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珍珠鱼丸
作品:《小可怜的猎物(穿书)》 翌日清晨,秦秋漪被树梢里的鸟儿吵醒。
不记得昨夜赵北平是何时走的,每次他抹了药,她都睡得沉一些。梦也少了,醒来时格外轻松舒服。
春杏眼尖,内室的床帐晃动两下,便知夫人醒了。叫萍儿打了温水来,又叫她去小厨房把早饭提来。
秦秋漪见她眼下乌黑,猜到她是熬夜看账册,便道:“可看出些问题?”
春杏正想跟夫人说这个,本想等她用了早饭再提,不承想她先问了。
立即道:“八个铺子还在盈利的是两间绸缎庄,一间杂货铺,盈利额在每月五两银子上下,其他要么入不敷出,要么就是亏本中,尤属城南那间书斋差不多快倒了。”
秦秋漪边听边点头,这几间铺子是原身母亲的陪嫁,到了秦父和冯氏的手里并未好生经营,能捞钱他们便捞,捞不到就随意丢弃一边,不是自己的东西总归不心疼的。
春杏又道:“几家铺子虽大小不一,但是地段都非常好,其中最好的一个绸缎庄,离着青雀街不远,是千金难求的好位置。”
“过些日子,我们去外头看看,到时你根据实际情况想想如何处置。若有需要用到银钱的地方不必顾虑,只管大胆使。”
春杏心里想的,她都说了出来,高兴的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纵使曾经在老夫人身边也是得用的,却远不及像夫人这般信任重用。这会子真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帮夫人把那几间铺子经营地蒸蒸日上,赚个盆满钵满才好。
用过饭,喝药的时候,红珠又送了新鲜的花枝来。
“夫人今日可有好些?”
“好得多了,老夫人这几日可还忙着?”
月儿搬了凳子来,红珠笑着道了谢,坐下道:“快要入夏,是要忙一些。宁王世子要相看世子妃,老夫人和卫国公夫人都被王妃请去,连着参加了几个宴席,颇有些疲惫。”
“可定下了?”
“定了,定的是郑国公家的三姑娘。”
秦秋漪对这姑娘有点印象,那日端午投壶见过。她站在罗夫人旁边,看面容两人生得有几分像,但性子要比罗夫人温婉得多。
红珠又问了几句,得知秦秋漪一切都好,便回西棠院跟老夫人复命去了。
她走后,秦秋漪让春杏扶她到院子里坐会儿。
在山茶树里叽叽喳喳了好半天的鸟儿,一见她来,便机敏地拍着翅膀飞去枇杷树上。
阳光穿过茂密的树叶,在石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随着暖风悠哉地摇来晃去。
赵南安一进来,便见秦秋漪拉长了手中的针线,她的手是轻柔的,料子也是轻柔的,连秀澜院风都比别处轻柔许多。
石桌上月儿正趴着写字,这丫头倒是养得愈发白胖了,穿的戴的跟别家的小姐也差不多。院子里没瞧见春杏,倒见一个眼生的丫头在秦秋漪身边站着。
“大嫂。”
秦秋漪抬起头,好些日子没见他了。
皮肤黑了些,上回见还是个面白如玉的俊朗贵公子,这会儿似是荒野里挖了两天战壕。人糙了些,个子好像也拔高了一些。
赵南安打趣道:“大嫂不认得我了。”
“嗯,几日不见,愈发俊朗了。”
她总不吝惜夸赞人,赵南安有点红了脸。又听她问手里拎的什么,便道:“鱼虾,新鲜的,你瞧。”
细竹篾篮子里,河虾听到动静蹦出来两只。
“你弄来的?”
赵南安笑着点头,“知你爱吃鱼虾,回城的时候看见有人在捕鱼,便借了人家的渔网捞上了这些。”
“何时去城外的,可有给老夫人送去些?”
“在庄子上住了几日,娘留了一条鱼,就叫我送来给你。春杏,快送去小厨房,红烧、清蒸、油焖,都做了来。”
春杏听见动静就从屋里走出来,忙接过他手里的篮子。
却听夫人道:“送去大厨房罢。”
自她端午那日受了伤,老夫人便命人开了峰青院的小厨房,已是很久没去西棠院用饭了。
春杏道:“夫人,您伤还没好呢。”
“不碍事,慢慢走过去便是。”她把手中做的衣裳收了最后几针,同赵南安道:“你好些日子没回来,老夫人定十分想念你,午饭还是在西棠院一起用罢。”
“我虽在庄子上,可娘每日都差人来问,问得我都烦了。想着到你这儿来躲躲,你倒好,还把我送虎口去了。”
他抱怨着,满眼却又是欢喜。
秦秋漪笑着把衣裳叠好,扶着萍儿的手起身。
赵南安问:“这丫头是谁?”
“萍儿见过二公子。”
观她走路的姿势,便知是从小习武的。
赵南安点点头,大嫂身边是该放个人护着她了。
见她扶着丫头的手,行走艰难,便道:“你莫动,我叫人去抬了轿子来。”
“不用,我许多日不曾活动筋骨,身子都犯懒了。这般走走停停,到西棠院正好赶上饭点。”
“行,你要是走累了,或是疼得厉害,须得跟我说,可不能强撑着。”
“晓得啦。”
……
赵南安的小厮先一步去西棠院禀报,老夫人便命红珠去迎接。
“可是这小子烦了你?”
秦秋漪一进来,老夫人就先瞪了赵南安一眼。
“南安不曾烦我,几日不见,倒瞧着稳重许多。”
“他年纪不小了,自该稳重些。”见她又做了新衣裳来,道:“可不许累着自己。”
“没有,底下人伺候得精心。”
“那是小厨房的人做的饭菜不合口味了?”
“他们做的饭菜用心,都是我爱吃的。只是,好些日子没见老夫人了,甚是想念。”
听说她要来,老夫人把能想到的情况都想了一遍,唯独不曾想过这个。
她眼眸似水澄澈,柔柔的望着她,笑意盈盈。
老夫人心里动容,摸了摸她消瘦许多的面颊,“怪我这几日忙,没能抽开身去瞧瞧你。”
“我晓得的,红珠来看望时,都与我说了。倒是我实在帮不了娘什么忙,只得做几身衣衫,还不及绣娘做的好。”
“怎会,可比绣娘做得合我心意。”老夫人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暖和的日头下走了一路还是有点凉,不禁也心疼她。
赵南安不想她们伤怀,忙道:“娘,我饿了,快开饭罢。”
老夫人收敛了神色,“才说你有点长进了,还是只知吃喝。”
底下的丫头们忙把饭菜摆上来,珍珠鱼丸、龙井虾仁,还有用竹笋、鸡汤烹制得鲜美非常的鱼羹,按老夫人的吩咐都放在夫人面前。
赵南安当真是长进许多,席间很少言语了,言行之间有了几分赵北平的影子。
用过饭,秦秋漪和老夫人说了几句话,便回了。她管着府里府外许多事,吃这顿饭已是占了她不少时间。
他们一走,老夫人摩挲着秦秋漪新做的夏衫,一针一线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
“去把焦金福家的叫来。”
红珠怔了怔,退下去叫人,心里忽而有点羡慕春杏了。
……
秦秋漪午憩醒来,便见春杏一脸喜色。
“怎的了?”
“周嬷嬷来了,在耳房等了许久了。”
“周嬷嬷是谁?”
春杏一边为她穿衣梳头,一边止不住地高兴,道:“周嬷嬷是老夫人嫁来时带的陪房,她男人是庄子上的焦管事,外头的庄子都他管着。”
秦秋漪听明白了,这人是老夫人的心腹。
春杏又道:“原先峰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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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是周嬷嬷管着的,现在老夫人把峰青院交给夫人管了,周嬷嬷便带着所有账目过来跟夫人交接。”
秦秋漪蹙了下眉。
“夫人不高兴么?”
这是多好的事啊,别家新媳妇进门,不在婆母面前伏低做小伺候个两三年,是不会拿到掌家权的。如今虽只让夫人管着峰青院,但她进门还不到三个月呢。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去请周嬷嬷进来罢。”
周嬷嬷与老夫人差不多大的年纪,不说人老成精,至少颇能沉得住气。老夫人让她卸了峰青院的差事,并无露出一点不悦。
拿着所有账本和钥匙,恭敬地等着夫人午憩醒来。
“周嬷嬷,请坐。”
“夫人,这些账簿是历年峰青院的收支和人情往来。峰青院的厢房、库房、小厨房,包括秀澜院的钥匙都在这儿,只有将军的正房和书房的钥匙不在。”
秦秋漪看了一眼,喝口茶道,“嬷嬷是个妥帖人,这些都还由你管着罢。”
周嬷嬷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迟疑道:“老夫人让送来夫人这儿。”
“娘可有给嬷嬷安排新差事?”
“这个……还不知。”
“娘那边若无别的安排,那便还劳烦周嬷嬷管着。”
周嬷嬷年纪大了,也不大愿意挪窝,当即便道:“那我去回禀了老夫人,待老夫人有了定夺,再来回夫人。”
“好,麻烦周嬷嬷再跑一趟。”
西棠院那头,老夫人听了周嬷嬷回话,笑了笑,没说什么,只将周嬷嬷调去了秀澜院。
这对周嬷嬷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
府里稍有点眼力见儿的都瞧得出来,老夫人对夫人爱重。将来府里都要交到她手里,自然越早来秀澜院,以后越受重用。
更令周嬷嬷欢喜的是,夫人说让她管便当真没有插手的意思,只问了问收支如何,可有亏损需要填补,得知盈利几何便没再问了。
……
晚间,赵北平踏着朦胧的月色而归,听得底下人禀报了今日府里的变化。
沉声许久,叫人去拿账本。
今夜又是萍儿守夜,因着周嬷嬷到来,春杏更努力了些,生怕大丫鬟的位子不稳,现在秀澜院的差事可成了香饽饽了。
底下人勤奋努力,秦秋漪也就由着她跟萍儿换了值守的时间。
听得房门推开,没有敲门声,必然又是赵北平。
她撩开床帐。
他今日来得晚了些,还是一身黑衣,黑乎乎一团,不到近前都瞧不清他的模样。
他个子高大,胸膛宽广,弯下腰似一座大山。巨大的阴影把秦秋漪罩住,昏黄的烛火就被遮住了大半,她只能瞧见他硬朗的轮廓和一双沉静危险的眼睛。
“抹过药了。”
“嗯。”
床帐里都是那膏药的药草香,醺得她的软枕上都是。
“我的俸禄,俸银、禄米都记在这上头。”
秦秋漪不知今日是什么好日子,一个个都往她手里送钱,“我不大擅长这些,将军还是——”
“不愿意?”
他声音低沉,秦秋漪听出些不高兴,推拒的话就咽回去。
“若是管的不好,还请将军不要怪罪。”
“不会。”
烛火摇曳,他的影子也在她身上摇来晃去。
“将军可还有事?”
“早些安歇。”
他直起身,拢好床帐。
烛火把他巨大的身影映在床帐上,黑暗中,他身上的威压袭来,如森林里危险的大型野兽。她不由得放轻了呼吸,怕惊扰了他。
一阵风起,是他离去的宽阔步伐带起床帐晃悠两下,清凉的药香也在床上流动了会儿才又平息下去。
没多久,她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