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作品:《和反派太监搭伙过日子

    李拂爱一手握住花灯的木制把手,走到一块空地上。脚下的泥土有些湿润,她小心的提起裙边,借着灯光检查自己的鞋子。


    浅黄色锦缎做成的鞋面完美无瑕,鞋尖上还衔着一颗指头大的珍珠。


    周守全见她停下来,看向她问道:“怎么了?”


    李拂爱放下裙角,红色的绣着金鱼的裙摆轻轻落下,她伸手摸向缝毛边的袖子,将灯递给周守全:“没事,你帮我拿一下灯。”


    燃着白烛的粉色花灯被周守全双手接过,他小心翼翼的稳住花灯,生怕灯油漏出。


    这处河畔并未被砖石铺满,所以来这里的人并不算太多,有捧着花灯的游人路过二人,走到水畔,蹲下去把灯放进水里。


    游人双手合十,虔诚的对着远去的花灯许愿。


    李拂爱从袖中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拔掉刀鞘,把刀鞘塞到腰带里,一手托住花灯底部,另一手向绑住花灯的提线处比划。


    她左看右看,匕首在提线处绕了个来回,周守全的手从一旁伸过来,捏住了一根线,这根线就不动了。


    李拂爱满意的笑着夸奖:“周守全,你很有眼力见嘛。”


    匕首在提线处一划,这根线就随着风落在花灯的花瓣外,挂在花灯上。


    他们两人依次重复这个动作,花灯的四根提线全都落下,挂在花瓣上,炸线的提线尾部在空中摇摇晃晃,李拂爱把花灯端起来,手中的匕首递给周守全:“把这几根线切下来吧。”


    四根挂在花灯上的提线纷纷掉落,摔进泥土里。


    李拂爱把捧着的花灯降下,刚要拿着走向水边时,周守全却伸手拉住了她的腰带。


    “你干嘛……”随着她的声音,李拂爱腰间的刀鞘被抽走,“咔”的一声,刀身归鞘。


    周守全一手托住花灯,二人手指相依,他的脸在花灯烛火的照映下分为明暗的两面,眼睛熠熠生辉。


    “喏,你拿这个。”周守全递出匕首,刀柄朝向李拂爱,刀柄的最顶部是李拂爱心血来潮刻下的“爱”字。


    李拂爱放下灯下的手指悄然蜷起,她垂眸,手指离开花灯底部,一手接过那柄匕首,收紧袖中。


    略低凉意的匕首接触到皮肤,瞬间激起了半身的鸡皮疙瘩。她连忙把匕首掏出来,又重新塞进正确的隔层中。


    她伸手抚平皱起的袖口,转身走向水边:“走吧。”


    周守全捧着花灯,白烛不停地燃烧,火焰灼烧的声音被热闹的欢笑盖住。他注视着李拂爱被晚风掀起的红色袍角,忽然想到,该在上面坠上珍珠与宝石的。


    红色的衣角,应该坠上金丝缠上的碧水绿色宝石。


    他跟上李拂爱的脚步,停在水边。


    这条小河旁生活着几户人家,沿岸的灯火投到河水里,随着河水的流动而摇晃。


    李拂爱选了个一块不那么泥泞的地方,朝周守全招手:“就在这放下吧。”


    河水掺着灯火做成的金纸,围绕在李拂爱身旁。


    周守全朝着她走去,他一手托住花灯,一手捞住斗篷边角,在水边蹲下,轻手把花灯放进河水中。


    李拂爱捞起自己的斗篷和衣角,蹲下时都塞到腹部,手指抵住马上要随水流走的花灯,对周守全说:“许个愿吧,我前几日也在这里许了一个愿望。”


    粉色的花灯随着水流不断敲击李拂爱的手指,像真正的夏荷一样,粉色的花瓣轻轻晃动。


    周守全听话的闭上双眼,面朝着花灯,在心里许下愿望。


    不一会,他睁开双眼说:“好了。”


    李拂爱移开手,花灯慢悠悠的顺着河水流下。她撩起水流,在花灯身后为它加速。


    这盏花灯比旁的花灯大了两圈,撞得旁的花灯纷纷避开给它让路。


    蹲在河畔的两人一直看着花灯远去。


    不知道是水流太快,还是花灯太大,它流下去时晃动的幅度太大,差点翻到。


    李拂爱调侃着说:“周守全,你许了什么愿啊,这么沉。”


    差点都把花灯压翻了。


    “你想知道吗?”周守全目光扫向她,认真的问。


    李拂爱回头,撞到周守全的灼灼目光中,她摇头:“算了吧,说出来就不灵了。”


    周守全闻言,收回目光,看着流动的河水出神。李拂爱又去看河畔的路人,看他们放下河灯。


    周守全撑着膝盖站起身来,说:“咱们接下来去哪?回灯市?还是回家?”


    河水流动的快了些,微风顺着河水流下来,吹动在河畔的每一片衣角。


    “这时候回去也太早了,我还没玩够呢。”李拂爱边说着,手边撑住膝盖,脚下用力。


    “……”


    糟糕。


    她用不上力了,风儿轻轻吹,吹得她心凉凉,李拂爱沉默片刻,果断呼唤站在一旁的周守全:“周守全。”


    “嗯?”


    “我脚麻了。”


    周守全:“……”


    他伸手捞住李拂爱的胳膊,手上用力,嘴上也不闲着,咬牙切齿的说:“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李拂爱借着周守全的胳膊用力站起来,双眼如同湿漉漉的小狗眼,感激的看着周守全:“你最好了。”


    周守全把小臂微痛的手臂伸到身后,装作无事的淡然收下李拂爱的夸赞:“知道就好。”


    其实他的手臂已经在层层布料下微微发红了。


    他把另一只手臂伸出来,下巴微抬,伸到李拂爱面前:“挽着吧。”


    这下不挽不行了,李拂爱现在只要一动,就会被酥麻的双腿搞的像被点了笑穴一样想笑。


    她像只八爪鱼一样两手扒住周守全的手臂,就差吊在周守全身上了。


    有了周守全这个支撑点,她终于能赶紧动动腿脚了。


    周守全挺直腰板,另一只手臂悄悄握紧,努力不让自己的身体倾倒。他咬紧牙龈,脚跟稳稳的踩住。


    李拂爱两腿交替活动着,她踢腿又跺脚,很快就不再脚麻了。


    她松开周守全的胳膊,站直身体,手臂从周守全怀里抽出来。


    就在她的手臂将要抽出来时,周守全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臂又放在他的臂弯。


    “周守全?”李拂爱疑惑。


    她身旁的周守全却不开口,目光看向前方的房屋,握住她的手不松开。


    李拂爱轻笑一声:“好吧好吧,那就这样吧。”


    她轻轻摇晃周守全的手臂,说:“走吧,走这条路好了。”


    李拂爱另一只手指向一条昏暗的小路,没人走那里,他们很快就能回到灯市。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的话,是不会走这条路的,虽然人少,但是太过昏暗,不安全。


    这种有风险的地方,她独自一人是断然不会冒险前往的。


    但现在她身边有周守全,虽然战斗力还不如她,但周守全带来的侍卫们也不是吃素的。


    层层的屋檐遮蔽住了灯光,李拂爱挽着周守全路过一户户人家,有些人家里养了狗,耳朵灵敏,他们一行人路过时,引得犬吠连连。


    周守全被吓了一跳,心脏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胸膛,在寂静的氛围中格外明显。


    “……周守全。”李拂爱的胳膊被周守全的手和手臂死死缠住,隔着好几层衣服都能感受到周守全胸膛下剧烈的心跳,她没法伸手去拦住周守全,只能动嘴安抚周守全,“别怕啊,别怕。”


    在没灯的黑乎乎的夜里,她瞧不见周守全的脸,只能听见他靠在她耳边嘴硬着说出的话:“谁怕了,我、东厂厂督,什么没见过。”


    还是带点小颤音的语气。


    说完这话,周守全逞强的松开一点紧握住李拂爱手臂的手,自己在心里给自己壮胆。


    李拂爱的沉默简直要突破天际,她回头,身后几个具体的黑影不近不远的跟着他们,是周守全的侍卫。


    她熄灭想要抽出手臂逗逗周守全的想法,保全了周守全的面子。


    “唉。”李拂爱叹气。


    这一声叹气,吓得草木皆兵的周守全一激灵。


    一瞬间,一股刺激的感觉从尾椎直通心脏,他连忙问:“怎么了。”


    四周只有远处烟火绽放的声音,这几户人家非常安静。


    李拂爱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力气,就知道周守全又贴上来了。


    李拂爱:“……”


    她再也不叹气了。


    李拂爱扶额苦笑,略有些疲惫:“没事,我只是叹气罢了。”


    周守全这才放下心来,手臂变为虚虚的揽着李拂爱。


    说实在的,周守全不怕黑。但这么窄的一条路,又这么黑,看不到光亮。越是走着,就越是觉得,这是一条鬼魂通行的不归路。


    早知道就拿着那盏鱼灯了。


    她们去河边放灯时,没带那盏赢得的鱼灯,打算回灯市的时候再去拿。


    李拂爱越想越后悔,真是一时偷懒导致长久不方便。


    他们摸着黑大约走了一半距离,前面突然亮起了一盏小灯。


    昏黄的灯光影影倬倬,时隐时现。


    李拂爱心中突然隐隐觉得,那盏灯像霉运被点燃的标志。


    她伸手握住周守全的手,心脏咚咚的跳起来。


    “等一下。”李拂爱拉着周守全停下,在他耳边说,“叫侍卫分别到我们前面和身后。”


    周守全的呼吸顿时更不平静了,他连忙把侍卫叫过来围住两人。


    一圈人就这么往前走去。


    待在人群中,李拂爱和周守全放心多了,安全感满满。


    李拂爱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灯,不动声色的握住了袖中的匕首。


    随着那盏灯越走越近,对面的人也展露在他们面前。


    他们这一方人都没有灯,所以对面不知道他们的走近。


    两方撞上时,李拂爱一眼便看到,持灯人是个男子,穿着普通的衣服,还来不及看清面容,就先看到了他手中横揽在怀里的孩子。


    看到他们的一瞬间,那男子立马抛下孩子和灯,撒腿就往回跑。


    这是个人贩子!


    “追!”李拂爱心中一个颤抖,立马就发出了命令。


    几个侍卫在她命令下达的一瞬间,立马追着人贩子窜了出去。


    几个人影嗖嗖跑过被留下的灯和和孩子,周守全这时也顾不得害怕了,他和李拂爱跑到孩子身边。


    李拂爱抱起孩子,周守全手没有她快,拿起人贩子扔下的灯。


    剩下的两个侍卫守在他们身边,警惕的看向四周,手中的刀拔出。


    在周守全手中提着的灯的照耀下,李拂爱把孩子抱在自己的膝头,手掌托住孩子的脸。


    一张可爱的脸映入她的脸,像姜黄色的笑脸猫。


    是小苏婉清。


    李拂爱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她说不好这是一种什么心情。


    庆幸、担忧、害怕。


    各种情绪汇聚到一起,李拂爱伸出手来,轻轻拍拍苏婉清的脸颊,柔声唤道:“苏婉清?醒醒啊。”


    拿着灯的周守全先看了一眼李拂爱,又看向苏婉清的脸,问李拂爱:“你认识这孩子?”


    苏婉清没有醒来的迹象,李拂爱手指探向她的鼻子,均匀的呼吸让李拂爱放下心来。


    李拂爱抱着苏婉清站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嗯,初三那日,在玩偶店里认识的。”


    “是我的小顾客。”


    周守全举着灯笼,光线掠过苏婉清的脸。


    远处传来侍卫们的呼喝声,这些声音惊扰了民居中的狗,不断传来犬吠。


    “我们得赶紧带她去找大夫。”李拂爱眉头紧蹙,看着苏婉清沉睡的小脸,心中担忧。


    还有这周围,人贩子敢在今日犯案,说不定暗处有什么人呢,得快点离开这里。


    这里太不安全了。


    周守全目光沉沉,手指攒住腰间的牙牌。


    敢在今日大胆行事,怕是有个已经成型的窝点。


    还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落入贼手。


    “去府衙,我差人把大夫叫去,那里安全。”周守全镇定的说,拥着李拂爱的腰间走起来,“不知道还有多少孩子被掳,去府衙唤人出来寻找更好。”


    闻言,李拂爱同意了周守全的安排。


    “行,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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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拂爱两手抱着苏婉清往下滑的身体,轻轻往上托举了一下。


    周守全见状,把灯笼递给身后的侍卫,两手从李拂爱怀中抱出苏婉清:“给我吧。”


    他稳稳的保住苏婉清,脚下不停。


    李拂爱见状放下心来,从袖中抽出匕首,刀刃寒光凛凛。


    侍卫们抓回人贩子,压住他的胳膊,把他压回周守全和李拂爱面前。


    计都两手如铁,紧紧的箍住还在挣扎的人贩子。


    “老爷、姑娘,人抓住了。”


    周守全看着人贩子的眼神冰冷,抱着孩子让他不能一脚踢上去,他抱着苏婉清越过人贩子,扔下一句话:“计都、流术,带他去府衙,何意,去找个大夫,带到府衙里。”


    一行人步履匆匆,走到府衙门口,周守全抱着孩子,手不能把腰间的牙牌亮出来,他示意李拂爱把他的牙牌揪出来。


    他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腰间,对李拂爱说:“把我的牙牌亮出来。”


    李拂爱顺着他的眼神,撩开了周守全的斗篷。


    一个昂贵的牙牌瞬间亮出来了。


    这牙牌是白玉制成的,镶着金银和宝石。


    “你这……够花哨啊。”李拂爱忍不住吐槽。


    周守全抱着孩子的手都快麻了,听到李拂爱这嫌弃的话时,他握紧拳头,漫不经心的说:“回头给你也打一个,快去。”


    李拂爱拿着这牙牌往门口的守卫面前一亮,同时说道:“东厂提督在此,有要事要进去。”


    这些守卫的眼神顿时变了一番模样,看着他们的眼神恭敬又恭谨,连忙让开路。


    把苏婉清递给李拂爱,周守全袖子一甩,迈步去问京兆尹的罪。


    李拂爱身后跟着四个侍卫,她带着苏婉清进了安静的屋子里,这屋子里有一张小床,李拂爱把苏婉清放到床上。


    走到桌边,伸出手来查看茶壶里是否有水。


    茶壶里的水早已经凉透了,李拂爱皱了皱眉,出门朝一旁的侍卫吩咐道:“去寻些热水来。”


    侍卫领命匆匆离去,李拂爱转身回到床边,轻轻拨开苏婉清额前凌乱的发丝,她沉睡着,没有一点痛苦。


    李拂爱给她掖了掖被子,盯着她的脸出神。


    《贵妃独宠》里说,苏婉清九岁丧母,父亲并不关心她,在失去母亲后,她被养在祖母房里。


    德祐二十年,苏家要送出一个女儿参选时,苏婉清的表妹不愿意入宫参选,于是她被祖母送到宫中。


    一选,就入了宫,做了皇妃。


    在宫里沉浮二十年。


    她们就像被豢养在笼子里的鸟雀一样,在皇帝的眼皮下斗来斗去。


    《贵妃独宠》是假的,她没有真正的得到独特的宠爱。


    皇后、李子昂……都是涉及立储被皇帝下令斩立决。


    李拂爱的心就像被一只手剧烈的拉扯住一样,她伸出手,轻拂苏婉清肉肉的小脸,对这个孩子的未来感到悲哀。


    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可爱。


    其实,只要周守全的一句话就可以,他可以在选秀时告知选秀嬷嬷,把她刷下去。


    但苏婉清的母亲,是李拂爱无论如何也救不了的,因为她也不知道苏婉清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拂爱深呼出一口气,把自己的心从难过中捞出来,制止自己自责的我行为。


    她拼命在心里念叨道:“人各有命,人各有命。”


    不要太在意。


    这么想着,李拂爱终于好多了,她在看向苏婉清时,也终于能平静的面对她了。


    侍卫提着装满热水的壶回来,李拂爱从怀中抽出锦帕,用热水把锦帕浇湿。


    手指摸上去是温的后,才折起来给苏婉清擦脸,擦手。


    大夫来到屋里,为苏婉清诊断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吸进去一点迷药,睡着了。”


    李拂爱这才放心了,命侍卫看好门口,去寻找周守全。


    那边的李拂爱在胡思乱想,这边的周守全在京兆尹面前当大爷。


    周守全迈着步子,一屁股坐到京兆尹的位置上,伸手拿起京兆尹给他倒得茶,轻轻吹了吹热气。


    “你有大麻烦了。”周守全先来了一句恐吓。


    吓得京兆尹心跳连连,差点四肢跪地,给周守全行一个大礼,他忙弯下腰,害怕的问道:“请厂公指点,小人,小人……”


    周守全也不卖关子,他“咚”的一声把茶杯放下,俯下身,目光凛冽:“上元夜里出现孩童被掳事件,仔细你的乌纱帽吧。”


    京兆尹颤抖起来,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他连忙说:“小人……小人这就差人……”


    “还不快去!”周守全一声冷喝,彻底吓断了京兆尹的腰。


    李拂爱进门,和跑出去的京兆尹打了个对面,她目送着官帽都差点吓飞的京兆尹飞奔出去。


    “你说了些什么?这人怎么吓成这样。”李拂爱走到周守全面前,伸手掀开茶盖看了两眼。


    见到里面满满的茶叶,顿时歇了想喝水的心思。


    “叫他带人出去罢了。”周守全没细说,站起身来,“这件事越快解决越好,若过了今晚……”


    “那些孩子可能找不回来了。”李拂爱接上话茬,轻叹道。


    周守全:“嗯。”


    李拂爱倚着桌子,手撑在下巴上沉思:“你说,什么人敢在京城犯下这等伤天害理的恶事呢?”


    京城城门处有官兵把守,来往检查严格,年节里更是守卫森严。


    除非……他们压根就没想把孩子运出城。


    可是,不运出城去,这些孩子又能被送去哪里呢?


    苏婉清家中有人做官,虽然官位不大,但也绝不是芝麻官。


    青楼楚馆?太过显眼了吧。


    李拂爱想了一圈没想通,索性也不想了,反正人能救回来就好。


    她无意去细想牵连甚广的事情,因为她无力去改变什么。


    李拂爱没有权利,没有地位,所以她选择蒙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不去听。


    这是她对自己的保护,不要强求一个人去做她触之即死的事情,不要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