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番外二(闫松鹤vs易柔嘉)
作品:《娇蛮摘月亮》 因成婚时年纪不大,易柔嘉怀上头胎时并无太多不适之感,日日食饱睡足,精力充沛。
闫松鹤坚持日日为娇妻请脉,不敢懈怠半分。
“都说了别赤脚,怎么不听呢?”午后,他从学院回来就看见妻子柔嘉正光着脚踩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易柔嘉听见夫君回来了,浑然不在意,目光全被话本子吸引着:“哎呀,实在太热了。”
眼下已经秋末了,都城却不见半分凉意,明晃晃的日头炙烤着房屋屋脊,俨然一副秋老虎的骇人气势。
闫松鹤净了手,换上房内常穿的翠色襕衫,躬身坐到软榻边沿:“公主来过了?”
他一进门就听管家汇报了,九公主一早便来探望柔嘉姑娘,还送了许多珍稀补品来;对此闫松鹤已然有些习惯了,殿下每次来都不空手,有时是街面上时兴的吃食小点,有时是宫里昂贵的衣裳首饰,偶尔从陛下那里得来的西洋舶来品也慷慨分享······二人俨然一副姑嫂情深的模样。
“是啊,殿下说她与兄长过几日要启程去陇西,担心不能陪我分娩,所以特来辞行····”易柔嘉感觉到闫松鹤坐下了,便大大咧咧将自己一双秀白的脚丫伸了过去。
闫松鹤顺势捏在掌心:“怎么?易大将军外出公务还要携妻同行?如此腻味也不怕朝臣耻笑?”
许是他揶揄的意味过于明显,易柔嘉只得从书本里分出一眼投向丈夫:““哎呀,陇西路远,一来一回少说得两个月;况且人家是新婚燕尔,你又何必打趣呢?”
她向丈夫投来嗔怪的目光,莹润饱满的小脸配上一双凌厉眉眼的眸子,看得某人心思一荡。
只见他掌心微微施力,白嫩的脚背就变了形:“他们是新婚燕儿?那咱俩不是吗?”
闫松鹤的音色略有几分低沉,与平日爽朗清澈的音调截然不同。
易柔嘉握着书的手不由得一僵。
新婚燕尔?
他们俩成婚不足一年,倒也算的上新婚燕尔。
只可惜····
她垂眼盯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皮。
夫妻二人仅有一次就怀上了,虽是喜事,可喜事也有几分·······碍事。
对上丈夫幽深的目光,她心里忽然也涌上几分燥热。
脚心传来搔痒,她难耐地收回腿,却带着某人也俯身凑了过来。
“唔。”
香吻如期而至,带着某人热切的体温,易柔嘉顿了顿,索性将看了一半的话本子仍在一边。
原本还算清凉的竹席渐渐升高了温度。
男人顺着妻子圆润的脸颊一路向下亲吻,像是小鸟啄食一样,忽轻忽重,惹得柔嘉一阵心痒。
他们二人当初在陇西成婚,成婚后不久新帝便起义成功,待新朝稳妥,他们便随着洛太后一同从陇西回到都城。
回程的路上柔嘉觉得身子不爽利,待闫松鹤一把脉,果然是怀上了。
因闫家人口众多,几房的兄弟妯娌们都居在一座大宅院里,闫松鹤便主动提议,他与柔嘉借住在将军府上。
一来,府中人少清净,便于柔嘉安胎;
二来,易知舟与九公主成婚后,按照礼制二人得住在新建的公主府中,偌大的将军府只剩下易夫人独居,如此,他们也算是在易夫人跟前尽孝了。
如此两全其美之策,当真是叫柔嘉拍手称快。
眼下她快要临盆了,一点也不觉得担心,反而有种隐隐的期待。
出了月子,就能与闫大哥继续做夫妻了········
二人亲着亲着,闫松鹤觉察到某些不妥,于是艰难地停了下来。
只见他抬首替柔嘉理了理凌乱的鬓发,另一只手顺势陇住自己松散开来的衣襟:“乖,我去叫厨房煮一碗冰糖莲子粥来。”
过去这几个月,柔嘉偶尔也会与他亲昵玩闹,他也是这样,会亲自叫厨房煮些清心去火的汤水来。
眼见他起身要走了,柔嘉心里却百般不舍起来,方才闫松鹤进来之前,她一直再言情话本,那里头情意绵绵的男女主吃甚相对,缠绵热烈·······她不想再喝什么祛火的羹汤了,她也想要与夫君共赴云雨。
“夫君···”女儿家娇嗔的语调一出,闫松鹤顿觉身子一僵,他转身凝着柔嘉水光洌艳的眸子,不觉咽了咽口水:“做甚?”
果然,这小丫头起了坏心思,双手紧紧攀扯住他的手臂:“好夫君····”
柔嘉身子康健,有孕之后逐渐变得丰腴起来,不仅脸蛋肚皮圆润了,某些地方也更加丰盈翘挺······
闫松鹤日日替她洗澡更衣,向来都是隐忍不发的,可没想到今日她偏用那里使劲儿地蹭自己。
隔着薄薄的衣料,实在是熬人心智!!
柔嘉也有些差异自己怎么这么容易就起了火,见他面色凝重,她偏偏越想撩拨。
“夫君日日替我把脉,都说胎像稳固,那咱们不妨······试一次?”
她满含期待地地盯着丈夫的脸。
闫松鹤向来对自己百依百顺,想必今日也会····
“不可。”
出乎意料,闫松鹤兀自扭过脸去,生硬地拒绝了她。
柔嘉撇撇嘴:“夫君!”
闫松鹤板起脸:“即使胎像稳固也不可胡闹,万一·······”
他本想好好说教一番,可一抬眼对上柔嘉泫然欲滴的模样,他只能将责备之语悉数咽下,转而陪着笑脸安慰:“好柔嘉,再忍忍,待出了月子再···”
柔嘉哪里能听得进去呢,她如今心里空落落的,鼻尖发酸,眼看就要哭出来了:“哼,出月子?那还要许多日子呢,我,我···”
羞人的话她说不出来,可心内的渴望实在难以平复!
娇娇俏俏的小女子,捧着圆噔噔的肚子委屈巴巴地望着丈夫。
这一眼,宛若秋水荡漾,直直看到了闫松鹤心里去。
他长叹一口气,虽然无奈,却又满心缱绻!
如此爱他的柔嘉,如何叫他不动心呢?
院子外头热气还未消退,此时仆妇丫鬟们也都在房纳凉,若非有事,她们也不会轻易到主屋来······
闫松鹤心下微微一动,躬身在柔嘉耳侧落下一语。
果不其然,小丫头两颊一红,潋滟的眸子婉转地凝着他的俊脸,似有几分迟疑,但更多的,是跃跃欲试的期盼!
“全凭夫君做主。”
崭新的雕花木门无声地闭合,绣着鸳鸯戏水纹样的床幔轻轻垂落在榻上。
闫松鹤揽着柔嘉的身子将她妥善安置在绣花枕上。
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
易柔嘉感觉到自己的衣襟正被缓缓解开,她紧张地抿了抿唇,一双美丽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喜庆的床顶。
自己这样,是否有娇纵之嫌?
可闫松鹤也同意了不是吗?
只要他愿意,那便也······
不由得她细想,某人火热的唇瓣就已经顺着她起伏的身形往下而去,突兀的感觉令她心头一凛,可他宽厚的掌心随即握紧她的手,是摩挲,亦是一种安慰。
碍人的衣衫一件件褪去,她圆润饱满的身躯在爱人面前一览无余。
易柔嘉这才想起来害羞,想要扯过身旁的薄被遮掩。
被情欲染红了眼的闫松鹤却不许她那么做。
“让为夫仔细看看。”
他抬首冲她温柔一笑,随即在她红艳艳的唇上落下重重一吻。
柔嘉吃痛的闭上眼睛,却敏锐地感觉到他唇上湿润的情潮滋味,一想到那些东西来自于自己,她更是羞涩难当起来。
闫松鹤浑然不觉,反而一路向下,虔诚热烈的吻过她的所有。
那孕育着爱情结晶的地方,更得他无限偏爱。
直到她难耐地攥紧十根手指,颤颤出声:“夫君!别······”
他浑然不听,反而垂首,献上最深的吮吻。
丝丝缕缕,点点滴滴,都是他爱她的证据,往后余生,我们将如同此时此刻,心照不宣,坦诚相待,直至生命的终结。
易柔嘉,我爱你。
潮热的午后,静谧的室内漾起无限情潮,易柔嘉在爱人的口中感受到从不曾有过的欢愉。
这一刻,她心满意足。
后院的池塘边渐渐响起蛙鸣,傍晚的霞光洋洋洒洒落在屋脊之上,秋日的菊花在晚霞中摇曳着妩媚丽影。
柔嘉的丫鬟小荣捧着一叠小本子从外头走进院里,恰好看见闫姑爷从屋内出来,她急忙扬起笑脸:“姑爷,小姐醒了吗?”
闫松鹤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小声些,还在睡呢。”
小荣惭愧地吐了吐舌头:“往日晌午小姐都要看话本子的,今日怎么忽然午睡了?”
闫松鹤微微一愣,无奈地将门掩紧:“什么话本子?拿来我瞧瞧。”
小荣急忙将手中那一摞话本子递上,语气中还有几分得意:“这是公主府才派人送来的,说是怡文斋新出的!”
闫松鹤从前也知道柔嘉与九公主兴趣相同,都喜欢看市井话本子,二人还时常相互分享。
今日他忽来了兴致,便想看一看这些话本子里究竟写的什么。
橘光满满,直到天边最后一丝晚霞散尽,贪睡了许久的柔嘉才幽幽醒来。
一睁眼,便觉得浑身酸软,尤其一双腿,似沉进了棉花里。
回忆起午后帐中春情靡靡,她瞬间红透了脸。
闫松鹤还真是将她宠的无边了。
柔嘉拥着暖暖的薄被坐起身,十指酥软,当真是连衣裳都不想穿了。
可她朝屋外撇了一眼才意识到天黑了?
她赶忙唤了一声:“小荣?”
小丫鬟推门进来服侍她。
易柔嘉问:“什么时辰了?”
小荣道:“已经戌时三刻了。”
啊?
柔嘉一惊,记起今早元季瑶说过,她与易知舟不日就要远行,今晚会一同来向易夫人辞行。
兄嫂登门,母亲一定会留他们用膳,自己这个做小姑子的怎么能不露面?
一旁的小荣见状急忙宽慰:“小姐您别急,姑爷走前留下话,让您安心睡着,他自会照料兄嫂。”
易柔嘉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发觉身下的竹席不知何时已变得黏黏腻腻,回想起某些画面,她不禁抬手抵住发烫的脸颊:
“小荣备水,我要沐浴。”
*
将军府的一应陈设虽不及公主府华丽昂贵,但典雅中透着古朴隽永,元季瑶很是喜欢。
易夫人今日特意筹备了满满一桌菜肴:有公主喜欢的芙蓉羹、儿子喜欢的腌笃鲜、女儿喜欢的松鼠鱼、还有闫松鹤喜欢的竹笋肉·······
作为一家之主的易夫人,每一次家宴都会努力兼顾每个孩子的口味····
直到红中透着亮的酸梅小排上了桌,她才惋惜:“柔嘉有了身子越发慵懒了,午觉竟是睡到了晚上···”
席间几人不禁抬眸,神色各不相同。
易知舟眸光朗朗,带着兄长惯有的稳重:“无妨,她如今有孕在身,应当理解。”
“是啊,母亲。”与他并肩而坐的九公主眉眼弯弯,她一身彩绣襦裙,挽起了典雅的牡丹发髻,虽贵为公主,可自从成婚之后,她便如寻常人家的媳妇一样,称易夫人为母亲。
“我今日一早已与柔嘉辞别过了,她既困倦,便随她去吧,我听宫中女官说,妇人有孕,睡觉亦是养胎最好的法子。”
说话间,九公主还不忘转过头看向闫松鹤:“妹婿,你说是不是呀?”
心知肚明闫松鹤含笑点点头。
眼前这对夫妻明明都比自己年幼许多,可偏偏成婚之后,对他是一口一个妹婿。
易知舟就算了,他本就是个蔫坏的家伙,怎么如今九公主也近墨者黑了?
身旁的易知舟好整以暇地听着妻子叫年长一轮的闫松鹤为妹婿,脸上的笑意再明显不过。
易夫人不是不知道这些孩子私下里总是打趣,她有心替闫松鹤开解,但终究,他娶了柔嘉,这是不争的事实···
“罢了,你们快尝尝这玲珑鱼羹,是我亲手做的。”
易夫人出声打断了孩子们之间的玩笑。
元季瑶恭恭敬敬接过婆母送到面前的描金瓷碗,只见奶白色的汤面上漂浮着翠绿的葱叶,鲜香四溢。她尝了一口,忍住不住眯起眼睛夸赞:“母亲的手艺果然不凡。”
被夸赞的易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肃王妃在背地里说她家娶了娇矜公主只是表面风光,背地里少不得吃瘪受苦。
可九公主与儿子成婚之后,却异常恭敬亲热,待她更是孝顺有加。
一想到这么孝顺可人的九公主要与儿子同去遥远的陇西,她就难免心疼起来:“九儿,此去路远,陇西的宅院里只剩下几个老仆妇,她们手脚粗陋,若是有伺候不周之处,你切莫,”
不等她说完,元季瑶便温柔摇了摇头:“母亲哪里话,即使自家宅院,仆妇不周我自会耐心调教···”
语落,她与易知舟相视一笑,一派夫妻恩爱,如胶似漆的模样。
一旁的闫松鹤忽然就想到了“新婚燕尔”这四个字。
只见他幽幽垂眸,掩去眸中狭促的笑意。
婆媳二人就这陇西老宅又聊了起来。
饭后,易知舟与闫松鹤相约去书房对弈,这对昔日的好友曾拜过同一位棋坛圣手为师。
只可惜学到一半,易知舟的父亲去世,他不得不回家承袭爵位,失去了对手的闫松鹤也兴致寥寥,学了一年半载就去游历山水、四处游医了。
“近日很忙?”易知舟先下一子。
闫松鹤不急不慢跟上:“还好,一日三堂课。”
闫松鹤已经从太医院辞官,转而在城西开设了一间医学堂,广收天下学子,望闻问切,诊脉看病。
易知舟点点头,将目光落在棋局上:“当真不想做官了?”
太医院虽然不是什么紧要部门,可也算是朝廷认证的正派官路,开医馆多少有些大材小用了。
闫松鹤笑着摇摇头:“没你官瘾大。”
听出对方的揶揄,易知舟难得无奈地噤声。
闫松鹤手持白子,微微停顿:“眼下大将军一肩挑两职,就不怕锋芒太盛?”
广平王病故,陆云起辞官回乡丁忧去了,眼下吏部侍郎空缺,陛下居然要易知舟顶上,这易大将军也不谦让,竟真的一肩挑起了两份要职,加上他本就武安侯、九公主驸马,在朝堂中更是风头无两了。
闫松鹤有心提醒,易知舟自然听得出来,但,他也有他的顾虑。
“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偏可用之才寥寥,云起丁忧只是暂时,带陛下寻个由头,他很快就能回来,所以,我只是暂替他而已。”
易知舟落下手中黑子,抬眸看向闫松鹤。
只见闫松鹤轻叹一口气:“临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语落,易知舟一滞,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顿了顿才开口:“陛下有心整顿海防,西北边塞绝不能出半点漏洞,否则我此番也不必亲自前往巡视。”
塞防无忧,待海防稳妥了,元崇烨这龙椅,才算是真正的坐稳了,届时,易知舟才能真正放下牵挂。
这一点闫松鹤心里虽然明白,但还是忍不住会替好友担心,但愿事遂人愿吧。
说话间,一个小丫鬟捧着小木匣前来。
易知舟挑眉问道:“什么东西?”
闫松鹤遣退了小丫鬟,转而一扫先前的凝重,言笑晏晏地看向他:“是九公主先前送给柔嘉的话本子。”
易知舟闻言露出困惑的神情。
闫松鹤却双手作揖:“妻兄见谅,柔嘉如今身怀六甲,实在不宜阅读这些淫词艳文,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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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回去吧。”
易知舟:······
*
自将军府出来,公主殿下华丽的车辇便朝着西雀大街缓缓而行。
此时已过亥时,街道人烟稀少,车马萧萧。
婆母今日特意筹备了一桌菜肴,元季瑶胃口大好,一一品鉴过后,还兴致极好地陪易夫人饮了一壶玫瑰酿。
此刻酒足饭饱,懒洋洋地靠坐在马车内,反观她身旁的驸马爷,身形笔挺,坐姿如山。
“你明日何时有空?随我一同进宫向母后与皇兄辞行啊。”她见他今日腰间佩戴着一枚羊脂玉佩,便想拿过来把玩把玩;往日二人一起出行,她坐在马车里难免无聊,都会寻他身上的小玩意打发时间,有时候是玉佩,有时候是鱼符,主打一个随取随玩。
可今日,一向好脾气的驸马爷却径直将玉佩从她抽走。
手中空落落的她不禁疑惑地看向丈夫。
隔着马车外昏暗的烛光,她只瞧见他朗逸的下颌,高挺的鼻梁,以及那双····鹰一般犀利的眸子。
“怎么了?”她不明所以,他为何会用这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听守义说,他晌午在西大街遇见松萝了。”他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粉嫩的脸颊,她今夜陪母亲饮了酒,淡淡的酒色令她脸上的胭脂颜色愈发浓郁,宛若一朵沁过水的玫瑰,娇艳欲滴。
元季瑶忽而一顿,松萝?
今日一早她去探望柔嘉,柔嘉说自己怀孕后不便四处行走,尤其不方便再去怡文斋买话本子;元季瑶便叫松萝跑了一趟,将自己这些日子看过的、觉得还不错的话本子买了一套送过去。
······
其实那些话本子,写的多是些曲折蜿蜒的爱恨故事,原本也没什么;可偏偏今日她叫松萝送去的那一套,是怡文斋最新推出的《十二章》名字平平无奇,可里头的遣词造句颇有几分露骨,看的人脸红心跳,浮想联翩。
她初读一遍,觉得很新奇,便想要分享给柔嘉。
只是,这些她自然不想告诉易知舟,于是佯装无异的回了一句:“我想着明日要进宫,所以叫松萝去书斋买了一本佛经准备赠予母后。”
待她说完,车厢内忽而陷入一阵沉寂。
只有瑀瑀车轮声隐约传入彼此耳畔。
她斜倚在软枕上佯装镇定。
末了,只听某人冷凌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噢?是这本佛经吗?”
他修长的指节正握着一本蓝底书,封面上是熟悉的印体《十二章》。
元季瑶顿觉头脑嗡鸣,一股热气涌上面颊。
她倾身去抢他手中的书,可那人偏偏不肯就范,孔武有力的手臂高高举起那本“佛经”。
“什么经书竟值得殿下如此珍视?”
他一手揽着气急败坏扑过来的美人,一手举着书,语气玩味。
怀里的元季瑶尽力挣了几下,自知抵不过他的力气只好悻悻认输。
“其实,其实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就是,就是闲来打发时间的话本子而已。”
语落,她企图趁他不备,再从他手中抢走书本。可易知舟大手一捞,便牢牢将她温软的身子纳入怀中,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审视着她:“打发时间的话本子?”
不等她开口,他已信手翻开一页:
“殷殷自知与郎君多年未见,只盼男人记得她往日的好,遂主动褪尽衣衫,露出傲人挺立的□□,勾着男人赤膊的臂膀,欲行男女····”
元季瑶万万没想到他会谈而皇之地将内容读出来,这些欲色横流的字眼,对上他清风朗月的眉眼,实在是····实在是····
不成体统啊!
“别读了!”她气急败坏地捂住他的嘴巴,一双娇俏的眸子盛满了怨气。
他是故意的!故意想看自己出丑!!
这个念头涌上来,元季瑶更觉得无地自容!
可偏偏这人不疾不徐地盯着自己,一双幽深的眸子好似要将她看穿一样。
“为何九儿读得?我就读不得?”
他好整以暇地凝着她,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好似天边的晚星,璀璨夺目,引他入胜。
她气势不足地替自己开解:“就是打发时间而已····”
“打发时间?”他缓缓咂摸这几个字,目光悠悠扫过手中的书皮。
“我这几日事忙,确实疏忽了殿下,竟让殿下无聊到靠话本子排解忧愁?”
他语调微微一变。
元季瑶瞬间捕捉到其中的异常。
果然,男人清疏冷然的脸上扬起一丝邪气十足的笑容,好似换了个人。
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只听某人俯在自己耳边隐忍开口:“当真是为夫的罪过。”
语落,元季瑶只觉得鬓边的金钗狠狠一晃。
随即跌入某人火热的怀抱。
他们从前也曾在马车内耳鬓厮磨过,可那只是浅尝辄止,这一回,他似乎存了心要动真格的。
她被他半抱着坐在腰上,蓄势待发的热情来得及为迅速。
彼此衣衫具在,若不细看似乎并不觉有异。
可堆堆叠叠的裙摆下方,依稀露出女人纤细的玉腿,就坐在他赤诚的爱意上头。
“不,这里不可!”
马车仍然在前进中,她紧张地伏在他耳边小声阻止,企图唤醒某人最后一丝理智。
“为何不可?”他仰头,凝视着她水润的眸子,随即一言不发将她高高抱起,下一瞬,又猛猛地落下来。
一句难挨的嘤咛自彼此口中溢出。
她只觉得四肢都酥软了,再也说不出拒绝之言。
男人微微蹙起的眉锋瞬间舒展开来,他仰头,难耐地钳住她的唇,舌尖痴缠,久久不肯停歇。
挣扎不开,又割舍不清。
她只能被他这样细细密密地磋磨着,直到温热的泪水不自觉溢出眼眶,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再一滴滴汇入他的唇边。
淡淡的咸味令他越发急切地耸动起来。
车内旖旎的氛围丝毫不受打扰,直到马车堪堪驶过公主府的大门。
车夫正欲勒紧缰绳减速,忽而听见车厢内传来驸马爷低沉的命令:“从西角门进府。”
跟在车旁的青柑一愣,西角门?
西角门有缓坡,可以直接将马车使劲府内。
上一次,有孕在身的柔嘉姑娘受邀来公主府听戏,原本晴朗的天气忽而下起了暴雨,当时公主就吩咐马车从西角门入府,一路将柔嘉姑娘送到了正屋内,这才免了众人的心惊胆颤的护送。
青柑没有多想,与守义一同跟随着马车往西角门去了。
深宅大院的公主府,外部有禁军守卫,内部有宫娥太监侍候,待公主的马车缓缓进入西角门,顺着甬道往主屋行驶。
约莫一刻钟,马车缓缓停下,青柑看了看紧闭的车门,不知为何,忽而有了几分明了。
此刻,只听驸马爷的声音传来:“青柑,取我的大氅来。”
如果说,方才只是猜测,眼下青柑几乎可以确定了。
只见她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句:是。
随即遣退了车夫与守义。
待松萝向她投来疑惑不解的目光,她一把拽着小姑娘往主屋内走去:“我去取大氅,你赶快进去备水。”
车内的九公主虚软无力地贴靠在某人怀里,下唇因为太过用力,泛起一圈淡淡的水红。
“混蛋。”她怯怯地咒骂。
却换来某人含笑的警告:“往后不许再看那些话本子,若要我知晓,今日的惩罚再来十遍。”
她心里不服气,可又无力抗争,只能低眉顺眼任由此人用大氅裹紧自己,再抱下马车。
回到寝室,松萝与青柑侍候九公主褪去衣衫。
待她舒舒服服地坐进温热的浴桶中,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与话本子里孟浪的主人公相比,某人又何尝不算狂狼无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