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侯府遗物

作品:《客栈通古今:假千金靠倒卖物资暴富

    又过了三日。


    皇宫里的汤药流水似的送进偏殿,浓郁的药气几乎要将明黄色的帐幔浸透。


    秦月娘身上的伤在最好的御医和最名贵的药材堆砌下,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只是那愈合的,也仅仅是皮肉。


    右肩的伤口已经结痂,空荡荡的袖管被细心地掖好,可每当夜深人静,她仍能感觉到那条不存在的手臂在抽搐、在疼痛。


    她像尊没有灵魂的玉雕,任由宫女为她擦洗、喂药,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映不出殿内奢靡的陈设,也映不出宫人们战战兢兢的脸。


    这日清晨,雪停了。


    李顺躬着身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门口,手里捧着一套崭新的玄色劲装,还有块沉甸甸的令牌。


    “秦姑娘,陛下说,您的伤养得差不多了。这是出宫的令牌,凭此可调动沿途驿站官马,便宜行事。”


    秦月娘撑着床榻坐起身,左手接过衣物,动作间牵扯到肩胛,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她没有看李顺,径直开始穿衣。


    单手穿衣的动作笨拙而缓慢,那空荡的右袖在空气中划过萧索的弧度。


    李顺眼皮跳了跳,想让宫女上前伺候,却被秦月娘冷漠的眼神制止了。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当她终于收拾妥当,重新变成那个利落干练的模样,只是周身的气息比从前更冷、更寂。


    她接过令牌,那块玄铁入手冰凉,背面雕刻的狰狞鸦首,硌得她掌心生疼。


    “有劳。”


    她吐出两个字,随即头也不回地朝殿外走去。


    宫门在身后沉沉关闭,隔绝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囚笼。


    寒风扑面,带着融雪的湿意,让她混沌了几日的头脑清醒不少。


    驿站的快马早已备好,马夫恭敬地等在一旁,只等她一声令下,便可绝尘而去,奔赴千里之外。


    可秦月娘牵过缰绳,翻身上马,却勒转马头,朝着与出城相反的方向行去。


    马蹄踏在被清扫过的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她没有去任何地方,而是鬼使神差般地,来到了镇国侯府那条熟悉的街巷。


    街巷的尽头,两座废弃府邸隔街相望,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死寂。


    秦月娘勒停了马,目光先是落在了那片废墟上。


    那里曾是安乐郡主府。


    如今只剩下一片被大雪覆盖的断壁残垣。


    烧得焦黑的木梁嶙峋地刺向灰白的天空,像一具挣扎过的骨骸。


    曾经的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此刻都化作了雪下的瓦砾。


    秦月娘看着那片废墟,唇角竟极轻地牵起一个讥诮的弧度。


    她的视线缓缓平移,落在了废墟的对面——镇国侯府。


    朱漆的大门早已斑驳,门环上积着厚厚的尘埃,几缕枯黄的野草从墙角的积雪下顽强地探出头来。


    相比于安乐郡主府的彻底毁灭,这座府邸更像一个被时光遗弃的老人,在寂静中缓慢地腐朽,连门前那对威武的石狮子,看着都透着一股颓唐。


    一个家毁了,一个家败了。


    她和他,竟落到了同样的境地。


    曾经车水马龙的府邸,如今门前冷落,朱漆大门上贴着巨大的封条,在寒风中微微卷起角,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遭遇。


    秦月娘静静地望着那座已经失去生气的宅院。


    许久后,才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绕到侯府侧墙。


    这里曾是她数次潜入的地方,对每一块砖石的松动都了如指掌。


    她足尖在墙上几下轻点,身形便如断线的纸鸢,悄然没入墙内。


    院内衰草枯杨,比她想象的还要破败。


    假山上的积雪还未化尽,池水结着薄冰,处处透着死寂。


    她凭着记忆,径直走向裴应见的书房。


    门窗都被封**,但这拦不住她。


    左手从靴中摸出根细长的铁丝,摸索片刻,锁芯“咔”地轻响,门被推开,扬起满室的灰尘。


    光线从门缝里挤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她径直走向书房深处,找寻片刻便找到了暗藏的机关。


    推开那面伪装成书架的墙,露出了后面的密室。


    密室里,一只紫檀木箱还静静地摆在角落。


    秦月娘走上前,蹲下身。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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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箱子有机关,但她没有去破解密码。


    她伸出左手,手指在箱底的缝隙处轻轻一敲、一拨,随着细微的机括声响,箱盖应声弹开。


    箱中整整齐齐堆放着许多物件。


    裴应见的府邸有密室,密室里有不为人知的东西,她都不意外。


    毕竟她就是来探查他的过往的。


    但这些东西……似乎并不属于裴应见。


    她拿起那叠信件,快速扫了几眼,信中少女怀春的喜悦与嫁作人妇的愁绪,她忽然意识到,这是裴应见母亲的遗物。


    之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箱底那个小巧的木盒上。


    打开木盒,里面那枚羊脂白玉佩静静地躺着。


    秦月娘将它拈了起来。


    玉佩温润,雕的是繁复的缠枝莲花样,反面则是个深刻的“安”字。


    她盯着那玉佩,瞳孔倏地收缩。


    不仅仅是因为“安”这个字。


    还以为这玉佩……她见过。


    不,她见过的不是这一枚,而是与它成对的另一枚。


    那枚玉佩上雕的,是交颈的鸳鸯。


    她的记忆被瞬间拉回了某年某月,她替皇帝做完秘密任务后,回宫复命时的事。


    那天,她恰巧看见皇帝在擦拭一件心爱之物。


    那是一枚同样质地、同样大小的玉佩,只是上面雕的是鸳鸯。


    她当时只瞥了眼,却因那玉质太过罕见,是只产于西域雪山之巅的暖玉,才记在了心里。


    ……


    秦月娘的手指猛地攥紧,玉佩冰凉的触感刺入掌心。


    她又在箱底找到了一幅未完成的画卷。


    展开画卷,桃花林中的男子背影,那身形,那气度,分明就是……年轻时的皇帝杨佑安!


    裴应见的母亲贺晴柔,竟然心属皇帝!


    一个荒谬到让她浑身血液都几乎冻结的念头,破土而出。


    她终于明白皇帝为什么突然发疯要找裴应见了。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裴应见竟是贺晴柔和皇帝的孩子,而皇帝显然刚刚知道这件事。


    秦月娘在原地呆愣了半晌,突然讥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