所以我想.诉明我的心意。”傅泽鼓起勇气道。
趁着宁臻和愕然,他一口气道:“我知你要同晏大人和离,我也无意立刻让你做出回应,只是希望在接下来的时日中,若是有再婚的心思,可以率先考虑我。
“我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一个敬你、爱你、事事为你的丈夫,你会是将军府最受人尊重的主母。
傅泽并没有说那些少年人愣头青的寡话,什么心悦你,什么真心,宁臻和已经过了听这种话的时候,若非前段婚姻不幸福,又岂会走到和离的地步。
宁臻和彻底愣住了,她没想到傅泽当真有这种心思。
时有些慌乱无措:“我”
“不必现在回应我,反正我人在边疆,也不急于成婚,你若是什么时候愿意了,考虑考虑我就成。
他进退得宜,说完笑了笑。
宁臻和神情复杂,倒是对傅泽的祖露心声并没反感之意,他若是说什么情啊爱的,她反而会心生厌恶,只是她就算和离,不说未来,也许会有许久都没有步入婚姻的想法。
二人一时静默,傅泽知晓再待下去会给她形成困扰,静静转身离开了。
“若夫人愿意,可以信函传来边境。"
轻飘飘的话语落入她耳中,扰得她心绪繁杂。
翌日醒,惊蛰欲言又止道:“夫人,傅将军已经走了,天还没亮就走了。”
宁臻和愣了愣,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剩下的时日,宁臻和则并未在家中休息,而是利用这些空闲日外出去城内的铺子看当地的绒花饰品。
比起京城的粗糙和相似,扬州的绒花不仅每家都不相同,复杂性和精巧性都远胜京城。
问了几家铺子可能学习技法,皆被婉拒,宁臻和没有气馁,先买了些绒花发饰回去仔细研究。
“父亲,母亲。”二娘卫贤意先下了马车,她比宁臻和大七岁,而后是三娘卫良意,比宁臻和大三岁,卫良意身旁站着个六岁的小姑娘,她还大着肚子,慢吞吞的下来。
二人与父母已经许多年未见,眼眶雲时浮上了水雾,晏老夫人跛着脚迎了上去,与女儿们抱头痛哭。
威国公也转过头抹了抹眼睛。
“好了,莫哭了,先进门,姑爷们呢?”威国公问。
卫贤意笑意闪烁:“裴诀他.空不出时辰来,下次罢,下次再上门拜访。
“谢池他在家中温书呢,他托我带了礼来,还说下次再同二老好好叙旧。“卫良意叫下人把礼搬下来。
宁臻和敏锐的察觉到二位表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巧妙的打圆场:“见过二位表姐。”
姐妹二人松了口气,视线落在她身上:“这位便是蘅哥儿媳妇罢,此次父亲母亲南下多亏你了,我听说还遇上了匪寇,幸而有弟媳。
卫贤意紧紧握着她的手腕,泪眼浮动。
一家人复儿开开心心的进了屋,吃茶叙旧,中午,要老夫人叫人做了一大桌子菜,说起宁臻和与要仲蘅夫妻二人,威国公很没服色的插了句嘴:"伸雪过些时日便来了,他们小夫妻这都成婚五年了,还这么腻歪。
提及此事,宁臻和笑意淡了些,晏老夫人瞪了他一眼,威国公摸不着头脑。
卫良意揶揄:“我那表弟老古板一个,我上次见他还是送我成婚出门,明明比我小,说的话倒像他才是哥哥。”这都许多年不见了。”卫贤意感叹。
晏老夫人瞧宁姐儿可爱,时时揽在怀中不松手:“对了,二娘,今日姑爷没来也就罢了,怎么勋哥儿和明哥儿都没带来。
卫贤意笑意勉强:“都.都要上学呢,改日罢。
这下晏老夫人再迟钝也觉出不对了:“好孩子,你与我细说,是不是裴家苛待你了。"没有,怎么会呢,母亲宽心。”宁臻和却发现卫贤意抬手时手腕隐隐露出了青痕,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再想细瞧时,卫贤意已经拉下了袖子,遮掩了起来。
银月挂在天际,月光洒在船上,晏仲蘅扶栏而站,银白的衣袍随风上下浮动,深邃的眉眼凝着南边儿,衣裳泼墨般的纹路宛如一副山水画,像是要登月化仙一般。
与她分别许久,团聚的心越发焦灼,他以前从未觉得她不在身边的日子有这么难熬。
直到他重新面对冰冷的寝居、冰冷的床榻,一个人用膳的日子。
分明他过了五年这样的日子,短短几月却已然不适应。
这样好的日子他竟迟发现了五年。
信鸽盘旋在头顶,晏仲蘅伸出胳膊,信鸽缓缓落在他手臂,脚上绑着一个小竹简。
晏仲蘅取出了里面的信件,他要离开这么久,自然是不放心的,便派了几名晏家豢养的死士在妻子身边,以确保她的安全,
信鸽已许久未曾来信,晏仲蘅还当是妻子出了什么事儿,结果信上说:傅将军已然表明求娶之意,夫人未曾答应,傅将军已离开扬州,前往边境
晏仲蘅松了口气,忍不住想,她既没有答应,便心里还是在意自己的罢,她还是在二人间选择了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他身心都泛着愉悦,竟有些恨不得立刻飞去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