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暗流涌动
作品:《多情小姐无情郎》 舜华踏入正厅,只见厅内人声鼎沸,众人围成一圈,目光齐聚厅中央。
三叔伯袁闵正与阙凛对峙,两人面前各摆着一只香炉,香炉中插着一根细长的香,香气袅袅升起。
袁闵道:“三炷香之内,若能详细道出对方炉内熏香的配方,包括所用香料及其调配方法,便判为赢家。”
厅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袁家的男丁们或站或坐,议论纷纷,不时传来几句低语:“这斗香,可真有意思。世子爷和三叔伯,谁会赢呢?”
“只斗香有什么趣儿,不如押个赌注。”
舜华缓缓走进厅,落座在主位上,眼含笑意,“三叔伯意下如何?”
袁闵见这侄女明目张胆坐在主位,心生不满,面上倒也不加以显露,“赌什么?”
“就赌……”舜华顿了顿,思索着。
就当众人以为她会说什么金银财宝或逗趣捉弄人的事儿时,舜华悠悠然扔了颗响雷。
“赌袁家。”
话音落,满室喧哗,嘈杂声四起,仿佛一锅沸腾的水被掀开了锅盖。
袁家的男丁们纷纷站起身来,面露惊愕,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怎么行?赌袁家,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吧!”
还有人小声含糊着道,“小姐疯了不成。”
阙凛也下意识看向了舜华,眸光深邃。
“世子爷,这可使不得,妇人之言岂可当真!”一旁的袁犷急急跳出来,面色铁青看向舜华,“袁舜华,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袁闵适时来了句饱含深意的警告,“舜华,你莫要胡来。袁家上下,岂是你能随意拿来做赌注的?”
“呵!”舜华笑了,她的这两个好叔伯还真是同仇敌忾,沆瀣一气,这对她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开个玩笑,众位莫要介意。”舜华风轻云淡坐在主位,轻摇着扇子,“不如三叔伯说个赌注吧。”
袁闵沉默片刻,心下想着此番机缘不能错过,近日袁家有几件棘手的事儿难处理,他须得找一个妥善的办法处理干净,此事或许还需阙凛出面。
遂看向阙凛,试探问,“世子爷现兼任香药使,管着香药的采买的差事,想来手中也握着不少香商人脉。这宫廷里所用香料处甚多,大到祭祀、朝会,小到圣人及各宫娘娘们,可是笔极大的买卖,世子爷何必只望远水,却不知近处亦能解渴?”
阙凛无言,袁闵瞧着他的脸色未有不虞,便继续讲道,“我袁家的香药皆是精挑细选,品质上乘,毫不逊于藩属国进贡和地方上采买之物。若世子爷肯考虑袁家,不仅香料供应有保障,更可省去诸多繁琐的采买流程。这于朝廷而言,亦是便宜之事。”
舜华坐在远处,余光轻瞥阙凛,见他稳坐无言。
她暗中思忖:袁家若能依靠着阙凛,打通这条售卖香药材的渠道,必定可大赚一笔,声名远播。只是…如此一来,袁家二房三房可就如虎添翼,哪里还有她长房的事儿。
舜华微蹙眉,心中盘算着如何把当年抢去的长房产业夺回来。
袁犷此人冲动易怒,又十分贪婪,她若能利用袁犷之力削弱袁闵的势力,或许能为长房夺回一些话语权。
只是现下,她应该保持中立,买卖来日方长,若是强按了头,叫阙凛心头不悦,只怕她也不不免被波及。
“三叔伯,袁家的香药材固然上乘,但朝廷采购之事,还需依规而行。若因私废公,难免招致非议。”
袁闵面色微沉,但随即笑道:“舜华所言极是,不过规矩亦可通融。世子爷若肯相助,袁家定当全力以赴,确保香料供应万无一失。”
说罢,他看向阙凛的眼神有些讳莫难测,似有些深意在其中。
阙凛沉默片刻,微微点头,语气平和却透着几分坚定:“香药使一职,本为朝廷效力,自然要以公事为重。袁家香料若真如三叔伯所言,品质上乘且价格公道,自然可纳入考量。只是,此事需经朝廷审核,不可因私情而乱了规矩。”
果不出舜华所料,阙凛为人谨慎,不会轻易因私利而动。
袁闵面上干笑一声,“既然世子爷这么说,那朝廷审核之事,袁家自然会配合。”
接着他又转了话头,笑着,“瞧我,谈起正事儿来,竟又忘了今日是舜华的回门宴。早仰慕世子已久,今日终能和世子一同斗香,世子请吧。”
厅内又喧闹起来,众人凑上去看热闹。
袁闵与阙凛对峙于香炉之前,各立一方,气氛凝重。
香炉中,细香袅袅升起,香气弥漫于厅堂之中,引得众人屏息凝神,静待结果。
袁闵面带自信之色,拱手道:“世子,此香乃我在西域经商时所得,配方独特,非同凡响。若世子能在三炷香之内,道出此香之配方,世子就算赢下一局。”
阙凛从容不迫,拱手还礼。
接着,他微微闭目,深吸一口气,将那香气纳入鼻中,细细品味。
“此香以沉香为基,檀香为辅,龙涎香增其韵,丁香、藿香调其味,桂皮提其神。诸香相合,层次分明,确为妙品。”
袁闵听罢,面色微变,心中暗惊。
他深知此香配方复杂,非一般人所能识破,而阙凛竟一语道破,实为罕见。
“世子果然高明,袁某佩服。然此香尚有玄妙之处,不知世子能否道出?”
阙凛不慌不忙,“此香以沉香为基,其沉香产于海南岛之深山,香气醇厚而不腻;檀香采自岭南,香气清幽而持久;龙涎香取自南海之深处,香气悠长而神秘。至于丁香、藿香、桂皮,皆为上品,相辅相成,使此香层次分明,回味无穷。”
袁闵点头赞叹道,“世子说的分毫不差。”
众人皆拍手称妙,直叫好。
接着,就轮到阙凛……
那头斗香如火如荼,舜华坐在主位,不动声色观察着众人众生相。
见左下方袁犷老神在在坐于席子上阖眼养神,笑道,“前头如此热闹,二叔伯何不也去同他们斗一斗?”
袁犷睁开眼,眉头紧锁,“你这丫头浑说什么,袁家秘香向来传女不传男,我哪里会玩这些个无趣的玩意儿,倒不如花楼喝几盏酒来的痛快。”
舜华笑了,语气轻描淡写:“二叔伯这话可就不对了。三叔伯不也是男丁,却对香道精通无比,甚至比许多内传子弟还要高明。这规矩,有时候也不过是被人钻了空子罢了。”
袁犷眉头微蹙,辩道,“那小子是打从娘胎出来就爱香,可你祖父不让他学,他便自己赶海经商时学了几招糊弄人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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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是什么精通。”
舜华轻笑,目光朝着厅中央瞥了眼,见远处都得如火如荼,转过头对着袁犷道,“二叔伯可瞧见方才斗香时,世子爷说出的香方。那可是香谱中所记载的秘香,名唤百炼香。”
袁犷眼带怀疑,“你说什么?”
舜华并未再接话茬,反而忆起往昔,“二叔伯,您还记得多年前,三叔伯从西域带回的那块地藏石吗?那可是世间罕见的宝贝,连祖父都赞不绝口。”
袁犷微微皱眉,点头,似乎在回忆那件事:“我记得,那块石头确实珍贵,老三当时为了它花了大价钱。怎么,这石头有问题?”
舜华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说。您知道,祖父一直把香谱视为袁家的命根子,秘香的配方更是袁家的至宝。可我总觉得,三叔伯对香谱似乎比祖父还要熟悉,正如今日三叔伯所熏之香,便是最好证明。”
袁犷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透出一丝警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舜华连忙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我只是觉得奇怪,三叔伯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香料的生意更是如日中天。可您知道,香谱里记载的秘香配方,除了祖父和我,按规矩是不该有人知道的。可三叔伯却似乎对其中的配方了如指掌。”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比如那块地藏石,祖父当年曾同我说过,它是配制动骨香的关键。可三叔伯却能轻易找到,并且不惜重金买下。这难道不奇怪吗?”
袁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猛地站起身,声音有些激动:“你是说!”
舜华皱起眉,忙示意他噤声。
袁犷胸中憋着一股子火气,见周围无人注意他,压低了声,却依旧带着怒气,“袁老三偷看了香谱?”
他对袁家香谱早生惦记之心,只可惜一直没机会抢夺,这死丫头也不知将香谱藏哪了,怎么找也找不着。难道老三早得手了,偷着掖着不告诉他。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犹如星火,势必燎原。
袁犷此时早已面色铁青,回想多年来,自己在袁家一直被老三压制,他早看老三不顺眼了,做生意都不想着他的亲哥哥,难道这一切都是袁老三暗中揣着宝贝儿在同他捣鬼。
舜华连忙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我只是觉得奇怪,不敢乱说。毕竟,三叔伯一直对我们很好……”
袁犷却似乎已经按捺不住,他来回踱了几步,咬牙切齿道:“这老三,这些年一直对我客客气气,我还以为他是真心,没想到他竟然背后搞这些小动作!”
舜华见袁犷已经被激怒,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但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担忧的神情:“二叔伯,要冷静啊。毕竟,这只是我的猜测,也许是我多想了。”
他咬牙切齿道:“这老三,真是狼子野心,竟连家族的规矩都不放在眼里!”
舜华微微点头,心中暗自冷笑。她知道,袁犷的性格冲动,一旦被挑拨,必然会采取行动。
而她只需要在背后推波助澜,就能让袁闵的野心彻底暴露。
“二叔伯,如今袁家的局面,您也看到了。长房势单力薄,三房却如日中天。若再不采取行动,只怕袁家的未来,就要被三叔伯一手掌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