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内勤暴言(23)

作品:《[怪兽8号]内勤暴言(鸣海bg)

    内勤暴言(休班版本)@wffh


    非工作时间就当我死了不好吗?


    这很难吗?


    09:23 dd/mm/yy twitter for web


    难得的一个轮休日,七海原本的计划是去横滨美术馆看古代怪兽特展,展期只剩最后一周,而防卫部队的证件可以免预约直接进场。加上监察部门已经给出了审查结果,自己和小此木广之都不会收到任何处分,日比野前辈也获得了第一部队的正式编制,这是四之宫功最后为他在内阁处争取到的。


    很显然,她的计划被彻底打乱了。


    因为她现在正打着呵欠坐在电车上,而旁边的鸣海看起来比常年失眠的她还要憔悴,七海实在是懒得问他昨晚又熬夜打游戏打到几点,只是抬了抬左肩膀,想把靠过来的人推开。然而毫无作用,下一秒她就听见传来了酣睡声,呼出的热气惹得她后颈发烫。


    出于一些防范措施,如今的七海出入公共场合总会戴着一副隔音效果很不错的耳机,可这不能过滤鸣海的呼吸和心跳,不如说二人微妙的体温差都在挑战着她敏锐的触觉,好像有数不清的小虫在胸腔内到处乱爬。


    她真希望这趟车快点开到终点站。


    千叶县这十年来增设了三家公立福利院,还有两家是由企业合资的,这在整个东日本地区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或者说在整个日本都很普遍,福利院的数量远远超过学校。


    这个怪兽时代,就像人们不再有时间、精力与财力为逝去的亲人修坟立碑,失去父母家人也不再是孩子们身世背景中那条悲惨标签。在厚生省指导下确立的灾后儿童安置法案日渐成熟,优良的住宿环境、先进的教育条件,会以个人为单位制定心理课程。


    这群孩子甚至被称为后怪兽时代的幸运之子,多讽刺的名字。


    不过鸣海弦是法案颁布前最后一批被送进千叶福利院的,与七海不同的是,他对父母的印象几近于无,似乎他在尚不能完整记忆事件的年纪就清楚,求生欲是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唯一可靠的东西。


    他就在漫长的黑夜中竭力奔跑着,将惊恐的尖叫声、难闻的血腥味、摇摇欲坠的房屋通通抛在身后。


    这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鸣海幼时的梦魇,只是当时的福利院最多能以最低限度满足孩子们的生存要求,他常在满屋子嚎哭的同龄人中醒来,然后翻身再次紧闭双眼,因为睡觉是很重要的事情,哪怕由于应激发作拒绝吞咽,他也要求自己填饱肚子。在他的观念里,那些事物之所以会以万般恐怖的模样出现,是因为它们在极力把他推出死亡的深渊。


    这一次的募捐活动海报贴了一路,鸣海刚出车站就没了睡意,拿手机对着海报上自己那张脸拍了大约有两百张照片,其中一百五十多张都是自拍,还有三张和七海的合照。


    对方自然是一万个不乐意,她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满是嫌弃与怀疑,就差没把“你是不是又在车上装睡”这句话丢在鸣海的脸上。


    “真奇怪,你不是能听出来我有没有睡着吗?”鸣海一边走着,一边在手机里翻找拍得最好的几张一会儿用来发推特。


    “我为什么要吃饱撑的天天听你的心跳,”七海别过脸,“别发有我的那张。”


    “这可是本队长奖励你一起做好人好事,我就要发,你应该感谢。”鸣海举高手机,立刻按下了发送键。


    “那真是谢谢啊,鸣海队长,带我出道。”七海把耳机又扣上,装出不愿意再听的样子。


    走在写前方的鸣海却是低头看着那张合照,她好像总是没什么表情,就连私服也很朴素,身上这牛仔衬衫都洗得泛白了还一直在穿,明明是差不多的个头,肩膀怎么会这么窄,一顿饭能吃下六人份,整个人仍然像一张纸片。


    有的时候七海厉害到让他想要振臂高呼,更多的时候她却是单薄得让他觉得一捏就能碎。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前些年重新选址扩建后的千叶福利院距离海滨浴场很近,只要步行几百米就能到热门的冲浪区。虽然时间很早,但是海滩上已经满是抱着冲浪板的当地人,他们很热情地跟鸣海打招呼。


    七海虽说习惯了自家队长这种做派,但真碰到这种回主场的热闹景象还是有些吃不消,她又放慢了脚步,想跟他再拉开一些距离,谁知下一秒鸣海倒是抓过她的手腕快步奔向前。


    “院长,我回来了!”


    顺着鸣海视线看过去,一位上了年纪的女性扶着冲浪板站在不远处,她的肤色黝黑,前额发全都白了,个头很高,也许有一米九的样子,手臂与大腿肌肉发达,看起来像个亚马逊女战士。


    “您好,我是七海阳菜,鸣海队长的下属。”七海连忙摘下耳机,对着她微微鞠躬。


    “看来你就是弦那位好朋友,英治也提过你。”院长说话的语气仿佛鸣海还是个小学生,放学带着同学回家了一样。


    等等,英治,谁的名字,好熟悉,七海思索了一阵子,所以是长谷川副队长?


    “哦,我没跟你说过吗,”鸣海这会儿才想起要介绍,“院长是长谷川和功叔以前的教官,我也是进了第一部队以后知道的。”


    “是的,你完全没提过。”七海恍然大悟,难怪会有这么完美的身材,而她光顾着感叹这位“院长妈妈”的强壮,以至于忽略了院长刚刚提到的“好朋友”,忘记去问鸣海到底是怎么和对方谈论自己的。


    在院长引导下,他们来到了这次募捐活动的主办场地,义卖的摊档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年纪稍大些的孩子们在负责组织,年纪小的孩子则是一看到鸣海就围了过来,那个说着最讨厌弱小的东西的男人,这会儿像个孩子王享受着大家的崇拜。七海没忍住在边上笑了出来,这甚至给了她一种如果这就是会永远延续的日常该有多好的幻觉。


    “你可以把耳机戴上的,”院长提醒道,“这没关系,我们这里没有这么多规矩。”


    “我……”七海一时没反应过来,因为她的特殊体质一直是机密。


    见七海犹犹豫豫,院长哈哈一笑,将手腕翻过来给她看:“我是三号的一代适配者,那时候发射器是植入的。”


    十字形伤疤深深印刻在皮肤上,七海惊讶地看向院长,因为她看过过去每一个参加过适配测试的实验体数据,未能适配修复能力的实验体会在战斗中承受巨大的疼痛,外置注射器尚且如此,植入的更是难以想象。


    “谢谢您的理解。”七海轻声回应,而后戴上耳机。


    “你能和那小子一块儿来,该是我感谢你才是,他很讨人厌对吧。”院长的眼神越发柔软起来,“我还以为他会一辈子孤独终老。”


    “其实部队所有人都很尊敬队长的。”七海当然不能直接点头回答说,没错,他真的很讨人厌。


    “那还是不太一样,”院长稍稍凑近小声说,“他以前对我可没这么好,要不是英治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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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份说漏嘴,他可不会主动给福利院打电话。”


    “他主动打了电话?”七海反问。


    “弦想知道三号基因的副作用怎么解决,想知道怎么训练,我都不知道这小子有这么多话。”院长轻描淡写透露着什么很不一般的消息,“你一定是很重要的朋友,对这个没朋友的家伙来说。”


    这段话直接让七海陷入了茫然,她久久没能再说出一句话,到底谁会因为上司的善意感动,这件事太让人头皮发麻了,下一秒她抬头与鸣海四目相对,他那副一如往常的幼稚模样又让她觉得那一切一定是幻觉,就和她曾幻想这种日常才是真实一样。


    而在如何打破幻觉上,鸣海弦更是不会让她失望,只见男人匆匆穿过人群来到她跟前,双手合十说道:“七海,帮我写一份发言稿。”


    事实证明,上司就是绝佳的幻想终结者。


    半个小时后,七海坐在福利院的电子阅览室里,飞速敲着键盘的同时嘴里埋怨着:“你就没想过至少提前一个晚上告诉我吗,院长是今天才告诉你募捐活动要你发言的。”


    “确实,她上周告诉我的。”鸣海很坦白。


    “所以这种时候我又变成你下属了,”七海确认了一遍收尾的句子,拉上去看了看开头,“我不是‘弦的好朋友’吗?”


    带着怒气按下打印,身后的打印机开始运作,七海也终于有了空闲能将自己眼里的恨意全都倒给鸣海。


    移开视线躲避着这高浓度的恨意,鸣海抽出打印好的稿子,清了清嗓子:“反正我不会对别人这样的!”


    他转眼便一溜烟消失在走廊上,七海撇着嘴挠了挠太阳穴,起身在阅览室里转悠着,墙上贴着每一年新来的孩子们的照片,循着年份找到了鸣海,身材矮小的他在角落并不起眼。歪头看了很久,她拿起手机打开相机,将这个小男孩留在了自己的相册里。


    这日的活动一直持续到很晚,白天鸣海在台上的发言很流畅,尽管只是看了一遍稿子,若不是七海这么熟悉他的语言习惯,大约也无法发挥如此急智。但是十全十美地完成工作只会让七海觉得自己真是可怜,到底谁会在轮休日给上司写讲话稿还要求自己绝不出错。


    剩下的时间里,鸣海拉着她从第一个摊位逛到了最后一个,他想把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东西全都塞给她,但是实战射击满分的家伙在气球摊欺负人就有点不太好了吧。


    不知为何,七海看着这样的鸣海,觉得他简直就是一只会把抓到的老鼠带到主人身边的猫。


    不行,不可以觉得他可爱,七海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夜幕降临,所有人聚在海边的篝火旁,院长领着孩子们玩着游戏,一整日吵闹的氛围还是让七海到了极限,她悄悄地向海滩另一边走去,柔软的沙地走起来一步深一步浅,海风也柔和,这里还是比港区好多了。


    从院长手里接过烟火棒的鸣海转身发现七海不见了,昂起头看了看周围,他在远处看到了她低头在踩水,立马拾起最后一盒火柴追了上去。


    火星亮起的瞬间,七海突然笑了出来,她低着那团闪烁的亮光说道:“我要是说这是我第一次玩烟火棒你相信吗?”


    “那你会记住我一辈子的。”鸣海抬眼,两个人的眼眸里是同样的光。


    “放心吧,您让我记一辈子的事情可太多了。”她说道。


    烟火棒在此刻燃尽,眼前蓦地暗下来,他们却都能清晰地在黑暗中看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