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花滑]武学传人的我决定成为奥运冠军》 高教练话音一落,一时间,篮球场内一片哗然。
所有学员面面相觑,不可置信地相互确认高教练最后话语的意思。就在这时,张圆圆上前一步,大声说:“教练,我有疑问!”
“等我把话讲完,自然会给你们举手提问的时间。”高教练皱了皱眉,看着张圆圆说,“这次暂且破例,你问吧!”
张圆圆语气直白地说:“高教练,我想知道所谓的‘从冬令营淘汰’,到底是怎样的淘汰?如果是让淘汰者直接退出冬令营,那么这种做法是否有失妥当?”
于思梦听了这话,攥了攥拳头。张圆圆的这番问题,恰好也问出了众多学员的心声。
毕竟,这次冬令营,所有人都交了不菲的学费,中途把人赶走,未免有损学员们身为消费者的权利。
然而,对于这一问题,高教练像是早有准备。
“你放心,如若中途淘汰,我们会严格按照参加冬令营的天数,退还报名费用。”高教练说,“对于这一点,我们已经提前一天晚上和你们的家长做了沟通。没有同意的家长,我们也全额退还了冬令营学费。如果你们现在有人对此有争议,也可以现在提出退出。”
此话一出,可谓堵住了学员们最后一点反驳的余地。
张圆圆低下头,没再继续说什么,其余交头接耳的学员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高教练于是拍了拍手,吹了下口哨,“既然如此,冬令营正式开始!所有人,把背包及随身物品放到篮球场侧边,给你们五分钟时间上厕所喝水,五分钟之后,来这里集合!”
学员们听了这话,立马乖乖照做。
于思梦先是把背包放好,接着从包里拿出水,李彤跟在她的身后,一边放下包,一边感慨:“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回到了开学时的军训。”
“你错了。”于思梦放下水杯,对李彤说,“接下来的日子,高教练的指挥只会比军训更严格。”
李彤疑惑地说:“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于思梦眉毛一蹙,说:“我就是知道。”
五分钟后,所有人重新在篮球场集合。
高教练拿起名册,开始点名签到。
“张潇潇。”
“到!”
“李琪琪。”
“到!”
“陈悦。”
“到!”
……
高教练的点名和普通的点名不同,他每念一个名字,不仅会要求学员回应,还会要求学员专门说一次自己的年龄、生日、所属花滑俱乐部名称以及教练的名字。
偶尔,高教练还会顺带问一嘴学员过去参赛取得的成绩。
很快,学员们一个个答过去。在念到程汐名字时,高教练眼皮轻轻一跳。
“程汐,对吧?”高教练说,“你今年多大?”
“12岁,”程汐回答,“生日是4月13号。”
“4月13号,12岁……”高教练点点头,伸出手指,似乎在掐算着什么,“你的教练是谁?”
“省队,马教练。”程汐回答的简洁,声音镇静又清冷。
“好。”高教练点点头,接着又确认了一遍程汐冬季运动会第二的成绩,最后,他满意地说了声不错,开始报下一个人的名字。
程汐的报道,好似一个小小的插曲,可经由此事,所有人都意识到高教练问话程汐的时间最久,对程汐的关注度也更高。
一时间,羡慕、忌惮、崇拜的目光互相传递,学员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
而与此同时,高教练继续念学员的名字。
“周茹。”
“到!”
“张圆圆。”
“到!”
“白馨儿。”
……
白馨儿?
这个名字,怎么听都有些熟悉,于思梦心中一动,可却又想不起,自己曾在哪里听过这三个字。
只见,高教练说完这三个字,队伍中一片静默,竟是半天都没传来动静。
“白馨儿?”
高教练的眼神扫过队伍,挑了挑眉,然而,队伍里依旧没人答应。渐渐地,有的人开始小声猜测,“是不是没有来?”
高教练皱起眉,点了点人数,又看了眼名册,“既然缺席,那就直接视作弃权。”
他说完这话,提起笔,作势要在白馨儿的名字旁边画个叉。可就在这时,篮球场的门突然被人猛地从外边打开。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门的方向。于思梦定睛一看,只见走进来的女孩,赫然是几个月前滑速比赛上,中途晕倒的那个女孩。
只见,白馨儿背着背包,满面通红,整个人一副着急忙慌的模样。
她先是向着队列的方向急急忙忙跑过来,跑过来之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又立马跑到了篮球场的一侧,着急忙慌的放下背着的背包。
然而,就当她放下背包,匆匆忙忙跑到学员们站着的队伍边时,她却又立即愣住了。
霎时间,篮球场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无声地看向她,既是审视,也带着讽刺。
白馨儿的脸瞬间憋得更红了,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既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干嘛,手脚也不知该往哪放。
于思梦看了眼高教练,又看了看她。正当她实在看不下去,想要招手叫白馨儿站在自己旁边时,高教练突然发话了。
“同学,你是来干什么的?”
这个问题是对白馨儿问的,白馨儿像是才看见高教练,猛得转头,“我——我来参加冬令营。”
高教练皱着眉头,他斥道:“现在在这的人,都是来参加冬令营。你既然来迟了,进门之前就得先打报告,打完报告后,再来上前告知我你的姓名。还有,没和你打招呼,谁叫你擅自去放包?”
“我……我——”
白馨儿听了这话,整个人呆住了。她张开嘴,半天都没说出任何话,只能将双眼睁得老大,求助般地看向在场其余学员。
然而,学员们不是避开她的眼神,就是目露嘲讽地瞥着她。
于思梦意识到,高教练此时为难白馨儿,三分是因为责罚,七分则是为了立威,也叫做“抓典型”。
这样的方法,于思梦前世见过许多次,可见过很多次,却不代表她对此有多喜欢。
“白馨儿!”于思梦站在队伍中间,脊背笔直,眼神坦然,大声喊了白馨儿的名字。
随着话音落下,一时间,包括李彤在内,所有的学员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
而另一边,白馨儿像是被一语点醒,她先是睁大眼,惊讶地看了眼于思梦的方向,接着立马反应过来。
“教练,我是白馨儿!”
于思梦此番一插话,顿时打乱了高教练严惩白馨儿的节奏和气势。高教练不悦地撇了于思梦一眼,又低头扫了下名册。
“原来,你就是白馨儿。”
白馨儿眼眶通红,战战兢兢地点点头。
兴许是看出白馨儿当真是很害怕,高教练说:“年龄?”
“十——十二岁。”
“生日?哪个冰场的?教练是谁?”
“2004年……2月19日。”白馨儿磕磕巴巴说,“我是广袤冰场的,教练是王教练。”
高教练不耐地说:“行了,去队伍里站着吧!”
白馨儿闻言,如蒙大赦,迈着急促的小碎步钻进了队伍里,中途还不小心撞到了好几个人的肩膀。
于思梦看着她满脸局促笨手笨脚的模样,心中不由长叹一口气。
却不料,高教练前一秒刚在名册上打完勾,下一秒,突然眼皮一抬,“于思梦!”
“到!”
于思梦先是一个激灵,接着马上意识到高教练是在念自己的名字。高教练看她一眼,显然也认出了她,面无表情说:“今年多大?”
“我今年12岁,生日是2004年6月1日。”于思梦神色镇定地说,“我的花滑俱乐部是广袤冰场。”
“广茂冰场……”高教练喃喃说,“教练员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于思梦突然顿住了。
高教练抬起眼,又盯了她一秒,不悦地说:“教练员是谁?”
于思梦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实话实说道:“我没有教练。”
这话说出,学员的队伍间顿时一片哗然。
就连高教练都愣了一愣,“没有教练?你确定?”
“确定。”于思梦面不改色,心中却感到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在来冬令营之前,她就应该先请张教练上两节1v1。
这样一来,高教练提问时,起码还可以找个人搪塞。
可事到如今如今,现场还有不少广茂冰场的学员,若是谎报教练员名字,最后被拆穿,只会让情况更尴尬。
“于思梦,是吧?”高教练狐疑地说,“你学花滑,学了多久?”
这是一个此前没问过其余学员的问题,于思梦听了这话,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半年,”她回答,“我是自学花滑。”
随着“自学”二字说出口,于思梦顿时承受了狂风暴雨般的视线洗礼。
“什么?自学花滑?”
“我没有听错吧,她刚才说的,真的是半年?”
“这不是最重要的吧,重点难道不是在‘自学’二字身上?”
……
一时间,冬令营的学员们互相传递眼神,“半年”、“自学”等词汇被人不断提起。
好奇、惊讶、鄙夷、幸灾乐祸、轻蔑……无数的眼神投放在于思梦身上,就如同刺向人皮肤的一根根针。
原本站在于思梦前方的程汐也回过头来,她看着于思梦,怀疑的眼神中夹杂着冷漠。
于思梦心中苦笑,面上却是不显。只见高教练缓缓放下手中的名册,先是吸了口气,接着说:“于思梦,现在收拾东西,立刻离开省城体育馆!你的家长那边会有人负责联系。”
“高教练,这是什么意思?”于思梦听了这话,微微一怔。
“你没听懂我的话?”高教练说完这话,皱着眉头,从名册里掏出一张纸,说:“把上面的第三行字念出来!”
于思梦神色一凝,只见高教练递过来的,赫然是本次省城俱乐部的冬令营宣传单。她看着宣传单的第三行字,照实念道:“本次冬令营,诚邀有过系统性花滑训练经历的青年组运动员加入。”
“现在你看懂了吗?”高教练盯着于思梦,不客气地说,“我刚才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本次冬令营是培养未来国内女单花滑主力军的训练营,不是花滑新手培训基地,如果你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就尽快收拾东西,离开篮球场。”
“高教练,”于思明听了这话,猛得抬起头,“我不是花滑新手!”
“什么?不是新手?”
高教练听了这话,像是听到了一句笑话,“你如何证明,你不是新手?”
“我虽然只自学花滑半年,但这半年来,我认真了解了国际花滑赛事的比赛规则和技术分值;努力学习了花滑的多项技术动作;也有经常关注花滑的国内及国际赛事,”于思梦据理力争说,“更何况,我是受到王教练的推荐前来冬令营的,你如果不相信,可以致电广茂冰场的王教练或张教练,询问我的训练情况。”
高教练冷笑一声,“王教练或张教练如何评价你,我并不关心。我关心的,只有本次冬令营学员的平均水准。”
“可王教练既然推荐我来冬令营,正是因为相信我的水准。”于思梦攥紧拳,耐着性子反驳,“你没有亲眼见过我滑冰,凭什么就觉得我的水平一定很差劲?”
“呵呵,想自学可以,但不能不知天高地厚!”高教练双手抱胸,冷淡的神色中透着不耐和隐隐的不屑,“我再说一遍,这里是正儿八经的花滑职业选手训练营,不是给你这种心浮气躁、急功近利菜鸟的设置的过家家游戏!现在就去收拾东西!不要浪费所有人的时间!”
这话一说出口,大家都是一惊。
国家队的教练脾气都不小,这点大家都有所耳闻,只是,高教练这番话,不仅与语气重,说的也很难听,几乎到了过分的地步。
于思梦向来情绪稳定,但并非没有脾气。一时间,所有人都悄悄用眼神觑着她。
只见,于思梦双眸猛得一抬——她的皮肤很白,眼神很亮,漆黑一片的眼珠中,仿佛藏着悄然绽放的火光。
而此时此刻,这双眼睛正毫无回避地瞪向高教练。
“怎么?”高教练盯着她,语气不耐地皱起眉,“你是还不想走?”
“高教练,”于思梦说,“你没有权利赶我走!”
于思梦的声音不大,可却十分清晰,语气显得中气十足,且还毫无畏惧。
这句话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所有人耳中,相当于当着众人的面,明明白白地驳了高教练身为国家队教练兼冬令营主教练的面子。
一时间,高教练的脸色铁青,他死死盯着于思梦,“你说什么?”
“我说,虽然宣传单上写着冬令营只邀请系统性学习过花滑的学员,但却从没写明,仅凭一个人的训练时长和是否请过教练,就可以直接判定她是否经过了系统性的花滑学习。”于思梦一字一顿说,“高教练,如果你想仅凭上述两点赶我走,请恕我直接拒绝。”
这话说出口,所有人都被于思梦极其大胆,乃至于近乎胆大妄为的回话所震撼了。一时间,篮球场内变得极为安静,静到落针可闻。
“好,好!”高教练瞪着于思梦,猛得放下名册,从于思梦手中抽走宣传单,“有没有权利,可不是你说了算!”
他说完这话,当场就掏出手机。
然而,还不等他打出电话,篮球场的门突然被人从外边打开了。一个身穿工作服,带着眼镜的女人匆匆走过来,小心翼翼说:“高教练,刘老师让我给你带句话。”
“刘老师?”高教练重复,“是这次请来教舞蹈的刘捷老师?”
“没错。”女人点点头,走上前,附在高教练耳边低语了一阵。
于思梦立马意识到,这个女人,多半是刘捷叫来替自己说明情况的。
毕竟,于思梦是以助理的身份进入冬令营的,若是不提前说清,点名的过程可能会引起误会。
而在女人和高教练小声说话的同时,于思梦身旁的学员们也抓住了机会,开始交头接耳地小声讨论。
“这个于思梦,到底是谁?”
“她真的是自学花滑?有没有人认识她,说一下她是什么来头?”
“我认识,她和咱们是一个冰场的。”有人小声说,“她其实也挺厉害,之前冰场举办的滑速比赛,她一个新人,还得了第一呢!”
“滑速比赛?那是个什么比赛?”
“多半是什么不正规的小比赛吧,”有人猜测,“一个学花滑半年的新手,怎么可能在大型比赛拿第一?”
“管她厉不厉害,口气倒是挺不小!这才冬令营第一天,就敢和教练这样讲话!”
“我要是高教练,现在就把她赶出去,”有人抱怨般地小声嘟囔,“别的不提,如果让一个新手和咱们一起训练,她可能会拖累我们所有人的练习进度!”
……
只见,随着女人和高教练的谈话时间越来越久,高教练的脸色由红转青,接着又由青变黑。
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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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的整张脸都沉了下来,一双眼睛则在于思梦和女人身上来回游走。
“好了,我知道了!”过了不知多久,高教练摆摆手。
等女人离开,他看向于思梦,语气沉沉说:“你可以留下来,但即便是以助理的身份蹭课,我之前说的淘汰规则,你也必须遵守!”
“高教练,我明白了。”
一时间,学员们又是一阵讶然。
而于思梦听了这话,心中舒了口气,先前一直攥着的拳头,也终于松了下来。
*
1月22日,下午2点。
“第一批学员!A组,现在可以上冰!”
于思梦站在紧挨着省城俱乐部冰场的舞蹈练习室内,手中拿着一条拉力绳。她将拉力绳一头缠在练习室的栏杆上,另一头挽住右手,默默地做起收紧练习。
随着广播声响起,舞蹈练习室内的冬令营学员们瞬间被引去了注意力。包括顾爱、张圆圆在内的3名学员放下了手中的训练器械,提起冰鞋,走向了练习室正对着的冰场。
在她们面前,掺了牛奶【注】的冰面雪白光滑,在头顶的日光等下反着耀眼的光。整座冰场上找不出一丝冰刀留下的划痕,一脚滑上去,就像是站上了一面光洁无暇的镜子。
一时间,留在舞蹈练习室内的其余学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们来到正对冰场的玻璃板前,眼含艳羡地盯着冰面上翩然滑行的三人。
“真羡慕啊,”周茹双手扒住练习室的栏杆,慨叹道,“学花滑这么久,我就没有滑过几次完全干净的冰面。”
“更何况,这冰面还渗了牛奶。”李琪琪也走到玻璃板跟前,满眼渴望地注视着雪白的冰场,“哎,要是上午的体能测试,我能跑的再快点……”
“现在说这些,已经来不及了,”另一位学员望着冰面,语气凉凉地说,“要想改变现状,只能争取在后天的滑行测试上,取得前五……”
于思梦握着拉力绳,依旧不断重复着收紧训练。
“说起来,之前高教练不是说,体力测试的前五名可以最先上冰训练吗?”就在这时,有人奇怪地说,“现在冰面上只有三个人,另外两人都是谁?”
“是程汐,”李琪琪说着,瞥了一眼练习室的角落,“还有……于思梦。”
随着话音落下,无数道视线看向了依旧停留在练习室中热身的两人身上。
程汐此时正在做拉伸,她优雅地劈叉坐在一张瑜伽垫上,双手举过头顶,向后下腰,双手去碰左脚脚尖——这是练习贝尔曼的一个经典柔韧动作。
程汐的动作很慢,身体在这一姿态下呈现出一种柔软又惊人的弯折角度。在保持这一动作过了整整一分钟后,她慢慢地直起身,站起来,将瑜伽垫一点一点卷好。
接着,程汐不紧不慢地穿好冰鞋,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向了冰场。
随着她的离开,众人的视线自然而然,全部集中在了最后留在练习室的于思梦身上。
只见,于思梦仿若完全未曾被广播与其余学员的反应所影响。她右手抓着拉力绳,头发扎成马尾,马尾随着上身的转动不停摇摆,脖颈和脊背呈现一条直线,额前浮起一层薄汗。
收紧训练,花滑跳跃技术的前置练习。
然而,说是叫做“收紧”,但这一动作除开练习收紧,还能提升转速,训练跳跃升空前一刻的临时反应力。
于思梦将这套从平板上学来的动作细节熟记脑海,如今,她已经练习了成千上万遍。
然而,仅仅是这样,依旧还不够……
“你们说,于思梦到底在干嘛?”
“难道是没听见广播?好不容易赢了体能测试,为什么不抓紧上冰训练?”
“是啊,程汐都上冰了,于思梦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难道说,这就是自学成才的野路子运动员?”有人玩笑般地猜测。
“我看压根不是,”另一人不屑地说,“多半是不敢,只练习花滑半年的人,一旦上冰,水平不就在我们眼前一目了然了?”
在众人讨论的时候,李彤靠栏杆默默压着腿。
最后的这句话,并未引起大家的进一步议论,却又仿佛是多数人对于于思梦看法的一种心照不宣的默认。
终于,李彤有些忍不住了。
她从栏杆放下腿,来到于思梦身边,“小于,刚刚广播,现在已经轮到你上冰训练啦!”
而几乎是在李彤和于思梦说话的同时,广播再次响起。
“第二批学员!B组,现在可以上冰!”
随着广播的声音落下,又有几位学员停下手中热身的动作,她们收拾起东西,开始换上冰鞋,准备进入冰场。
于思梦看了李彤一眼,收起拉力绳,“谢谢提醒,不过,我听到广播了。”
“既然如此,那就上冰呀?”李彤看了眼于思梦,又回头悄悄撇了一眼围在四周的学员,“再不上去,冰面就被人滑烂了!”
“不是会补冰吗?”于思梦从栏杆边退开,将拉力绳放到器材堆里。
“可是……补冰是不一样的呀!”李彤有些着急,“再过一会儿,冰面上的人就更多了!”
“我没关系,”于思梦笑了笑,“我在广袤冰场训练时,冰面的人还要更多。”
“可是,眼前的机会很难得!”李彤恨铁不成钢。都是练花滑的人,自然应该明白崭新的丝滑的冰面对花滑运动员而言有多么珍贵。她着实不明白,于思梦如今还留在练习室,到底是为何。
于思梦笑了笑,却也不解释。她从器材堆离开,来到了练习室一片空旷处,“我记得你也在B组吧?不用等我,赶紧上冰吧!”
李彤听了这话,泄了气般扶着额头,“小于啊,你可真是——”
而与此同时,广播声再次响起。
“第三批学员,C组,现在可以上冰!”
于思梦笑看着李彤一脸无奈地离开舞蹈室,接着,她开始活动起手脚腕关节。
学员上冰的分配顺序,来源于今日上午体力测试的成绩排名。
所谓的体力测试,内容也很简单——所有人围着操场,跑上4公里。谁先到达终点,谁的排名就更高。
排名前五的学员,被分入A组,排名5至15名的学员,则被分到B组;C组是15-30名,剩下的人,自动归堆到D组。
组别越靠前,每日下午冰上训练所分配的上冰时间就越久。
王教练定下这一规则,为的可能是刺激竞争,激励学员。
然而,在于思梦看来,这规则之中,其实暗藏着某些陷阱。
陷阱其一:冰上训练虽说是花滑训练中重要的组成部分,但却并不是花滑训练的全部。
花滑训练分为冰上训练和陆地训练。为了率先抢占无人的冰面而从一开始就立马上冰,从而放弃陆地训练,这未免属于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是因小失大的不划算之举。
陷阱其二:下午的时间,并非全部用于冰上的自主训练上。根据冬令营的日程安排,下午的重中之重是滑行课程,届时会有国家队退役的冰舞运动员进行授课。
为了将更多的专注力和体力用于滑行课上,对于体力的合理分配也是自主训练阶段的重要一环。
陷阱其三:虽说由于高教练定下的规则,干净光亮的冰面成了香饽饽,成为了某了众相争抢的珍惜资源。
然而,这却也让人容易忽视——一个空旷又宽敞的舞蹈练习室,其实同样来之不易。
只见,随着越来越多的学员进入冰场,房间逐渐变得空旷。
终于,于思梦划定了一块合适的空地,双手伸平,作出了一个花滑起跳的标准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