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直面风雨

作品:《我自扶摇逐日光

    少女空出的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腰身一拧就将男人翻个面落在床上。纤细冰凉的手指在他的喉头来回摩挲着,居高临下睨着他的眼神像看一件十分满意的工艺品。


    凌峥嵘暗付大意了,忘了她也会用枪。


    凌峥嵘眯着眼,看着少女用那冷冰冰的枪头挑开自己胸前的衣襟。房间的暖气很足,他鼻尖沁出薄汗,乃至于当丝质睡袍向两侧垂坠露出精壮的胸膛时,竟觉得凉丝丝的很舒服。。


    他生得白皙,哪里都白,是个小白脸的坯子,却偏有漂亮的肌肉纹理,结实性感,充满了爆发力。


    那是与女性截然不同的力量美。


    少女似是很满意,却又不满足只看到了这些,于是收回放在他喉结上的手去扯他的腰带。


    她粉嫩的舌尖缓慢地舔过唇角,在唇瓣上留下莹润的水泽。看得凌峥嵘不自觉地滚了下喉结,他的感官全系在少女微凉的指尖上,她只用一根手指头顺着前胸一路划至他的腰腹,再往下就是腰带系成结的地方,但她没有解开的意思,而是轻啧了一声,收回了手,也终于与他对视。


    “你从下午见面时就很奇怪,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面对孟图南直白地诘问,凌峥嵘闪烁着眼眸想要避开,却被她俯身掐住了下巴,稍稍用力往上顶,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少女清甜的呼吸洒在他脸上,认真看着自己的眼眸近在咫尺,凌峥嵘抿了下唇,嗓子哑得一塌糊涂。他矢口否认,“没有。”


    孟图南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你不乖,撒谎是要被惩罚的。”


    她将凌峥嵘的两只手交叠放置在他头顶上,再用自己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压着,本就松散肥大的睡袍塌落下来露出半个雪白的肩头,被她散落的墨发垂下来遮住大半。


    少女稚薄的胸膛被隐藏在薄薄的布料下,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能分辨得出睡袍蜀绣牡丹花蕊中的,属于少女的.........


    他忍得骨头都在疼……


    如果能把人藏起来只给自己看就好了。


    但是,敢拿着枪抵在情_人胸膛的少女,又岂是任人锁住而不知反抗的玫瑰?她是荆棘啊,浑身是刺,悄无声息地在道路上布下猎杀猎人的陷阱。


    看似柔弱的一方,当真是任人宰割吗?


    孟图南的另一只手握着枪,枪口正对准他的心脏。冷沉的眉眼没有丝毫旖旎之色,只有认真,她是真的在思考该如何惩罚他。


    很多时候凌峥嵘并不觉得这个少女才成年,她成熟的思想和处事能力都让人惊艳,心性也异乎寻常地坚定,但只有这种时刻,食色男女在深夜拉扯较量时才露出被隐藏得很好,顽劣的,带着点坏的天性。


    就像此刻,她放肆又大胆,危险又精怪地撩拨着凌峥嵘的心弦,她一面压制着男人不准他反抗,一面到处点火,逼问着他的想法。


    “我再问一次,你在气什么?”她声线像揉碎了冰般冷冽,手上用力压着枪,枪头压在他胸口,生生是硌出一大片红痕。


    没等凌峥嵘回答,她俯身咬住他的嘴唇,一股味铁锈味在两人的唇齿间漫延开来。她用舌尖细细描摹着他的唇形,在他想要含住她作乱的小舌时就会被惩罚性地咬一口。


    凌峥嵘微喘着想,严刑逼供也不过如此,她的软刀子磨人才真是要命。


    “我真的没生你的气,我一大早就去紫徽大找你,但你不在,我才找到丰泽园。”凌峥嵘省去了吕亦强和那个小男生的事,他更在乎的是宁和光那不加掩饰的喜爱目光。


    直白认真,同为男人,他能感受得到那种强烈又隐忍的感情。


    他独处时反复去想,去琢磨那愤怒的根源,如果仅凭爱意就将花儿摘下私藏占有,他觉得这种想法极端又卑劣。他痛恨自己的卑劣。但过些时日再想,有觉得自己可笑极了,孟图南是娇花吗?是可以私藏的标本吗?


    不,不是的,她是天上的太阳,是风里不可捕捉却又随处都是的自由,谁能约束内核强大又勇敢的旗帜该往哪个方向飘扬呢?


    最后他终是颓然面对真相,他的愤怒是源于自己的无能,面对宁老总,他甚至不能质问,也无法警告。那种高度他不知自己这辈子能不能企及,又能不能稍稍够着边角。


    挫败感曾差点将他逼疯。


    “和我领证,孟图南。”凌峥嵘幽深的眸子浸泡在欲念中,湿漉漉的,又软又温柔,甚至带着几分哀求。


    “这个等下再谈。”孟图南忽然霸道地将膝盖顶进他两腿间,肌肤相贴的触觉激得凌峥嵘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凌峥嵘用拇指和食指用力捏揉着她的掌心,一贯清冷的面皮染上了红意,他心猿意马之际还在想着怎么哄她去领证。


    “你别逼我,我们只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孟图南同志我警告你,你在强迫我,这是犯罪。”


    孟图南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那般,笑得眼尾都是水光。她猛地抽出手并坐直了身体,随手扯开他的腰带露出他壁垒分明的腰腹和人鱼线。一面看着他,一面盲拆手里的那支枪。


    枪的零件断断续续落在他身上,不时疼一下,凉一下,伴随着她的话,再疼一下,很快枪被拆卸成了不能用的废铁。


    “虽然我喜欢强迫你,但既然是犯罪,那还是算了吧。我道德感比较强,我去强迫心甜情愿被我强迫的人……唔,疼,嘶。”


    一个天旋地转,待孟图南反应过来时已被男人压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凌峥嵘长臂一展,伴随着哗啦啦的声音,那些金属零件悉数扫落到床下,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还有男人咬牙切齿的话语,“这么好看的嘴巴,为什么说出的话总叫我生气?嗯?”


    方才还掌握主动权的少女眨眼间就沦为被吞食的点心,那种不舍得一下子吃完,一点点磨着,含着,涩情十足的吞食方式叫孟图南化成了一滩水。凌峥嵘无师自通,男人在这种事上总有天赋,从青雉生涩到游刃有余只需要几次而已。


    但到底在紧要关头他停了下来,看着身下两颊酡红为自己绽开的少女,猛地闭上那双意乱情迷的狭眸。


    他用牙齿摩挲着她的耳垂,一只手时轻时重地揉捻着,他的呼吸滚烫,声音暗哑,“我下午不是生你的气,我是气我自己护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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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自卑到无法宣之于口的话,你太优秀了,你的选择也太多了,你本可以选择安逸富足留在紫徽大,但你仍坚持梦想去吃橙色区物资匮乏的苦。


    往后余生,你只会越来越优秀,你不是藤蔓需要攀附大树,你本就是山巅崖顶的一株凌霄花,一棵俯瞰世间的云杉。


    而我,不过是你枝叶间无关紧要的一阵夏风,隆冬雷霆后的碎雪,短暂欢愉就归于无形。


    可他不想就这样而已。


    孟图南轻笑一声,捧住他的俊脸,接住他的不安,笑意怅然无奈,轻声道:“其实我没几年可活了。”


    凌峥嵘被情欲迷住的眼瞬间清明,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只是猜测,因为没有解毒制剂淬炼神经和血管,导致血流通过受阻,久而久之就会形成瘀住的血块。”她轻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左颅,“就在这里,一旦血块剥落,或血管承受不住疼痛带来的压力而爆裂,嗯,总之,就是不知何时就会死。”


    凌峥嵘压在枕头上的手慢慢收紧,拧着眉心,不知在想什么。但很快,他回过神来,心口的痛意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猛地直起身,但又捏着拳狠狠砸在床上。


    “别这样……”


    凌峥嵘本已转身下床,但她的一句话就击溃了他的勉强,他站在床边,弓背弯腰将脸埋进她颈窝。


    很快,孟图南感受到颈里有水渍,这种触感持续了好一会儿,但一切都是无声静默的,无助的。


    孟图南由他这样靠在肩头,她也只安静地听着窗户外的的风声。呼啸着,刮去抱枝的花骨。


    两人一夜无话相拥而眠。


    第二日一早孟图南醒来时凌峥嵘已不在身边了,她摸了下,床褥凉凉的,不知何时离开的。她起身进到洗手间洗漱换衣服,收拾好一切后下了楼。


    凌峥嵘系着围裙斜倚在厨房的门框上,阴郁低沉的眉眼压着戾气,指间夹着一根燃了大半的烟,旁边的垃圾桶里已存下不少烟头。


    他不知在想什么事极为入神,以他的本事,竟连孟图南下来了都不知道。


    就在孟图南准备往客厅方向走时,座钟忽然发出沉闷的金属声响,“当”的一声,提示半点报时。


    凌峥嵘扭头看到她的瞬间,狭长的幽眸里闪过一丝慌乱,他下意识两指一捏捻灭了烟头扔进垃圾桶,又抬手挥了挥驱散空气中的烟味。


    “你起来了,先喝杯热水,然后准备吃饭。”他说着去推开厨房的窗户通风,然后掀开锅盖,将热在锅里的馒头,小菜和瘦肉粥端出来。


    “勤务兵来得早,不到六点就来了,我怕吵醒你就没再睡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她盛饭,“尝尝看,要是不好喝我给你煮面条吃。”


    孟图南低垂着眼帘,用勺子慢慢地搅拌着瘦肉粥,开口十分平静。


    “凌峥嵘,你不必觉得我可怜,或者有负罪感,从而对我感到歉疚。第三支解毒制剂没能按时注射我没那么在乎。或者这样说你更能明白,假如第三支解毒制剂按时注射了,你知道当大脑的开发程度高至50%以上时,最先丧失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