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是你非你

作品:《我自扶摇逐日光

    待凌峥嵘端着饭上楼,一开门便看到孟图南陷坐在窗下摆着的麻布白颜色的沙发上,膝头摆着一本相册。


    她正一边低垂着细颈擦头发一边翻看,唇畔还挂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如果是凌峥嵘的单人照,她便看一会儿再翻页,如果是多人合照,她葱白的指头会在众人中点一下他。


    就这么随意的一点,瞬间击中了凌峥嵘的心脏。一整个晚上的心里建设被敲碎,他想,这个少女是喜欢自己的,大约是年纪小不懂感情,既然自己如此爱她,何妨不能包容她,教导她?


    凌峥嵘端着份量很足的两人餐坐过去,孟图南吃得很少,也很快,放下碗就去了洗手间漱口。她在凌峥嵘做饭的时候打开衣柜看到了叠得整齐又崭新的女士浴袍,是粉色的苏杭丝绸,袍身大朵娇艳的牡丹,袖口绣着一朵兰花,她便自行取用了。


    但她身材过于纤细,腰带勒到头也系不紧,V字领口松垮垮地露出些许稚薄析白的胸口。孟图南对容貌和身材从不曾焦虑,也不觉得自己曲线不够丰腴,是以穿着它十分自然地在房间里走动着。


    她个子高挑,睡袍的下摆甚至盖不住她的膝头,露出她光洁修长的小腿和纤细的脚踝。


    孟图南将手里的相册放回原位,一转头撞进凌峥嵘狭长的眼眸中,里头压抑着幽冷又跳跃的火焰。见他目光灼灼,孟图南扯着嘴角,笑意很微妙,像总是掌握着主动权那般从容。


    “房间太热了,我一觉睡醒出了一身汗,不洗澡就觉得很难受。这衣服我能穿吗?还是需要我脱下来还给你?”


    她的手搭在腰带上,好像只要他开口说不行她就会立刻扯开腰带一样。


    凌峥嵘危险地眯起眼,露出猎人窥视猎物的眼神,深深看了她一眼后便垂下眼眸。他没回答,只是埋头吃饭,甚至不再慢条斯理地吃饭,虽吃相还斯斯文文但速度明显快了很多,他甚至把孟图南的剩饭也消灭干净,然后迅速收拾了桌面的狼藉,


    他想忙活了这么久是该洗一洗,于是打开衣柜拿出男款的睡袍走进了洗澡间。


    随着水声哗啦哗啦地响,凌峥嵘用冷水一遍遍洗刷着自己的身体,直到心无杂念才推门出来。


    温度一冷一热,白雾腾腾自他头灯往外冒。他拿毛巾搭在头上胡乱擦了几把,然后关上灯走到床边坐下。


    此时孟图南正开着床头灯在看一本军事方面的书,刚感觉到床身下陷就被一只毛巾盖住了头,接着是一双略带着凉意的大手托住她的后颈将她半抱半拖着放在膝头。


    凌峥嵘用另一只干毛巾替她擦头发,书便落在床上,被褥凌乱,她如墨般的长发亦是四散了开来。


    孟图南被他按摩得很舒服,头也不疼得那么厉害了,于是便闭上眼任他擦着。凌峥嵘怕她又睡过去,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少女修然睁开眼,一双红彤彤的眸子定定看着他。


    “头发干了,你睡吧,明天一早就走,别起不来耽误时间。”凌峥嵘嘴上这么说着,手指却留恋地在她的青丝间穿插徘徊。


    孟图南默默坐起身,睡袍从肩上滑落露出半个雪白的肩头。她自然地抬手拉上去,慢条斯理地开口回道:“好。”


    凌峥嵘利落地起身,垂下长睫看向床头的小台灯,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这一切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这半个月虽然忙得沾枕头就睡,但只要有一点时间,我就回来整理这个家,这里的东西。”他抬着手指划了一圈,轻声道:“都是我亲自挑的,每一样都想着孟图南应该也会喜欢。”


    男人慢声说完,终于抬起那双如工笔画细细描摹出的一双眼看向她,视线很沉,深邃幽暗,里头装着很多东西,尤其是他刻意收敛,却藏不住的攻击性,那种对所有物强烈占有欲的凝视,像一张蜘蛛丝网朝她兜头裹下来。


    他舔了下干燥的唇瓣,忽然抬腿压在床上,倾身朝着少女压去。


    那股熟悉的,霸道的专属于他的气味铺天盖地将孟图南笼罩住,在她因为惊讶而微微张了张嘴时又忽然止住身形,抬起手臂扯过压在褥子上的毛巾,而后便直起身子转身出了门。


    “我今晚睡隔壁书房,你好好睡,有事大声喊我。”


    见门被带上,孟图南仰面倒在床上,抬手盖住眼笑得不可抑制。


    哼,狗东西。


    她笑够了又翻身坐起来。


    她再次打开大衣柜从里面取出羊绒织就的开衫套在身上,翻找出一个空白的笔记本后便坐在沙发上书写起来。


    她这会儿脑子里忽然涌出许多东西,像趵突泉那般突突直往外冒,一时间房间静谧地只剩下沙沙的写字声。


    而在一墙之隔的书房里,凌峥嵘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书桌后,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交叠架在书桌上。他一边捏着眉心,一边抽出烟搁在鼻子下面。孟图南不喜欢烟味,下午的时候连叶老那样的老烟枪都能忍住不抽,自己自然也忍得住。


    只是心里太烦躁了,压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把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冷静都烧得寥寥无几。书房黑漆漆的没开灯,倒是他一双含着欲望的眼睛里透着清辉,凌厉又凶悍。


    他看着书桌上的小闹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圈,心里不由泛着嘀咕。


    该死,她怎么不上钩?她刚才的眼神分明对自己有想法,但为什么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


    欲擒故纵对她没用?


    还是美男计不奏效?


    他拿过鼻下的烟,烟丝在他两根修长的手指间被碾成了渣。不愧是高智商的天才少女,居然一点都不上当!


    可恶!


    待到时针转向12,分针转向4时,他猛地站起来抹把脸。真该死,他想,既然山不就我,那我就山,适当的服软示弱是优秀指挥官的必备技能。


    凌峥嵘烦躁地扯了扯浴袍的腰带,闭了闭眼才重新平复心底的躁意。


    他告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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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是屋里开了暖气,孟图南觉得热一定会蹬被子的,进去给她盖被子而已,无可厚非。


    这么想着推门时却不自觉放轻了手脚,比他做任务潜伏进敌特大本营时还要紧张。然而待他又往前走了半步时幽暗的瞳孔猛地一缩,三两步来到床前掀开被子,床上空无一人!


    他飞快地环顾四下,确认房内没人后身影迅速蹿出门外,三米多高的楼梯几乎只跳跃了两次就落在一楼的地面。他身形矫健如豹,落地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这一瞬间凌峥嵘的脑子里生出了无数种极端的猜测,但最终都是落在孟图南居然逃跑的念头上。她真是……可恶极了!她怎么可以,怎么敢在午夜不辞而别!他捏紧的拳头昭示着他此刻的愤怒,他又错了一次,不该再次实施他娘的怀柔和以退为进的策略,他作为指挥官真是败得一塌糊涂!


    他一边拿过配枪别在后腰,一边去拿大衣,一双鹰隼般的利眸再次环顾房间,就在他压抑着冷酷的情绪准备去将人逮回来时,一转身却看到那抹静静立在厨房门口的纤长身影。


    她端着一只玻璃杯在小口啜饮着,眸子里满是疑惑。


    饶是他藏得快,但那狭眸里肆虐张扬的嗜血凶光却还是被少女敏锐地捕捉到,她略略扬眉,谨慎地向后退了半步。但凌峥嵘却大步跨过去,以一种不由分说地,霸道又偏执的姿态将她拦腰环住扣在怀中。


    力度很大,勒得少女喘不过气来。


    凌峥嵘在这一瞬间想着,去他娘的自尊心,情人也是人,等再出现新的情人,那就打爆新人的头!


    ***


    孟图南推他,“放手。”


    凌峥嵘身子猛地一僵,却箍得更紧了。


    孟图南蹙眉,脸上已有不悦之色。“你勒疼我了。”


    凌峥嵘听见这话才稍稍松了力道,却仍不肯挪开拦在她腰上的手臂,侧过脸去亲她的耳垂,压低了声音与她耳鬓厮磨道:“我去你房间,发现你不在。”


    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语气里竟有几分委屈和恼怒,明明生气了,却又不敢发脾气。凌峥嵘不满地捉住她推搡自己胸膛的手,干脆将人打横抱起上楼回到卧室里。


    他这次没有将人放下就离开,而是迫不及待地跟着抬膝压在床垫上。两只手分别撑在她脸旁,看着她略带慌乱的眼神低头吻上去。


    唇齿相抵辗转吸吮,探舌长驱直入掠夺般不肯放过任何地方。霸道急切,生涩又深情。


    但这激情上头得快,走得也快。他喘着气稍稍离开少女被蹂躏地有些肿起的唇瓣,眯起眼感受着来自太阳穴上冰凉的触感。


    那是他的配枪,此刻正顺从地被少女握住,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金属枪托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室内刚刚升起的热意渐渐冷了下去,凌峥嵘眯起眼看着似笑非笑的少女,薄唇弯了弯,清冷的眸子里噙着克制忍让。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