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水镜宫
作品:《成为妖族公主后》 他们潜入水镜宫,取杜沾衣心头血,求往虚镜,全是根据云烟里给他们的信息来的。
云烟里明知往虚镜已毁,却不说,将他们骗的团团转,有什么目的?
他真是随意溜达到两湖地区水镜宫附近的吗?
他真的不知杜沾衣底细吗?
还有,他很早就知道琉璃,为何一直瞒着?
……
一串串疑问杂糅在一起,贺兰今锁眉深思。晏晗却仍问道:“你可确定?”
云一鹤冷声道:“晏公子,我没有理由骗你,你与云烟里交往多年,难道还不知他是个满口谎言,善恶不分的吗?说不定他现在就与杜沾衣……”他似乎忽然觉得有些家丑不可外扬,冷哼一声,不说了。
贺兰今忽然问:“往虚镜在哪里?”
云一鹤皱眉,“我早与你说了,往……”
贺兰今:“我知道,我是问,它现在在哪里?”她耐着性子解释,“既然云烟里以前用往虚镜照过一个人的一生,那有没有可能,如今那幻影还没有消散?”
云一鹤:“你怎知他照的是谁?或许是路边阿猫阿狗呢?他又不是做不出这种事。”
贺兰今道:“那也得先去看看……我感觉,不会的。”
她察觉到晏晗注视过来的目光,朝他微微一颔首。
一向寡言的云少宫主难得话多了起来,“你又了解他了?我水镜宫的东西你想看就得给你看?再说,先前几个大能研究过往虚镜,都不曾找到半点幻境的影子,你就可以?”
贺兰今不太好对云一鹤解释。
云烟里做这一切的目的,若说是想帮助杜沾衣,可当时拍卖会时他却转手将琉璃交给了他们。他无拘无束惯了,也不像是愿意给人卖命的样子。
贺兰今虽与他交情不深,却对人性敏感,她若说能从云烟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中读到一丝半点真情,那只能是对晏晗的。
晏晗待人真诚,待他更是真诚了十余年,云烟里若还有一点为人的心肝,就不会视多年感情为无物。更何况从他此前行为能看出,他的确不想害晏晗,甚至暗中给予帮助。
——那他如今这番欺骗他们,为了什么?
云烟里当时言语中暗示他们去取杜沾衣心头血,而后注入往虚镜,随后便可知道真相……可是,他如何确定“真相”就在往虚镜内?
贺兰今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她下意识去看晏晗,却见晏晗眉头紧锁,暗自沉吟。注意到她的目光后,晏晗朝她看了一眼,眉头却没有半点放松。
云一鹤看见他们这一番眼神交流,警惕起来,“做什么?现在还没到你们暗送秋波的时候吧,有什么事要瞒着我?”
贺兰今正欲开口,晏晗忽然道:“我们现在能先出去吗?”
贺兰今转首,“暂时不行,这上面的灵力网至少要消散一天才能过人——硬闯的话相当于与杜沾衣当面硬拼一击。除非不要命,否则不建议轻易尝试。”
晏晗对云一鹤道:“云小公子,这里面还有密道什么的吗?”
云一鹤自己也是非常想出去,但他自小受父母耳濡目染,喜怒不形于色,闻言,道:“没有。”
晏晗:“就只有上面一条路?”
云一鹤:“就只有上面一条路。”
重伤的云一鹤站了这许久,早已摇摇欲坠,还在硬撑着。晏晗下意识扶他一把,“好吧,那只能先去往虚镜内看看了。”
云一鹤奇怪:“你信她的话?”
晏晗心事重重,想说什么,但最后只“嗯”了一声,他又说:“既然也没有法子出去,试一试又如何呢。”
云一鹤好笑:“怎么试?”
晏晗不说话,贺兰今接道:“用杜沾衣心头血。”
云一鹤是知道往虚镜如何用的,听闻此言,眉头轻轻跳了一下,他心中泛起狐疑,没有再反驳。
晏晗想背着行动不便的云一鹤走,但生性倨傲的少宫主拒绝了,晏晗于是在一旁虚托着他,回头看了贺兰今一眼,神色复杂。贺兰今莫名被他看的心揪了一下。
贺兰今想的不错,晏晗与云一鹤之友情与其与沈常安之情并不相同,尽管晏晗一开始强迫自己将两者同等看待。
沈常安毕竟是明月阁少阁主,未来当家人,为人自是要沉稳些,幼时还好,越长大,两人之间夹着的明争暗斗的门派之争就越发膈应的慌,哪怕两人竭尽全力忽视,也终究隔不过“身份”二字。
如果说晏晗与沈常安之间后来更多是“敬”,那他与云烟里恐怕只能用“放肆”二字形容。
云烟里在自家门派不受重视,对别人也不会有任何谄媚的想法,他与人交往的方式简单粗暴——一起喝场酒,而后若是你不嫌我,我不嫌你,那这段感情就可继续发展。
晏晗生性爱自由,不喜束缚,他与别人交往所需的条条框框,在云烟里面前全部消失殆尽。两人可以毫无嫌隙地泡温泉,唱着天南海北的小调;可以在长满绿油油嫩草的山坡上放声大笑;可以不顾身份,放着上等的客栈不住,跑到荒郊野岭露宿讲鬼故事吓对方……
就这么阴差阳错的,两人之间的关系更贴近“心”一些。因而当晏晗得知云烟里对自己有所欺瞒,第一反应不是他要害自己,而是他……有什么苦衷。
贺兰今终究不了解云烟里,她不知道云烟里兜这么大圈子是为了什么,可晏晗知道。
据他有理有据的猜测,云烟里对他说的都是实话,往虚镜内的确有真相——因为他自己看过。
别看云烟里平日里放荡不羁,可若他真要隐藏自己的心思,也能做到不显山不露水。晏晗想,云烟里动用往虚镜那一次,应当是看的杜沾衣的生平。
晏晗忽然记起一件事,问:“往虚镜是什么时候被用的。”
云一鹤:“一年前。”
一年前……
所以说那时云烟里就知道了真相,知道了大阵与琉璃,此后他步步为营,连自己也搭进去,为了,为了……
晏晗记得云烟里曾对他笑言:“晏兄,你知道我此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
彼时晏晗正躺在一户人家屋脊上,嘴里叼着一根青草,含糊不清地笑着,“什么?——没能与昨天那个小娘子发展一下?”
云烟里难得没有接他话,片刻后,晏晗感觉到不对劲,一侧头,正看到云烟里坐在旁边,手臂随意搭在一条曲起的腿上,他抬眸望了望天,似乎觉得阳光刺眼,抬手遮了遮,阳光透过他的指缝照进他眸中,他轻轻一笑,
“是这可恶的天。”
“哎呀,”一片废墟中,云烟里坐在被连根拔起的树的树干上,指尖把玩着一枚琥珀色的琉璃,琉璃泛着淡淡的光,衬得他指白如玉,他毫不在意地玩着这邪物,冲眼前人一笑,“我就知道,此等东西你必是要藏在自己好儿房中。”
云毅从云一鹤房中一路追他至此,再有风度也把持不住了,他皱眉喝道:“别碰它!你把它封印解开作甚?危险!”
“你是在担心我?”云烟里捏着琉璃,“还是在担心它?”
云毅眼中焦灼褪去,半响,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我儿,我怎会不担心你。”
“哦?”云烟里站起身来,他从腰间抽出折扇,展扇一笑,忽然问道,“宫主大人,你,可知我此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云毅已沉下气来,他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听闻此言,蓦然道:“一鹤呢?”
云烟里笑意没有半分波动,像是焊在他脸上了一半,他悠悠道:“放心,他与那两位在一起呢,喏,就在你此刻脚底下,我还不至于跟一个小孩过不去。”
“是么,”云毅放下心来,干脆也不装了,气势陡然强盛起来,“所以今日,是打算与我过不去了?”
此地方经贺兰今与杜沾衣一场大战,连一株站着的小草都没有,与原本花团锦簇的花园比起来,萧瑟极了。
云烟里轻轻开口:“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云毅盯着他,似乎觉得这种猜测十分无聊也没必要,于是不言语。
云烟里早预料到这种情况,他叹了口气,很有一波三折的意思,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问:“你还记得我母亲吗?”
“母亲”这两个字从云烟里口中说出,总有种想让人细细品味的冲动,似乎这是他嚼碎了,一点一点吐出来的心肝,好像他这样就能弥补某种遗憾似的。
可他没想到,云毅听闻此言,神色也是一变,但云毅这老狐狸成精多年,面上的表情早不是他自己的了,不过是一张又一张面具,根据需求换着来戴。
云烟里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又是他虚情假意的一种手段,“你知道的,我母亲原本不是青楼女子。”
云毅脸色恢复古井无波,“我知道。”
“你原来还记得啊,”云烟里笑容扭曲起来,“那你这些年来,对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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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丁点儿愧疚?”
夕阳在天边露个头,很快就沉了下去,鸟雀回巢,天地间很快寂静下来,父子二人在满地狼藉中对峙,高墙矗立,看不见外间民舍升起的袅袅炊烟。
云烟里一震袍袖,眉眼间尽是狠厉之色,声声质问:“当年你身受重伤,是谁将你带回养伤,细心呵护?她为你散尽家财!而你呢?完事屁股一拍就走人,可曾考虑过她的感受!”
“她先是难产,而后流落街头,最后逼不得已,只得卖身青楼,这个时候!你在哪呢?哦对——”云烟里疯狂地笑了起来,“这个时候你在水镜宫当万人之上的宫主,身边还有纪君时软语温存。”
云毅面色发沉,一动不动看着他。
“我觉得她后来最不该的就是企图找你,”云烟里朝他歪头一笑,眼里却像是淬了毒一般,见之让人遍体生寒,“找到你了,自己的命也断送了。云宫主——”
云烟里轻轻地说:“她的死,你也动了手脚吧。”
云毅开口:“没有。”
四周灵力波动起来,像是凝成了实质一般,刮在人身上,生疼。云烟里好似听了不得了的笑话,放声大笑,随风而起的花叶旋转在他周围,他发丝狂舞,大呼道:“我不信——!”
云烟里一只手死死握着琉璃,琉璃边缘刺破他的掌心,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他却半点感觉不到疼似的,大笑着重复:“我不信!”
“云毅!”云烟里朝向他,隔着重重花叶望进他的眼眸,他像是个终于要解脱的疯子,又像夙愿得偿的师道者,狞笑道,“今日你我就在此了解,我要你,偿命——”
他说着忽然冲破层层屏障,直取云毅,他手中的折扇在半空中划出冷光,有一片随他而起的落叶方碰到,就当场断成两截。云毅急忙后退,侧身险险避开扇光,但云烟里手中扇挥出了残影,一时数百道扇光“嗖嗖”向云毅。
云毅宽袖展开,上下应付着,他怒喝:“云烟里!你别找死!”
“那你杀了我啊!”云烟里眼眶发红,笑得肆意又张扬,他手腕一抖,扇中霎时飞出数道银针,直直射向白光包围圈中的云毅。
云毅多年久居高位,也不是好脾气的。他怒喝一声,一柄长剑竟从他手中化形,云毅举着灵力化成的剑,施展地顺畅了许多,饶是如此,他身上也被划破了不少口子。
“你我父子一场,我本无意伤你!”
云烟里动作不减,听闻此言,骂道:“说的好像你很厉害似的!云毅,你不一定比的上我!你这种——”
“你这种恩将仇报,禽兽不如的人,早就该下阿鼻地狱!”
霎时,云毅脚尖一点,凌空跃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挥开数道扇光,剑尖只取云烟里。云烟里抖扇相迎,两人在瞬息之间拆解了十余招。
“我之前还是小看你了!”云毅道,对上这双与自己酷似的双眸,他冷声又道,“但,还是差了点。”
云烟里正欲反唇相讥,云毅手中长剑却蓦地散了!云烟里正与他较着劲,一时不妨,折扇前倾了一些,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回手扇了一圈扇风出去。
云毅旋身,躲过这一刹那,下一刻,他忽然出现在云烟里背后,手中化出一把匕首,对着他的脖颈刺去!
云烟里回身,他嘴角漾出疯狂的笑容,竟也不躲,就这么直直朝着云毅而去。他手中那柄折扇又爆出数根银针,迎面飞向云毅。
云毅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与他鱼死网破。
两边兵器眼看就要撞在一起,没有一人有退步的意思,电光火石间,云毅倏地皱眉,另一手掌心爆发出一团青光,掩在两人面前,眼看要成一个盾。
云烟里却“哈哈”大笑。
忽然之间,地面上浮现出一个黑雾形成的阵法,那黑雾纠缠牵扯,无止无休,像一条长蛇自己束缚了自己。阵法出现刹那,云毅瞳孔骤缩。他眼睁睁看见自己手中还未成型的灵盾碎了,但他已来不及细想,银针刹那间已到他脖颈。
“我在往虚镜中,还是学到点东西的!尽管只是皮毛——”
云烟里癫狂大笑,云毅匕首也触到他的皮肤,但他本就打着与云毅同归于尽的想法,死前还能看到云毅震惊,可真是太知足了!
两人同时触到对方要害,眼看就要血溅当场,同时去见阎罗,可却在那一瞬间,云毅手中灵力化作的匕首消散了。
下一刻,一根银针洞穿了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