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心？”


    “约见的合伙人临时改了面谈地点，我现在在纽约，所以小锦，明天你到加州，我们还是见不到。”


    ……


    飞机上，川锦又想起周霖灿的话，叹着气翻身。


    许珑川忍无可忍：“姐，你已经叹气十八次，翻身十五次了。”


    川锦恹恹的：“是吗，我怎么少翻了三次？”


    “那三次你在看周霖灿的照片。”


    “……噢。”川锦放空几秒，喃喃道：“我才看了三遍他的照片啊。”


    许珑川：“你这么想他，明天飞一趟纽约不就行了。”


    “可是他说谈完就回来，万一我去的路上他回加州，我们不是又错过了。”


    川锦精打细算着呢，这次要是见不到，等回华国再见又是好多好多天以后了，更别说身边还跟着个拖油瓶，她也不能丢下许珑川一个伤员去潇洒。


    “哎，周霖灿要是早点说，就能改签机票直接飞纽约，多好。”川锦愁眉苦脸。


    许珑川观察她的表情，奇怪问：“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川锦扭头看他：“我们什么时候不好了？”


    “上次两家父母见面，我觉得你和周霖灿还没这么亲密，以为你和他谈成了什么条件联姻来着，现在看，你们好像真爱上了？”


    许珑川不经意间说出真相，川锦怔愣后惊讶：“你不会也听见——”


    她猛然止住声音，不对啊，补妆室在女卫，许珑川不可能听见的。


    川锦微微蹙眉，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那个时候，她确实还没发觉对周霖灿的心意。


    许珑川看出她的不安，轻咳一声道：“你别多想，之前…我知道周霖灿要做我姐夫，观察过他一阵儿。”


    川锦：“啊？”


    许珑川回忆道：“他对你挺好的，认真又细致，说话的时候也一直看着你。但你吧，就不如周霖灿上心，看久了对比挺明显的。”


    原来是这样，川锦放心下来，后知后觉地靠近弟弟，调笑道：“这么早就开始关心我了啊？”


    许珑川没有否认：“我又不是只观察周霖灿，卫驰我也盯了一段时间的好吗。”


    川锦笑了笑。


    “姐，你和周霖灿到底怎么回事啊？真的在一起了吗？”许珑川含着一丝期待问。


    川锦知道该瞒着弟弟，但许珑川刚和她和缓关系，透露一点细枝末节的信息给他也无伤大雅。


    “和你想的一样，一开始是联姻，后来真喜欢上了，不过还没正式在一起。”


    “为什么？”


    川锦没继续说。


    其实那天和许绵川聊完，川锦就动了立刻答复周霖灿的心思，但在那之前，她要先问清周霖灿调查她的事。


    不是想生他的气，只是不想两人藏着秘密交往。


    许珑川还在等回答，川锦没明说，轻笑一声道：“这是情趣。”


    弟弟：“……”


    他为什么要多嘴问这句。


    周霖灿的司机已经提前抵达机场，三人落地后直接回了别墅。


    许珑川的信息提前录入了智能机器人系统，SW开放了A级权限，偌大的房区，许珑川可以去除了主卧和书房外所有的区域。


    于是，当他看见别墅后涵盖足球、网球、橄榄球的运动场，以及一整个车库的豪车后，头上飘起一朵阴云。


    许珑川抑郁了，坐在轮椅上，他什么都不能玩！


    川锦比他好一点，可以探索周霖灿的家，勉强填补了不能立刻见到男人的遗憾。


    但当第二天，周霖灿打来电话，告知还要耽误一天才能回来后，川锦沉默地坐到弟弟身边，头上飘起另一朵阴云。


    “我要回家。”


    “我去纽约。”


    两人异口同声。


    丹尼掏出平板：“马上为二位订票。”


    许珑川受着伤，川锦送他上了回国的航班才登机，为了给周霖灿惊喜，川锦和丹尼连夜飞抵纽约，在附近的酒店歇了几个小时，才驱车前往东寰分公司。


    公司的人不认识川锦，但认识丹尼，见前CTO的私人生活助理亲密地带着这位华人女生，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猜到了她的身份。


    丹尼阻止前台通知上司时，不仅被暧昧地放行，对方还贴心道：“他和Lucas先生刚上楼不久，现在应该在高管层的小型会议室。”


    “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非常感谢。”


    丹尼熟门熟路带川锦进入高管层，识趣地在电梯间止步：“前面直走到头就是，我去楼下茶水间，不打扰你们见面。”


    川锦和善地笑道：“好，多谢。”


    她迈步走向走廊尽头。


    —


    “虽然Lorry不守信用，但正好给了我充足的时间和你沟通，你别黑着脸了好吗？”


    白人男子坐在会议桌主位，对身旁阴沉着脸的男人无奈道。


    对方的怨气快实体化冲出大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东寰短短两个月又进入发布会开始前的恐怖地狱周模式。


    周霖灿眼神冰冷：“我后悔同意他加入东寰了。”


    “喂喂！今天就要和他敲定最终合同了，你不能出尔反尔！”知道这位合伙人可能来真的，Lucas紧张道：“Lorry故意使坏把合同推迟到今天签是不对，但他是最适合担任东寰CTO的人，我还在他身上耗费了那么多时间，你不能不顾我和公司的死活！”


    周霖灿皱着眉纠结半天，在Lucas崩溃前一秒大发慈悲道：“算了。”


    Lucas靠上椅背，狠狠松了口气：“你放心，等签下Lorry我一定狠狠压榨他！害你不能立刻和弟妹见面，真是可恶极了！”


    “行了，说正事。”周霖灿收起暴戾的脾气，“签他的事已经谈好，你还要和我沟通什么？”


    “噢，是弟妹的事，我查到一些很有趣的信息。”Lucas道。


    周霖灿随意的姿态收归正经，抬眼看向合伙人：“有趣？”


    “是的，有趣。如果不是知道你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我甚至会觉得惊悚。”


    周霖灿提醒：“你知道我耐心不多，不要和我卖关子。”


    Lucas摊手：“好好。你让我调查的几个名字，无论是Alisa、许川锦，还是川锦，我在LA没有查到一个孤儿出身的编剧或剧场工作人员叫这几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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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霖灿听完垂眸沉思，Lucas看着他可谓平静的表情，犹豫道：“你好像一点也不惊奇。”


    周霖灿不知在想什么，沉寂几秒后问：“那么法斯特夫妇呢？”


    “确实有这么一对夫妻，年过五十，无儿无女。”


    “不止没有亲生的孩子，也没有收养的孩子？”周霖灿和他对视。


    “……没错。”Lucas沉默了一瞬：“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让我调查？”


    “还有其他吗？”周霖灿不答反问。


    Lucas叹了口气：“既然查不到这个人，那她的出生年份、教育经历、生活背景和社交关系当然也都不存在。周，LA根本没有这个人。”


    Lucas不禁为朋友担心：“她真的是你的未婚妻？如果这些信息是她告诉你的，而我查到的也是真的，我只能认为是她编造了一个假身份欺骗你。”


    “可法斯特夫妇是真实存在的。”


    “那也许是她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有这对无儿无女的夫妻，故意说自己是他们的养女。”


    周霖灿忽然笑了：“但这些谎言很好揭穿，她为什么要说谎？”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周霖灿一想到那个可能，手指便不受控制地颤抖，眼底闪烁诡异的亮光，看得Lucas心惊。


    上帝，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他的合伙人被骗了还这么开心？？


    “好吧，既然你爱她，我就不多管什么了。可是周，不要忘了你的家世，你爸妈如果知道她在欺骗你，一定不会饶恕她。”Lucas善意地提醒：“你真的做好为她反抗父母的准备了？”


    周霖灿怪异地看了合伙人一眼，“反抗父母？你想多了，我父母很喜欢她。少看点偶像剧，你的脑子越来越不正常了。”


    Lucas胸口憋闷，他明明是好意！


    “我能查到的就是这些，这次秘密调查是不是到此结束了？”


    “稍等。”周霖灿想了想：“你再帮我查一个人。”


    “还要查？谁啊？”


    “一个华人，叫洛羿。”


    “LuoYi？哪两个字？也在LA？”


    周霖灿回想道：“对。具体哪两个字我也不清楚，不过他今年应该二十八岁左右，和我差不多大，是个计算机工程师。”


    “同行好查，那边的公司我们的人都熟悉。”Lucas爽快地答应。


    话音落，秘书正好敲门进来：“两位，Lorry先生已经到达楼下，五分钟后会议室举行会议。”


    Lucas绅士地笑道：“谢谢，我们稍后就去。”


    秘书退出临时会议室，走前疑惑地看了眼室内。


    【奇怪，不是说周先生的未婚妻来了吗，怎么不见人？还想看看是什么人能拿下工作狂呢，真遗憾，居然不在。】


    周霖灿猛然抬头。


    “等等。”他起身叫住秘书，拧眉问：“我的未婚妻来过？”


    秘书收回迈出会议室的脚，不明白周先生为何是这副表情，如实道：“是啊，几分钟前罗琳从茶水间回来，说见到了丹尼，他把您的未婚妻送到了高管层，要给您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