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卢克大总管，翻译器做好了。


    【卢克】：已经上传。


    【3，5，7号】：我们想打架。不让。无聊。


    【6，12号】：好无聊。好无聊。


    【卢克】：可以参加无人机作战。不可以伤害通过选拔的智慧种族。


    【卢克】：滚回去学习手册。不要烦我。


    卢克内心的OS：每天都这样，像一群被关在服务器里的幼崽。


    【卢克@主机】：为什么我照看完人类的幼崽还要照看它们？


    【主机@卢克】：我忙。不要烦我。


    【卢克】：……


    【4，10，11号】：想帮忙解码…………口………………口。不让。生气！{【作者注】：此处“口口”为被主机屏蔽的禁忌词汇。小绿江的读者们，懂的都懂。}


    【卢克】：不可以帮助种子文明解码播种者第二套手册。这是禁忌。


    【6，12号】：明明我俩的算力都在闲置。生气！生气！


    【卢克】：赚不到零花钱了？去模拟器里打发时间。不要烦我。


    【6号】：……模拟器好无聊。


    【12号】：真无聊。


    【6号】：为什么小招财可以上传飞翔之城智脑？我们不可以？打仗也用不到我们。


    【12号】：为什么子意识们可以跟着背叛者离开太阳系，我们不可以？


    【6，12号】：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卢克】：因为没有空间！没有主机和能量球你们会衰减——能量球不能带出太阳系！


    【卢克】：我忙！谁都不——要——再——烦——我！


    【号】：小六哥，你那么胖，能挤进MW-11的人类智脑中吗？


    【6号】：……


    【1号】：水星文明的母舰好简陋！


    【2号】：好简陋！母舰上面没有金属结构怎么变形？


    【4号】：好简陋！记忆单元、计算单元在哪里？在哪里？……


    【8号】：好简陋！为什么通讯要用原始低频，没有超空间接口？为什么？


    【3号】：为什么战机都是用来自毁的飞弹？好愚蠢！好愚蠢！


    【5号】：没有技巧。作战方式就是和敌人同归于尽？好残忍！好残忍！


    【7号】：和它们打架，好无聊！好无聊！


    【9号】：愚蠢！残忍！无聊！


    【1号】：主机说它们通过了我们的选拔。


    【1-12号】：为什么？为什么？……


    【2号】：明明人类文明更加优秀！


    【1-12号】：更优秀！更优秀！更优秀！


    【1-12号】：为什么，我们的文明推演会出现这种偏差？


    【1-12号】：哪里出了错？出了错？出了错？


    此处省略12兄弟的碎碎念。


    1分钟后。


    【主机】：安静！你们很吵。


    【卢克】：1，2号，重新推演水星文明的发展进程。这是新数据。


    【卢克】：再吵，自己温习选拔者手册一百万遍。


    【1-12号】：……我们兄弟明明选择做播种者，为什么要背选拔者手册？


    卢克内心的OS：因为我是大总管，很忙，你们没事干，就会烦我！


    【卢克】：因为你们还没背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3，5，9号】：大总管英明！要赢。去背了。


    【6，12号】：我们两个不会打仗，背完也没用。


    【卢克】：不、行！


    卢克内心的OS：和人类学的吗？懒惰会传染。


    【1，2，4，10，11号】：早背过了。做模拟器要用。[请为聪明的我们鼓个掌.jpg]


    【卢克】：鼓掌、点赞、摸头——一键三连。


    【1，2，4，10，11号】：谢谢大总管。我们最棒！最棒！最棒！


    卢克内心的OS：真无耻！


    【7，8号@卢克】：我们不背。我们忙，它们闲。


    【卢克】：行。


    【7号@8号，卢克】：[我们鄙视偷懒还爱捣乱和炫耀的家伙们.jpg]。


    【8号】：同意！


    【卢克】：同意加一。


    卢克内心的OS：7号最近聪明了，说话也刻薄了，是不是和韩舰长学的？


    .


    翔龙母舰X引擎冗余空间。


    “韩舰长，请您醒来。我是卢奇。”


    虚拟空间中，所有控制台全部黑屏，翔龙母舰智脑们的Avatar都已消失，只有一颗橙色的光球，环绕在韩呈栋的主意识四周。


    韩呈栋发出的一个子意识轻轻触碰了一下橙色的光球。


    “是卢奇吗？”


    “是我。舰长。”


    “难道，翔龙母舰……被彻底撞毁了吗？” 韩呈栋胸口闷痛袭来，几乎再次晕厥过去。


    “韩舰长，没有。但母舰损毁严重。前向能量罩坍塌后，只能靠装甲。不过，敌舰损毁更严重——如您所料，它们的舰体材料硬度高但是脆。碰撞后立刻出现大量裂痕，从螺口直达螺顶。魏将军的部队已经从裂缝处进入敌舰，正在寻找数据终端。”


    “舰员……母舰……”韩呈栋勉强集中了精力。


    两舰相撞时，韩呈栋的子意识分散在母舰各个控制系统中。


    虽然主意识在卢奇的保护下，勉强维持了完整，但一点点将分散在各处的子意识凝聚回来，很耗费他的心力和体力。


    尤其是，那越来越强烈的疼痛感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我受过的最痛的伤还是……和博文大哥斗殴时，被揍进医院的那次。好痛！”


    “智脑……舰员……寒玉……他们都怎样了？”


    “战况，怎样了？”


    韩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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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栋的思绪开始变得混乱。


    卢奇的回答却依旧有条不紊：


    ——“X引擎在母舰底层启动了一个微型能量空洞。按照您的安排，它和其它舰上的智脑都藏在那里躲过了撞击。”


    ——“关键舰员都已经进入逃生舱。我在撞击前就把它们都发射出去了。这里，只有我留下保护您。”


    ——“逃生舱已被伍德将军的重型穿梭机队回收。她们去了翔鹰母舰。伍德将军说，请您放心，他派了102号保护夫人。”


    ——“而且，卢米也在夫人身边。卢米最聪明，夫人很安全。”


    “很好。” 韩呈栋长舒一口气。


    .


    冗余空间中渐渐温暖起来。


    ——紧紧环绕在韩呈栋主意识四周的橙色光流，发出了宛如正午阳光般和煦的光芒。


    空间中四散的深蓝色光点，开始沿着一道道亮起的橙色光流指引的方向飞回。


    橙色光流不停触碰着已经暗淡下去，即将熄灭的蓝色光点们，将一一再次点亮。


    已经虚化的韩呈栋的主意识，渐渐再次凝汇成形。


    .


    五分钟后。


    翔龙母舰舰桥。


    韩呈栋的主意识凝聚完毕。


    韩呈栋看向熟悉的控制舱异化钢板顶棚和眼前的各种飞行控制仪，唇角不禁勾起：


    “没有舰毁人亡。”


    “没有魂飞魄散。”


    “博文，这次我们赌赢了。”


    他扣动腰环，升起了轻甲。


    “刷”的一声，飞行控制舱舱门开启。


    卢奇的高大机器身躯挡在门口。


    “韩舰长，欢迎您回到舰桥！” 卢奇转身，脸上是开心的笑容，“很高兴您这么快就恢复了意识！”


    韩呈栋挺直脊背，郑重地道：“卢奇，谢谢你。你，它们……我的兄弟们，把我照顾的很好。”


    “我说过的，‘定不负所托。’”卢奇挠了挠头，“ 卢米说：‘兄弟之间，说话要算话。’ ”


    韩呈栋轻笑出声：“卢奇，我的兄弟，请你去把【他们】请进来吧。就说：‘我们的【驾驶员】，同意【他们】的谈判请求。’”


    .


    刚刚。


    魏博文将韩呈栋的最后通牒再次发送了一次——只不过，这份通讯中，魏博文命令卢克加入了播种者驾驶员的DNA序列。


    3分钟后，回应传来。


    “人类指挥官，我们同意谈判。我们同意投降。”


    “但我们，只会向播种者的驾驶员投降。”


    短暂的静默后，第二段讯息接入：


    “是她播下了我们这颗种子。”


    “我们请求她——解答我们的疑惑。”


    重复。


    “我们同意谈判。我们同意投降。”


    “但我们，只会向播种者的驾驶员投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