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在灯火阑珊处 04

作品:《等她陷落[先婚后爱]

    【情是今晚浅酌过一世都微醺,重演父母初相识的气氛,与你有种恋爱预感】


    钟晴烧退了,嗓子也倒了,她对着镜子张嘴尝试发声,一通“啊”“啊”“哦”“哦”试了好久才接受自己要当“哑姑”的事实。


    乔致知笑话她:“用不用叫一助买个扩音喇叭送过来,你对着喇叭讲?”


    钟晴生气地对乔致知打手势,一通比划后又推乔致知去厨房帮她倒热水。


    天气晴好,冷空气开始消散。


    周五中午的时候乔致知的大姑过来看他。


    乔致知有两位姑姑,小姑姑是爱唱戏的那位,大姑姑则是P大中文系教授,乔致知平日里和小姑姑的关系更好些。


    四合院门口停着辆大奔,乔教授挎了只阿玛尼手袋,指挥着司机将后备箱的补品往四合院里搬。


    乔教授本人一身书卷气,治学严谨颇有名望,平日里不苟言笑,很像唐文学里描写的那些个宝相庄严的菩萨。


    钟晴有些怕她。


    乔致知和乔教授进了花厅谈话,钟晴乖巧地为他们端茶递水。


    乔教授放下茶杯,透过厚厚的金丝眼镜片打量着钟晴:“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中国古代文学》期末考第一的那位。”


    “嗯。”钟晴胆怯,小声的嗯了一下。


    乔教授看了一眼钟情,推推了金丝眼镜后便不再多说。


    老师永远是老师。


    女人永远最懂女人。


    坐在客位的乔致知显然没有那么拘束,他大方承认:“去年年底的时候忙不过来,从您乔教授的学生中挑了个伶俐点的过来帮忙。”


    乔教授只是轻叹一口气,不再追溯这似曾相识的画面,她岔开话题说:“你妈妈那儿你有时间就多回家看看,别天天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人混着,混久了心也野了。”


    “心没混野。”乔致知说。


    夜里,四合院内亮起了灯。


    书房内,乔致知在电脑前看美股K线,钟晴在剥山竹。


    乔致知喜欢吃山竹,但讨厌触碰到坚硬的果壳,更讨厌剥完山竹后汁液流得满手都是,他每每吃山竹总要钟晴代劳去剥果壳。


    人大抵都是欺软怕硬的,乔致知也不例外。


    像小猫爪一样的山竹肉摆满了白瓷碟子,香甜的汁水渲染进到了空气里。


    钟晴给乔致知端了过去,乔致知问钟晴要不要?


    钟晴摇头拒绝。


    “你喜欢吃什么水果?”


    “葡萄。”她答。


    乔致知这时候到讲起了公平:“那下回换我给你剥葡萄。”


    春日迟迟,钟晴去掉了一身感冒病菌,重返校园开始上课。


    一堂大课结束后,她被电话叫去了乔教授的办公室。


    在乔致知的朋友、客户,甚至是乔致知本人面前钟晴都可以扮得很好很好,大方得体,谈吐优雅,唯独在老师面前,她没有任何能伪装自己的资本。


    感觉像是被扒光了,不仅是被扒光了,就连心底处深藏的那点小心思也一并上了解刨台。


    钟晴开始紧张。


    倒是乔教授今天难得一张仁慈面孔地问她:“乔致知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钟晴抬头和乔教授对视了一眼:“我不知道。”


    “老板的事也不可能对我一个做兼职的讲。”


    乔教授阅人无数,自然没继续追问下去,但作为姑姑她不希望灰姑娘将主意打到自己侄儿身上,只是出身钟鸣鼎食之家的乔教授不允许自己放下身段去同灰姑娘计较,她菩萨心肠的提醒了她一句:“钟同学,你要明白,乔家的男人不是那么好跟的。”


    跟?对乔致知她是如何的跟?


    筹码早已全部推到了乔致知的面前,她梭|哈了。


    前几天乔致知的私人会计给钟晴打了一笔钱,附言是扣完个税的寒假兼职酬劳,乔致知给她的这笔钱,在2009年已经是当时国贸白领几个月的工资了。


    当夜,钟晴拿这笔钱换了一身冬装行头后又买了一张飞往摩尔曼斯克的单程票。


    坐在红眼航班上的钟晴望向舷窗,北京城的万家灯火在她眼前闪烁,内城外城在霓虹的照耀下像是一条发光的金黄缎带。


    她怎么会不知道乔致知在哪儿?乔致知去摩尔曼斯克的机票和酒店都是她定的。


    她更知道乔致知这段时间和他家里人不对付,她不会背叛他。


    暧昧也好,拉扯也罢,一旦沾染了背叛,游戏会立马被宣布终止。


    空姐正在为乘客放好行李箱,机舱广播瞬间响起。


    飞机加速滑行,慢慢飞向万米高空。


    或者连乔致知本人也未必会忘记,曾经在摩尔曼斯克的冰天雪地里,有一个女孩子突然毫无预兆地闯入了他的世界。


    钟晴是在下午赶到酒店的,巧的是阴沉了小半月摩尔曼斯克刚好遇上了半日晴。


    南方人士钟晴显然低估了北极圈的寒冷,乔致知在酒店大堂看到她时小姑娘正哆哆嗦嗦地喝着酒店前台送来的热巧克力。


    乔致知脱掉大衣赶忙将冷得瑟瑟发抖的人裹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钟晴的眼尾冻出一抹红,她弯弯眼睛:“乔致知,我不放心,过来找你。”


    乔致知旁边站着几位合作伙伴,皆是清一色的欧罗巴人,有些人情世故中外是共通的,不明的吃瓜笑意浮在白人们脸上,乔致知转头对那几位白人说:“Mygirl。”


    乔致知带着钟晴回了自己的客房。


    她当时执意要为他定最昂贵的俄式套房,如今看来似乎没有出错。


    四壁挂着古董油画,水晶吊灯柔和的灯光把空间渲染出了层次感,地板上铺着柔软的地毯,书桌边摆着一架胡桃木色的钢琴。


    而她自己好像一个别有用心在等沙皇翻牌的情人。


    抛开不切实际的风情浪漫,钟晴在浴缸里足足泡了一个钟头才寻回些躯体上的温热。


    出浴室后,她坐在床头拿着一条干发巾擦头发。


    乔致知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熟悉地拿起Cartier打火机点燃一根俄版的卡比龙总裁:“逃课了?”


    被抓包的钟晴有些心虚:“嗯。”


    “但有一半的原因是不放心你。”小姑娘说得情真意切:“你姑姑问我知不知道你去哪里了,我说不知道。”


    “你打过招呼的,不许把你的行程告诉其他人。”


    配上忠心又狗腿的表情,小姑娘已经在向你递投名状了,你接不接?


    钟晴有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头发,毛巾包裹着湿发,表过忠心后小姑娘坐那儿窝窝囊囊和干发巾较着劲儿。


    纵使乔致知天性|爱隔岸观火,但看到小姑娘这个窝囊样,嘴角还是忍不住往上扬。


    俄式烟味道冲,他抽不惯,索性将烟灭了,起身走到床边,他抢掉钟晴手上的毛巾替她搓起了头发:“照您老这样的擦法,擦到明天头发也不会干。”


    头发擦干,服务员将晚餐送了过来。


    牛肉刚吃进嘴里就被吐了出来,钟晴捂着鼻子一本正经地对乔致知讲:“乔致知,牛肉好膻。”


    外国屠宰牲畜不放血,佐料也不配葱姜蒜,牛肉膻,鸡肉腥,小姑娘只能委屈的吃几片生菜叶子聊以充饥。


    “乔致知,陪我一起吃沙拉吧,俄餐分量大,我一个人吃不完容易浪费。”


    “好。”


    除了必要的应酬外乔致知几乎不吃晚餐,但这回破例。


    是夜,两人共享一张俄式大床。


    小姑娘太过好骗,异国他乡不把她放眼皮子底下实在是不放心。


    翻了个身,正赶上和小姑娘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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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不放心还是存了私心,具体的界限在哪?又难讲得清。


    北极圈内不冻港的月光堪堪落在床边的地板上。


    明月正偷窥着他们。


    钟晴望向月光,也在望向身旁的乔致知,她话语里带着些许鼻音:“乔致知,你分我点被子。”


    乔致知伸出手臂匀了些被子给她。


    上乘的床品,理应人躺上去就该犯懒,但坐了二十几小时长途飞机的钟晴却清醒的很。


    乔致知的手臂贴着钟晴的后背,顺便把玩着她的一截头发。


    “还要被子吗?”他问。


    “正正好。”她答。


    “乔致知。”


    “嗯。”


    “我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和异性在外面过夜。”


    “要我向你妈妈打个电话报备一下吗?”乔致知开着京腔,显少一副提笼架鸟纨绔子弟的调调。


    钟晴咬了下嘴唇,认真的倔强:“公平起见,那我是不是也得给温女士打电话报备一下?”


    “出息!”


    “乔致知。”小姑娘硬气不过三秒,眨眨眼睛,先服了软:“其实,我没有你妈妈的电话。”


    “我知道。”他将她散在脸颊的碎发拨到耳后:“你最忠心了。”


    月光和发丝都在牵引着彼此,两人慢慢抱紧。


    宁像个书生,初约佳人。


    不必亲吻,胜似亲吻。


    钟晴这遭受了冻,大姨妈突然驾到。


    那是第二天晚上,钟晴嘴唇发白,裹着被子缩在床上。


    肚子痛得厉害了,人一味地发冷。


    但在异国他乡,寻不来国产的热水袋。


    只喝热水早没了效果,酒店不提供布洛芬。


    “乔致知,我想我要痛得客死异乡了。”


    乔致知笑她不争气:“知道自己就这点斤两,也敢逞能从北京跑北极来。”


    他说完在笔记本键盘上输入了一串代码,笔记本散热器轰轰响了起来。


    大概三分钟后,乔致知从沙发上拽起他的灰色亚麻衬衫,三两下用衬衫裹住笔记本后又将笔记本贴在了钟晴的小腹上。


    “来,捂上。”


    “噢。”


    乔致知不知道写了个什么程序,笔记本转的烫了变成了一贴暖宝宝。


    钟晴被这神奇的操作秀了满脸。


    明明是学法的人,却也能写得了电脑程序,钟晴不禁感慨:“乔致知,你真的好厉害呀!”


    房门再次被服务员叩响。


    服务员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煮汤圆。


    汤圆是酒店厨师专门给钟晴煮的,白糯米皮绵软,芝麻馅醇厚浓香,是地道的中国口味。


    酒店自然不提供这样冷门的中国食物,这是白天的时候乔致知外出去华人超市特地为钟晴买的。


    当然乔致知出国不是为了专程来和钟晴玩一段擦边暧昧。


    他有要紧的生意要谈。


    结束完电话会议时,碗里的汤圆还剩下两三只。


    “你吃完陪我躺一会儿,头疼。”乔致知说完,连着咳嗽了两声。


    钟晴嗔怪自己睡相不好,早晨起来时棉被大部分是盖在她身上的,乔致知侧睡在她身边,半个身子敞在外面,又或者是他不习惯抽俄式烟,呛了肺。


    她赶紧放下汤碗赶为乔致知拍背,动作娴熟到像是结婚数十年的老夫老妻。


    拍完背,钟晴为他准备好睡袍:“你先去洗个澡吧,热水泡泡把寒气先驱一驱。”


    “好,那你先给我放水。”


    钟晴放好热水看着乔致知走向浴室的那个背影,怔怔的看了好久。


    梁伟文写的那首《人非草木》是不是这么唱的?


    “不可以沉下去,总可以迷下去,人何苦要抱著清醒进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