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作品:《雪蚕》 果真是灯下黑,梁乾安能这般准确说出她与沈檐相处的细节,想必当时他也是在现场。
雪溋抬起头,扫量着面前的梁乾安,随即一声冷笑“至少我是带着命令去的,做这些也可以说是为了完成任务。就是不知,阁主扮成奴仆又是为了什么?”
既然梁乾安要故意讥讽于她,那礼尚往来,她自然也应回礼一番。
而这边,梁乾安似不想与她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于是他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想,雪蚕大人这一路跟随于我,又这般与我挑明身份,想来应当不是与跟我说这些琐事吧。”
说完,他顿了顿,而后才继续说道“如若雪蚕大人有事,不妨直言。”
雪溋闻言,心中微惊。
不愧是笑蟲,短短几句话,便知她目的何在。
见梁乾安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雪溋敛眉,隐去眼中的寒意,而后带着几分谨慎,冷声问道“阿姐最近做的事,你是否也参与其中?”
梁乾安听完雪溋的问话,英眉顿时微皱。
噬蝶居然没有跟她说这事,那就说明?
几番思索,梁乾安便明白了江雪月的意图,于是他佯装带着几分打量“我与噬蝶的确做了很多事,就是不知,雪蚕大人说的究竟是哪件事?”
“就说,你们企图炸毁巍云山一事。”雪溋看着他,冰冷冷地回道。
可不防,梁乾安闻言,却是莫名一笑“这件事,我以为噬蝶也应与你说过,难道她没有说?”
“我知不知道这件事不重要。”
说完,雪溋顿了顿,而后看向梁乾安的眼里满是冰寒“你直说,你们做了什么?那批火药又埋在何处?”
见雪溋似真的不知情,梁乾安的眼底闪过些许异色。
毕竟江雪月没有把事情告诉雪溋,那他也不应将计划合盘托出。
但如今雪溋又逼迫他,摆明了她想要阻止这件事。
思虑片刻,梁乾安决定兵行险招“左右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这件事,我也只知晓,噬蝶想斩断杨韧所有的退路,让他再也翻不起风浪。”
“你信吗?如果巍云山被炸,堤坝被毁,届时洪水必将泛滥整个邺州,你确定阿姐她只是想斩断杨韧的退路而已?”对于梁乾安的解释,雪溋明显不信。
“这又与我何干?这件事,我梁氏早有后备之策,就算到时候邺州被毁,也伤不了我梁氏的根基。更别提,那杨韧曾经又是如何对我梁氏一族,如果能靠这次机会将他拉下马,我也是求之不得。”梁乾安倒是满脸无谓地回道。
“你们这么做,就没想过邺州那些无辜的百姓吗?你不是喜欢宋幽嫄吗?如果她知晓你的所作所为,你还会是她心里那个良善温和的梁乾安吗?”雪溋见梁乾安这般视人命如草芥的样子,不由怒从心起,出言呵斥。
而梁乾安冷眼看着雪溋面上的怒气,却是一声嗤笑“雪蚕大人,与其在这儿跟我争论什么大义,不如直接去问噬蝶,她为何要这般做?再说了,雪蚕大人,你别忘了,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的确不是幽嫄心中的谦润君子,那雪蚕大人,你呢?你又是岐王可以信任的枕边人吗?”
说完,梁乾安侧过身,意有所指地说道“今日的事,是我与雪蚕大人之间的秘密。我相信雪蚕大人不会胡乱说话,那乾安今日自然也未见过雪蚕大人。”
看来这梁乾安也是打定主意,就他刚刚说的话,摆明是在威胁雪溋,左右他俩互相都有各自的把柄。
他也不怕雪溋去向宋幽嫄抖露出他的真实面目。
雪溋见状,心中很是无奈。
见与这人多说无用,她便也不再多言,径直转身离去。
看着雪溋逐渐消失的身影,梁乾安这才卸下脸上佯装的镇定。
好险!
他是没想到雪溋会认出他,也没想到江雪月居然没把那件事告诉雪溋。
但好在他赌赢了,雪溋不敢去幽嫄面前说出他的真实身份。
梁乾安这才缓缓松开刚刚握紧的双手,不知不觉间,溢出的冷汗早已湿润了掌心。
在这一刻,他无比庆幸,幸好雪溋不是在玉狐长大,她并没有像江雪月那般会拿捏人心。
如若不然,依雪溋看出他对幽嫄的情谊,她必定能以此为伐,从而坏了大事!
……
回到院落,雪溋遇上了正在寻找她的绿枝。
看见雪溋的那一刻,绿枝眼里闪过欣喜。
而后她小步快奔至雪溋身旁,与此同时,面上遍布灼急“主子,你去哪儿了?刚刚王爷来了,见你没在,奴婢找了你好久。”
雪溋听完,黛眉微蹙。
沈檐来了!
见此,她连忙招呼绿枝,而后在绿枝的搀扶下走进内室。
果不其然,岐王正一脸沉默地坐在梨檀木旁品茗。
似见面前有人影走进,男人抬起眼,不紧不慢地问道“去哪里了?这半天,都不见你人影?”
雪溋听到问话,眸中闪过一丝担忧!
岐王这语气,听着有些不虞。
于是,她伸手挥退绿枝,而后带着几分柔情小意上前“王爷,我不过是出去走走。这都多久了,一直在这府邸,人都快闷出毛病了。”
说完,雪溋将手轻轻地搭在男人肩上,意图讨好那人。
却不妨,此时的男人似乎有些不解风情。
他缓缓拉下雪溋的手,而后面露正色道“这些时日,非同寻常。没事还是少去外面,如果非要去,就让丫鬟与护卫同行。”
见他面色严肃,言语责厉,雪溋本想说什么,最终也只能连连说是。
但见沈檐一直没有离去的意思,又想到自己等下要做的事,雪溋便想佯装自己身体不适,要稍做休息。
听闻雪溋身体微恙,沈檐连忙派人去寻郎中,却不妨被雪溋一把制止。
“王爷,没那么严重,你让我歇歇便好了。”
看着雪溋殷切希翼的面容,沈檐的眼底划过一丝深色。
他将雪溋缓缓扶上床榻,而后细心嘱咐道“这天气是越来越热了,你自己也要小心,不要中了暑气。如果冰块不够,只管让人去拿,你的身体最为重要。”
听着男人对自己的温声软语,雪溋也顺势躺在他的怀里。
他的怀抱让雪溋很是心安,耳旁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在那么一瞬间,雪溋无比希望时光能就此停留。
或许是今日一番行事太过劳累,雪溋不知怎么地,眼眸愈来愈沉。
这边,沈檐看了着雪溋恬静的睡颜,而后轻轻为雪溋拉上锦被,接着起身向外走去。
正恰绿枝在外守候,他对绿枝些许叮嘱,便径直向书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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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走去。
行至书房,不多时,一道光影闪过,影卫恭敬地跪在地上,随即双手递上信笺。
沈檐伸手接过,而后大手一挥。
影卫得到示意,一个闪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檐打开信笺,抬眼望去。
待得知纸上的消息,他英眉沉锁,薄唇紧抿,似凝重之色。
他俶然起身,将纸张放在烛火上,任由其火焰将此蚕食。
那透过火光映射的眉眼,似乎在此时也愈发浓沉。
果然不出他所料,老四也开始露出他的獠牙。
对于皇室这些所谓的血亲,除了沈骅,沈檐从来都是不甚亲近。
包括一母同胞的沈瑄!
自然,他也是从未指望过沈瑄,沈瑄那样的性子,注定是被人利用。
就是,这老四自以为,自己才是那执棋之人,他多年的隐忍负重,才换来如今可以立于人前。
就是不知,待那真正的执棋之人浮出水面,老四又会作何感想?
……
雪溋一觉醒来,神识略微有些恍惚。
她昨日怎么能在沈檐怀里熟睡,且毫无察觉他是何时离开?
这对杀手而言,无疑是大忌!
雪溋使劲摇了摇头,定是自己最近太过劳累,她不能再这样了。
这边,许是听见声响,绿枝推开门,端着盥洗的物什进来。
见雪溋已醒,她快步上前,扶起雪溋。
而后伺候雪溋梳洗打扮。
待一切妥当,绿枝这才为雪溋呈上早膳。
雪溋简单尝了几口,便有些蹙眉“最近是不是换人了?怎么这味做得这么咸啊?”
绿枝闻言,有些微诧,厨房没有换人啊,为何夫人会这般说?
见绿枝不信,雪溋便也吩咐绿枝来尝上了几口。
绿枝在得到主子的示意后,便也拿起一旁备余的著筷,简单尝了一下。
但令雪溋失望的是,绿枝品尝过后,还是对她摇了摇头。
难道真的是自己口味变了?
这也有可能,想来是自己的问题,与别人无关。
于是,雪溋便朝着绿枝吩咐道“以后让厨房那边少放些盐吧,我最近兴许只想吃口味淡一些的。”
这边,绿枝闻言,点头应是。
简单用过膳食后,雪溋便带着绿枝走出了院子,她本想去江雪月那里打探一二。
却不妨,在去的路上,意外遇上了正准备离去的杨韧。
此时的杨韧,看向雪溋的眼底满是阴鸷,这让雪溋心里升起一种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她知道,杨韧明面上不敢对他们做什么,但如今的局势,他与沈檐暗地里那必定是势同水火。
只是大家都佯装体面,维护彼此所谓的和气。
杨韧看着雪溋,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对着雪溋讥冷一笑“溋夫人,下官本想与王爷和平共事,奈何王爷执意要与下官划清界限。既如此,就不要怪下官无礼了。”
雪溋听着杨韧这番狠话,心里有了几番思索。
她眼眸微敛,而后才轻声回道“刺史严重了,雪溋只是后宅女眷,这朝政之事,雪溋自然不敢多论。”
杨韧看着雪溋这样,径直大手一挥,戾喝道“你真当本官好糊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