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内勤暴言(24)

作品:《[怪兽8号]内勤暴言(鸣海bg)

    内勤暴言(被迫社交版本)@wffh


    知道什么是地狱吗?


    是同窗会还是同事的婚礼?


    这似乎并没有区别。


    14:23 dd/mm/yy twitter for web


    在正式进入大怪兽时代之前,国内的结婚率曾经到达过一个顶峰,人们尚未习惯频繁出现的怪兽信号,时常将每一次灾害当作是世界末日的序曲。而没有建立完备的灾后补偿与救济政策,人们保障财产的唯一手段则是依赖婚姻。但更多的人会倾向于一种更加浪漫的说法,那来源于一部相当老旧的外国电影。


    With the whole world crumbling ,we pick up this time to fall in love. *


    那时的年轻人们几乎倾其所有,将自己的一切耗费在种种虚无缥缈的事物上,消费陷入假性繁荣,物价飞涨,人人都在享乐。直到怪兽信号变成新时代的“狼与少年”的故事,脆弱的人类意识到真正的末世是这场生活,泡沫便随之破碎。


    而七海阳菜正是那个顶峰阶段婴儿潮中的一员,与她同世代的年轻人差不多承担了目前社会劳动力的百分之五十,因此他们经历了近些年来毕业人数最多的年份、就业人数最多的年份,同时也是结婚人数最多的年份。


    这阵风潮大约是从六年前开始的,史诗级大怪兽六号导致东日本地区陷落,重建完成后防卫部队又在怪兽七号登陆前控制住了它,那之后有好些年都未曾发生过大型讨伐战役,于是平和的生活催化了新的风潮。


    那一年和她同届的东京讨伐高校的同学大都刚从大学毕业,和七海不同的是,他们的人生好像按下了快进键一般,就业、结婚、生子之间没有任何停歇,等到七海收到第六封结婚请柬却仍没有出席过一次的时候,她已经成了同学口中的失踪人士。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高中毕业之后去了哪里,即便后来也有进入出云科技的同学,常年借调在外的七海与同部门的同期都宛如陌生人,更别提那些不同期的大学生了。


    同窗会就不用说了,七海对老同学的生活毫无兴趣,也对摊份子钱喝上一轮二轮三轮的无聊聚会没有兴趣,她已经在高中三年当够了那只“只知道泡实验室的竹竿子”,所以宁可抽空跟日比野卡夫卡在常去的居酒屋,在呛人的烟火味里喝到首班电车发车。


    于是这一回再收到请柬时,哪怕这不是来自同学的,她也想和平常一样扔进废弃文件箱,让它变成碎纸片魂归焚烧炉。加上这位要结婚的哥们,是总部行政的工作人员,七海对他没什么印象,为数不多的几次对话都是因为要办理出入证和总部食堂饭卡,她甚至一下子想不起对方的脸。


    这兄弟看起来也不像是会给所有职员都发送请柬的类型,困惑了半天之后,一封署名相同的电子邮件发送到了七海的邮箱,点开是一个视频,她在看到同事旁边那位女性的瞬间明白了原因。


    虽然七海从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基于什么特别高尚的立场,但听到那声“谢谢您”的时候,她还是不能免俗,鼻子发酸差点流下眼泪来。同时她回想起当时接住自己的鸣海说她真的疯了,七海十分难得地决定这次一定要在爱出风头的上司面前邀一回功。


    可是事情的发展似乎稍微脱轨了,婚礼当日一大早,东云抱着一大包东西出现在了七海寝室门前,她身后还跟着手提化妆箱的四之宫琪可露,她们不顾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七海的连连发问,只是一味将她按在椅子上,一个拿出一排刷子在她的脸上扫扫画画,一个将包里的洋服一件件在她的身上比来比去。


    “三宅,队长那里怎么说?”东云拿出第三条裙子的时候抬手按了一下耳机。


    “放心,澡洗了,头发梳了,衣服换了。”七海清晰地听到了另一边传来的声音。


    “我们这里也很快就好,”东云将觉得不合适的衣服统统扔到一旁,只留下手上那条样式简单的灰蓝色长裙,“就这个吧。”


    “前辈,您先把眼睛睁大一点。”琪可露刚要凑近又被七海抓住了手。


    “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戏?”七海抬起两只手,打断面前两个人的行动。


    “拯救第一部队形象的大行动。”东云不假思索说着像跑火车一样的场面话。


    “说人话?”七海微微蹙眉,眼影画了半边,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扭曲。


    “至少正式场合打扮一下不会有错的。”东云实在不忍说他们是因为看到了上次两个人合照时网友的评论,鸣海的私服品味不寻常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七海都被连坐说土气就太过分了。


    但事实上她又无法反驳,因为七海阳菜的衣柜里确实除了工服之外只有三种衣服,牛仔衬衫、白色T恤和灰色连帽衫,裤子甚至还是高中时的运动裤,不知道是不是她过去经常逃体育课的原因,两条裤子穿到现在都依然完好。


    “但是前辈真的要跟鸣海队长去参加婚礼吗?”琪可露犹豫着还是问了,“把那个人当作plus one?”


    东云瞪大了眼看向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眼神里满满都是“真是敢问啊”。


    “一个人去总归不太合适,所以我考虑过日比野前辈,”刷了睫毛膏之后眼皮子变得有点重,七海不习惯地眨着眼,“不过今天前辈值班。”


    “七海,”东云咳嗽了一下,“你记得这话千万不要跟队长提。”


    她不想再看这俩人冷战波及整个工作氛围了。


    可能是见过太多次彼此不体面的样子,鸣海与七海被队友们带到停车场相会的时候,二人迟迟不敢上前,总觉得几步之外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位。倒是助力大改造的东云几人手拉手迅速离开了现场,而后躲在了角落的一辆吉普车后面观看新一集“霸道上司爱上我”。


    从口袋里摸出了车钥匙,鸣海将衬衫的纽扣又解开了一个,他清了清嗓子指了指前面的车:“走吧。”


    七海应声向他走近,裙摆被风撩起露出了脚踝,鸣海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似的,仿佛那是她从未露出的部分一般,而他明明在先前出动时曾经一手握住她的脚踝,不然她就又要从半空中掉下去了。回忆起瞬间的触感,鸣海觉得有股热气顶在了喉咙口。


    她的唇上也是亮晶晶的,一开口说话就吸引走了鸣海全部的注意力,完全没听见她在说什么。


    “鸣海,变车道,”七海提醒道,“快变车道!”


    “哦,哦!”慌忙转动方向盘,鸣海总算是冷静了一些。


    “亲爱的队长,疲劳驾驶是犯法的。”七海说着紧紧抓着车门把手。


    “我才没犯困,真是的,不开车的人少说话。”鸣海又瞥了她一眼,他实在不知道她们做了什么,明明七海开口还是原来的样子,但看起来却完全不同。


    窗外的风吹乱她的头发,脸庞的碎发垂下来粘在了嘴唇上,她抬手将头发拨到一边,一点亮晶晶被蹭到了下巴上。


    “变右车道你为什么总看着左边。”七海又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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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号灯转成了红色,鸣海将车停下没有回应她的抱怨,看着数字倒计时,快变成零的时候,他转过身用指腹擦掉了那点唇蜜,然后立刻松开刹车,踩下油门冲向前。


    这一个无意识的举动令七海在接下来的路程中陷入了沉默,她低头透过手机的屏幕看自己的脸,然后摸了摸被他碰到的地方。


    举办仪式的教堂在一个高坡上,长长的台阶看得七海倒吸一口凉气,脚上这双平底新皮鞋还不算合脚,每走一步她都觉得像用磨砂纸在打磨她的脚后跟,而鸣海自顾自两级台阶一跨,没出几秒钟就将她甩在了身后。


    “等……”七海伸出手扯住了他的衣摆,“走慢点。”


    “我可是提醒过你好好锻炼体力的……”鸣海停住脚步回头看她,风再次吹过,他又低头看向了她的脚踝,然后咽回了后半句话,朝着她伸出手。


    正当七海在心里思索着今天这家伙也太过反常的时候,鸣海抓过她的手腕,而后弯下腰,让她揽过他的肩膀,这是战场上最常用的姿势,用来帮助仍然意识清醒但行动不便的队友。


    看来鸣海弦一直是那个鸣海弦,七海撇了撇嘴。


    为了避开一些不必要的社交,两个人是踩点到会场的,此时宾客们已经将教堂坐得满满当当,七海跟鸣海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坐下,没有人留意到他们。本想着就这样低调地待到结束,谁料新娘一进门便提着裙摆来到了他们俩跟前。


    七海在对方一次又一次的道谢中失去了维持平静的能力,无数的声响就这样涌进来,在轰鸣声中感受着新娘的眼泪与心跳,她一直以为自己很清楚生命的重量,因为她的人生中有太多失去,却在此刻明白最沉重的不是过去的生命,是未来的。


    “因为有您在我才能在这里,是您给了我未来。”


    女人的话在她的脑海里久久盘桓。


    看着在最前方相拥的新人,七海的眼泪一滴又一滴滚下来,在裙摆上流下一团又一团印记,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感动什么,她就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而在婚礼赞歌响起之前到结束,鸣海的视线都在身旁的七海身上,他找不出能擦眼泪的手帕与纸巾,便将手心朝上伸过去,眼泪便落在他的手上。


    “还没哭完吗?”


    宾客们早已挪去了室外的自助餐区,他们两个人还坐在原处没有动过。


    “它就是停不下来我也没办法。”她抽泣着,鼻头红红的。


    午后的阳光透过教堂顶端的玻璃花窗照进来,落在新婚的二人站立的位置上是一个圆形的光环,鸣海拉起七海的手走上前,面对面站在了那里面。


    “七海,你会成为更多人的英雄,你会得到所有的喝彩,虽然不会有我那么多。”


    “我要成……成英雄做什么?”七海用手背擦了擦脸颊,躲开了他的眼神。


    “那样你才能和我一起活到最后,我发誓你和我一样,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鸣海深吸一口气,“我们会赢的,这样的未来会有无数个。”


    七海正要反驳时鸣海又说:“所以你不许再说丧气话,那老头在听呢。”他手指着上方。


    这说不清是承诺还是祝福还是约定,七海的眼泪也不再流了,饥饿感占领了她的理智高地,她转身走向大门,同时说道:“什么老头,你这家伙快给上帝道个歉,我去填饱肚子,你在这忏悔吧。”


    看着她的背影,鸣海非常清楚,自己绝不会让七海比自己少活一天。


    *卡萨布兰卡(19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