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作品:《其叶蓁蓁》 热闹的氛围徒然间凝固,众人脸色骤变,白亦婉愣了几秒,她原本娇嫩的面容,此刻也变得煞白。
白亦婉出身名门,其父白尚书位高权重,仅在贺绥之下。而她自己,多年来一直稳坐京城第一闺秀的宝座,美名远扬。
更况且,她与二殿下宇文越自幼便相识相知,可谓是青梅竹马。
成年之后,宇文越的生母王贵妃对她更是喜爱有加,时常召她入宫闲聊。那王妃之位,于她而言,早已是十拿九稳。
可是今天宇文越却又毫不留情地公然拂她面子,白亦婉表情僵住了一瞬,眼眶刹那间红了。
周围人看气氛不对,连忙帮白亦婉解围,“二殿下离京多年,前几日才刚刚回来,或许跟白小姐有些生分了而已,这几日相处相处,自然便能记起来以前的情谊了。”
众人纷纷附和,企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谁知宇文越依旧丝毫不肯退让,“本就没有情谊,又从何念起。”
如今朝中局势复杂,太子势力一家独大,而他在外带兵多年,皇上突然传召他回京,其意图不言而喻,便是想借他之手制衡太子的势力,如此一来,太子自然也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今夜这场接风宴,乃是宇文越母妃为他准备的,目的是想拉拢起来这些世家子弟,撞打宇文越的势力。
宇文越本就对皇位无意,不愿参合朝中势力,只想早早离开京城,但又推辞不得,被迫才来赴宴,可没想到的是,母妃在他外出几年,连王妃早就内定好了,还是他极为厌恶的白亦婉。
宇文越在年少时都早已受够了白亦婉嚣张跋扈的脾气,仗着自己的身份,肆意行事,心中更是对她一万个不喜,谁知还想要嫁入他的王府。
“此事今后不必再提。”宇文越放下酒杯,语气冰冷地说道。
白亦婉心中一阵,她知道宇文越对她没有多少情谊,但他常年在外,自己也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传言自己与他情投意合,便是想着就算宇文越现在不喜欢她,待她嫁入王府后,凭着朝夕相处,慢慢也可以培养起感情,也总能让她回心转意。
白亦婉咬了咬朱唇,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颊滚下,她楚楚可怜道,“越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在京城等了你这么多年……”
然而,宇文越却不外所动,冷冷道,“我开口承诺过你吗?白亦婉,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自己再清楚不过。”
说罢,宇文越实在是不愿呆着这宴席上看着这些世家子弟虚与委蛇,站起身来,“我吃完了,先行告辞了,大家自便吧。”
众人见状,纷纷挽留,但是宇文越态度强硬,心意已决,众人阻扰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宇文越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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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缓缓垂落,将白日里喧嚣热闹的街道渐渐笼罩,街边林立的店铺,不少已经关上了店门,小贩们纷纷收摊准备回家。
酒楼依旧灯火通明,幌子在风中摇曳,里面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宇文越独自走在街道上,一阵心烦意乱,踹了踹落在脚边的石头,那石头骨碌碌地滚出去老远。
他又想到此次自己做法又会与母妃起争执,心里更是烦躁。
当初他十六岁的时候,被皇上一纸诏令,送到边疆去吃沙子,这四年,好不容易在军中一步步站稳脚跟,手里兵权还没有捂热,又交回了皇上。
这次表面上给他进官加爵给他封了王,实际是把他当棋子耍呢。
宇文越叹了口气,虽然京城安逸,但权力暗流涌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边疆。
“一千贯,这也太贵了。”
宇文越听到一声清冷的女声,如同一缕清泉,清脆又而温润。
宇文越抬眼望去,眼前的女子一身素净又不失精致的白衣,乌黑的头发上插着一支白玉簪子,更添几分素雅。五官却是生得动人心魄,只不过此时却是秀眉紧蹙着,透露出一丝纠结。
宇文越一时竟看愣了神,脚步不自觉停了下来。
“姑娘,你瞧瞧我这店铺是什么地段?”女子面前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胖子,胡子拉碴,满脸横肉,他冷哼一声。
“你不租,其他人还等着租呢,要不是瞧着你模样好看,别人还到不了一千贯的价呢。”
那女子犹豫了一下,睫毛微颤,似乎在权衡着什么,但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等等,”宇文越看着眼前的女子准备离开下意识出口阻拦。
他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那胖子说道,“京城最高商铺租金,法律明文规定也不可超过七百贯,怎么能到一千贯。”
夜晚昏暗,胖子看不清宇文越腰间挂着龙蟠玉佩,只以为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连正眼也没瞧上他一眼。
“就这个价,没钱就别在这儿耽误我时间。”说着,便要往里屋走着。
宇文越见状,猛地伸手把他拉了回来,拽起他的衣领,“律令上写得清清楚楚,京城内商铺地价不得随意哄抬。”
胖子刚要用力推开宇文越,眼睛的余光却扫到了宇文越手中的玉佩。
霎那间,他猛然瞳孔一震,脸上不屑的表情化为惊恐,双腿一软,连忙跪在地上,“小人愚昧,冒犯了王爷,小人知错了。”
“现在呢?”宇文越冷冷地看着他。
胖子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宇文越的脸色,额头上早已布满了汗珠,连忙不迭说道,“七百,不不五百贯就行。”
“这位姑娘,你看如何?”宇文越转过来头来,目光温和地看着白枝念。
白枝念听见这个数字,不禁微微一愣,她之前给京城地价做过功课,所以知道胖子之前的价钱太贵,但是如果是五百贯,还是这个地段,也是难上加难的。
“谢过王爷好意,但不必了。”白枝念轻启朱唇,缓缓地说道。
白枝念也刚刚听到了胖子的喊声,也看到了宇文越腰间挂的龙蟠玉佩,不愿牵扯太多。
宇文越还想说些什么,胖子怕宇文越真的会处罚他,急忙说道,“姑娘,你就租这件铺子吧,这里每日白天车水马龙的,卖什么东西都能生意兴隆。”
“更何况,这时候京城商铺这么紧张,你要去别的地方,还不好找呢。”
白枝念也是刚刚因为京城中心可以租的商铺实在是太少,才有些犹豫的。
她思忖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那就谢过老板和王爷了。”她行了礼,“七百贯便可,我明日就把租金带过来。”
胖子急忙点头,“好的好的。”他瞥了一眼宇文越,“那时候不早了,鄙人就先回去了。”
见宇文越没有反对,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般,连忙灰溜溜地溜走了。
“那借这份谢意,是否可以问一下姑娘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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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宇文越走到白枝念面前。
“王爷客气了,民女叫白枝念。”白枝念顿了一瞬,应声回答道。
宇文越一愣,声音不觉大了几分,“你就是那个白枝念?白亦婉的妹妹?”
“是。”白枝念有些疑惑,“王爷知道我?”
宇文越心中一沉,又想起宴席上那几个世家公子惋惜那个惊艳的白家庶出小姐替嫁给了左相,心里不禁同样难受。
他离开京城前就和贺绥接触过,深知他的雷霆手段,为人冷漠阴翳。
这样小姐最后竟然嫁给了左相,还甚至被连累到绑架。
宇文越面色一沉,手指不禁攥紧了几分。
白枝念见宇文越面色不对,不明所以,轻声说道,“今日之事,多亏了王爷,时候也不早了,王爷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罢,便微微欠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宇文越回过神来,从腰间扯下另外一个玉佩,“这个给你。”
“王爷这是?”白枝念没有伸手,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你拿着他,若是日后有什么难事,可以去王府找我,王府的人也会帮你。”
“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白枝念已然心中明白了,“但我的事,身后还有相府,不劳王爷操心了。”
宇文越毕竟年轻,还有些年少气盛,这下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冒犯,“那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白枝念这才只是点了点头,行了个礼告辞。
宇文越看着白枝念离去的背影,许久,无声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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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时,在相府地下阴森的地牢充斥着浓烈刺鼻的腐臭与血腥的气味。
地面坑洼不平,沾满了干涸的黑色血迹,昏黄的火把,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阴影。
贺绥坐在木椅上,冷冷地看着眼前那位瘸腿男子。
他的身躯布满着密密麻麻地伤痕,斑斑血迹已将他原本破旧的衣衫彻底浸透。
“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谁和你们同谋。”
贺绥面色阴沉,语气冰冷地说道,他的瞳色漆黑,冷若寒潭,手指正不耐地敲击一声声着桌面。
“我说了,我不会告诉你的,”面前浑身是血的人嗤笑一声,话音未落,旁边的侍卫猛地扬起手中的长鞭,啪的一声脆响,那人又再次踉跄倒地。
“你再不说,这次可就不是瘸一条腿那样简单了。”贺绥的声音依旧冰冷,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胁。
忽然,那个瘸腿男子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缓缓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道,“贺绥,你别以为你有现在的地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皇上他根本容不下你,贺家当年又是怎么没落的,你会不知道。”
此言一出,地牢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周围侍卫皆脸色一变,旁边的侍卫连忙又给了那男子一鞭。
昏暗的光线看不清贺绥的脸,让人辨别不出他的表情。
许久,他轻笑道,“对,皇上是容不下我,他恨不得早早下旨把我斩了。”
他话锋一转,“但是又如何呢,如今在朝廷上,我说马,他也不敢说鹿。哪怕现在朝中大臣整日弹劾我,大骂我是奸臣,可皇上也可否说我半点不是。”
“贺绥,你不会有好下场的!”那瘸腿男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贺绥怒吼道
“好啊,那我就耐心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