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昏倒

作品:《当药师替嫁残疾王爷后

    “王妃身子一向康健,怎么会出现忽然昏倒的情况?”


    燕靖昭守在向昼雪的床榻前,询问正在把脉的孟大夫。


    孟大夫捋了捋自己那没剩下几把的胡须,十分疑惑:“王妃最近可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款冬躲在后面低声啜泣,燕靖昭冷冷扫了她一眼,谁知道她直接跪上前来:“从书房出来后,王妃收到了一份京城的书信,奴婢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王妃看过之后,整个人就呆呆愣愣的。”


    燕靖昭一下子想起来了,他就说,泡茶能有多长时间,就算是给他和方凯歌留足时间,那也不至于那么久。


    “信呢?”燕靖昭问。


    款冬摇了摇头:“王妃看了之后就烧了,奴婢没有看到上面写了什么。”


    什么密信不能让自己看到,甚至她看完之后都要烧毁。


    还是从京城来的。


    京城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燕靖昭皱眉,曲起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吹出一个响哨,屋外当即有了声响回应,不多时,兰溪已然立在了窗沿下。


    “王爷,查到了,是春兰之前布下的桩子传回来的。”


    燕靖昭的眼神顿时扫向了春兰。


    春兰福了福身:“奴婢这就去查。”


    燕靖昭心急如焚,他从来没觉得,等待的时间这么长。


    终于,春兰回来了。


    她的表情也算不上好看,一脸沉痛的将信件递了过去,不肯再出声。


    燕靖昭愈发的好奇,只是展开之后,他忽然愣住了。


    “为什么没人来报?”


    他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威压,满屋子人,无论有无官职,无一人敢站着,全都跪了下来。


    “王爷息怒。”


    燕靖昭紧紧捏着手里的信件,忍住把它摔到兰溪脸上的冲动:“兰溪,兰长史,王府中的大小事宜是你在管吧,京城的通讯往来是你在做吧,我可有冤了你?”


    兰溪垂首:“属下知错。”


    在场除了春兰之外,谁都不知道那封信写了什么,可现在谁都知道,只有认错,让燕靖昭把这股子火发出去了,才能有好日子过。


    “滚出去,全都滚出去!”


    此时他谁都不想见,只想安静的陪着向昼雪待着。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垫着脚尖悄悄退了下去,生怕自己发出声响惹怒了里面的人。


    而此刻的燕靖昭,终于可以好好的陪一陪向昼雪了。


    那封只有几个字的书信被扔在了一旁,上面赫然是六个大字。


    “别院不治身亡。”


    别院住着的是向昼雪的养母,那个从小把她拉扯大的母亲,王府精心调养了那么久,到底还是没能留住她的性命,在确认她的女儿过得真的幸福之后,在一个气候适宜的清晨,再也没能睁开双眼。


    一连串的亲情打击要让向昼雪怎么承受住。


    就是在康健的人,面对这样的消息,也难免不受刺激吧?


    燕靖昭心疼的要命,罪也不能替她受着,只能跟着着急上火,对待床上的向昼雪时,就差将她当成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供着了。


    中途款冬进来送汤药,无论谁喂,向昼雪也是死死的咬着唇,半点都喂不下去。


    款冬急得马上就哭出来了,又不敢使劲硬灌进去,只能在向昼雪的床边念念叨叨,哪怕喝下去一口也行啊。


    燕靖昭不敢以口强渡,以向昼雪现在的状态,强渡只会是呛到一个结局,若是再掌握不好度,那就不是救命,而是害人了。


    “去叫人制成一抿就化的丸子,要小一点的。”


    燕靖昭忽然想起来,在向昼雪给自己治腿的时候,就用过这种方法。


    不过现在需要的丸子,要比那个时候的小得多,牙关撬不开,总能放到唇里吧,有水就能化开,再慢慢地让她自己咽下去,总好过自己干熬着强。


    燕靖昭不确定这种方法是不是有用的,只能期盼着它的可行度。


    接连的打击袭来,连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做了,更别说身处其中的向昼雪。


    书房里还堆积着成山的公文,燕靖昭现在是一本也看不下去,向昼雪跟着自己忙了这么久,为了战备军需跑前跑后,眼下眼见着是要准备齐全了,自己却倒下了。


    “凌鹤。”


    燕靖昭刚一扬声,凌鹤便推开门站在了门口。


    “王爷。”


    燕靖昭吩咐道:“去书房的夹层里取出里面的东西,将他转交给方凯歌,让他按照上面的方式去练兵。”


    “属下明白。”


    方凯歌的办事能力不错,带兵经验也丰富,军队交给他代为试炼,他放心。


    药丸子很快就送了过来,燕靖昭没有放手给其他人,自己亲自来。


    ——每隔一炷香的时间放进去三小粒丸子。


    这是他试出来的,最快化开,让向昼雪吞咽进去的法子。


    春夏秋冬几个丫头轮番进来想要换班,都被燕靖昭赶了出去。


    就这般盯着到了夜半,向昼雪终于醒了。


    只是醒了,也不睁眼,还是呆呆的,不说话。


    还是燕靖昭给她喂药的时候,发现她的呼吸频率与方才的不同了,这才发现人醒了。


    “雪儿……”


    人还是不动,躺在床上像是一只木偶人。


    燕靖昭在心底叹了口气,面对向昼雪的时候,依然温柔:“雪儿,伺候的人说了,娘走的时候很安详,脸上是带着笑的……”


    这话说起来,连燕靖昭自己都有些哽咽,更别说真正相处十几年的向昼雪了。


    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嘴唇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俨然是在竭力忍着哭腔。


    “想哭就哭出来吧,我在这里呢。”


    此时此刻,燕靖昭只觉得语言的苍白无力,生离死别是那么的残忍,无情的将珍视之人一个又一个的带走,而他们却毫无还手之力。


    向昼雪再也无法忍受,她背过身去,只留给了燕靖昭一个颤抖的背脊。


    连悲伤都是无声的。


    燕靖昭俯身贴了上去,将自己的胳膊递了过去:“觉得不舒服,就咬我发泄出来吧,别闷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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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昼雪救了那么多人,那么多疑难杂症,那么多难以攻克的难关,偏偏对于家里的人,不仅束手无策,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留给她的东西,就只剩下了前段时间那一封厚厚的,字迹歪扭的书信,以及——治好了燕靖昭的关键药草。


    燕靖昭对她是感激的,如果没有她,自己根本不可能这么快的恢复。


    可这也是他这辈子第一个想感激,却来不及感激的人。


    甚至,他们连面都没见过。


    “她给你留了东西,我给你拿过来好不好?”


    春兰的暗桩到底根基尚浅,只能做到传话一类的简单事情,真正要传递信物,还是走的燕靖昭的路子。


    向昼雪颤抖的脊背停滞了片刻,燕靖昭支起身子,从暗格里拿出了一个匣子。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娘做的,一针一线,全都是她亲手缝制的。”


    燕靖昭将人板正过来,又将向昼雪扶起做好,仔细替她擦了脸颊、双手,这才小心翼翼地把盒子递了过去。


    “我没打开过,要不要现在看看?”


    向昼雪的目光转动了下,像是生锈的转轴终于上了润滑油,她的指节轻轻在木匣的花纹上抚摸着,然后缓缓下移,慢慢打开了匣子的开关。


    里面满满当当全都是绣品,手帕、香囊、荷包,一应俱全。


    王妃的服饰不能自己决定,那是有规制的,唯独这些小东西,那是可以随自己的心意佩戴的。


    但凡是不逾越规矩的,她都做了,针脚又细又密,比起宫中也不遑多让了。


    向昼雪小心翼翼地一件件翻看,越看,眼前的世界就越模糊,她甚至不舍得拿这里的帕子拭泪,只是用袖子沾了沾眼角,连手上都不想沾泪,生怕弄坏了里面的东西。


    向昼雪的目光从这些绣品上一件件扫去,倏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张隐蔽的字条,她缓缓拨开,谨慎地将字条拿了出来。


    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有的连笔画都分不清,一看就是初学的,上面的字迹依稀可辨。


    “给雪儿——王妃的……”


    剩下的字像是礼物,又像是心意,应当是想给女儿的,只是后来想起来,向昼雪已经是王妃了,再用这样的词汇,是辱没了她,于是不断修改重写。


    向昼雪不忍再看,将字条重新放了回去,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匣子失声痛哭起来。


    哭的燕靖昭心酸不已,将向昼雪紧紧圈在怀里,不断安抚,直到人哭累了后,昏睡过去。


    燕靖昭替她换了湿透的衣服,又敷了眼睛,这才掩了门,出去处理事情了。


    兰溪跪在廊下,听到燕靖昭出门,垂首认错:“京城往来北地的桩子有问题,是属下的失职,属下已经自罚过了,请王爷重新降罪。”


    “不止京城到北地,所有明桩暗桩全部筛查一遍,务必……不要出现今天这种乱子。”


    燕靖昭也有些累了,桩子有问题着实避免不了,只是出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实在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王爷,属下查到了一些事情,关于——霍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