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得偿所愿

作品:《我自扶摇逐日光

    孟图南轻笑一声,颇有些淡然地开口道:“是感情。”


    “要知道,智商越高,付出对应的代价是感情会越淡漠,所以我才能这么轻易地原谅盛丰明,不再爱他也不恨他,理智叫我明白怎么做才是最优解,我只管遵从本心就好了。”


    “这还只是两支解毒制剂,我尚且可以如此轻易地就抛了曾经困扰我,纠缠我,叫我在海雕国日日想着学有所成,回来叫他看到我而感到后悔的盛丰明,更悖论其他人?”


    “全注射的风险和后果我现在也只是推断,亦无从得知。所以两支也挺好的,至少我现在对这个国家有感情,并且愿意为它的强大而出一份微薄之力。”她吹了吹热气,眼眸含笑望向凌峥嵘,“怎么办?你还想着结婚吗?那么你的户口本上会出现丧偶的印戳。”


    凌峥嵘眼尾现出一抹红意,这么俊俏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些许的狰狞之色。“他们可真该死!”


    他微微侧过脸,鹰隼般的眼眸中仍沉甸甸地压着戾气,并没有因为孟图南的话而散去阴霾。相反他很后悔,恨自己对钟家的处理手段太温和了,他应该将钟家的男人们都引出来,一个个打断他们的腿再送进监狱的。


    可哪怕这样,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我时间有限,从来并不想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所以,我不是玩弄你的感情,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你领证只能是拖累你,我也不需要一张纸来证明爱意,我现在对许多事都不在意了。”


    “我在意。”凌峥嵘强硬地打断她的话,他隔着餐桌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心口处剧烈的起伏昭示着这个男人看似平静却极其不安的情绪,“假如你日后死了,那至少在提及你的时候,想你的时候,午夜梦回,我喊的是我的妻子,我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回忆你,也能在你的墓碑上亲手刻上吾之挚爱,我死了也能和你埋在一起。”


    “更何况,我工作也很危险,说不定会死在你前面,你会因为这个就不和我登记结婚吗?”


    今日天色阴沉,大风,外头瞧着就又干又冷,但孟图南沉寂孤冷了许久的心竟被这几句话塞得心口满满当当的都是热意。


    她弯了弯嘴角,笑道:“那往后余生,还请多指教。”


    凌峥嵘压抑了一夜一早的暗眸忽然现出华彩,他扣住少女的手指,唇畔是止不住的笑意。打从心底里满溢出来,得偿所愿的幸福感令他眩晕,他绕过去环住她的腰身带着她转了几个圈才将人放下,低头吻住她的唇瓣,温柔到不可思议。“说好了就不许反悔,谁反悔谁是狗。”


    孟图南不知该不该笑,她简直难以想象这么孩子气的话竟会出自凌峥嵘之口。


    他将人放开,催促道:“不耽误你吃饭,你吃完咱们就出发回橙色区打证。”


    他冷峻的脸上是强自冷静的笑意,黑曜石般的眼眸里也一扫之前的阴霾戾色,他三两口就吃完了面前的饭,然后起身对她道:“你继续吃,吃完放在这里,勤务兵晚点会过来收拾的。我去检查一下车子,开车回去比坐火车更快,就是会有点累,到时候你就在后面睡觉,眼睛一睁一闭,就到民政局了。”


    孟图南点点头,很想问他至于这么开心吗?她按着胸前的皮肉,骨骼里那颗跳动的心脏仍平缓地跳动着,无悲无喜。


    她低垂眼眸搅动碗里的瘦肉粥,心想这样也挺好,算是开启了新的人生吧。总归茫茫人世间不再是一个人瑀瑀独行,有凌峥嵘做伴,算得幸事。


    ***


    本就要出发了,但凌峥嵘忽然又就着冷水洗了个头,刮了泛着胡茬的下巴,还把军装叠整齐了放在车里。他在京都的这些天给孟图南置办了不少衣服,这会儿忽然神经兮兮地带着她上楼打开另一个衣柜,邀功般抬着下巴冲她道:“挑一件喜欢的,都没有的话咱们现在再去买。”


    见她不明所以,凌峥嵘危险地眯起眼,撇嘴倨傲又委屈道:“咱俩还没拍过照片呢。”


    他想起到在北D河疗养院里看到的巨幅年画册照片,心里酸得直冒水,嫉妒使他面容扭曲。


    倒是孟图南,她作为当事人甚至都不知情。但她觉得这样的凌峥嵘很有趣,原来男人也会乎这些小事。


    她的手指随便一指,是一件墨绿色的圆领羊绒大衣,玳瑁扣子,里头搭一件白色翻领衬衫。也就是她白得透光,脸又稚嫩,骨相优越大气,才能撑得起这样老气横秋的款式。


    因为是去拍结婚证照,凌峥嵘本想挑一件红色的给她,“是不喜欢红色吗?”


    “你确定要红配绿吗?”她嗔怪地瞥他一眼。


    凌峥嵘想到自己绿色的军装不由摸了摸鼻子,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她也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不在意,所以她也是期待并喜欢着自己的吧。


    孟图南不知道他又胡思乱想了些什么,拿起梳子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她头发浓密,不好好梳整齐会显得凌乱爆炸。待理顺后又瞥见梳妆台的小抽屉里有一只半个巴掌大的珍珠发卡,她拿起来别在头上。


    这发卡好似有魔力,一下子就收敛了孟图南气质上的锐气和骨子里的傲慢,叫她有了几分少女的俏皮可爱。


    凌峥嵘本没在意的,但扫了一眼不自觉又扫了一眼,这才凝眸细看,清冷的面皮沁着笑意,“还不错,回头买真的镶上去。”


    孟图南笑了笑没说话,又拿出一管口红抹了唇瓣。但红得太正,衬得她凝白的脸庞肃冷倨傲,拒人千里之外。


    凌峥嵘目光灼灼,趁她低头换鞋之际忽然扣住她的腰身低头吻上去。他吻得又凶又霸道,生生是推着她抵在墙壁上才止住后退的脚步。他的手毫不客气地探进去,隔着贴身的布料不轻不重地揉捏着,随着呼吸的粗重,他放缓了攻势,吻得温柔又深情。


    直到他自己难受得要爆炸那般,他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她。掌心覆住她的脸,拇指轻轻揩去她唇瓣上星点残留的口红色和水渍,嗓子暗哑性感,眼神滚烫灼热,但说出的话却是正经清冷的。


    “女孩子们用的口红原来是这个味道,啧,远没有你甜。”


    这么端着架子说情话,反差感叫人瞪大了眼。


    凌峥嵘昨晚上啥也没干成,还郁郁寡欢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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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了大半宿,早起冲过凉才平息的躁动又轻而易举被勾起来,以至于他现在看着孟图南的眼神幽暗粘腻,需要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着自己想要触碰她的念头。


    孟图南被他看得耳朵都在滴血,她不懂,凌峥嵘原本是个多么清冷肃杀的军官啊,刚见面那会儿还押着自己用冷水冲头,性子果决百毒不侵一身正气,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不正经?


    盘丝洞的女妖精都没他会勾人!


    待收拾好一切,两人便出发了。


    孟图南不太懂他这股子粘人的劲儿从哪儿来的,坐在车上都要扣住她的手。“我没有亲朋好友,我的事一直都是自己做主。你呢?你不需要和父母说一声吗?”


    “巧了媳妇儿,我的事也一直是自己做主。我的户口是单独的本子,上面就我一个,不过很快就不是了,还有你。”凌峥嵘轻松地开着车,抽空看她一眼,嘴角翘着,不知道在高兴些什么。“你是担心我父母很难相处?没关系,咱们一年都回不去几次,也不用一块生活,你尽管放心。”


    “我一直没担心过。”孟图南看着街景,这里是全然陌生的城市,又是京都,许多古建筑群很好看,朱漆黑瓦檐顶蹲着嘲风兽,一片连一片的,雕龙画栋不过如此。“那是你的父母,是你的责任,总不会因为你结婚了这些事就过渡到你的妻子身上,她长这么大可没吃过你家一粒米。你家的规矩总不会单单给她立的吧?”


    凌峥嵘蹙眉,觉得这话是这么个道理,但与主流价值观又大相径庭。


    孟图南好像来了点兴致,扭头撑脸看着他,透着红意的清亮的眸子里是打量和审视的光,灼灼烫人,叫凌峥嵘挺直的脊背不由一僵。


    每个结婚的男人都要面临的难题来了,婆婆和媳妇儿落水了先救谁来了。


    “你觉得女性是人,还是物品?”


    “当然是人。”


    “按照生物学的理论,能够繁衍,没有生殖隔离,DNA序列只有两条染色体不同,首先排除非同源和非种族性问题。其次,解剖学来看,男女身体构造除却因生-殖承担的责任不同外,基本是一致的,也可以排除物种不同的可能性。最后在精神需求层面,能够语言共同,追求一致,对美与善,丑与恶的辨别上大差不差,想来不论男性或女性,他们的属性首先是人。”


    “对吗?”


    凌峥嵘连连点头。


    “人是社会发展的基石,一切的物质文化发展都是为了人服务的。但最后,女性却被符号化,商品化,沦为了男性的附庸品,可具象为生殖价值,美貌价值,乃至买卖合法化。为什么呢?”


    “是为了男权统治社会的需要,是固化阶级的武器。”凌峥嵘进入部队从新兵下连后就自考去了军官学院,那时候已开始恢复高考,他从军官学院毕业拿到本科证实现了士兵向军官身份的改变后,接着又考入国F科大进修并交换去过红老大国和DYZ国,文化知识并不匮乏,对世界各国的历史都是了解的,自然知道封建社会这些尖锐的矛盾点。


    他言简意赅,说完后反倒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