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在灯火阑珊处 05

作品:《等她陷落[先婚后爱]

    【实在没有用,情愿不怕面红,顽强地进攻,争取你认同,才年年月月晚晚朝朝密密寄信】


    回京后,钟晴继续返校上课,乔致知偶尔也会亲自开车过来接她。


    她周围同学间不是没有什么流言蜚语,但她都装作无事发生。


    女同学在宿舍里三三两两的八卦聊她,她可以在宿舍门外等她们聊完了再进去,然后还能面带笑意地问室友们要不要和她一起去食堂吃饭。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转眼又近期末,周一在阶梯教室有一堂大课,那天钟晴到得有点晚,她随便找了个靠后的位子坐了过去,她旁边坐着其他系的女同学,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女同学的手机壁纸。


    是乔致知。


    并非所有春心萌动的小姑娘都会去选择追电视上的男明星,有些女孩子也会把绮丽幻想留给企业家和富贵公子。


    少女梦,总是最纯洁最干净的,就像旧时的古城月。


    壁纸是乔致知于去年参加博鳌亚洲论坛时的照片。


    照片上他一身笔挺的英式西装,右手握着一份报纸,背景是高大的海南椰树和参会国万国旗。


    去年,尚未更名为财经频道的央台2套有在博鳌青年领导人圆桌会议闭会后采访过他,那阵新闻闹得不小,“京城乔公子”的名号再次被镀上了一层金。


    钟晴看到壁纸后的第一反应是紧张,继而喉咙连着胸口像被一整块软泥给堵住了,密不透风,缺氧,甚至还有轻微的窒息。


    她最在乎的东西,早有别人在觊觎。


    可是你又能拿它怎么办呢?回国后,他们的关系一直都是若即若离,近一步不行,退一步好像也不行。


    最近她有考试月需要应付,而乔致知去了上海出差,两人实打实的分开了小半月。


    那堂大课老师说了什么内容钟晴压根没心思听进去,或许是太不确定,太患得患失,她当下决定再在她与乔致知的关系里放把火。


    不过就是再梭|哈一次,相处了这么久,她对乔致知有“吊桥效应”乔致知对她是否也有呢?


    如果载了,她也认了,她至此会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钟晴思来想去最终把主意打到了钟文景身上。


    钟文景这个人,和乔致知不对付,只不过在同一个社交圈两人尚且保持着基本的社交礼仪。


    乔致知出席社交场合时早已习惯带着钟晴,钟晴也就是在这些浮华声色里注意到了钟文景。


    因为同姓,某几次饭局上,钟晴故意趁着乔致知不在时喊他钟大哥,奉承他。


    钟文景本就看乔致知不爽,对于钟晴的示好,他成人之美。


    钟文景手下有好几家传媒公司,借着互联网普及的东风在做新媒体,他更大方地放话,钟晴毕业后如果没有合适的工作可以来找他,他给她发offer。


    纸哪里能包住火,何况钟晴也没想瞒住,乔致知很快知道了他们有了私下往来。


    暑假开始,七月的一天里,钟晴和钟文景刚刚结束掉一个饭局。


    出了餐厅门口,钟晴看到熟悉的奔驰车标。


    嘴角勾出一抹旁人察觉不到的浅笑,她赌对了。


    乔致知当着钟文景的面将钟晴拽走了,旁边都是圈子里的老熟人,众目睽睽之下,这算他和钟文景第一次正式撕破脸。


    他粗鲁地将钟晴推上奔驰副驾,已然没有在摩尔曼斯克的绅士温柔。


    车开回了四合院,绕过影壁墙,乔致知将钟晴蛮横地摁在回廊的柱子上。


    他上手拍拍钟晴的脸,问:“你几个意思?”


    钟晴把乔致知往外推:“乔致知,你弄痛我了。”


    他没松开她,只继续问:“钟晴,你几个意思?你明知道我和钟文景不对付还上赶着往他跟前贴是几个意思?把我当跳板?要捡了高枝飞也得挑高枝啊,找一截树杈子是几个意思?”


    “乔致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和他不对付那是你们的事,但与我而言,钟先生是很好很体面的人,他欣赏我,还说等我毕业了会给我发offer,你要知道现在毕业生工作很难找的,我得提前打算。”


    乔致知听完长句罕见地笑出声:“钟小姐,你也就这点出息?”


    “嗯。”钟情用力推开了乔致知,即刻划清两人界限:“乔致知,你对我很好,我知道,但我也不可能给你当一辈子助理,我快毕业了,工作,前途,有些事总要早做打算。”


    乔致知毫不客气地讥诮道:“工作?前途?我看你是想给钟文景当小老婆。”


    “随便你怎么想。”钟情抿抿唇,京中月圆,月光照亮半边回廊,可无法照见乔致知面上表情起伏,钟晴只能猜:“乔致知,我还有一些衣服和日用品落在你这儿,今天来刚好收拾收拾,暑假到了,我会在外面找房子,你要不让我取也没关系,我就不要了。”


    下定决心了,她自认心肠够硬了。


    乔致知反问:“和我一刀两断,从这儿搬出去?之前二助背叛我是什么下场,你都给忘了?”


    “我没有,大不了被纪长淮打一顿,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即便将来纪长淮打了我,我还不能和他计较,就当我自己命苦,认栽就是了,如果这是和你划清界限的代价的话。”


    钟情继续扮出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乔致知,我不是你正儿八经的二助,也没和你签订劳动合同,我只是你身边一个不起眼的端茶送水的小姑娘,我手上没有任何你的商业机密,我知道,乔致知,你很忌讳再被背叛一次,但我不会,如果纪长淮因此找我麻烦,那他也挺没品的。”


    “要说对你有多了解的话,我只知道你爱喝铁观音爱吃山竹,倘若哪天你喝铁观音喝死掉了,纪长淮大可以报警说钟文景想害你,我也会承认,因为这是我告诉他的。”


    “你这么盼着我死?看不出,钟晴,你还有当寡妇的癖好?”


    彻底失语,是在这一刻。


    身体被乔致知用劲儿抵在回廊上,她的唇被乔致知的唇辗转研磨。两股灼热的气息互相试探,交融。


    试探够了,她稍微肯大方一点儿伸出舌尖来回应他,就像这场游戏,她才是手握主动权的那方。


    乔致知大概今天抽过雪茄了,吻着吻着,连带着她的口腔里也融进了雪茄味。


    松口后,乔致知咬住她的耳垂,钟晴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见到耳垂滚出血珠子时他方才说:“钟同学,你今晚的演技太拙劣了。”


    乔致知是什么人?浮花浪蕊滚过百遭,陈隋烟柳品过千回,小女生这样逼他就范的段数他能一眼识破,也懒得参与,他说123小姑娘怎么接456他都能猜到,但是不知怎么了,今晚他拿了钟晴为他撰写好的剧本,还老实到按照台本123的演了下去。


    唯一失算的竟是那句:“看不出,钟晴,你还有当寡妇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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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也是情真意切入了戏的。


    他并不怪她,难得小姑娘费心思找了钟文景下手,他甘愿入局。


    没有被月光照到的那半边身子有些僵硬,钟情只能虚假地掩饰:“乔致知……我没有骗你。”


    乔致知并不接话,只是放肆地吻她。


    钟晴的脑海里闪回过很多画面,他们第一次相遇,她推他进手术室,她千里迢迢地去摩尔曼斯克找他,甚至还包括出现在别人手机上的那张壁纸。


    夏日晚风吹了进来,廊下鸟笼被风吹得打颤,笼子里的金丝雀正偷窥着钟晴,像嘲笑,似讥讽。


    乔致知肆意的占有着她的脖颈,而她只能被迫仰头,视野刚好能仰望到金融街的那几幢伸出来的高楼。


    这像极了她和他。


    井底望高楼,高楼衬明月,她与明月同堕沟渠——


    指尖碰到一抹濡湿时,乔致知抱着她回了主卧。


    金融街的四合院就这么大,多少步走到哪儿她都丈量过的,但是从回廊走到乔致知卧室的那段距离,她是失算了的。


    好像很长,乔致知抱着她走了好久才到,又好像很短,三两步已然走完。


    衣服扣子被乔致知一颗一颗从下到上地解开,被压在身下的人已然抛弃了羞怯。


    男人单手触到纯白的蕾丝bra,罩住捏了捏后准备向上推,钟晴握住他的手腕,问:“乔致知,你对助理这样,是不是不合适?”


    “我没拿你当过助理。”


    他准备继续向上推,她再问:“之前,你和你的二助,有没有……”她将哭不哭,吃着劲儿闷哼了一声:“……有没有这种男女关系?”


    “从来没有。”


    他给她答案,再俯身向下,将头埋了进去,仿佛最古老合衬的榫卯结构。


    钟晴不自觉地眼角带泪,麻痒感自尾椎向胸腔扩散,在他准备挺身的那刻,她问了他一个她一直以来都很想问的问题:“乔致知,你到底有没有去过天上人间?”


    “没去过。”他答:“都是网上乱写的。”


    她被抛到了高处,再重重跌落,快粉身碎骨之际,他抽身出来将她截住。


    “你试试学会和我一起。”他说。


    她报恩似的,学会,迎了过来。


    雪峰终被春阳含化,雪水蜿蜒而下,化作一方小溪,倾盖经纬,润泽百川。


    钟晴醒来时,乔致知搭了条毛巾去了浴室。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流声,钟晴望着垃圾桶里两个使用过的打结套子愣出了神。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刚刚让她回忆起小时候冬日的放学路上,水果摊子上在卖烧好的紫皮甘蔗,很多次她都想让妈妈买一截甘蔗让她尝尝味道,可是妈妈总是以要回家抓紧做作业的理由拒绝了她。


    那截紫皮甘蔗的味道,至此,她终于尝到了,含住,舌尖触上去,是温温热的,像他这个人,对你好起来也是温温的。


    反魂后,读中文系的她脑子里又回荡起了古代文学里,文人骚客们对西域蔗浆的描写:薇露洒时珠的沥,蔗浆凝处玉阑干。


    今夜,是胡姬与长安饮到了蔗浆,而身处京城的她也舐到了浇淋在那柄快刀上的蔗浆。


    都已经所得皆所愿了,但为何心口还会有失落的感觉?


    像一块废掉的软壳,跌在沼泽里,不潜不浮。