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 (25)禁药
作品:《请你马上成精》 沈喻的证据是有用的,因为阿霁被赎出来了。
罪臣的家仆本无资格赎身,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阿霁几经变卖,几乎没人知道她原先是沈府出来的,再者,赎她的人给了很大一笔钱,花楼还是认下了这笔钱。
沈喻很欣慰,他终于为过去之事做些补偿了,即便弥补不了什么,能让阿霁自由,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月亮最高处,府邸后门,浑身穿得严实,面上还配着面纱的阿霁泪眼朦胧,一见到沈喻便潸然泪下,提起裙摆下跪叩首。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沈喻前后张望赶紧让人进来,道:“怎地还要来见我?”
阿霁又一次想下跪但被他阻止,旋即福身行礼,无比感激:“阿霁来叩谢公子,要不是公子,阿霁这辈子都离不开那等腌臜之地!”
沈喻看着她,就像看见了过去那个还是黄毛丫头的阿霁,小腿蹬蹬蹬跑来跑去,勤快又老实,很像小时候的秋洄。
他轻笑:“并非是我将你赎出来的,你来谢我,这情我是承不了的。”
阿霁摇头,激动道:“可阿霁知道,一定是公子!只有公子才会来看我,也只有公子才会来赎我,我这条命就是公子的!”
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要好好珍惜。赎你出去的人,可有说什么?”
阿霁攥了攥衣袖,低声道:“那位公子说,若我愿意,可以纳我入府,将我养在老家......”
沈喻点头,他实在没法给阿霁更好的身份了,对于她来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出路。
“阿霁,遵从你自己的内心吧。”
“那......阿霁可以留下来服侍公子吗?”
她眼中有希冀,他看得不真切,可那水灵灵的双眼让他莫名想到,秋洄也曾用这样的眼神注视过他。
彼时他不曾了解过那双眼含着的千言万语,可此时,他忽然明白了这双眼的意味。
微微抿唇,他还是替阿霁做下了决定。
“阿霁,离开吧,离开水都,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去看看外面更好的地方,更好的人。若是不喜与人相处,便往北走吧,往北去北国,那里没有那么多人,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兽人和人相比,心思简单,你怎么对他们,他们便会怎么对你......去过一过不一样的生活吧。”
阿霁眸光闪烁,低头滑落了晶莹。
她听了他的话,最后作了拜别。
望着她一去不返的背影,沈喻心里松了很大一块,嘴唇也不由自主扬起。
他已经能想象若是自己到北边是如何生活的了,自由,惬意,奔放,轻松,想当初,他外出游历也是朝北去的,阿霁若能去到北边,他由衷地替她高兴。
今夜的墨色不算浓重,他轻声回屋,却在即将推门而入时,冷不丁听见背后的声音。
“为什么你那么高兴?”
他手一抖,惊慌转身,屋檐下的阴影中,藏着一个人,他不用看见那人的面貌就知道是谁。
“你怎么会在这?你什么时候来的?”
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人,面上是藤蔓面罩,身上是一袭黑衣,秋洄。
“是我在问你,你为什么那么高兴?为什么见到我就不高兴了?”
她的声音平淡如常听不出什么情绪,可她的问题却尖锐锋利直直望心上刺。
久了未见,沈喻看见她便想起自己龌龊的梦魇,霎时心虚起,不敢对视。
移开目光,他挺起胸膛负手后背,沉声道:“不要太放肆了,我欣喜与否,与你无关。有什么话进来回,别站在外面让人瞧见。”
说罢,他不管她是什么神情,宛若逃离一般直直推门而入。
沏茶,拂气,抿茶,余光可见秋洄缓缓入门,门板被她抵在了后背。
他忽然想起,当初她也是这般将门抵在后背,而后突然对他冒犯。
思及此处,他忽然有些不自在。
垂着眼,盯着茶水中冒起的细小水沫,他开了口:“今天有空来,是宫内出了什么事吗?”
“君上病得急病得重,义父不怀疑吗?”
吹了口热气,他缓缓道:“君上当初是靠后族才坐稳龙椅,继位之初便分散了权力,多年下来心生怨恨,要示弱来引出君后的手,这没什么可怀疑的。君后有太子,虽母族强盛可这几个月来连连被弹劾,心中一急想要另立新帝,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这一局做得太急了,结果难料。这二人的斗争,你避开就好。”
“如果君上输了,君后,便很难杀了。后日我会将祈福经送进宫,君后瞧不上我,也不会对我有所警惕......义父,那是个好时机。”
沈喻一顿,抬眼望过去,她说得平静,神色也平静,好似并未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那和送命没有区别。这么多年下来,我都不急,你也不要急。等君后母族势弱,最好是被禁足或是关进冷宫,届时你再动手。”
她静静盯着他忽然弯了弯眼,可他没有看见笑意,或许,她本也不在笑。
“义父,你还是担心我的。”
沈喻拧了拧眉,沉下语气:“我担心你,是因为你还有用,不是因为别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回去吧。”
秋洄仰头长长呼气:“义父,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你看见我,就不笑了?这么久未见,你一点也不想我吗?”
梦魇瞬间进入脑海,沈喻心脏突然猛烈跳动,他有些烦躁,站起,背过身:“说完了就走吧。”
他不能再和秋洄在这种事上纠缠,那只会让她越陷越深,只有冷面对,冷处理,甚至全然不回应才能让她知难而退。
想到特意去换的玉钗,他心中默默叹气,想来,这玉钗也不能送了,以免再让她误会更深。
可他似乎忘了,面对未知的危险时,是不能露出后背的。
没有听见一丝脚步声,身体猛然一颤,秋洄紧紧贴上他的背,双手环住他的腰,声音克制着,颤抖着,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她在质问:“说啊,为什么啊,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给我一个好脸?你刚刚明明不是那么冷漠的啊,为什么我们又回到起点了,为什么?”
沈喻低头,那紧紧相握的手宛若锁链钳着他的身体,他用力去掰她的手,竟不能撼动分毫。
他抿唇不语,她便在背后不绝:“想让我放开?好啊,你掰断我的手指,掰断了我就松开了......”
“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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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是如此执迷不悟?”
“想让我不要执迷不悟,那就给我啊,把我想要的给我啊......”
沈喻回头,胸口闷气全然无法挣脱,无力之感灌满了全身。
“秋洄,为什么你现在变得这么偏执?你究竟要我怎样啊?”
“我只是要你啊,要你对我好,对我笑,对我事事有回应......要你爱我......”
喉间发涩,沈喻对她失望至极:“你真是疯了,我早就......早......”
舌根发麻,这下喉咙不是发涩而是窒息,身体忽然迟缓无力,手臂不自觉下垂,重心偏移他没法站稳,双腿一软便倒了下去,可没有,秋洄在身后牢牢禁锢着他。
眼前的大地开始旋转,额间开始冒汗,呼吸也开始不畅,疲累攀上脑海,他的心和意识都彻底凉了下去。
“孽障......你下在哪了......”
被用力,小心地扶着,秋洄让他靠着椅背,正面仰头面对她。
“茶杯啊。”
她转了转他用过的茶杯,惨然一笑:“义父猜猜,茶杯里,还有什么?”
瞟着她的手指,沈喻奋力呼吸着,闭眼不作答。
“我告诉义父,是宫里弄到的,听说是能让君上爱上后宫夫人的东西......”
听及此,他猛然睁眼不敢置信:“这是宫中禁药!你竟敢对我用?”
秋洄勾了勾唇,看了他一眼仰头饮尽杯中水,而后俯身渡进他口中。
“秋洄等唔......”
指尖用力掐着掌心,沈喻呼吸滞涩身体麻痹,可他的心却如刀绞。
混着情药的茶水在双唇间流动,又随着喉结一滚而吞入腹,至此,他已预料到了,今夜再无转机。
双额相抵就像是两颗心相连,胸膛内的喘息连绵不绝,他听见秋洄叹息了一声,抚摸着他的脸不住地扭动、紧贴。
“我不想这样的,可我每次来都不见你对我笑,我好生气......我今天来见你,我看见你在对别人笑,笑得温柔又亲切......我好嫉妒啊义父......我嫉妒,我恨,我讨厌你......”
幽怨的控诉一声轻过一声,沈喻闭上了眼。
双臂被搭在扶手上,他仰着脖子,耳边全是她的呼吸和心跳,这声音就是迷惑人心的鬼魅,拨动着他的意志,又企图砍断他的理智。
趁着药效还未彻底发作,他左手拼命掐着掌心保持理智,口中不断劝说:“小洄,别这样......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是阉人,是阉人啊,我就算不是你的义父也给不了你什么快乐,我什么都给不了......”
“我知道......”
一滴滚烫又柔软的水珠滑进脖颈,轻而易举就打断了他的话,他听见了哽咽,听见了痛苦,也听见了她的不可自拔。
“我控制不住......我真的,真的真的,好想得到义父的回应......”
“我不甘心只拥有义父一次,我真的不甘心......”
“义父,你就当成是一场交易好不好?我一定会完成你的所想,你回应我,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