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内勤暴言(22)

作品:《[怪兽8号]内勤暴言(鸣海bg)

    内勤暴言(暂时停更)@wffh


    很快再见。


    04:23 dd/mm/yy twitter for web


    四之宫功时不时会觉得无措,经常在脑海里和已经不在的妻子对话,他以为这是他唯一能够理清思绪的途径,他也以为她会在任何时候点亮他昏暗的四周为他引路。


    但是更多的时候他只将自己看作是一个失败的人,就像这十多年来他实际上都是在苟活。年幼而瘦小的女儿总是令他恐慌,她宛如是脆弱的人类中最不堪一击的环节,似乎只要将她捏碎就可以轻而易举击溃他。


    事实是否是如此,四之宫也许再也得不到印证了,讽刺的是他甚至能清楚听见身后七海的吼叫声,她从来栖手中抢过了调试器,对着自己喊着:“我说过了,二号会吞噬你,你的身体会不再属于你!我警告过你们!”


    她的语气和当初劝鸣海时一模一样,年轻一代里,就数这两个最没规矩。如果妻子还在世,他想他们会成为不错的朋友,她喜欢叛逆又聪明的孩子。


    来不及了,他其实还想和女儿道个歉,尽管自己早就该这么做了。就在一瞬间,无止尽的黑暗吞食了所有的光亮,四之宫连妻子的存在都感觉不到了。


    “各位观众早上好,现在是来自讨伐厅的正式发表,原综合讨伐幕僚长、防卫队最高长官,四之宫功先生,于本次怪兽灾害中牺牲……”


    长官的讣告在滚动播报着,距离在临海基地举办的告别仪式开始还有不到两个小时,清晨的基地食堂被通宵完成扫尾工作的队员们坐满。


    或许是疲惫,又或许是重大的情感冲击,所有人都讲不出话,往日里的嘈杂消失得一干二净,除了餐具与餐盘的轻微碰撞声,似乎连沉重的喘气都会引发悲痛的连锁反应。


    七海阳菜是最后几个走进门的,她和来栖还有总部技术组的成员在一起,角落的一张空桌上只有鸣海一个人坐在那里,经过时七海瞥了一眼男人肿起的侧脸,而后一言不发地走向了另一边。


    当日一战将总部办公楼毁得七零八落,好在前期大多的研究成果都保存在了第一部队,怪兽三号的蛛网更是将数据储存的主机牢牢护住,七海成了技术中心的救世主。


    然而中途撤退的举动并不能被认可,她与小此木广之收到了讨伐厅的报告通知,他们必须要对违反部队命令擅自逃离讨伐区域并毁坏了一辆装备车的事情作出合理的解释。


    如果七海这时候说自己对写报告这种事驾轻就熟的话,让她觉得自己有点可悲,但所有事里最让她生气的应该是鸣海。他竟会做出这种假设,认为那时与她一同撤回的人是他的话,四之宫长官会被救下,总部不会被毁。


    先不说这个假设是否有可能实现,因为她已经说了,那不是九号的本体,既然鸣海没有在那个时刻就给出回应,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通讯器损坏让讯息未能传输到位,二是鸣海百分百相信她的能力,无论是哪一个都不会让七海感到后悔。


    可很显然鸣海事后的一句“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对七海来说和单纯的耳光没有区别,她相信他,认为他应该留下应对当场的“怪兽九号”,认为他能保护好所有人,认为他可以安全回到她身边,这些信任在他的一句话下变得一文不值。


    所以过度的疲劳与饥饿扰乱了她的大脑,抬手扇上他的脸颊时,七海觉得自己的意识其实离开了身体,她控制不了自己了。但可笑的是,在她这么做之前,他们只是在很寻常地对话着。


    九号说出的“老朋友”并非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招呼,七海阳菜在短暂的接触中看到了三号的记忆,一段被奴役的记忆,在误闯人类世界被讨伐之前,它最主要的能力便是感知与通讯,是九号与不同怪兽之间建立联系的工具,在无限增殖的强化中,三号几乎存在于世界的每个地方,直到被九号融合了能力,成为了唯一幸存的弃子。


    “弱小的生物是生来注定被奴役的,这是怪兽这种生物的理念,”七海颤抖着双手撕不开能量棒的包装纸,“也是九号为我们人类规划的未来。”


    过去七海仅仅是这么担忧过,可是眼睁睁看着四之宫长官在她的嘶吼声中与九号融合在一起,她感觉心里压下了最后一棵稻草,零星的胜算也消失了。


    “你忘记了游戏规则,功叔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强大是我们唯一的手牌。”鸣海拿过能量棒一把扯开递给她。


    “问题就在于没有胜算,作为人类的我们没有任何胜算。”强行将能量棒咽下,干涩的喉咙里仿佛有血腥味。


    “可我们并非彻底的人类不是吗?你自己说过的。”鸣海又说。


    “你只是偷换概念。”七海看向他。


    “我跟你偷换什么概念,你今天最大的错误是扔下我自己回总部,为什么不来找我,七海,你就应该来找我,我不可能让功叔……”鸣海的的这句话没能说完,脸上就传来了火辣辣的刺痛。


    “你本不必要像这样提醒我,鸣海你知道吗,你本没有必要。”


    她说完这句话,和小此木广之被讨伐厅监察机构的人暂时带离现场。


    后来知道监察机构只是让他们写情况说明,七海当然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在进审讯室之前,她还是提前跟对方说:“虽然我是不会道歉的,但如果被问到,我希望你说是我威胁你的,这样我的良心比较过得去。”


    似乎她的话在他的意料之中,小此木广之轻笑了一声:“我本来就没想过要你跟我道歉,我反而在思索我们俩其实能成为不错的战友。”


    “那还是算了,我们和以前一样只要做不太熟的同事就好了,我反正不会在审讯里说你什么的。”七海缓缓看向别处。


    安静了半分钟,小此木开口问道:“七海,你的性格一直这么差吗?”


    她点了点头,应道:“嗯,没错,鸣海教的。”


    小此木广之一时间觉得自己又多嘴了。


    鸣枪礼的三声空包弹,把七海的心脏震得隐隐作痛,她与队列首位的鸣海之间隔了四位小队长,可怕的听力让他的心跳声同时在耳边响起。


    她不敢抬头看向四之宫长官的遗像,就像鸣海的话实际上让她羞愧无比,她的怒意源自愧疚,因为她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对死亡束手无策,父母是这样,阳平是这样,长官也是这样。


    于是之后不久七海向长谷川副队长申请了一日假期,这是她工作以来第一次因私请假,长谷川有些意外,但也认为她应该休息,因为从那日怪兽警报响起后到葬礼结束,七海几乎没有回过一次宿舍楼。


    实验室的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上的班,训练室的大门似乎总是紧闭着,食堂的工作人员说她凌晨四点的时候把后厨冰箱里的四大盒白米饭全部吃完了。


    为了保证部队不会再失去一员大将,长谷川二话没说便批了假期。


    坐了最早一班电车,七海走出车站便看到不远处正在修建的总部大楼围栏外摆满了花束,那是纪念牺牲者们的。


    只有一街之隔的龙宁神社在这次灾害中毫发无伤,她先去见过了父母,而后偷偷地将刻着阳平名字的金属牌藏在后面。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会希望有个人能帮忙把她的名字也一起放在这里。


    在这个时代,为逝去的亲友找一块安葬的地方太过奢侈,对于那时的七海来说更是。动荡的日子让人们已经习惯了潦草的丧事,大多数人只会保留一个名字,骨灰都变成了带不走的东西,埋进了寺庙与神社的花圃中。


    所以宿舍里那件洗到发白的外套和这块牌子,成了七海对哥哥仅存的怀念。


    穿过灾后重建区域,七海在海边待到了很晚,看着太阳缓缓落下,看着远处东京塔亮起,又看着它的灯熄灭。敏锐的五感放大了一切感知,不过深夜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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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整座城市还是会陷入寂静,她觉得自己应该回去了,至少基地是永远亮着灯的。


    推开宿舍门之前,她先听到了屋内有声音,黑漆漆的屋子,在那张扶手椅上,躺着的人是鸣海弦。


    他大概睡得很不舒服,皱着眉头撇着嘴角,七海在想自己明明已经改过了宿舍密码,这个家伙到底又是怎么猜到的。而且,他为什么会认为他们之前闹过的冲突这么简单就可以翻页不谈了,虽然七海确实认为扇上司耳光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能被直接揭过去是件不错的事。


    可重点不在这里。


    “喂。”她轻轻踢了两下椅子,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把整个人团在一块儿,像只大型猫科动物。


    七海心想算了,她也担心鸣海醒来会说些什么她回应不了的话,她今天的心情实在称不上轻松。因此她盘腿坐在了地板上,捡起鸣海扔在一旁没电熄屏的游戏机,拉长了充电线插上,点开他的存档玩起了游戏。


    微弱的光照着她的脸,鸣海不知是什么时候睁开眼的,他也没有动弹,只是呆呆望着她,微微抖动的睫毛、抿起的嘴唇和脸庞的碎发。


    “醒了就回自己办公室。”


    她冷不丁开了口。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不会又是听出来的吧。”鸣海起身蹲在她身后,看着游戏机的屏幕,她说话的语气和平时一样,他想她没再和自己赌气了。


    “那不然呢,呼吸声变了。”鸣海说话时的热气打在耳廓上,七海觉得耳朵有点痒,稍稍躲了躲。


    “真变态啊,你这个能力。”结果鸣海靠得更近了,坐在她旁边,半个身子都凑了过去。


    “那房间主人不在,你在这儿睡觉就不变态了?”七海打完最后一击,将游戏机放下,凑上前的鸣海差点扑了个空,摔在她身上。


    “我怎么会知道你请假出去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打游戏打到睡着了。”鸣海坐直了身子转头看向她。


    “我只请了一天假,队长大人,别这么残忍。”七海长叹气,“说吧,你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的。”


    鸣海犹豫了好一阵子,七海真的很担心他继续说先前的话题,直到他又说出了那个她无比熟悉的开头。


    “你能不能……”


    “没钱,滚。”这个回答仿佛是一种条件反射。


    “谁要借钱了,”鸣海着急地补充,“是下个礼拜福利院有个募捐活动,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千叶。”


    “我看起来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吗,找别人吧,我有排班呢。”她松了一口气,立刻回道。


    “那天你不值班,我看过了。”鸣海锲而不舍。


    “所以有什么非我不可的理由吗?”七海反问,出于一些众人都能理解的原因,她认为人不应该太贴近上司的私生活,至少不应该陪上司去他长大的福利院。


    这个问句让鸣海又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把七海的耐心都磨没了,只想把他推出宿舍大门。


    死死拉住七海的胳膊,鸣海终于说道:“因为我跟别人没有这么熟!”


    这下沉默的人就轮到七海了。


    两个人面对面这么坐着,继续说话也不太合适,不继续说话则更是尴尬,当鸣海决定耍赖似的抛下“我不管你一定要陪我”就准备逃跑的时候,七海抬起头。


    “那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吧。”


    “说。”鸣海停住脚步。


    “总部的同事结婚发了请柬,陪我去参加。”七海指着桌角的信封。


    “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结婚?”鸣海伸手把它打开。


    “是吧,我也想问。”七海摇了摇头。


    交易成立,两个人都得到了想要的。


    不过鸣海打开门的时候又回过头问道:“你是那种会参加同事婚礼的人?”


    “好问题,”七海扯起嘴角,“欢迎你来到成年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