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作品:《其叶蓁蓁

    白枝念的手背瞬间被打得通红,清晰的掌印在白皙的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周围婢女见状,皆是一惊,立马连忙查看白枝念的手的伤势,确认没有大碍,又齐刷刷将目光气势汹汹地转向那个小男孩。


    “哪来的臭小子,这么没教养,挡着我们商铺面前,夫人好心叫醒你,你还不知好歹,还伤我们夫人。”其中一个婢女愤愤不平地大声呵斥道。


    其他婢女也纷纷附和,但那个小孩却不一声不吭,只是用充满敌意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白枝念和婢女们,就像一只呲牙的小狗,时刻准备扑上来。


    白枝念微微垂眸,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转头问身后的婢女,“拿一些干粮给他吧。”


    “夫人,”那个婢女满脸的不情愿,忍不住嘟囔道,“这小孩就是个白眼狼。”


    “没事。”白枝念轻声安慰她。


    那婢女犹豫了一下,还是拗不过自家夫人,从行囊里面拿出一块馒头出来。


    白枝念接过馒头,缓缓伸出手来轻轻递给那个小男孩。


    那小男孩显然没有想到白枝念真的会给他食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踌躇片刻,最终还是伸出脏兮兮的小手,迅速地从白枝念手里接了过来,生怕白枝念会后悔。


    那小男孩接过馒头后,扫了一眼白枝念一眼,然后迈着小腿,头也不回地飞快离开了。


    白枝念缓缓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身边的婢女还是有些心里不平衡,忍不住抱怨道,“夫人,就这样容易地给他了……这也太便宜他了。”


    “就是一块馒头,”白枝念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平静地看向小男孩离去的方向,“况且,只是就让他走就行了。”


    这段小插曲匆匆结束,街市上的人越来越多,白枝念和婢女又纷纷忙碌了起来,店里再次热闹起来。


    好不容易忙到了中午,日头高悬,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店内。白枝念正要和婢女们在店里面用餐,桌上摆满了简单热气腾腾的饭菜。


    就这时候,店里猛然闯进来了三四个人,为首的那人一袭青灰色的衣袍,举手头足间透着一股宫里人的派头。


    白枝念眼睛一眯,将手上的筷子一放,微微整理了衣袖,不卑不亢地走了过去。


    林公公看到白枝念,对白枝念恭敬地一作拱,声音尖细,“这位想必便是左相夫人了吧。”


    “是我。”白枝念心中泛起一阵疑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奴才是宫里当差的,此次前来,是因为王贵妃想要邀请白小姐进宫坐坐。”林公公微微欠身,语气虽然平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进宫?”白枝念微微皱眉,目光落在林公公满是皱纹的脸上,“我与贵妃素不相识,不知娘娘为何邀我进宫。”


    白枝念对宫中了解不多,但也知晓王贵妃是二殿下的生母,在宫中颇具地位。


    “贵妃素来喜欢与官家小姐交谈,结交好友,听闻白小姐才名远扬,于是特命奴才前来邀请。”


    白枝念肯定不会信这套表面上的说辞,但自己此前已经欠了二殿下一份人情,如今若贸然拒绝,恐怕会拂了二殿下的面子。


    白枝念思忖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


    穿过朱门宫墙,白枝念跟着林公公向王贵妃的院落前进。


    这还是白枝念第一次进宫,绕过几所宫殿,映入眼帘的便是王贵妃的住处。


    踏入院内,东西两侧是错落有致的厢房,正中央的便是一座雕花照壁,旁边婢女太监来来往往,洒扫着地面,修剪着花草。


    就在白枝念愣神时,忽然听到殿里传来的轻柔丝竹的声音。


    “那是娘娘弹的。”林公公见白枝念有些疑惑,忙不迭地出声解释道。


    他们绕过竹林,便看到在树下抚琴的王贵妃。


    “贵妃娘娘,”白枝念看着面前衣着华贵的女人,行了个礼,便猜测眼前这人便是王贵妃。


    那女人却仿若未闻,自顾自地继续弹琴,直到又弹了一首终了,才堪堪停下。


    “白小姐觉得这首琴曲怎样?”她忽然开口道。


    “自然是极好的。”白枝念心中疑惑更甚,可面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不知怎的,白枝念觉得眼前的女人看向她的眼神,隐隐透着一股敌意。


    “白小姐出嫁前,琴名远扬,实在是让本妃钦佩不已,”王贵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把目光转到了白枝念身上,话锋一转,“不过嫁入相府后,却竟又这么大能耐,也着实让本妃刮目相看啊。”


    “娘娘这是何意。”白枝念微微蹙眉。


    “生了副好皮囊,就妄图攀附到皇子身上,”王贵妃看她丝毫不乱,瞥了她一眼,“白枝念,都已经嫁入了相府了,还是这么不安分。”


    攀附皇子?白枝念一惊。


    她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还会被冠上这样的罪名。


    “娘娘莫不是搞错了,”白枝念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道,“我对二殿下并无非分之想,也从来没有过任何逾矩之举。”


    王贵妃剜她一眼,冷冷道,“你说没有就是没有了吗,越儿被你这狐媚子都迷成这样了,你还敢狡辩。”


    “我与二殿下并无私情,”白枝念看着王贵妃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娘娘若不信,也可叫我身边平日伺候的婢女,或者相府中的人来证明,我与二殿下平日里交集寥寥无几。”


    然而,王贵妃根本不愿意听下去了,她缓缓又坐回她的椅子上。


    “林公公。”她轻唤一声。


    林公公立马躬身应道,“奴才在。”


    “赏她十大板,看她还敢不敢心思放在越儿身上。”王贵妃冰冷地说道。


    见王贵妃示意,院落里几个太监立马上前,想要压住白枝念。


    这是故意要白枝念屈打成招了。


    白枝念瞳孔一震,拼命挣扎,“无凭无据,娘娘为何执意刁难于我。”


    “越儿是以后继承大统的人,怎么能让你耽搁。若不这样做,怎能让你彻底死心。”


    王贵妃坐在雕花木椅上,扫了她一眼,她慵懒地转过头,只是跟太监们吩咐道。


    “动作赶紧点,别让越儿知道。”


    正当白枝念被强行捆在木台上时,一阵急忙的脚步声忽然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都让开!”一声冷冽如冰的熟悉声音。


    “左相,朝中大臣不可私闯宫中妃子院落……”


    “我说让开。”贺绥不耐地重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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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句,见太监还没有让开的意思,一记凌厉手刃劈在了阻拦他的身上。


    王贵妃也听到了声响,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着贺绥神色冷峻,从正门匆匆地走了进来。


    贺绥一踏入院落,一眼便看到白枝念被绑在木台上,连忙走了过去,待凑近看到白枝念毫发未伤,一直高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府里去帮忙白枝念的叶雕铺的婢女,见白枝念迟迟没有回来,便把王贵妃召见白枝念的信息告诉贺绥,贺绥觉得事有蹊跷,便连忙赶到了宫中。


    他走了过去,迅速帮白枝念解绑。随即,他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王贵妃,“她与宫中交集甚浅,贵妃为何要无故罚她。”


    王贵妃柳眉倒竖,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她大声呵斥道,“左相该不会不知道吧,白枝念早已经暗中勾搭上了二皇子,身为有夫之妇,却做出如此下贱的行为,还带坏了我的越儿,简直罪不可赦!”


    “相爷,我没有,”白枝念满脸焦急,连忙说道。


    贺绥只在白枝念脸上扫了一瞬,便冷冷对王贵妃说道,“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怎么就不可能了,”王贵妃怒意更甚,“越儿被她迷惑得整日在看送给他的几片叶子,连政事都开始耽搁了。”


    “那是你儿子一厢情愿,与她无关,”贺绥冷冷地瞥了王贵妃一眼,“若是连自己的举止都无法把控,连这点诱惑都抵御不了,又谈何去争夺皇储之位?”


    贺绥言罢,没有再分给王贵妃半点眼神,拉过白枝念的手腕,就带着她径直离去。


    贺绥紧紧拉着白枝念的手腕,一路疾行,直到上了马车,他才先知后觉,发觉自己到拉着她的手腕的时间已然过长。他神色慌张了瞬,匆匆收回了手。


    马车缓缓启动,木质的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车身摇摇晃晃。狭小的车厢内,气氛静谧得有些压抑,两人默默相对,唯有车外清脆的马蹄声,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


    “相爷,”白枝念微微犹豫,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我与二殿下确实只见过两次面,绝无任何逾矩之事。”


    “他喜欢你?”贺绥微微侧头,忽然轻声开口问道。


    “……”白枝念没想到贺绥会问这句,顿时说不出来话来。


    贺绥看到白枝念这个反应,心里了然。


    沉默片刻后,他再次开口,声音有些低沉。


    “那你呢?对他是什么感觉?”


    “我?”白枝念愣了一下,微微睁大双眼,“我当然不喜欢他。”随即她不假思索地说道。


    贺绥暗自思忖,王贵妃方才所言,二皇子对白枝念已是情根深种。


    而自己与白枝念,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形式婚姻。她嫁入相府,甚至是被白家打晕了送进府中的。


    在她心中,自己恐怕只是个手段狠辣、性情阴沉的丞相罢了。


    反观二皇子,生得丰神俊朗。若不是白亦婉从中制造舆论,以二皇子的条件,在京城众多世家小姐之中,必定是备受青睐、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白枝念却对二皇子毫无情谊,是因为已经这个形式上的婚姻,让她心生畏惧。


    贺绥神色微微一暗。


    又或者是,也许自己在白枝念心中并没有那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