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鸳鸯软枕
作品:《小可怜的猎物(穿书)》 端午后,石榴花越来越红艳。
每日清早,老夫人院子里的红珠就剪了花枝送来,一并带来的还有入夏的衣衫和新打好的钗环。
她来时秦秋漪正歪躺在床上喝药,病了一场,人消瘦许多。
见将军也在,便只问了好,没有多待。
秦秋漪放下碗,汤药太苦,喝完药不大想说话,只觉得呼出的气都是苦的。口中含两颗糖,化得太慢,她便嚼碎了。
等肚子不那么鼓了,又缩回被子里。
明亮的天光穿过梅花窗,落在赵北平身上,一半在明,一半在暗,骨节分明的手指翻看她那本《江南游记》。
这书她还没看完,那日从书斋回来,就跟着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学规矩。一晃眼快过去一个月了,想起铺子上的事,她叫春杏进来。
“铺子上的账本拿来我看看。”见她站着不动,反到去看赵北平的神色,秦秋漪小小叹声气。
不知道她昏睡的那两日赵北平说了什么,把春杏吓得胆子小了许多,这几日总看他的脸色行事。
她趴在床上,小腿上的伤还没好,去不得外头。她倒是不介意坐轮椅,但家里已经有一个坐轮椅的,再添一个赵家就要成为京城笑谈了。
她无聊地又剥一颗粽子糖吃。
屋里除了在阳光里轻盈起舞的尘埃,就剩下她嚼糖的细微响动。
“去拿罢。”
赵北平放下书,长顺便推着轮椅到床前。
待春杏取来各个铺子的账册,两人一道退下,轻手轻脚关上了门。
“我看看可有好些。”
“我自己揉罢。”
她小腿上的淤青吓人得很,浓浓的紫色,不碰还好,一到抹药就疼得直抽气。
她自己揉就舍不得用力,淤血化不开,晚上睡着又会疼醒。
“我来。”
赵北平起了身,坐在床上,轻抬起她的腿放在自己身上。
“窗、窗户没关。”
“何时知道的?”
知道什么?
他的腿根本没事?
“将军气色好,没有病气,比我康健得多。”说起这个,秦秋漪心里是有点不开心的。他们怀疑赵北平腿伤有假,对他动手就是了。
不敢对赵北平下手,迂回一圈捏她这个软柿子。但凡她不会游泳,或者赵北平心狠一点,她就交代在湖水里了。
“我开始了。”
“嗯。”
赵北平一手涂满药膏,一手扶着她。
她肌肤如羊脂玉般,入手细腻光滑,骨架纤细而修长,他手指不敢太用力,怕伤了她。
方一碰上受伤的地方,她就瑟缩了下,绷紧了脚趾。一个一个圆润似葡萄,疼得时候收得紧紧的,连脚背也弓起。
赵北平垂下眼眸,温热的药膏都揉进去。
越到后面,疼得渐渐麻木了,呼吸都变得虚弱了些。可她再疼也不肯叫出声响来,抓着身下的鸳鸯软枕。
一盏茶的工夫,因为忍耐而变得格外漫长。
赵北平把她放下时,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可算又解脱了一回。
她疼得浑身乏力,不想动弹,任何赵北平帮她盖上被子。
他净了手,绵软的帕子轻轻擦拭她面颊上的冷汗,擦过她咬破的嘴唇,有点点疼。
她微偏过头,“我自己来就好。”
赵北平手指微顿,帕子放进她手中。
他还站在床前,秦秋漪当他是担心自己泄密,便道:“将军放心,我不会说,对老夫人也不会。”
“我知你不会。”
他坐在她的书案前,继续翻看那本《江南游记》。
秦秋漪不知他要做什么,相信自己能掌控局面,还是有不怕别人知道的底气?
进府这么久也摸不清他的深浅,定然是比她所知要深得多的。
她垂下眼睫,拿起账册。有时候无知也是福,管他要做什么,不妨碍她搞钱搞物资便好。
她一身素净未施脂粉,青丝随意挽起,如清水出芙蓉般空灵干净。
清风吹起床帐,一遍一遍拂过她眼前,可她始终只专注看账本,未曾多看一眼,何时赵北平走的也不曾注意。
……
峰青院,茶水的热气升腾,书房里溢满铁观音的兰香。
长顺把人带进来,“将军,查清楚了。”
“启禀将军,李登云正月初十收受贿赂,二月二十被章家发现,自此投靠章党。”
暗卫呈上罪证。
二月二十正是章家来退亲的日子。
长顺听得心骇,他小心抬了抬头,只瞥见将军喝着茶,目光还落在那本《江南游记》上。
不知书中写的什么,叫他看得如此入迷。
暗卫继续道:“四月十二,章世顺于万花楼前挑衅二公子,当日同行的有李登云的长子。五月初五,端午节暗算夫人的是章世顺的护卫,怀疑将军捏造伤势的是李丹玉。”
“近来章世顺的小厮和秦家的管家来往密切,打听夫人从前的事。那管家奸猾,对夫人知之甚少,便说了些秦家二姑娘的习性去换取财帛。”
“还有,秦家老爷的一个侄子惹了官司。”
屋里寂静,只有茶香袅袅升起。
“我要的人挑好了么?”
“属下按将军吩咐挑了三个。”
三个人的生平都记载得很清楚,暗卫一一一摊开放在书案上。
赵北平拿起其中一个,“就她吧。”
“将军,可要给她改个名儿?”
萍与平同音,通常奴仆要避着主子的名讳。
“不用。”
暗卫还想问何时安排她进府,就听将军道。
“今日就带她去夫人身边,寸步不离。”
……
晌午,秦秋漪午休醒来,听见廊下春杏不知在跟谁说话。
她口气不大好,不知是不是跟人起了冲突。
“春杏。”
春杏听见夫人叫她,赶忙应一声,进屋前还对这个笨手笨脚的丫头道:“你不许进来。”
“怎的了,发生何事了?”
春杏道:“老夫人说月儿太小,就挑了个人来。我瞧着她手脚粗笨的,便提点了她两句。”
“叫进来我看看。”
春杏眼眸微闪,不等她去喊,那丫头自己倒走进来了。
她生得比一般女子高一些,笔直的跟个树干似的,长得普通,猛一瞧都记不住她的长相。走路跟阵风似的,三两步就跨过来了。
春杏不明白老夫人怎挑了个这样的人来,便是不满意她,要敲打她,也不该寻这样一个粗笨的。
秦秋漪看了两眼,便知这姑娘是练家子。就是不知是赵北平安排来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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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别家安插进来的。
“你叫什么名儿?”
“萍儿。”
“哪个字?”
“浮萍的萍。”
春杏道:“她这名儿不好,撞了将军的名讳,夫人给她赐个好的。”
“将军说不用改。”
秦秋漪听得眉眼含笑,既然是赵北平安排进来的,以后她这条小命可就不那么脆了。她没去想着是赵北平对她的不信任,还是当作“共患难”的一个奖赏。
只道:“我这儿平素里没什么事,你有不懂的,问春杏便是。”
“是。”
她声音是女子中少有的洪亮,月儿惊了一下,挪到秦秋漪身边。
这孩子似乎对生得高大的人都有点害怕,秦秋漪理了理她有些乱的小鬏,这几日都是她自己梳头发,虽扎的不紧实,但也有模有样的。
“姑姑,我祖母刚才来看我了。”
“怎么不叫醒我?”
“她没进来,就跟我在侧门说了会儿话。”
秦秋漪理好她的发丝,“可还记得说了什么?”
“记得,祖母说秦家一个哥哥打伤了人,人家要送那哥哥去见官。”
“可有赔钱?”
“祖母说人家不要钱。”
秦秋漪病的这几日,秦家送了拜帖来,她拒了。以为他们是来探病的,本就病得难受不想费心神应付他们,不承想是招惹了惹不起的人了。
“大人的事,你小小的人儿莫忧心,这几日写的字拿来我瞧瞧。”
躺了几日,秦秋漪也该把落下的事补上了。她把账册交到春杏手里,“这几家铺子交由你管着,你得空看看。是继续开着,还是关了,或租出去,或卖出去,又或者你有旁的想法,都可跟我说。”
“夫人……我一定不辜负夫人的信任。”
“好,我知你最是聪明伶俐的,交予你,没有不放心的。”
整日躺在床上无聊得很,想起老夫人每日挂念,便拿起针线为她做夏衫。
……
许是白日里躺久了,又好些日子不曾到外头活动筋骨,夜里躺在床上久久睡不去。
忽听得门开了,一阵清凉的晚风灌进来,吹起床帐。
“春杏?”
“夫人是我。”
“萍儿?这么晚了何事?”
她支起身子点起床前的烛台,忽有一道暗黑的影子投下来,夹带着一股夜色里的冷气。钻进她的衣襟里,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吓着了?”
听得赵北平低沉的嗓音,秦秋漪心里稍安,又见他一身黑衣就这么走进来,轮椅也不坐了。
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他的事,她还是不要瞎操心为好。
“将军怎么深夜过来了?”
“可抹了药了?”
秦秋漪被他沉静的眸子瞧着,心虚地撇开脸,“少抹一次不打紧。”
他没有言语,打开膏药的盖子,清凉的药草香袭来。秦秋漪只得卷起亵裤,熟练地把鸳鸯软枕拿来。
万籁俱寂,黑暗中她忍着疼的气息愈发清楚。
忽而,他身子沉下来。
她反应不及,他的手指已捏住她的面颊,指腹擦过她的唇。
“不许咬。”
他的热气扑在她耳畔,耳朵上酥酥麻麻的,她在软枕上蹭了下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